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真是万万不该!
“云尊!”
她轻轻推开他抬眸看他,“娘醒了,我已经……”
“我知道,我已经回去过了,雪女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做的。”
“那你说,我错了吗?”
慕云尊握紧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冰冷,他用力握住苦涩的道,“夫人,没有什么错与对,换做是我,大概也会如此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亲人才是永恒。”
“谢谢,谢谢你!”
她窝在他怀中,慕云尊拍着她的肩膀,“好了,事情总会会过去的,我们回家吧。”
两人离开后,不远处的柳树下出现了两个人,“看到了吗,末日要到了,竟然还有心情卿卿我我,我真是佩服慕云尊啊,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白如玉讥讽一笑,东方月勾起唇角瞧他一眼,“你以为慕云尊是草包,小心点吧,事情办砸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放心,我有分寸,倒是你,你的动作要快些了。”
东方月扬起嘴角,“我的事我自然会操心,不必你多言,如今白落染已经签订契约,从明日开始,白家工坊很快就会没有生丝用,那些误工的银子会像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到时就是你低价收购之时。”
“她撑不了多久了,白家已经是个空壳子,东方月,我们合作愉快。”
东方月扬起嘴角,眼中却是划过一抹不甘,“先说好,我只要白落染!”
“看来你还是个痴情种,放心,只要你助我夺回白家,我不会动她!
次日清晨,苏轻言醒来之时就没见到慕云尊了,她忙爬了起来摸了摸身边的温度,是冷的。
“云尊!”
“大小姐您醒了?”
屋外,丫鬟忙进来伺候她洗漱,她揉了揉太阳穴,“姑爷呢?”
“姑爷很早就出去了,吩咐不要吵醒您。”
“出去了?”
“轻言!”
外面李翠花找了来,她忙起身,“娘,您怎么下床了?”
李翠花的精神调养了两日好了很多,脸上的笑也多了些,“娘这病要好了,老是躺着怎么行?我是来和说一声,我得该回去了。”
“娘,您住在这里不好吗?”
李翠花忙摆手,“那可不是这意思,你和云尊都有事儿忙,娘住这里不方便,再说,家里不是没人吗,得回去照看。”
她想了想也是,娘在这府里也不认识几个人,回村里还能和村里人聊聊天,况且现在王春花已经被抓了,按照她的罪名至少要判十年,王春花被抓,苏大牛也被抓了,再也没人可以伤害她们。
“娘,你若是想回去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其实李翠花住在这里不习惯,她早已习惯了乡下的生活,如今来这里两日她觉得度日如年。
“那好,娘下午就走,你和云尊忙好了就来家里,娘做饭给你们吃啊。”
她鼻尖一酸,自从大婚后还没有给娘敬茶,可如今因为工坊的事抽出身来,“您先回去吧,我和云尊有空就回来。”
“哎,那娘就准备准备。”
正准备出门呢,屋外雪女匆匆而来,也不顾及李翠花在场,“不好了大小姐,工坊出事了!”
她立刻站了起身,“什么事?”
“哎呀,雪女,工坊咋了?”
“大小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今日工坊的工人全部都罢工了,围堵在那里要上个月的工钱,可上个月的工钱要到下个月才发的。”
“云尊在吗?”
“姑爷没在。”
苏轻言脸色一沉,这一大早的没有去工坊,那他去哪了?
“独孤青呢?”
“没见人,昨日就没见了,大小姐,您说这怎么办,若是他们全部闹起来,我们倾家荡产恐怕都不够的。”
原本准备把这工钱都给拖一个月,下个月等那些货物卖出去就有银子了,可这样一闹,白家拿不出银子该怎么办?
“哎呀,咋会变成这样,轻言,这到底是咋回事,前几天不是好好的?”
“娘,您别问了,雪女,随我去工坊看看。”
当苏轻言来到工坊就看到了一大堆人围在那里闹的挺凶的,秋辞和几个管事儿的在全力安慰,“大家都别闹了,如今生丝紧缺,大小姐已经尽量想法子让大家继续干下去,都回去吧。”
“我们不回去,听说白家出了事儿,那我们上个月的工钱还能发吗?”
“就是,万一不发给我们,工坊又停掉了,那不是要我们的命,不行,今日就得发上个月的银子,不然我们就都不干了!”
“发工钱,不然不干了!”
闹的最厉害的几个是愣头青,长得人高马大的,苏轻言站在不远处把他们的丑态都看在眼中,“雪女,待会去查这几个人,看看他们是否被人指使?”
雪女脸色一沉,“大小姐的意思他们是受人指使的?”
苏轻言轻轻勾起嘴角,“这不是很明显吗,昨日都在求着我不要关掉工坊,他们要干活,可为何过了一夜就变了,若没有人教唆,那几个人怎么会想到带人来闹要工钱?”
“小姐说的是,我一会就让人去查。”
“跟我走!”
雪女很佩服苏轻言的一点就是,无论遇上多大的事她总是能淡然处之,这样的女子很少见,就是她遇上这些事情,她也无法保证自己会如此冷静处置。
“大家静一静!”
突然,她的声音一出,众人立刻停了下来,那为首的几个男人见到她来了,更是得意的道,“大小姐来了,我们找她要银子!”
秋辞见她来了忙跑了上前,“大小姐您来做什么,你有身孕还是回去歇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你处理的了我还需要来吗?”
秋辞哑言,是啊,他要是能处理就不会惊动大小姐了。
苏轻言站在了最前面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她深深吸口气,“各位,有什么事冲我说,不要为难我的管家。”
“白小姐你终于来了,我们要上个月的工钱,既然你这工坊开不下去了,那请你把拖欠我们的银子都发给我们,也好让我们各自去寻生路,总好过在白家丝纺吊死吧?”
“就是,把银子发给我们,我们就不闹了。”
苏轻言见这些织工情绪激动,咳嗽一声,“大家听我说一句,银子是一定要发的,不过,你们都签了我们白家的用工契约,应该很明白每月俸禄的发放时日,契约上说的是本月十五发上个月的工钱,可如今才初三离十五还早着,你们现在要工钱,请问我们该如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