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温柔,有时候还会有点小幽默,在床上该细心体贴的时候不会凶猛蛮横,该强悍用力的时候也不会吝啬展现自己傲人的体力。
只是这颗心,并没有完完全全在他身上。
铭尘静静听着何文宣平稳的心跳声,和何文宣在一起其实挺不错,至少目前来看一切都很享受。
“除了今天晚上会在红树林酒店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其余的时间都是你的。”
“真的?”双手趴在何文宣胸膛上,铭尘笑着眯了眯眼睛,“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今天要做些什么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何文宣摆放在床头的手机就传来了震动的声音,铭尘淡淡笑了笑,自觉地从何文宣身上滚了下去:“接电话吧。”
裹上睡袍慢慢走向了卧室靠落地窗的按摩浴缸,背对着何文宣脱下了睡袍跨进了浴缸里,抬头的时候看到何文宣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看着他,男人微笑着朝何文宣送去一个飞吻,靠在浴缸里舒展开四肢放松开来。
“嗯,什么事?”一边接着电话,何文宣一边从床上下来,就这么朝浴缸的方向走了过来,才走了大概五六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微妙。
“我知道了,他怎么说?”何文宣静静停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了铭尘一眼,对着电话另一头应了一声以后很快把电话挂断。
晃了晃浴缸里的水,铭尘问道:“所以又有工作?”
“一点点的小麻烦。”随手把手机丢到了一旁,何文宣跨进了足够容纳三四个人成人的圆形按摩浴缸里,他抓过浴缸边上摆放着的小瓶精油往水里全部倒了进去,一边滑到了铭尘的身边,手上残留的精油系数涂抹在男人的身上。
轻轻按揉着男人柔韧的腰,何文宣低头亲吻着铭尘的肩膀,一边凑在男人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何鸿雪第一次把吴鑫送出去,只是结果并不算让人满意,小布莱克昨天晚上没有碰吴鑫,在喝了一杯酒以后就回去了。”
“正人君子?”话才刚刚说完就被何文宣咬了一下耳朵,轻哼一声的男人抱住了何文宣的肩膀,“咬我干吗?”
“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正人君子?这是何鸿雪交代下来的任务,和小布莱克的友谊能巩固我们在c城的利益,除了我们以外,也有其他家族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想要趁机拉拢小布莱克。”
双手顺着腰侧往下滑了去,何文宣亲了亲男人微翘的鼻尖。
“吴鑫那边有说什么吗?或许吴鑫只是接受不了被用作利益交换的事实……”抓着何文宣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在年轻男人的皮肤上留下了几条浅红色的指压痕迹,铭尘轻哼了一声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样软了下去,轻轻咬着他的下嘴唇。
浴缸里的水微微晃动,击打在浴缸边缘溅落出不少水花在地上。
何文宣亲吻着男人的脖颈,仿佛清晨雨露里采摘下来的玫瑰精油令人心旷神怡的同时又不免迷醉其间,注视着沐浴在晨光里仰起头闭着眼睛的男人,何文宣突然在想如果铭尘躺在玫瑰花铺成的海洋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场景。
“留到晚上的时候再谈工作。”而他现在,只想细细品尝这个被阳光、清水以及红玫瑰香氛包裹着的男人。
属于他的,铭尘。
第四十一章 你会如何选择(三)
“我根本没有用力!也没有想杀了他!谁知道他身体那么弱一下子就晕过去了,这不公平,凭什么要为了一个铭尘就把我送这儿来,哥、哥——”
“该死的!”
瞥了眼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何文瀚紧紧握着手机抬起手来就要把手机给砸地上,想了半天又恨恨地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亲爱的,我们待会儿去哪儿吃饭呢?”浴室的门打开了,只穿着一件宽大白衬衣的名模美女毫不吝啬地秀出她漂亮的大长腿,拍摄杂志大片一样在浴室门口凹出一个迷人的姿势。
“滚!给我滚出去!”美女的诱惑丝毫勾不起何文瀚的半点兴致,一声怒吼吓得名模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超短裙赶忙跑了出去,谁会傻到去得罪莫名其妙在生气的何文瀚。
“操!”
双手用力捂住了脸,何文瀚咬牙切齿地念着某个男人的名字:“铭尘!铭尘!”简直是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推倒在床上撕烂了衣服,让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我恨你”的男人嘴里除了叫声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铭尘冷冰冰看着他的样子,“我恨你”三个字如同解不开的魔咒一般萦绕在他耳边不停歇。
一把抓过了手机,何文瀚拨通了电话:“喂!出来吃个饭。”
一小时以后。
“难得你会想起来主动约我出来吃饭,说吧,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身上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和何文瀚差不多大的年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自己点了一杯咖啡,静静看着坐在他对面正在低头狼吞虎咽的某个阔少。
“有那么明显吗?”拿过纸巾用力擦了擦嘴巴,何文瀚皱着眉头看了眼郑博面前的咖啡,“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陪我喝杯酒?”
“我还在上班,何少爷。”拍了拍自己别在腰上的枪,郑博拿起咖啡杯小呷了一口,何文瀚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心情不好”四个大字,这倒是让郑博有些好奇,这位何家的少爷可是很少会遇到憋屈的事情。
“我猜一定是你哥又骂你了。”和何文瀚几乎从小玩到大,郑博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何文瀚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何鸿雪,能让何文瀚一脸憋屈又没地方发泄的,也就只有何文瀚的大哥何鸿雪了。
郑博并不是很喜欢何鸿雪,尽管那个男人对他很礼貌客气,但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太过于危险。
“我以为你会好奇为什么我会跑到e城来,”喝了一大口酒,何文瀚挑了挑眉一脸烦躁的说道,“我猜何鸿雪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了一个该死的老男人把我发配到e城来。”
他抬起头来看着郑博,认真严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正在对法官进行控诉的受害人:“他一定是疯了对不对?!何鸿雪居然让我向一个宠物道歉!”
“是铭尘?”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郑博挂在嘴角的笑意有些无奈和僵硬,而何文瀚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他的猜测是对的。
“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个老男人的名字。”双手捂住了耳朵,一边说着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自己却又主动提了起来,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抱怨和不理解,“除了那个老男人还会有谁,铭尘那个家伙居然敢和我呛声,他是不是忘了他自己的身份!”
“铭尘和你吵架了?”郑博笑着说道,“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生气骂人。”
印象里是一个十分安静的男人,有些孤僻不喜欢见人,总是客客气气的看起来脾气很好。
“那家伙失忆以后就变了很多,一开始还算变得可爱,后来简直就是可恶。”想起了就恼火,何文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简直无法相信,铭尘他居然敢说他恨我!那家伙居然敢那么跟我说话!”
“恨你?”以为只是普通的吵架,但没想到争吵的内容竟然已经上升到了“恨”这个字上,郑博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唇,观察着何文瀚脸上恼怒不已的表情,说道,“能让他那种性格的人说出这句话,何文瀚,你该不会是对他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吧?”
嘲讽的笑出声来,何文瀚往后一靠,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拜托,他只是一个宠物,我就算杀了他也是合法的。”
“从法律上来讲的确是这样,但是你也别忘了他不是普通的宠物。”郑博淡淡看了眼何文瀚,“你哥不会让你那么做的,最初他只属于何鸿雪不是吗?”
就算何鸿雪把铭尘让了出来,铭尘归根到底也是何鸿雪的人,何文瀚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他大哥并不喜欢别人乱动自己的东西。
“或许仅仅是你对铭尘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何鸿雪的忍耐范围,还不明白吗文翰,铭尘虽然只是一个宠物,但他是何鸿雪的人,就算要动铭尘也只能由你大哥出手,你越界了,触犯了你大哥的权威,仅此而已。”
“是那家伙先惹我的,我哪里知道他身体那么弱动不动就晕倒。”何文瀚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推脱责任,但是这重要吗?
放下了咖啡杯,郑博叹了口气,委婉的提醒道:“就像你说的,铭尘仅仅是一个宠物,你不觉得你在他身上放了太多的精力和感情吗?”
何文瀚本来就不该放太多精力在铭尘身上,从开始坐下来到现在,何文瀚已经提到了“铭尘”太多次数。
不管是抱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意本身就是一种感情,如果你不去关注一个人,是根本不会为之浪费一丁点儿感情的。
“如果你看他不顺眼,为什么不干脆无视他?”郑博看着何文瀚,“或者你还是放不下他,就因为你读书的时候……”
“停停停,不要老提过去。”这让何文瀚感到头疼,他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喃喃说道,“或许你是对的,我没必要在意一个老男人。”
“想要转移注意力的办法有很多,要不要来帮个忙?”郑博问道。
何文瀚睁开眼睛:“噢,我没听错吧,我们的大治安官居然也会主动请人帮忙,说吧,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
“关于特工之王,泰瑞尔。”
……
直到仆人通知他该吃午饭的时候,铭尘才有懒洋洋地从卧室里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到了酒店别墅的楼下餐厅,脚步突然放缓了下来,铭尘站在楼梯拐角的位置看着坐在餐厅里正在看报纸的男人。
何鸿雪抬头看了眼穿着睡衣睡裤十分休闲的男人,微微扬起唇角:“文宣一会儿就到。”
三个人的午餐吗?
铭尘慢慢走了过去,何鸿雪仍然在低头看报纸,一边看一边出声说道:“文翰今天又给我打了电话,他还在抱怨我为了你把他发配到e城的事情。”
所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铭尘坐到了沙发上,和何鸿雪保持在一个不会看起来特别远,但也绝对不近的距离。
“他会更恨我。”
何鸿雪翻过一页报纸:“你觉得他恨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和他过去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是有什么矛盾,但从我醒来到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还有经历的事情来看,他的确很讨厌我。”
“恨也是一种感情。”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铭尘平静的说道。
何鸿雪突然转移了话题:“最近和文宣相处得怎么样?看起来你们过得很不错。”
“他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偶尔带一些小幽默,博学多才,和他待在一起就算只是聊天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铭尘看起来像是不觉得扬起了唇角,他抬起头来突然注意到何鸿雪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看着他,目光平静,却有一些说不清的怪异。
何鸿雪看着他问道:“你喜欢他?”
“没人会讨厌何文宣这样的男人。”铭尘实话实说,他在何鸿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讽刺,非常快速的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把你照顾得很好。”何鸿雪说话的时候铭尘稍微拉了拉衣服领子,领口下隐约可以看到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或许不仅仅是很好。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低头避开了何鸿雪注视的目光,铭尘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就好像他已经听到了何鸿雪没有说出口的话:你只是一个宠物,不要妄想太多。
第四十二章 你会如何选择(四)
起身朝铭尘的方向走了过来,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何鸿雪站在了铭尘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此刻正低着头没有看他的男人。
手指轻轻捋了捋铭尘搭在额头上的刘海,何鸿雪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颊迫使后者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我上次吓到你了是吗?”
眨了眨眼睛,铭尘没有说话。
“希望你能明白并且理解,惩罚和奖励都来自于既定的规则,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你可以尽情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超出规则就可以。”何鸿雪微微弯下腰注视着男人,他的目光看起来很真诚,“你没必要害怕我。”
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铭尘突然朝某个方向望了过去,要说的话在脱口的时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文宣?”
何鸿雪自然而然地放开了铭尘,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回来了?”
三个人吃了一顿菜肴美味却又格外安静的午餐,这一次铭尘没有再中途离席,直到何鸿雪离开了他都坐在座位上。
“我可以起来了吗?”看着何鸿雪上楼的背影,铭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怜惜,何文宣笑得有一些无奈,他当然知道铭尘在担心和害怕什么,何鸿雪总能轻而易举地在一个人身上烙下无法抹除的印记。
视野里的男人在听到他的这句话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些紧绷的肩背也缓缓放松了下来,铭尘看着何文宣半开玩笑的笑了笑:“我还是喜欢单独和你在一起。”
至少和何文宣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好吧,铭尘承认他是刻意装出来的小心翼翼,符合何鸿雪的需求,也能激发何文宣心里对他的疼惜,尽可能的降低他们对他的警惕心,如果可以潜移默化地分化何鸿雪和何文宣之间的兄弟感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需要一点点比较刺激的助推剂。
“我们中午出去吧。”铭尘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但他知道何文宣明白他的意思,房间里有何鸿雪,而他不想和何鸿雪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何文宣识趣的没有多说话:“想去哪儿?”
“去看画展吧。”这是他喜欢的,也是何文宣喜欢的,共赢。
“好。”何文宣果然一口就答应了,“换好衣服过后我们一起去看画展,然后晚上的慈善晚宴……”
铭尘微微扬起唇角:“我想你缺一个舞伴。”
“我有最好最棒的舞伴。”自然而然地搂上了铭尘的腰,何文宣笑着说道,“看完画展以后,或许可以顺便去买一套衣服?”
为什么不呢,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说不定会有很好玩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