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这话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雪女在白家是做什么的,她是负责白家生意的人,相当于独孤青的位置,白家的很多生意都是她出面谈下来的,这女子虽然年轻不过是块做生意的料,前几天他抢走了我们的一个大客户,李老板。”
“什么?”
“我想她不会这样愚蠢来找你打听消息,应该是想来游说你去白家,这个女人手段不简单,你看她去找了卓云,卓云便答应去白家。”
见他很了解雪女,“她是想游说我去白家,不,她看我态度坚决也就罢手,这个女人确实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还不是听命白如玉。”
“云尊,既然她抢了慕家的大客户,那么她还会对你们别的客户下手。”
慕云尊道是不担心,“客户们想要世上没有的绸子卖好彩头,如今薄云纱被我们做出来了,我想,很快他们就会回来。”
“真的?”
慕云尊只是笑,“自然是真的,好了,这次总算没白费,薄云纱的织造法子已经找回来了,我和我爹的打赌也赢了,轻言,我没有食言,没有什么婚约,若这辈子娶不到你我宁愿独孤一生。”
这番话虽然土不过很真诚,苏轻言正想说如果嫁不了慕云尊她此生也不会在嫁人,却是被身后的人所打断。
“公子……”
为首的独孤青见两人坐在河边聊天本不该这时候来打扰的,不过这出事儿了必须来。
苏轻言忙快速起身,“是独孤青,看他很着急的样子难道工坊出事了?”
独孤青匆匆而来微微施礼,“公子,苏姑娘,薄云纱出事了。”
“什么事?”
“薄云纱白胚是做出来了,可是无法上色。”
慕云尊和苏轻言相互对望一眼,“为何?”
“薄云纱的色胚太薄上色不明显,无法达到绮丽鲜艳的效果,公子,这下该怎么办,若是无法上色做不出好的薄云纱来,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慕云尊沉默一刻,“立刻召集染厂的人议事,我很快就回来!”
“我能去吗,我也想去看看?”
苏轻言本想说可以找卓云解决,卓云是染色的高手,可是如今他已经去了白家再也不能帮他们的忙。
慕云尊摇头,“你不用去了,染色的师父们会想法子解决,你先在家好好歇息。”
“哎……”
慕云尊带着独孤青匆匆走了,苏轻言心里焦急不已,独孤青说的很明确,布太薄不好上色,如果不好上色那薄云纱可就废了。
“轻言……”
“娘。”
李翠花朝她走了过来,挑眉问道,“慕云尊走了?”
苏轻言见母亲有些生气,忙把手中的退婚书递给李翠花,“娘你瞧,慕云尊退婚了,他不会娶陈家小姐。”
“啥,他退婚了?”
李翠花见到那退婚书有些惊诧,打开看过上面的字,再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可是这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轻言啊,娘知道不该说这些伤你心,你可想过,就算他娶了你你在慕家如何生活,虽然他现在喜欢你宠爱你,可是你和他家爹娘如何相处?慕家的亲戚会如何看你,这些你想过吗?”
苏轻言没想到娘想这么远,她捏紧了那退婚书眼神坚毅,“他为了我连工坊都愿意舍弃我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你说啥?”
“好了娘,我和慕云尊没事,你别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薄云纱的事,薄云纱无法上色我这心里有些着急。”
“薄云纱你们真的织出来了?”
苏轻言忙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胚,“瞧,这就是薄云纱。”
李翠花见到薄云纱的白胚似乎有些不相信,“哎呀还真是轻,这是什么丝做的?”
“是毒狼蛛吐出的丝做的。”
“啥,毒狼蛛,你们咋弄到的?”
“娘,先别管如何弄到的,你知道王春花家里在养蚕了吗?”
李翠花见她问这事儿叹气道,“咋不知道,这一大早的百里村都闹开了,苏冬梅到处找人去王春花那干活,我看那丫头和白家人在一起,难道她去了白家?”
“是,去了白家,那闻香识美人还有她的功劳。”
“这臭丫头就爱和你作对,要不是这什么识美人,们也不用这么累,我们的五彩丝也不会做不下去。”
“娘,五彩丝一定可以做下去,只是暂时遇到困难,舅舅呢?”
“你舅好久没回来了,咋,你找他有事儿?”
舅舅自从帮她们把房子修好就去郡县干活了,这如今卓云也离开工坊了,舅舅一个人在里面能呆的住不会受人欺负?
“没有,就是很久没见,想他了。”
李翠花一提起李有才眉宇间都是笑意,“可不是吗,我也想你舅了,那方梅花昨天还说,说好久没见你舅舅了,我看她对你舅有那意思,不过……”
“娘,这事儿得等舅舅回来再说。”
此话刚落下,不远处的田埂上李有才便拿着包袱赶了回来,“翠花轻言,我回来了!”
两人扭头一瞧,还真是说曹操就到了,“舅舅你怎么回来了?”
李有才跑的汗流浃背的,“哎,回去再说。”
苏轻言见他很沮丧,难道郡县那边也出事了?
慕家工坊,慕云尊亲自召集染厂的人议事,屋子里面坐了好几个染厂师父,大家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的是这不知名的白胚无法上色的事。
“这可真是怪,什么布啊竟然染不出颜色来,见鬼了!”
“可不是,我在工坊干了十年这布不着色可是头一回见,这慕总管拿来的到底是啥布?”
“啥布?怪布,听说是机密,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行了都少说两句,慕总管来了。”
外面,独孤青把门推开,见工坊的染厂师父都到了,“你们就是这负责染色的师父?”
三人忙站起身,“总管,我们三就是,总管啊你看这布咋办,我们兄弟实在是没办法了,啥法子都试过了还是无法上色。”
“总管,我是管染色的人,这匹布我们试了很多法子都不行,您看看这该咋办?”
独孤青哪懂什么染布的事儿,平时慕家的生意很忙,他的重心一直都放在签订订单和交货上很少来工坊,更不懂这染色的事儿。
“你叫什么名字?”
那头头忙道,“小的叫苏三。”
“苏三,你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