温氏笑道:“那是佳慧长大懂事了,有了大姑娘的样子,姗姗这丫头,现在还一心只想着玩呢,她脸皮又厚,对着我家老爷的冷脸,也笑得跟朵花似的,见他爹揉脖子,立马就趴到背上去捶肩了,她老子再想当严父,也绷不住脸了不是……”
轻叹了口气,又道:“去年那回,我老爷病了好些日子,怕过了病气给我们娘儿俩,便不让姗姗去看他,这小丫头老是偷偷溜过去,她老子虽然嘴上没说啥,可心窝里高兴着呢,以前十天笑一回,现在都改三天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我老爷疼爱姗丫头,姗丫头也知道心疼自个爹,若老是一边热乎乎的疼,那才能热多久……阿蓉,人的脸可以是冷的,可心里却是热的,沈国公只要不是我家老太太那号人,你让慧丫头在国公跟前,多尽些女儿的孝道,你看他还能不能绷得住脸。”
邱氏饮了一口香茶,放下茶碗,笑道:“我晓得了。”忽而眼波一动,压低了声音,有点幸灾乐祸地问道:“阿珑,你这回又生了儿子,你家大房和三房那里都是个丫头,你家那个老太太……”
温氏微微一笑:“唔,气得半个月都没吃好饭……我老爷也没理她……”
……
阔别阳光许久的南娆小姐,在去年林家老太爷过世时,终于被南老夫人放了出来,南姗与她初逢面之时,南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南姗打量,南姗语气天真,笑颜无辜:“这位姐姐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南娆被南老夫人关禁闭之时,南姗才两岁,一连被关了两年多,要让南姗记得她才有鬼,思过许久的南娆,骄纵的小姐脾气还是没改掉,语气相当恶狠狠的自我介绍:“我是你九姐姐。”
南姗笑嘻嘻地问叶氏三婶:“三婶母,我知道婵姐姐是七姐,娜姐姐是八姐,原来我还有一个九姐姐啊。”
对于抓伤自己儿子脸孔的南娆,叶氏相当没好气道:“废话,你在堂姐妹里排行十一,当然会有个九姐姐。”
南姗“噢”了一声,一脸求知欲地再道:“既然我有九姐姐,那也该有十姐姐的,我怎么也从来没见过十姐姐?”
叶氏三婶目光古怪的瞟了眼南娆,语气忽得悠然无比:“你十姐姐呀,她命苦的很,小小年纪就被人害死了。”
南姗瞪圆了漂亮水润的大眼珠子,惊诧无比:“被人害死了!?是被谁害死的,她怎么那么狠心呀。”
南娆气怒的满脸通红,南老夫人使劲拍桌,先吼叶氏道:“姗丫头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乱嚼什么舌头根子!”吼完叶氏,再吼南姗:“小小年纪不学好,瞎乱打听什么!”
噢,她连姐姐怎么死的知情权都没有了,唉,真没地位……
虽然禁闭时间未够,不过南娆既被放了出来,南老夫人也没再将她关回去,一则林老太爷是南娆的外祖父,南老夫人那年被顶撞的气也消了,二则林氏总是病歪歪,见了南娆兴许能好上一些,三则当年的受害者南敬已基本养好了脸,故南娆重得自由,再不用被锁在屋子里。
十岁的南娆脾气依然大,同是嫡出的小姐,十三岁的南婵她不好很招惹,便想在五岁的南姗跟前摆威风,南姗扭脸就向南瑾告了状,在南家,撇开南老夫人不提,位高权重的南瑾其实最有地位,南琦三叔他训的了,南珏大伯他谏的了,林氏和叶氏想从二房捞好处,也只能很委婉地从南老夫人下手。
南瑾早不喜南娆,听了幼女的委屈之语,便去找南珏大伯踢馆了。
事情其实挺简单,根源在同样五岁的南毅身上,日久能生情,对于两年多未见过的亲姐姐,南毅小娃娃自然更同每日都会见面的南姗亲近些,看到自己亲弟弟和别的堂姐那般亲近,却不搭理自个儿,心里很吃味的南娆十分气恼,某一天在花园与南姗狭路相逢后,借故狠狠骂了一通南姗。
……
南瑾与南珏分坐桌几两侧,南瑾端着茶碗,平静无波道:“毅哥儿不亲近娆丫头,难不成是姗姗的错,她们姐弟两年多没见过,生疏些实属平常,想和兄弟关系亲热些,娆丫头不去好好疼爱毅哥儿,反倒责怪姗姗,这是什么道理,大哥,娆丫头思过这么久,她身边的嬷嬷和妈妈,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南珏脑门筋又是一阵乱跳,砰的砸碎一个茶碗,脸色铁青地吼南娆:“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跪倒在地的南娆,抹着眼泪呜呜咽咽个不停,蜡黄着脸的林氏拿帕子拭着眼泪:“二弟,娆丫头她不懂事,我会好好说她的。”
南瑾重重放下茶碗,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冷笑道:“大嫂可真有意思,你可记得,娆丫头今年到底几岁了!”
林氏掰指一算,顿时脸色一僵,原来幼女已……十岁了。
南瑾冷声道:“姗姗今年刚满五岁,素日对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以及她同辈的兄弟姐妹,可有过一回不敬不爱之时,怎的偏偏就对娆丫头不敬了?”
南娆忽然抬起头来,尖声哭叫道:“那个死丫头看我的脸,嘲笑我!”
南瑾斥道:“你长的脸不是给人看的,难不成还是让人供的!嘲笑你?看你是嘲笑你,不看你还是嘲笑你,对你笑是嘲笑你,不对你笑还是嘲笑你,你倒说说,怎么着才是不嘲笑你!”
南娆语塞,又继续呜呜咽咽起来。
南瑾仍是神色淡然,继续说道:“思过修身快三年,脾气还是如此乖戾,还望大哥好好管教娆丫头,若我下次再知晓,娆丫头顶撞姐姐欺负幼妹,动不动就打骂府中下人,我便送她到慎役司去。”
慎役司是关押囚禁犯错的女眷之地,林氏哭道:“二弟好狠的心,娆儿不过和姗姗绊了几句嘴,就要送她去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南瑾语气森然:“大嫂可是忘了,四年前,南娆害死了南娅一条性命?”
林氏哭嚷道:“不过是个贱婢所生的庶女……”
南瑾拍桌大怒道:“住口!南娆的命是命,南娅便不是一条命了,她就算是庶女,也是大哥的亲生女儿,南娆小小年纪就草菅人命,心思如此恶毒,到现在还屡教不改,我最后再说一遍,南娆若还这样下去,休怪我不讲情面!”
林氏气得浑身颤抖,突然扭脸吼南珏道:“你是不是男人!人家都欺负到脸上来了,你是死人啊,能不能说句话!”
南珏也怒了,指着林氏的鼻子骂道:“你让我说什么!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女,都是什么样子,婉儿、婷儿、娴儿,哪个不是在婆家丢尽我的颜面,还有这个孽障,成天给我惹是生非,你再不好好管束她,不用二弟送她去慎役司,我亲自打死这个丢人的东西!”
林氏一阵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
……
脾气大的南娆姐姐,好不容易略收敛了脾性,年纪小脾气却不小的南毅弟弟,刚入学堂没两天,便把在南家教书好几年的孙老先生气走了。
☆、第52章 发盒饭之快被气死的林氏
古代十分讲究尊师重道,故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言。
初入学堂读书的南毅,第一天就把孙老先生气得胡子乱颤,孙老先生严厉地摸出戒尺,要好好训诫一下南毅,天不怕地不怕的南毅,当场冲孙老先生身上吐口水,并趾高气扬地尖声骂叫:“你个死老头子,竟然敢打我!我告诉我祖母去!”然后,脚底抹油似蹿出了课堂,找南老夫人告状去了。
孙老先生被尊敬惯了,陡然碰到这么一顽劣幼童,身上被吐口水+被骂死老头子,直愣愣地被气厥过去了,南姗估计这位老人家是突然高血压,脑袋有点缺氧。
知晓此事的南瑾自然大怒,孙老先生是他重金聘请,入府执教南家子弟的,南毅如此不尊不敬,南瑾放言,若南毅不改好性子,便不准再入学堂,南珏更怒,他幼时读书被先生打了板子,还要对打他的先生感恩戴德,到自己儿子这里,怎么还倒成当学生的反而成天王老子了,南老夫人比他俩还怒,尼玛的,我孙儿上学堂第一天,你个老头子就打他呀,你就不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么……
当晚,被南珏压着去给孙老先生致歉的南毅,在刚缓过神来的孙老先生面前,与自个老爹上演了一场父子全武行,南珏扑着大手揍南毅的屁股,却遭到了南毅的剧烈反抗,哭闹着对自己的老爹又踢又骂,顺带着将孙老先生和南瑾也一同骂了进去……
士可杀不可辱的孙老先生,当场向南瑾请辞,南瑾极力挽留,南砚、南葛更是跪请孙老先生留下,南斐、南敬也跟着跪下,孙老先生见此情状,叹了一口气后决定留下,哪知次日,孙老先生闲来散步,后脑勺竟被南毅用石头给砸了,用南毅的话来讲,他这是在报仇……
孙老先生这回说一不二,铁了心地一定要走了,没得把老命交代在南府,南瑾厚赠双倍束脩,命南屏、南砚兄弟将孙老先生好生送回。
南珏简直快被气疯了,怎么他儿子就养成了这幅模样,暴走的南珏亲自拎着板子,狠狠痛揍了南毅一顿,林氏哭得泪流成河,南老夫人又亲自动手把南珏捶了一顿,整整闹腾到大半夜,才平静下来,哪知到了第二天,南毅居然很伤心的病了,浑身烧得滚烫滚烫……
……
元启十三年,七月院试,十六岁的南砚和十三岁的南葛,双双考上秀才,温氏大喜,同年八月秋闱,十五岁的南斐首次参加秋闱,桂榜无名,叶氏大怒。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
已五岁多的南姗,被南砚哥哥捉抱在怀里,禁锢着手脚一动不能动,南姗哭丧着脸问:“康妈妈,到底好了没呀?”
康妈妈用黄豆蹂躏着南姗的耳唇,笑眯眯地千篇一律道:“快好啦,就快好啦。”
南姗面部表情很忧伤地对南砚道:“二哥哥,你别拘我这么紧,我保证不再偷偷跑了。”
一旁的南葛掰着一颗大石榴,石榴子嫣红如血,一粒一粒拈着吃,笑眯眯道:“二哥别听小丫头的话,你一放开她,她铁定又藏到爹爹身后不出来……这耳洞恐怕又要过几天才能扎了,娘可交代了,今天一定要给小丫头扎好耳洞。”
南姗立时龇牙大怒,南葛嘿嘿一笑,神情悠然。
待戳好两只耳洞,耳朵麻麻酥酥的南姗,抱着南瑾的大腿,眼泪汪汪求安慰:“爹爹,我耳朵好疼啊。”
南瑾板着脸道:“过几天就不疼了。”
没得到安慰的南姗,很自觉地跑到一边去玩弟弟了,温氏听着幼女摇着拨浪鼓,细声细语地逗摇篮里的幼子玩,眼神柔和地转回头,与南瑾道:“老爷,如今孙老先生回乡去了,砚儿和葛儿的功课怎么办,是不是要再请一位先生?”
南瑾皱了皱眉,道:“除非请尊菩萨回来,不然谁受得了毅哥儿的脾气,打不得,骂不得,我已想过了,送砚儿、葛儿还有斐哥儿,去徐道开设的私塾念书,至于敬哥儿,让三弟先送他去岳弘书院,毅哥儿让大哥自己操心去吧,我是懒得管了。”
耳边听着幼子南梵的咿咿呀呀声,南瑾严肃道:“夫人,梵儿虽是你我幼子,却也不可娇养与他,你瞧瞧那毅哥儿,都被母亲娇惯成什么模样了。”
温氏柔声笑应:“老爷放心,我晓得事理。”
南姗戳戳幼弟南梵的肉脸,非常同情地哀叹:娃啊,你都快算是老来子了,咱爹还是那么狠心,要天天给咱们板着扑克脸了,梵弟弟要乖哟,姐姐会很疼你的……
聊完儿子们的学业之事,温氏又操心次子南砚的婚姻大事:“……老爷,砚儿今年也十六了,本该去年就为他打算娶妻的事情,哪知我又怀上了梵儿,便耽搁到了现在,老爷那里可有合适的人家?”
南瑾摸着下颌的胡须,缓声道:“此事我已与砚儿提过,不过这小子对我说,他想等下次秋闱之后,再说娶媳妇的事儿,他这三年要专心念书。”
温氏微蹙秀眉,沉吟道:“可若是等上三年,砚儿就十九岁了……”
南瑾微勾唇角,浅笑道:“夫人放心,我心里有数,梵儿如今还太小,夫人也没空闲精力张罗此事,砚儿的婚事稍缓一缓也不打紧……”
南瑾不急着为次子娶妻,叶氏却急着为长子南斐相媳妇。
南斐十三岁便考中秀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骄傲,这回秋闱落了榜,明年也自然成不了更年轻的少年探花郎,叶氏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盼三年之后儿子桂榜题名,给她好好长长脸,儿子眼看着就十六岁了,也该娶房媳妇,因着南斐小小年纪便是秀才,此次虽未中举,却被南瑾引荐给素有名声的徐道为弟子,各家夫人得知南斐被南瑾看重,又被名师收为学生,想与叶氏结亲者也大有人在,叶氏挑媳妇正挑得眉花眼笑。
……
南府阖家的少爷哥儿,南屏已入了翰林院,南笙早已外出学武,南砚、南葛、南斐每日前往徐道处念书,再小些的南敬进了岳弘书院,南琦的两个庶子南鸿和南陶才三岁半,被拘养在叶氏眼皮子底下,很少放他们出去溜风,还剩下的俩个闲置的娃儿,一是只会咿咿呀呀的南梵,另一则是五岁多的南毅。
林氏见南瑾为所有的哥儿都安排妥当,独独闪下她的毅哥儿,非常不满地对南珏抱怨:“二弟真是偏心,自己的儿子和三房那里的两个,都一一照应到了,偏偏把咱们的毅哥儿落下。”
南珏最近被气得着实不轻,闻言,哼了一哼:“你还有脸说,二弟请回来的教书先生,在府里教书几年都好好的,毅哥儿就去了一天,就把人活生生气走了。”
林氏心里来气,十分恼火道:“那你倒是想个法子,毅哥儿没人教着念书,整天找那个姗丫头玩儿,简直气死我了。”
南珏继续不悦的哼哼:“我能想什么法子,早些年,我说把毅哥儿送到二弟妹那里,和姗丫头一起学点东西,你死活不肯,我找了个秀才来给他启蒙,你让人家不能说重话,不能给冷脸,我亲自管教他,还没动他一手指头,你就哭的要死要活的……毅哥儿那脾气大的,现在连我都敢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老子呢。”
林氏恨的掐了一把南珏的胳膊,怒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赶紧给毅哥儿找个教书先生来。”
南珏困得想睡了,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林氏,不再理她。
被无视的林氏火了,继续掐南珏的腰:“你倒是说话呀!”
南珏被烦得要死,干脆翻身坐起,跨过睡在外头的林氏下床,扯过衣架上头的长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林氏又惊又怒:“你干什么去!”
南珏头也不回,气呼呼地直往外走:“没有你的地方去!”
老公好不容易夜宿一回自己屋里,最后又拎着衣裳跑了,林氏憋得胸口差点上不来气,待身边的丫鬟告知她南珏又去睡小妖精了,林氏气得掀了被子,再砸床头的花瓶,最后气喘吁吁地抱着枕头哭了大半夜……
儿子读书的事儿还没解决,林氏长女南婉留下的两个外孙,小的那个出事了。
元启十年时,林氏做主将膝下的三个庶女南娥、南娟、南妍,分别配给了南婉的夫婿做妾、一个中年富商当填房,一个老员外做小妾。
南娥做了长姐夫婿的妾室后,被安排照顾长姐的两个儿子,而长姐的夫婿,她曾经的姐夫,现如今的夫婿,与新婚夫人甜甜蜜蜜过了好些日子,待新夫人怀上身孕之后,夫婿才常常怜惜南娥,南娥肚子很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南娥自然更重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便略轻忽了长姐留下的孩子,渐入寒冬,小的那个染上风寒,南娥肚子月份已大,不便来来回回走动,故只吩咐丫鬟和妈妈好生照看,然后,没几天,林氏的小外孙……没了。
心中忐忑的南娥,挺着大肚子回来南府,满胸邪火的林氏,看着南娥的大肚子,实在刺眼的很,难以自抑地打了南娥一巴掌,林氏虽久病体弱,那愤怒的一巴掌,却用了浑身的力气n倍,被打翻倒地的南娥,直接在南府……产下一子,因不足月,活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再无声息了。
那天正是休沐日,南瑾和温氏携了膝下儿女,去侯府看望温老祖宗,南屏也带着萧清湘、长女南芙去了睿王府,二房均不在家,待南瑾和温氏得知消息时,南婉的夫婿家已来人和林氏闹上了,南瑾黑着脸和温氏先行回去,将南姗和南梵暂先搁在了陵安侯府。
☆、第53章 发盒饭之终于领盒饭的林氏
南姗和自家可爱无知的幼弟南梵,被爹妈撇在了舅舅家三天,依然还没有被接回去的迹象,南姗抱着潘氏的胳膊,很担忧地问道:“舅母,我爹娘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和梵弟弟?”
潘氏摸摸南姗的小脑袋瓜,和蔼道:“姗姗乖,你娘有事拖不开身,待办完了事,就会接你和梵哥儿回家。”
南姗乖乖静言,却若有所思,都三天了,难道还没pk完毕南婉+南娥的夫家?
……
其实,南婉+南娥的夫家郑家已pk完毕,死的两个娃儿,既是郑家的孙儿,也是南珏的亲外孙儿,两家争吵理论半天也没啥结果,最后,勃然大怒的南珏,将举止失当的林氏,当众暴吼晕倒而告结了此事,南娥因身体虚弱,不易挪动,暂时就歇养在了南家,待身子好后,再回夫家。
只不过林氏的麻烦,就跟游戏里刷怪似的,打翻了一批,又刷新出来一批,还一批比一批邪门儿。
温氏本来次日就要去接幼子幼女回府,哪知还没出府,南娟就被五花大绑的捆回了南府,形容披头散发,外加衣衫凌乱。
南家阖府大惊,原因那是不问不知道,温氏和叶氏听了之后,险些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