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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0 吃醋,偷听
最后要不是有人破窗而入,直接抓起乔振天和老者逃开的话,只怕两人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当然,若非夏琰现在没有心思要他们的命的话,就算有人破窗而入,也别想带走任何一人。
待乔振天和老者被人救走之后,除了倒地不起的黑衣人之外,就剩下夏琰和青年两人,看着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的夏琰,青年的神色变幻莫测。
刚刚,他刚刚看到夏琰动手了,不论是身手还是神态,都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是,可是那个人分明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面了,而且眼前的这个少女,不论是面容还是身高,根本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不符。
如果说容貌可以改变的话,那么身高呢?
青年不断地否定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心底里还是残存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期待之色,想起了今天早上收到的那封邮件……
青年当时看到那封邮件上的数字时,简直震惊到当场就傻眼了,后来接到乔振天的电话,又是和那个人有关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冲动地来赴约了。
但是从乔振天刚刚的举动看来,那封邮件和他无关?如果那封邮件是他的手笔的话,他今天又怎么会用幕后黑手的事情和他做交易?
但是那封邮件和乔振天没关系的话……
就在青年惊疑不定的时候,夏琰走到了青年的面前,已经中招了的青年虽然留有后手,但是此刻却是真的手脚无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识过夏琰的强悍实力之后,就算她站在他的面前,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办法对她生出半分防备的心思。
——就像是将自己的背后交给最亲近,最信任的战友一般,毫不设防。
夏琰摘下帽子,对着瘫软在椅子上的青年露出了一个笑容,明明是陌生的面孔,但是那个眼神和笑容,却是那么熟悉,一如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这种刻入骨子里的熟悉感并非是换了一张脸就会认不出的。
心里头那个不切实际又异想天开的想法再次涌动起来,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忍不住欢呼高歌,就像是已经预料到对方会说出什么话似的。
夏琰笑道:“好久不见了,小六。”
她的声音有些轻,但是语气里的真挚和激动却难以掩饰。
青年的瞳孔骤然一缩,流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像是停止在了这一刻似的,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是那么地明显,但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却涌动出无尽的喜悦和激动。
是她!
真的是她!
即使手脚无力,但是青年还是激动得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咬牙,伸出双手就想要拥抱眼前的人,怕她只是一个幻象,只是他的一个臆想,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夏琰抱住时——
夏琰一把抓住他的手,转身就是一个过肩摔,把手脚无力的青年给直接给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有些坏心眼:“说了几遍了,动手动脚的,想死吗?”
青年仰头看向夏琰,熟悉的语句让他听了忍不住想要激动到掉眼泪,但是……
青年无力地猛捶地:“太欺负人了!”
那么久没见了,要一个拥抱会死吗?竟然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地直接赏了他一个过肩摔!
青年欲哭无泪:“还能不能继续愉快地玩耍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都被狗吃了吗?
青年却不知道,从外面进来的傅言叙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勾,眼睛清清亮亮得犹如春日里明媚的春光一般,显然心情非常好,对于夏琰的这个举动,他只想说四个字——
干得漂亮!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那么还是四个字——
再来一次!
*
经过夏琰刚刚的一番大杀四方,这个包厢已经不能够再待人了,除了青年屁股下面的椅子之外,其他的全数被砸了个稀巴烂,夏琰环视了一周,然后上前捡起刚刚在混乱中被乔振天砸在地上,已经砸碎了的九死还魂草。
青年见状,一脸悲愤的样子:“太让人伤心了,夏夏,在你的眼里,我竟然比不上那什么破玩意儿吗?”
破玩意儿?
闻言,黎德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因为这株九死还魂草,不少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的,甚至都要翻脸了,结果青年倒好,好好地一宝贝儿,到了他的嘴里,竟然成了什么破玩意儿?
要是被那些争得要死要活的人听了,他们都得要哭了!
只是,黎德明注意的是这个,傅言叙的关注点就和他完全不一样了。
——夏夏?
傅言叙微眯着眼睛看向青年,谁允许他喊得这么亲密的了?而且,琰琰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
傅言叙微微挑眉,觉得这里头实在是太古怪了,这个青年能和乔家扯上关系,又有九死还魂草,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琰琰只是青县里的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认识?
夏琰知道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者说在傅言叙面前和小六相认,确实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
夏琰摸了摸鼻子,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傅言叙那怀疑的眼神,检查了一下九死还魂草,发现根部并没有被损坏,心里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对青年道:“这玩意归我了!”
说得十分干脆直接,毫不委婉,这番果断利落的举动看得黎德明一愣,更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还有青年的反应,他摆了摆手,道:“随便,要你就拿去好了。”
这九死还魂草,怎么说也是价值八位数字天价的宝贝,青年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犹豫都不带一点地就送给夏琰了?
这得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够做到如此啊?
黎德明不知道的是,青年之所以这么爽快,不带一点犹豫,除了是因为他和夏琰的感情非常深挚之外,还有就是……
如果不给,她就得跟个强盗似的乱抢一通了,那扫荡功力,简直比鬼子进村还要吓人啊!
青年为自己的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真的是好凄凄惨惨戚戚啊,简直没有比他更惨的了。
对于青年的识趣,夏琰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毫不手软地将那九死还魂草塞进了青年的背包里,对上青年疑惑的目光,夏琰扬唇一笑,道:“省得弄脏我的包。”
青年:“……”还能不能更没有人性一点了?
黎德明从青年毫不犹豫地将九死还魂草交给夏琰这个举动,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交情了,就冲着夏琰,他也不能得罪青年。
黎德明看了一眼可怜兮兮地瘫软在地上起不来的青年,意外地发现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像是二十岁出头似的,五官出奇的俊秀,特别是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更加地吸引人,就像秋日的晴空一般明净,又灵动有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让人眼前一亮,打眼一看,就让人倍生好感。
黎德明没想到,这段时间,因为九死还魂草而将青省的那些高官,富商耍得团团转的人竟然会是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青年,只怕看过一眼的人都无法不承认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以前还觉得自己儿子聪慧有加的黎德明在接二连三见识到像夏琰这样的少年才俊之后,都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们,他儿子黎仲恺简直就像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朵啊。
黎德明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转头开口问向夏琰:“小琰,要不要我找人过来帮忙一下?”
这么说着,黎德明的眼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年,他这个老骨头,想要扶起他的话,只怕悬了,所幸他还有人在附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们过来了,所以倒不会太麻烦。
“不用。”夏琰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从背包里取出了银针,在青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给他扎针,惊得青年急忙阻止道,“等等等,等等!”
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了,这针是说扎就能扎的吗?要是一个不小心扎出个阳痿来怎么办?难得重逢,他可没有干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啊!
“啧!”夏琰不耐烦地看了青年一样,然后下手继续迅速地朝着他扎针了,完全不顾他的反对。
给青年扎针了之后,夏琰转头对黎德明道:“黎伯父,这事你不好参与,不如你先行一步?”
夏琰这话,如果叫别人听了,只怕就会觉得夏琰这是过河拆桥了,才刚把九死还魂草拿到手了,就立刻甩开黎德明,但是黎德明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夏琰的意思了。
在青省,没有人认识夏琰和傅言叙,所以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的话,那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那株九死还魂草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了?毕竟这九死还魂草那么多人争夺,一旦被人知道了,只怕他就会麻烦不断了。
所以对于夏琰的这个建议,黎德明并没有半分不悦,反倒是感激夏琰的体贴,他见夏琰他们可以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逞强了,点了点头,就先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琰琰,我们也先回去酒店?”傅言叙抬眸看了一眼夏琰,开口问道,后者闻言,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这么顺利,第一天就把九死还魂草拿到手了。”
傅言叙闻言,对着夏琰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荡漾的笑容,道:“所以说啊,琰琰你就是我的小福星啊。”
不是没有听过傅言叙说过这话,但是用这么暧昧又缱绻的语气说出这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琰把小脸绷得紧紧的,开口呵斥了一声,但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却明亮得犹如天上星辰,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她的心口不一。
青年瞪大了眼睛看着眉来眼去,旁若无人的夏琰和傅言叙,简直惊得目瞪口呆了,夏的代号是夏至,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和代号完全不符,别说热情了,一个眼神过来都能冻死人的,所以看到夏琰这么“活泼”的一面,青年简直要惊呆了!
夏琰没有理会青年那震惊的眼神,对傅言叙道:“他是江子崖,你也可以叫他江小六。”
然后扭头对江子崖道,“他是傅言叙,排行第二。”
迎上傅言叙的目光,江子崖表情囧了囧,开口解释道,“是江河的江,山崖的崖。”
才不是什么姜子牙。
傅言叙对着江子崖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
江子崖:“……”知道就知道,为什么笑得这么不怀好意?
*
回到千禧大酒店之后,江子崖像是跟屁虫一样紧跟在夏琰的身后,将傅言叙要给他重新开一间房间,江子崖连忙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和夏夏一间房就好了。”
本来么,他和夏琰又不是旁人,从前做任务的时候,别说同睡一间房了,只怕连同睡一张床也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所以说出这句话的事情,完全没有半分的犹豫。
可是江子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傅言叙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直接甩了过去,开口道:“怎么可以呢?多开一间房的钱我还是有的。”
傅言叙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温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其妙地让人觉得背脊发凉,明明是笑语晏晏,却让人感受到了厚重的压迫感,使得江子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警惕地看向傅言叙。
——感觉这个人好像不太好惹啊!
夏琰看了一眼傅言叙,摸了摸夏琰,目光亮晶晶的,大言这是在吃醋吗?想到这里,夏琰眼里的笑意加深,然后转头看向江子崖,嫌弃地道:“谁要和你睡一间房?不要脸!”
她家大言就在这里呢,她当然得要为他守身如玉了,夏琰然后转头看向傅言叙,对他道,“大言,我可是非常有节操的!”
——所以选她这样的人做老婆简直不要太好了!
夏琰默默地在心底里为自己做推销。
傅言叙哪怕和夏琰已经心有灵犀了,但是也没看穿她未说出口的自我推销,不过光是前面的那句话,也够让他露出真诚的笑意了。
被骂作“不要脸”的江子崖捂住自己的心口,简直心塞,夏夏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地对待他?简直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因为夏琰和傅言叙,江子崖也只能被迫开了一间房了,不过因为和夏琰重逢的事情,江子崖完全无视傅言叙那幽冷,不善的目光,屁颠屁颠地紧跟在夏琰的屁股后面,进了她的房间了。
跟在傅言叙身后的男人看着他目光幽深地紧盯着眼前紧闭着的房门不放,片刻后,转动着轮椅进了旁边的房间,男人跟在他的身后,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一向傲慢冷淡的二少默默地拿起一旁的玻璃杯,然后转动着轮椅到了隔住两间房的那堵墙旁边,将玻璃杯放到墙上,然后……
侧着脸慢慢地将耳朵贴了上去。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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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隔壁房间的傅言叙做起了偷听勾当的江子崖一进门,就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夏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夏琰往沙发上一坐,毫不客气地直接指挥江子崖去斟茶倒水了,道,“不就是又活过来了。”
虽然夏琰现在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但是余威犹在,所以江子崖听到她的话,还是乖乖地去斟茶倒水了,不过听到夏琰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江子崖还是忍不住有些抓狂了。
——你是又活过来了,不是又醒过来了好吗?为什么可以表现得这么淡定?难道这不是一件让人惊骇的事情吗?
江子崖突然发现,自己那么震惊简直就是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