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站着的白如玉的脸色很难看,白夫人秋素衣更是咬牙切齿,“那个丑丫头到底怎么搞的,如玉你怎么选的人?”
“娘别急,事情都出了要保持风度!”
“真是丢人!”
“王春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丝怎么会抽丝?”
王春花捧着那块布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的看着苏轻言,不可能的,她明明是在苏轻言的布上动的手脚,怎么会……
怎么会在自己布上应验?
“接下来请慕家代表出场。”
“轻言看你的了。”
苏轻言点了点头,随后从独孤青手中接过那块面料,在王春花和众人瞩目之下一步步踏上了台子上。
她一袭白衣不施粉黛,凭借着清秀的容颜和身姿,把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给生生比下去了。
“如玉,这个丫头就是你说的苏轻言?”
“娘,就是她。”
秋素衣满脸嫌弃,“一个村野丫头凭什么来到这里?”
当苏轻言转过身来的时候,白夫人见到了她的那张脸,突然她脸色大骇,“这……”
怎么会这么像?这么会?
“娘怎么了?”
白夫人忙摇头,惊慌失措后很快便平静下来,“没什么。”
白如玉道是有风度,“我倒要看看这丫头今日能带来什么惊喜?”
“公子,这可不是惊喜是惊吓。”
雪女在他身后小心提醒着,王春花和杨欢站在那脸都白了,“不可能的,她才会出丑,她一定会出丑!”
她已经去换了苏轻言的五彩丝也在上面做了手脚,她的布会出事的。
“这位就是慕家的织女,真是惊为天人。”
“是啊,听说和慕公子在一起了。”
“什么,那她日后且不是慕夫人?”
“什么夫人,一个乡下丫头罢了,再怎么蹦跶也上不了台面。”
王春花阴阳怪气,几个男人瞥了她一眼,“你这丑姑娘才上不了台面吧。”
“你们……”
“够了!”
雪女大怒,王春花这才闭嘴,“姑娘我不说了。”
“回去再和你算账!”
“姑娘您放心,苏轻言今日也好不到哪去。”
雪女脸色一沉见她话里有话,“你说什么?”
台上烛火通明,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上面,都想看看这作为江南织造的会长慕云尊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苏轻言带着最新款的面料缓缓而来,她着白衣如仙女下凡一般,轻轻伸手展示香云纱,她每走一步这面料就会发出沙沙的声音,显得很好听。
台下多数都是识货的,突然有一个女商人惊呼,“这种声音很像……”
苏轻言见多数人都识货,笑了笑把布拿的更近方便大家观赏,香云纱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灼灼其辉的光泽度,颜色亮丽美如晚霞。
“这款料原料为五彩丝改造,这面料在一千年前的南越国非常盛行,被誉为丝绸中的软黄金,染织颜色也是用纯植物染料染色的丝绸面料,用薯蓣科的薯莨汁液泡过后,所得到的小提花绸缎,此款面料在一千年南越灭亡后便渐渐失传,今日,香云纱得以重获人间,它的布具有凉爽宜人、轻薄柔软、遇水快干、不易起皱,味道有驱虫、对人体具有很好的保健作用,此款面料为慕家秋季新品,请大家多多支持。”
“什么,香云纱?”
白夫人听闻此话觉得很是奇怪,这香云纱不是早就……
“娘怎么了?”
白如玉对于这香云纱问世也是惊诧不少,这小麻雀到底什么来头,她怎么会找回这么多失传的工艺?
“等等,苏轻言,我想看看你的布!”
王春花突然的道,锦衣冷哼一声,“王春花你凭什么看,这是展销会你想看等会。”
“怎么,你们的布见不得人看不得?”
“你……”
锦衣知道王春花在故意找茬,白如玉却是喜闻乐见,这王春花一向和苏轻言不和让她去折腾吧。
“王春花你想上来看看布?”
王春花脸皮厚叉腰,“没错,我倒是想请教苏姑娘这香云纱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失传的东西你怎么会?”
“我会还要和你禀告?”
“这……”
“上来吧。”
锦衣见苏轻言竟然让王春花上去更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她不是恨死王春花了,怎么还……
“慕云尊,你说轻言在搞什么鬼?”
慕云尊轻笑,“你是她的朋友还不了解她吗?”
“我……”
台上,王春花上去后也不顾大家指指点点,“苏轻言,给我看看你的香云纱。”
苏轻言却是微微躬身,低垂着头在王春花耳边低语,“王春花,那金丝抽丝了是不是很意外?”
王春花大惊,“你,是你干的?”
苏轻言冷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换我的五彩丝你还嫩了些。”
“你……”
“大家看看我们的布如何?”
“我看看。”
寡妇清忙从人群中走出,很多商人认出了她,“原来是清夫人来了。”
“清夫人一定喜欢这布我们是拿不到了。”
“夫人请。”
就这样,王春花站在上面就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见那些丝绸商人都纷纷上前来夸耀苏轻言的香云纱,一时间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春花你还不滚下来?”
雪女冷冷呵斥,杨欢忙上前,“春花下来了。”
王春花下来后跺了跺脚,“可恨,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
雪女知道她在苏轻言布上动手脚,如今看来是被反噬,不屑一笑,“就凭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和苏轻言斗?”
王春花如吃了苍蝇一般被噎着了,“姑娘你……”
“别叫我,回去公子会好好收拾你!”
“哎,姑……”
“春花啊,这下咋办?”
杨欢吓的脸色惨白身子也有些颤抖,他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绝望,从前他只是畏畏缩缩求一条生路而已,如今他发现生路也难求,攀附白家对于他来说是无奈之举,没有一个好的家底,试问谁不想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是他没想到这颗大树不是遮风挡雨的最佳地方,反而是一切祸端的根源,他的恐惧从内心升起,如一条藤蔓快速生长开来,渐渐爬上了他的咽喉卡的他喘不过气。
他害怕,畏惧,他只想平平静静的过个小日子为何就这么难?
王春花见自己男人那怂包样是越看越生气,“怕什么,难不成他白如玉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