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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的。”
  “等一下敬酒的时候尽量少喝,别又喝醉了。”
  “我知道分寸,更何况我相信二哥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女人吧。”
  两两目光灼灼的望向一旁愣愣的顾谦易。
  顾谦易嘴角微微抽搐,皮笑肉不笑的瞪着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欢的两人,眉角的折痕愈演愈烈,这两人绝对是故意的。
  “二哥,听说最近你和我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走的挺近的。”顾琛易凑到他耳侧,轻言一声。
  顾谦易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打量着自家三弟,似笑非笑道:“你应该清楚,这个世上我最爱的除了手术刀就是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我都喜欢。”
  “蒋雪可是个好姑娘,别玩弄人家。”
  林瑜晚掌心一缩,眸光中一闪而过些许彷徨。
  顾琛易低下头,感觉到掌心小手的动作,道:“怎么了?”
  林瑜晚微微摇头,莞尔,“没事。”
  顾琛易未再追问,见她眉间不易察觉的痕迹,也不会再追问,他会给她时间,等她自愿告诉他。
  掌心的温暖再次重叠,林瑜晚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暖暖,“可以出去了。”
  顾谦易走在两人的身后,似觉得有什么话好像没有说完,这种感觉就像是吞了一颗果核进去,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让他很难受。
  婚礼现场,依旧锣鼓声天,可谓是异常热闹。
  记者依然被堵在院外,只是保安放松了监控,任其自由拍摄,因此可见庄园外的自然绿被高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摄像头。
  有的人会寻着高树,不顾危险的攀爬上去,只为求得一张独家报道。
  突然,人群爆出一声惊呼,有人喊道:“出来了,看到了,穿着红裙子的林瑜晚。”
  随着一人的吼叫,铺天盖地的镁光灯再次闪耀。
  林瑜晚蓦然停滞双脚,朝着光源处回望了那么一眼,只此一眼,传言那一日各大媒体就以此为专题封面,高写着:林氏大小姐高调嫁入顾家,倾城之貌难掩韶华,风光无限众生倾羡。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无论是角度或者是那不易察觉微微上扬的嘴角,每一帧每一屏都处理的相当完美,以至于顾琛易拿到照片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宣传,不计成本的宣传。
  他要的就是自家那个小女人锋芒毕露,人人妒羡。
  他要的便是她在所有人眼中依旧骄傲的不可一世。
  我的女人,我就要她高调的逍遥一世。
  林瑜晚轻轻的扯了扯顾琛易衣角,有些担忧道:“这样是不是太嘚瑟了?”
  顾琛易随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院外的记者群,“没事,这是他们的饭碗,不让他们拍,他们会丢了工作。”
  林瑜晚轻叹,“那我以前打砸那些记者的摄像机,是不是很坏很过分?”
  顾琛易宠溺的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不,对于记者而言,有风险的拍摄工作薪酬更好,他们需要拍摄对象野蛮对待,这样工资亦高成本更好,当然,我是支持光明正大的报道,那些偷拍的,砸了也该砸,你做的很好。”
  “那我下次再遇到他们,这相机该不该砸?”林瑜晚蹙眉,问的很是认真。
  顾琛易牵起她的手,昂首挺胸往前踏着小步,“看你心情,你要知道,记者报道一件事,本就是娱乐大众,惹你不开心了,那就是他们不对了。”
  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的顾谦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林瑜晚听到身后异响,回过头瞧着神色仓皇的顾二少,皱了皱眉头,“二少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顾二少目光深邃的落在自家三弟身上,刚刚那些话——
  “这大概是纵欲过度,腿脚不利索了,不用担心。”顾琛易解释着。
  “……”
  林瑜晚自上而下的细细打量一番后慎重的点点头,“可以补点钙。”
  “……”顾谦易目眦欲裂的瞪着顾琛易,嘴角磨动着上下两颔。
  顾琛易却是笑而不语,再次温柔的拂过她的额角,“二哥是个听话的男人。”
  林瑜晚瞄了一眼他身后愤而不发的男人,瞧着他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略显心虚的缩回了身子。
  “你还真是早有准备,是觉得今天这阵势,没有人敢肆意乱言对吧。”莫誉毅嘴刁着烟头,语气痞痞的站在三人身后。
  “今天那两架坦克谁批准你溜出来的?”顾琛易问。
  莫誉毅面上从容微微一怵,抬头似淡然的瞄着苍穹,回答的含糊不清,“就是给你婚礼赠点色彩而已。”
  “的确挺有个性的,只是我怕会被人突击检查,我这可是普通人的婚礼。”
  “老子这还不是为了你,谁知道你要把地点选在这山上,你放在山脚多好,老子还准备了那么多礼炮,想着给你轰轰烈烈的干几炮,你丫的还不领情了。”莫誉毅啐掉烟头,怒狠狠的吼道。
  林瑜晚瞧着四周正在交头接耳的众人,曾在电视里见过无数次却从未真人面对过的要员们,一个个就像市井小民一样拿着手机发着微博,然后窃窃私语的评头论足。
  “那天上这些玩意儿呢?”顾琛易面色如常,语气波澜不惊,手指轻轻一抬,直至天上还在孜孜不倦旋转逗乐的数架歼击机。
  “听说大型婚礼上都有这些玩意儿助兴,我就偷偷给你调了几架。”
  “你私自调的?”顾谦易插上一脚,问道。
  莫誉毅点了点头,“上级不批,老子是谁,谁敢拦我?不给我调我就不调了,我有的是办法弄出来。”
  顾琛易面无表情的瞪了他几眼,随后沉默着拿出手机。
  莫誉毅瞧着他眼底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忍不住的心底委屈,老子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你是情商太高,导致智商发育不良了吗?”顾谦易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
  莫誉毅眉头一蹙,还未来得及辩解,便听见另一道声音响起。
  顾琛易放下手机,声音平静的响起,“是人脑,就有短路的时候,下一次记住出门办事的时候,带点脑子。”
  莫誉毅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难受。
  林瑜晚默默的掏出一张纸递上前。
  莫誉毅低眉一瞧,不明白她的用意。
  林瑜晚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再一次示意着将纸巾递过去。
  莫誉毅蹙眉,她这是认为自己哭了?
  林瑜晚见他一动不动,甚是还没懂她的用意,便自己上前直接抹掉他眼角残留的炮渣,“多谢莫先生的好意,很精彩。”
  莫誉毅身体一僵,女人的香水味总有一股让人驱散不了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
  顾琛易面上虽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笑容,只是,任谁都能瞧出他手中攥紧的力度有多凶狠。
  “快到午点了,别耽搁时间了。”顾琛易寻了一个借口,直接拉过还在给别的男人擦脸的女人。
  这个小家伙果然不安分,虽然她那是性子直爽,只是当着自己这个新婚丈夫的面这么亲密的接触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再如何的处变不惊,此时此刻,都是难以控制妒火喷发。
  “以后不许这么做。”
  “嗯?”林瑜晚不明。
  顾琛易停了停脚,手中的力度渐渐加大,“他莫誉毅不喜欢太干净了。”
  “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在队里长大的男人,脸上太干净那是对他们职业的侮辱,特别是莫二公子,他就喜欢在脸上涂抹,这是职业病。”
  “我知道了。”林瑜晚似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索性懒得去想。
  人群中,听到声响的林嘉承看着由远及近走来的两道身影,从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有这么闪亮发光的时候,今日一瞧,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比她的母亲出落的还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那种与生俱来携带的优雅气质,不是刻意模仿,面部笑容亦是从容不迫,那般的真实干净。
  原来自己从不注意的女儿,突然有一天这般光华美艳的出现,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很失败,从未有过的失败。
  陈泞目光冷冽的瞪着人群中那抹耀眼的红影,藏在披肩下的双手早已紧紧相缠,她几乎能感觉到指甲陷入皮肉带来的痛感。
  “你就待在这里。”林嘉承独自拿起酒杯,大步上前。
  陈泞越发用力的揪着自己的手腕,企图用这种微乎其微的疼痛隐忍下面上的怒火。
  “我本以为今天到场的,顶多只能算是名流大鳄们博眼球的一场婚礼,没想到这里没有大鳄,没有那些充满铜臭的资本家,一个个非富即贵的巨鳄来来往往,就像是菜市场一样,随随便便挑一个人,都是一方领域的强者。”
  泛着酸味的声音在陈泞身后响起,她隐下情绪,回眸随性一笑,“林小姐这是也在受邀之内?”
  “你认为林瑜晚会放过这个向我炫耀的机会?”林沁噯一口含掉大半杯酒水,目眦尽裂的瞪着穿梭的那道红影子。
  在黑色礼服的顾琛易衬托下,在他温柔如水的包围下,林瑜晚这道光,越发的璀璨夺目,就像是奢华的钻石,最初只是不起眼的石头,却在抛光打磨以及宣传攻势下,瞬间迸发光华,让人趋之若鹜的向往崇拜。
  “我们都低估了顾琛易,没想到晚晚会认识这样的男人,她放弃陈景然也是对的。”
  林沁噯冷笑,“看来明天的报道会有了新标题了。”
  陈泞瞥了一眼院外依旧不肯放弃的众记者,突然脑海中隐现出另一种想法。
  林沁噯抿上一口酒液,“这下才是精彩部分。”
  陈泞随着她的目光探去,京城里负誉满满的公子哥们悉数在场,而所有人都拥簇着轮椅上的陈景然,一行人可算是浩浩荡荡的进入院子。
  记者的镁光灯再次灼热的闪烁着,引得白昼都格外的刺眼。
  顾琛易却是不以为意,继续领着自家女人来回流连在众人视线里。
  顾老爷子面色虽是看不出喜怒,可是那紧紧杵在地面上的手杖却依旧没有藏住他的怒意。
  “我去查查是谁让这些人进来的。”顾瑾易趁着老爷子还没有下命令,先行开口道。
  “不用了,上门便是客,别让外人瞧着我顾家还给不起几桌人闲饭。”老爷子冷冷的言道。
  顾瑾易微微点头,“我会让人密切留意他们,不会让他们扰乱婚礼进程。”
  “现在还有什么进程而言?”老爷子冷哼,“你瞧瞧他们两个现在算什么样子?对于长辈,连哼都不哼一句,我都站在这里快半个小时了,也不见着他过来打声招呼,这小子,真当我来了就给他面子了?”
  “……”
  “这里太阳挺晒的,跟我去那边坐坐。”老爷子迈动双脚,你不过来,我过去!
  林瑜晚看了下正在谈笑风生的男人一眼,眉心紧蹙的又瞄了眼陈景然身边的男男女女,这些人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一个个都是这些年她的好玩伴啊,夜夜笙歌时有他们,出入夜店喝的烂醉如泥时有他们,打砸抢东西时用身份欺压的时候有他们。
  可谓是林瑜晚的声誉如此响亮,与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明明没有给他们请柬啊,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顾琛易俯身凑到她耳畔,轻言细语道:“我邀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