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系着同心结的红色编织手链,一大一小刚好是一对。
他望着那个姑娘,将掌心中的同心结送到她面前。
试探询问:“我这刚巧求多了,要不——分你一个?”
作者有话说:
布娃娃:男主不来我坚决不出现呢!
——
初稿匆忙发出,这是第二版,看过第一版的宝贝说声抱歉,上章感谢留言就和下章一并发吧(因为当时踩点更新,没来得及),甜甜恋爱马上开始啦!哈哈,好激动,我努力写,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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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乌云散退, 皎月当空。
十九的月亮依旧大得如玉盘,高高挂在天上,此刻雨势渐稀, 小姑娘望着那一对包涵特殊意义的同心结手绳,有些呆住了。
两根大红色手绳巧妙穿梭相链在一起, 形成一个又圆又饱满,代表着永结同心的结, 两颗通透的绯色玉髓珠串子在两端固定,再缠上金色丝线作为点缀,后面便以凤尾结来延伸,编出手腕的长度,最后再在交叉处做一个可伸缩调节长短的活扣。
而这还不算什么, 最巧妙得还当属那坠在手腕下, 结口处的一对银鱼小坠, 恰当好处的遮挡了系扣的位置,还显得不那么单调, 一举两得。
婉婉喜欢小银鱼, 她还有一个她最喜欢的银鱼发簪,小鱼活泼灵动, 真没想到,一个简单小巧的手绳竟也可以花这么多巧妙心思, 每一处都生在婉婉的欢喜之处。
而先生说,这是他在庙里求的, 可婉婉还白日里在庙里怎么没见过有这款呢?
这么好看的手绳, 她自会第一眼就发现, 怎么半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她在心里赞叹一句, 先生属实好眼光, 要将她买得这一堆都比得黯然失色之时,那两对银鱼上,分别浅浅刻着一个“婉”和一个“湛”,两个小字映入眼帘。
婉婉这才了然,这哪里是谁人都可以买到的大众款,这分明就是量身定制的,难怪瞧着做工用料都比庙里的不知好上多少。
小姑娘迟迟不应,高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不禁在想,他这么做是不是太急功近利,太冒失了?
毕竟他还没有得到婉婉的原谅,王府里的房盖也还缺着窟窿没有修好,这么短的时间,他便再一次这么直白的向她表白心意。
上次她装昏逃避他的问题,那么这次呢?若她还是不应,他又要将她逼到何种境地去逃避,万一自此再也不肯见他了怎么办?
此刻,高湛身体里有两个□□,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吵架。
白衣男子是第三世的高湛,冷静克制的代表,他始终规劝他这一世不可急躁鲁莽,要循序渐进,方能抱得美人归。
而竟一方黑衣男子则是前两世的高湛,这一世重生,始终受到白衣的压制,越来越窝火的他,对小姑娘的爱与渴望也越来越浓烈,始终被隐忍被克制的他,内心在咆哮。
高湛再次表露心意向小姑娘求爱的决定便是黑衣在作祟,可话已说出,原本准备再最恰当好处的时候送出的定情信物,也被黑衣脑袋一热给拿了出来,这时白衣正在指责黑衣冒失。
高湛活了三辈子,自是对这一世所有人,所有事,一切皆游刃有余,唯独眼前这个姑娘的心思……
小姑娘伸出手,男子便下意识送上护在他怀里,不再被浇湿的布娃娃。
婉婉拿到布娃娃的那一刻,明显有一瞬的怔楞,大大的眼睛眨巴了眨巴,不过还是将布娃娃从男子手中接过来,妥善放进披风里收好。
果然,小姑娘要的是娃娃,并不是——他。
男子的心一瞬坠入谷底。
可婉婉收回的手又再次从墨色宽大的披风中伸出,纤巧的手指,莹白皓腕,她浑身上下都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粉,犹如似个白玉雕刻的娃娃。
她方才手心向上,让男子误以为她是在与他要娃娃,这次便手背向他,五根手指如葱白般,食指上还带着一个金色,可以灵活滚动的招财珠。
她在等着高湛为她系上手绳,男子静默深沉的黑眸明显闪过一道光。
“先生送人手链,都不管带的吗?”
小姑娘眉眼弯弯,露出一对小小虎牙,笑靥如花。
那一刻,男子便是也顾不得肩臂剧痛,意外之喜的他,拿起手绳得手微不可见得抖了抖。
他将两个中最小的,属于小姑娘的那个手绳拉到最大,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套在她的手腕上,红绳收紧,动作一气呵成。
他此刻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更多的则是怕这梦回会醒,一切成空。
可瞧着眼前姑娘高高举着自己带着手绳得手腕,左右转看,赏心悦目,又证实着这一切并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男子在小姑娘欣赏手链之时,已悄然将另一个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唇角不自觉上扬勾笑,证实着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庆喜。
而心里的黑衣也按耐不住火热的心,不断趋势着男子,“她答应了,快亲她,快亲她!”按他说的做。
白衣却在这时跳出来,果断阻止,“你以为你们两个人关系很稳定吗?小姑娘也只不过收了个手链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忍住不能亲,千万不要让她认为你是个登徒子,前两世的教训还不够吗?”
前两世……
男子望着小姑娘嫩如樱桃般绯红的唇瓣,纠结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恶魔,听了白衣的话。
此刻那个八百年没开着荤,从重生就开始吃素的黑衣老哥在高湛体内暴走,只恨白衣优柔寡断,半点不复他当年盛况。
就按着这么个追法?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到手?吃到肉?
那个被视作美味的姑娘,此刻在男子温柔目光注视,在白衣的保护下,正恬静欣赏着自己漂亮的手绳,全然不知她所看到的先生,不过只是男子视人的一面而已,此刻他体内还藏着一头她并不知晓,却时刻对她虎视眈眈的恶狼。
婉婉忽然想起先生那里还有一个呢,她正准备把那个也给先生带上,却发现那手绳已经不知不觉,像是有魔法似的,已经自己系在了先生的手腕上。
小姑娘拉起男子的衣袖,将自己的也凑过去,放在一起,忍不住称赞道:“可真好看。”
她这算是原谅他了吗?
高湛发现自己竟是问不出,她这样可算是原谅自己的话。
半晌男子将小姑娘玉白的手握在掌中,深邃幽眸无比深情的凝望着她。
他不求她现在立刻就给他答复,但却希望,“从此刻在开始,别再对我避而不见了,也不要拒绝我对你好,好不好?”
许多时候,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想念,忍不住的想要见她,每当那时,他多希望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小姑娘面前,无需任何借口,任何理由遮掩,就只是光明正大的出现。
小姑娘躲在披风下的手指不住的抠着衣角,心口不由跟着颤了颤。
她下意识低垂下眼眸,别去男子灼热目光。那样子就仿佛是在回答一件很难答复的事儿,让男子一瞬豁朗的心又跌入无望谷底,难道她要反悔?
就在男子百转千回,怀疑自己恐要一朝打回解放前,小姑娘却在这时蹙着黛眉,嘟着唇瓣,一双杏仁眼泪汪汪噙着泪花,很是可怜。
她一想起她的房子都已经换了两茬的房顶了,便不住吸着鼻子,望着拥有铁腿神功的男子,发自肺腑的与之商量。
“可以是可以,就是先生再来的时候,别再上房了行吗?”
小姑娘真挚眼神,“房顶真不抗踩了,工匠说,再蹋一次,房梁都要换了,我真的修不起了……”
她只要一想起那岌岌可危的房梁,心里就不住的委屈。
“先生这半月没来,可我夜夜担忧我的屋瓦,觉都没睡好呢。”
她现在睡觉都睡不安稳,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睡着,房盖就又塌了,她都有心里阴影了……
小姑娘堵了一条路,还人性的不忘为之开辟另外一条,“先在再来,还是走门儿吧。”
虽然那上房之人本不是他,高湛平白背了锅,可小姑娘的话分明是应了他的,既如此他还有什么不应得道理?
于是无奈笑着说:“好,以后我都光明正大的来见我的婉婉。”
他说着,大掌试探得去触碰小姑娘的头,见她并不抵触,才一下,两下的轻抚……直到婉婉撅嘴,哀怨抗议,“头发都弄乱了,先生这手不是刚被蛇咬,难道不疼吗?”
有些人心里甜,一时忘了疼,倏然被提醒,这才后知后觉“啊”了声,捂着那被蛇咬了的手臂说:“疼,锥心至腹,疼痛至极……”
婉婉想起高濛的话,想着他外强中干的身体本就羸弱,不禁折腾,此刻又重了蛇毒岂不更是雪上加霜?
小姑娘一时不知所措,“那怎么办?我去找人给你解毒吧!”
中毒后当下最紧要便是解毒。
男子却不急,一把拉回忙着要去找人的姑娘,把她抓回来,按在自己面前。
“蛇毒最怕风吹。”
他指着自己被咬的伤口,一本正经道:“别走,快帮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婉婉:吹啊吹,吹啊吹,好点了吗?
高湛:嗯,好多了,婉婉真厉害。
婉婉看着恶化的伤口:可我怎么瞧着,伤口越来越严重了呢?
蛇:你当我的毒是哈喇子吗?还吹吹。
第五十六章 (二更)
“这怎么看着, 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婉婉吹了半天,可瞧着男子肩上的伤口,以毒蛇留下的两个洞状牙印为中心点, 向四周逐渐蔓延展开,成深深紫色色, 且伤口上微微溢出的血,已经凝结成了黑色血块。
这半点没有好转的样子, 分明是更严重了啊。
小姑娘也不傻,自然想到是被忽悠了,不禁起身拉着男子急迫道:“再吹就没命了,快下山找人解毒。”
她不知这毒蛇的毒有多严重,可单看着伤口恶化的速度, 婉婉冥冥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湛被毒蛇咬伤得那只手臂始终彻骨得疼, 他说锥心至骨的疼痛并没说谎, 而让小姑娘吹吹,纯粹是出于他自己的心里慰籍, 于伤口自然没有半毛钱关系。
毕竟可心情好, 身体才能好,而下山只会加速他与小姑娘独处的时间越来越短, 最后分离。
高湛方来时,看见山中不远处里住有一家猎户, 猎户常年在山中打猎,蛇虫解药必然是常年必备之药。
如此男子道:“我的内力被蛇毒压制用不出, 单凭脚力下山恐撑不到, 那边有一家猎户, 或许会有解药, 我们去那边看看。”
婉婉一听,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于是小姑娘蹙着一双凝眉,提着裙摆,一时也顾不得杂草和树枝会不会划伤她心爱的裙子,满心满眼都在想着,快点走,救命要紧!
结果匆匆冲出数仗远的姑娘,忽觉得自己身后空空,猛然一回头,却发现男子竟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