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昕出了电梯,盯着闻人谨的背影若有所思。
将家政带进去交代一番,他去阳台给暮辰逸打了电话。
“总裁,我刚才看到闻人谨进了周小姐的家。”
暮辰逸正对着镜子打领结,闻言幽深的墨瞳有怒火翻涌。
“给物业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是怎么干事的。”他低沉的嗓音蕴着薄怒。
封昕憋着笑点头,“好。”
有好戏看了。
闻人谨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正开开心心的跟周晴雪在家吃早餐。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谁啊!”周晴雪刚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含糊的问了声。
外面的人回道,“物业。”
拿纸巾擦了手,周晴雪将门拉开,门外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两人分别向周晴雪出示了工作牌。
“有什么事吗?”
闻人谨也走了过来,站在周晴雪身后。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业主举报,小区里进来了可疑人员,引起业主恐慌。”一名物业一本正经的说道,顺手指了指闻人谨,“就是你身后这位,还请先生随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我?”闻人谨惊呆了。
周晴雪也觉得不可思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是我朋友。”
“没错,就是他。”说着物业还亮出了证据。
那是一张闻人谨翻墙的照片。
“这怎么回事?”周晴雪再三确认是闻人谨没错。
早上闻人谨来的时候,保安刚去接了个电话,一贯没什么耐心的他,直接翻墙进了小区。
这下是有口说不清了。
他解释了半天,还是被物业人员带走了。
封昕一直躲在对面偷听,转身就接结果告知了暮辰逸。
周晴雪送完小宝上学,就接到了闻人谨的电话,物业调查一番原来是误会也就放了他。
“没事就好,我要进地铁了,不跟你说了。”
随着人流进了地铁,才到公司门口,周晴雪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夏医生,我妈怎么了?”
医院走廊一阵兵荒马乱。
夏医生一边吩咐护士,一边说道,“病人心跳出现骤停,正准备手术急救,你过来一趟。”
骤停?
周晴雪脑海轰隆隆炸响,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
按照护士的指引,她来到空旷的手术室前。
紧闭的大门,上面还亮着红灯。
她透过玻璃往里望去,什么都看不到。
妈妈,你不能有事。
与此同时,暮氏集团会议室,暮辰逸正在跟海外的合作方商谈项目。
封昕守在门外,一开始接到医院电话还有些意外。
“好的,我知道了。”
里面的洽谈到了关键时刻,他一时有些犯愁,再三犹豫放下了敲门的手。
两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
封昕着急忙慌的走到暮辰逸身边,将医院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什么时候的事?”暮辰逸正在捏眉心的手一顿。
封昕老老实实回道,“两个小时前。”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暮辰逸冷然的眯了眯眼睛,对封昕的行为很不满意,“去财务部自行领罚。”
丢下冰冷的话语,他已然迈着大长腿出了会议室。
封昕哭兮兮。
预判失误啊,看来在总裁心中,周小姐的事情排在第一位。
暮辰逸几乎是一路超红灯赶到了医院。
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孤独无助的样子,心口就是一窒。
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务必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将人给救活。
那是她除了小宝,唯一亲近的人。
暮辰逸脚步慌乱的赶到医院,长长的走廊尽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她没有哭,很安静,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像只提线木偶,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大门。
但暮辰逸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他走过去,幽深眼眸下的心疼藏都藏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姨会没事的。”
周晴雪像是没有听见,坐着一动不动。
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期间暮辰逸让人送了饭来,她只是无声的摇头。
他想劝说,可迎上那双清澈的水眸,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伸手且退工作人员,让人拿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
静静的陪着她一起等。
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漫长而煎熬的。
周晴雪攥着双手,嘴唇都咬破了。
她害怕,特别特别的害怕。
可是她又必须告诉自己要坚强。
暮辰逸看着不忍心,试探让她放轻松一些。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了。
医生满脸疲惫的从里面出来,边走边摘下眼镜擦汗。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周晴雪从椅子上起来,因为坐的时间太久,情急之下差点摔倒,还是暮辰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慢点!”他嗓音温柔中透着担忧。
周晴雪顾不了这么多,一双希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医生。
“病人也是命大,经过抢救情况目前算是稳定了,至于后续,就看她个人造化了。”医生说完就下去休息了。
周晴雪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了些。
“太好了,我就知道妈妈会没事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滑落眼眶。
周晴雪站在走廊上,又是哭又是笑的。
暮辰逸抬手帮她擦干眼泪,“好了,不哭了。”
周晴雪闻声微扬着小脸迎上男人疼惜的眸子,这才发现自己还在男人怀里,脸颊微微泛红,赶紧退开来。
好在护士推着谢佩珍出来了,她立即上前扶着推床跟着进了病房。
护士退了出去,周晴雪侧身坐在病床上,拉着母亲枯瘦的手,心底是失而复得的踏实与安心,“妈妈,你一定要醒来,不能就这样抛下我,知道吗?”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暮辰逸没有跟进来,而是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次能捡回一条命,是运气好,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
“但凡有可能性的方法都在尝试,耽搁了五年的黄金救治期,原本有用的方法,收效都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