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凡没有动,好似被风锢住了般。
三叶镖逐渐在他瞳孔中放大,直到眼眸被刺激到闭上的那一刻,才见他突然抬手。
诡异的是,那破空而来的飞镖,却准确无误的被叶非凡钳住,恍若一直就在他的手上。
杨光没有疑惑,因为在镖飞的刹那,他已然随之冲了出去。
叶非凡还没来得及睁眼,心口就挨了一拳。
拳沉力大,瞬间把他打了出去。
杨光没见收手,本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跟着就补了一脚。
只听咚的一声,黑暗中就多了一串烟雾,依稀缭绕在地上。
杨光本想跳下去,要亲眼见到叶非凡断气,他才会安心。
可就在此时,林子爱却醒了过来,短短时间遭受了两次打击,饶是她心大,也难免哭出声来。
“林子爱,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杨光摇头道。
林子爱抹去眼角泪水,故作坚强的说道:“我会报仇的,你肯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杨光笑了笑,“孙老板片刻就来,到时候看他留不留你,还是个未知数。”
“孙剑来了更好。”
杨光走到林子爱的面前,忽然伸出右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林子爱是站着都没力气,更何况躲开了。
“我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孙老板是何等人物,哪怕他不杀你,你这下半辈子也会生不如死。你还以为,是在玩儿吗?”
林子爱有些愣神,幽幽的看着远处正在移动的灯光。
“孙老板来了,林子爱你的人生也在这里终结吧。”
林子爱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就抓住了杨光的衣服,但杨光可早就防备着她,所以身形一转,就躲了过去。
他刚想挥手去打,落至一半却又收了手。
杨光自嘲道:“我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五分钟后,灯光就在空地上停下。
杨光也打开了笼子,提着林子爱就跳了下去。
“孙老板,别来无恙啊。”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有林子爱被杨光放在了车前,两束车灯打在她的身上,好让孙老板验货。
“果然是林子爱,杨老板的办事效率不错嘛。”
杨光笑着点点头,随后就接过了孙老板递过来的一个箱子。
“不数一数?”
“孙老板还能差我的钱吗?”
欠谁的钱,也不能欠杀手的钱,更何况杨光是世界顶尖的杀手。
“货到了,我也该走了。”
杨光说着,就带人隐去了黑暗,片刻后就没了动静。
天地间,恍若只剩下了林子爱一人,她脑袋枕着车灯,手臂微微搭在地上,双腿蜷缩着,这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刚被丢弃的宠物狗。
“林子爱,你知道我是谁吗?”
忽然间,唯一的光亮处,就多了一个光头脑袋,而他的光头上,赫然可见一道伤疤,恍若一条蜈蚣攀在上面,又是在半亮半昏中,这更凸显了他的狰狞可怕。
“孙剑,我就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你拍死。”林子爱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要谢谢你,才有我大仇得报的今天!你是第一个,下一个就是你姐姐。”
“呸!”林子爱忽然一口唾沫喷在孙剑的脸上,孙剑没有躲避,反而任由它随意在脸上滑动。
只听孙剑笑道:“林子爱,你等着我把你姐姐抓来,然后你就会知道我孙剑的厉害,我要让你们两姐妹给我生孩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说着,孙剑就要去握林子爱的手,可就在这时,忽然从黑暗中飞出一个人来,正好砸在他的车上。
“杨光?”
孙剑一边惊骇,一边赶忙逃开,林子爱只能任由杨光压来。
眼看就要滑到她的身上,可突然来了只脚,抵住了下滑的杨光,片刻后,又见他恍若踢球般,将杨光踢飞。
“他怎么会被打得这么惨!”孙剑喃喃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你们快带着林子爱一起走。”
孙剑就要上车,可黑暗中却响起了一个声音,“走?往哪儿走?”
孙剑没敢细想,依旧往车上钻去,但突然有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直把他打得转了一个圈。
而那将去扯林子爱的人,也被一一扇了个大耳光。
“是谁救我?”
“除了你姐夫,还能有谁。”
叶非凡蹲在了她的面前,并对她笑了笑。
林子爱连忙搂住叶非凡的脖子,悲呛道:“我还以为,你……你死了!”
“你还没安全回家,我怎么舍得死呢。”
“可邹夏目。”
叶非凡摇摇头,“命该如此,好在他的死没有白死,要不是因为他给我打电话,我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你们把我当做透明人吗!”孙剑晃了晃脑袋,抄起一根撬棍,就砸了过来。
“我还要找你算账呢,抓我妹妹,还想去抓我老婆!你今天必须死!”
“你是什么东西,偷袭还算本事!”
叶非凡揉揉手指,冷冷道:“杀你,只需一招。”
孙剑呵呵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话音落地,孙剑就动了手,他人没过去,只是先把撬棍砸了出去,他准备借用这短短的几秒钟,先上车,只要发动了汽车,是跑是打,还不是他的一个想法。
可叶非凡却不闪不避,一拳打中了撬棍。
撬棍顿时一弯,落在旁边地上。
“孙剑,你想跑?”
此时孙剑已发动了汽车,只听他在车里张狂道:“我撞死你!”
轰隆隆一声响,孙剑开车果然往叶非凡撞来。
林子爱心头闪过一丝不安,正要去提醒叶非凡,就见叶非凡一脚踏在地上,整个人也腾空跃起。
又见叶非凡右手成爪,左手搭在后面,片刻后只听卡擦一声,玻璃碎裂。
孙剑清清楚楚看见了叶非凡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然后就感觉身形一滞,恍若整个生命都脱离了自己。
好在此时是黑夜,他无论怎样转,映入眼帘的就只有黑色。
但瞬间之后,孙剑突感尾椎一麻,接着就是一股刺骨的疼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姐夫,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