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闻此话笑意渐渐淡下,眼神幽怨,“你不会懂的,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娘就被苏大牛欺负辱骂毒打,你能想象年幼的我躲在墙角哭的无助的感觉吗?”
慕云尊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那种感觉他无法体会,可是他能体会孤独的滋味。
见慕云尊不说话她继续走到一块大石头边坐下,“我听说苏大牛被人打了一顿可是有人从牢房把他保出来了。”
慕云尊听闻此话眼眸一沉,“这个人我还在查。”
“到底是谁会保苏大牛,他这人从来有的都是酒肉朋友,什么时候认识了金主?”
“你真不担心苏大牛被砍断双手?”
苏轻言摇头,“若是砍断了才好,那样他就不会去赌了。”
见慕云尊沉默了,她突然一笑有些无奈,“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亲生爹都不救?”
慕云尊蹙眉,“不,如果你救了我反而会觉得你太软弱。”
“为什么?”
“你爹嗜赌如命几十年从未想过改变,他除了给家人带来还不清的赌债以外他还做了什么,如果你救了他那不是继续放任他如此?”
苏轻言没想到慕云尊会懂她,笑了笑,“慕公子不仅是个合格的生意人,也是个明理人。”
“错,我不过是用心看事,我知道你早就想和你爹脱离关系,今日不过是有机会顺水推舟,就算全村人都说你不孝不顺,我想你也会这样选择。”
“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做的这一切不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娘,苏大牛这件事情不解决总是麻烦,我不怕被欺负,我怕我娘受委屈。”
“放心,她不会再受委屈。”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心跳如雷,忙尴尬看向了别处,“今天谢谢你了。”
“我没做什么,你处理的很好。”
相视无言,却是最能懂对方的心意。
“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日后,苏轻言和苏大牛脱离关系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而苏轻言的五彩丝做出的一款彩虹丝绸质地柔软,价格低廉,颜色鲜艳,一出来就风靡整个郡县,苏轻言从小小的织女变成了做丝织的织造能手让村民羡慕不已。
这日镇上,苏轻言正和锦衣逛街买些东西,不远处有几家卖布的铺子生意爆好,“哎,你看他们卖什么生意如此好?”
“是彩虹丝绸?”
“不对,我去瞧瞧。”
锦衣挤了进去,苏轻言不喜欢人多就在那等她,很快锦衣走了出来满脸郁闷,“我说是什么,竟然是白家的闻香识美人。”
“什么,卖的这么好?”
上次慕云尊来找过她研究过白家的丝绸,不过就是一些噱头,在染色的时候加上一些脂粉让脂粉有香味,白家推出这一款丝绸无非就是为了打压慕家,看现在这样彩虹丝绸好像不是对手。
“是啊,前几天还听说彩虹丝绸供不应求,刚才我问了老板,老板说这白家的香味丝绸一来,大家就觉得这彩虹丝绸虽然好看可是没香味,还不如买白家的香味丝绸,女人爱美还能省了脂粉银子,你瞧,那些都是排队买的,轻言怎么办,我们的彩虹丝绸才卖了一个月不到,难道要被这香味丝绸替代?”
锦衣有些担心,这好不容易推出新品市场也受销,怎么这么快就喜欢别的了?
“白家在后面搞这些雕虫小技,看来是故意针对彩虹丝绸,锦衣你先回去,我去找慕云尊。”
“哎轻言,你和慕云尊到底到哪步了,卓云他很担心你!”
“担心我?”
苏轻言笑了笑,“担心我什么,我们没什么。”
“你啊你,我就觉得奇怪,一个慕云尊也真是,为何有情不说,你呢又是个闷葫芦,你们两到底要干啥?”
“什么干啥,我们不过是朋友,好了我先去找他。”
“哟,还不承认,什么朋友这么着急,你就担心你的慕云尊吃亏了呗,放心他有的是钱,损失了也就损失了。”
“你这丫头越说越离谱,我走了。”
“哎……”
“锦衣怎样了?”
身后卓云不知从哪窜了出来,锦衣扭头瞥了他一眼,“没问出来,你也知道她是个闷葫芦。”
“没问出来,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说卓云你最近怎么了,轻言喜不喜欢慕云尊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你要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问她。”
卓云似乎很烦躁,“你不知道,我听到消息慕家要给慕云尊定亲了,如果轻言要是喜欢慕云尊,就得……”
“你说什么?慕云尊要定亲了,和谁,谁家姑娘,那轻言怎么办?”
苏轻言来到慕家大门,老远就瞧见慕家的奴仆,她深深吸口气准备上前,哪知奴仆拦住了她,“姑娘,私家住宅不得擅闯。”
“我想见你们家公子,请帮忙通报一声。”
“见公子?”
奴仆瞥了一眼苏轻言,见她穿着寒酸不屑一笑,“去去,你见什么公子,见我们管家都不够资格,快走!”
苏轻言知道这些奴仆狗眼看人低,“那请帮我找慕家总管。”
“吵什么?”
“夫人!”
正说着,一个身着华丽锦袍,打扮的明珠秀丽的女人带着丫鬟缓缓而来,苏轻言见她端庄大方便知道她一定是这家的女主人。
“夫人,这丫头要见公子,我们正要赶她走。”
“拜见夫人。”
慕夫人瞥了一眼苏轻言,见她穿着却是寒酸,“你是苏轻言?”
苏轻言一愣,她怎么认识自己?
“是。”
“你来找我儿?”
“是。”
“放她进来吧。”
很快,苏轻言跟随着慕夫人来到了大厅,她坐下后丫鬟上了茶,慕夫人仔细打量她,长相精致却是可人也很聪明懂得察言观色,不过……
“你们都下去。”
侍女下去后慕夫人淡淡道,“听说苏姑娘做的五彩丝让慕家名声大噪,想不到姑娘如此年轻?”
“夫人客气,这些都是公子的功劳我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