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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那侍卫破相归破相,也还是个平民,看不上做丫头的。”
  ……
  听到这里,何俊华怒气冲冲地转身往撷芳院疾步而行。小厮青书和青砚面面相觑,跟在他身后面露担忧。
  回到撷芳院,何俊华厉声问道:“春喜在哪里?”
  坐在院子角落里绣花做女工的丫鬟婆子们立刻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起身道:“大公子,春喜和春丽在大夫人房中。”虽然大公子已经成家还是朝廷命官,但他没有另立门户,所以御史府的下人们还是称呼他大公子。
  何俊华快步走进堂屋进入东边寝室,就看到妻子刘玉芝侧身躺在美人榻上,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坐在桌边画绣花图样一个绣荷包,很是安静。
  “春喜,贱婢,还不跪下!”何俊华朝着正在画绣花图案的春喜厉声喝道,眼睛怒视着她。一年前,春喜和春丽一左一右扶着新娘子拜堂,在他心中,这两个陪嫁丫鬟就是他预定的通房。春丽姿色只算中上,可有可无,春喜却是容貌秀丽端庄,让他有时候想入非非。只是她们都是刘玉芝的丫鬟,为了尊重正妻,没有她的同意他不能随便碰。
  “啊!”春丽被突然的喝声吓得绣花针戳到手指上
  春喜一惊,扭头望去,就看到姑爷一脸怒容地望着自己,立刻放下笔,提起裙子跪下,道:“姑爷,奴婢犯了何事,让你这样动怒?”
  睡熟的刘玉芝被何俊华的声音惊醒,匆匆起身,问道,“大人,你回来了,出了什么事?”用过午膳后,她本想请何俊华一起小睡一会儿,没想到何俊华说很久没有去兄弟们那儿,要去看看他们的功课。
  何俊华冷怒道:“黄林知府家丫鬟就是如此的不知廉耻,随意勾搭男人?”在他看来,他院子里的丫鬟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就都是他的,哪一个和外男多说话,就是给他戴绿帽子。
  刘玉芝立刻知道流言传到夫婿耳中了,马上躬身解释道:“大人,那只是一场误会。春喜是个文静稳重的丫鬟,不会做那种事情。”
  何俊华怒斥道:“你派人查了?你让你奶娘到处给春喜说好话是不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春喜贱婢肯定做了不检点的事情,才会有人传这样的流言。”
  他微微警告道:“我何家门楣高贵,又有姑娘在宫中当嫔妃,最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春喜既然进入我何家,就要遵守我何家的规矩。”
  他冷冷地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面露平静的春喜,大声道:“无耻贱婢。赵妈,杜妈,你们立刻把这贱婢给我关进柴房,等候发落。”和妻子成亲后不久,他发现春喜丫头识字,能写会画,对妻子旁敲侧击,得知春喜原来是妻子祖母身边的小丫鬟,有些得祖母的心,可能受到过祖母的教导,认识一些字读过几本书。红-袖添香最是男人的风-流雅事,他打算等妻子怀孕身子不便的时候把春喜要过来,可是妻子迟迟不怀孕,他没有借口,只能耐心等待。。
  “是,大公子。”撷芳院的婆子赵妈妈杜妈妈听到叫唤赶紧跑了进来里屋,先朝着何君华和刘玉芝福身,然后就去拉春喜的手臂。春喜姑娘平日里规规矩矩文文静静的,她们也不想如狼如虎地把她拽起来。
  “……”春喜垂着眸抿着唇,就着赵妈妈杜妈妈的手劲起身,由她们拉着出去。
  春丽忍不住上前求情道:“姑爷,小姐,春喜不是那种人。”春喜虽然最近经常神情恍惚,但她绝对不会和一个侍卫拉拉扯扯的。
  “哼!”何俊华道,“玉芝,你连自己的小院子都管理不了,以后我怎么敢让你管理我府里的中馈?”说完,他拂袖而走。
  刘玉芝被夫婿这样一说,顿时恨起春喜来。御史府老夫人年纪一年大于一年,她迟早要把中馈交给嫡长媳管理,何俊华这样说她,分明是泼她冷水。
  “小姐,这事关春喜的闺名,请小姐派人查清楚。”春丽鼓起勇气哀求刘玉芝道。
  “这事情我自会查清楚。”刘玉芝沉着脸道。就算查不清楚,她也要把自己撇干净。
  薛奶娘也听到了何俊华的声音,等他走后立刻进来,担忧道:“小姐,春喜怎么说也是你的陪嫁丫鬟,她名声坏了,少不得让别人以为你管理不严。”小姐进入何府一年尚未怀孕,何老夫人因此不满才要把怀孕的紫嫣贱婢抬妾,以证明他儿子身体健康。现在小姐的人出现这种不名誉的事情,何老夫人肯定会更不满。
  刘玉芝冷笑道:“龙生十子尚且子子不同,她一个下贱丫鬟能连累到我什么?贱婢,天生下贱!”春喜不求饶不哭泣,仿佛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似的,她看着就来气。这事不管能不能查清楚,春喜她是不能留了。
  ○○○
  竹清院中,何二夫人悠闲地喝着午后茶,欣赏面前的一丛粉红色蔷薇,白皙美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站在她身边的贾奶娘笑着向她汇报道:“昨天,我看到大夫人的奶娘薛氏在府中后院四处走动。”她和那薛奶娘性格倒是相似,可惜各为其主。
  何二夫人轻笑道:“不知道老夫人那儿有没有人传话。”
  贾奶娘摇头道:“不知道,老夫人的院中都是些严谨的婆子媳妇,知道老夫人规律严,不敢乱传话。”所以流言还暂时只在丫鬟婆子之间传播。
  “这件事情,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何二夫人优雅端庄地说道。媳妇搬弄是非只会让公婆和夫婿厌恶。
  “我知道。”贾奶娘低声道,“赵姨娘院子里的几个婆子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能传到赵姨娘的耳中。”赵姨娘是何御史的第三房妾室,现年二十五六岁,生有五公子和三小姐,平日最得御史大人的宠,有些恃宠而骄,连何老夫人有时候也奈何不了她。
  “我等只需耐心得看热闹好了。”何二夫人笑吟吟道。虽然她在春喜这件事情中捞不到什么好处,但只要能让大夫人难堪,她就开心。
  贾奶娘会心低笑了。大夫人也就是个外省知府之女,居然敢在语言上怠慢四品大理寺右少卿崔大人的嫡女,少不得要吃一些亏才长记性。
  ☆、第9章 九纳妾消息
  堆满柴火的柴房中,春喜双手抱膝地坐在一堆柴火上,垂眸凝视。“咕噜噜,咕噜噜~~”此时也是深夜,她又饥又渴,肚子发出清脆的叫声。
  在她古怪的预知梦中,侍卫赵明堂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难道他表里不一,她则被古怪噩梦误导?抑或是那天,在她没有注意的地方,有人看到了她向赵明堂侍卫表白了,偷偷宣扬出去,要坏她的名声?
  她一个陪嫁丫鬟值得有人这样做吗?除非有人知道小姐要把她送给姑爷做妾,占下姑爷目前最后一个妾室的名额。难道是春丽?只有春丽最有可能提前知道小姐的决定。不过,那一天春丽是和小姐在一起的,春丽如果看到她向赵侍卫表白,小姐也一定看到了,小姐岂能一字不提?
  还有一种可能,有人看到她向赵侍卫表白,借这事攻击她的主人何家大夫人。
  想到这里,春喜心中暗叹:内宅之事呀。她不由得想起她的父母了。她父母青梅竹马,情深意笃。在她记忆中父亲不仅没有妾室也还没有通房丫鬟,即使是她母亲生病了,父亲也没有离开过她母亲的屋子。倒是在刘知府府上,她看到了知府妻妾明争暗斗,儿女相互倾轧。
  她不要做妾!即使能凭着一点预知梦,将来避开被去母留子的命运。她想要一个举案齐眉的夫婿,即使粗茶淡饭也无不可。
  今晚,在噩梦般的预知梦中,小姐会把她单独留下,告诉她她决定把她送给姑爷,并和紫嫣贱婢一同做个抬妾仪式。现在她名声坏了,小姐还会有这样的决定吗?
  春喜感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我欺也。
  “春喜,春喜。”柴房外传来很低很低的叫声。
  听出是春丽的叫声,春喜赶紧起身走到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应声道:“春丽姐。”春丽是个胆小又热心的人。
  春丽努力将一个纸包和一个扁形茶壶从破旧木门和门框的缝隙里塞进来,低声道:“你饿了吧?先吃一点。”
  春喜伸手接过来,感激道:“春丽姐,谢谢你。”春丽是个好人,只是胆子小了一些,她不该怀疑她的。
  春丽催促道:“你快点吃吧。小姐已经让薛奶娘去查流言的源头了。”
  春喜嘴对着茶壶嘴喝了几口凉水,道:“春丽姐,薛奶娘之前肯定查了,这事过去了三天,她未必能查得到。相反,这些流言蜚语可能会传到老夫人耳中。”她想了想,道:“春丽姐,你可以暗示小姐,有人可能借着我的流言对付她。”
  春丽立刻紧张起来,“谁要对付小姐?我们小姐是御史大人嫡长媳?”
  春喜吃了一口冷的菜包子,淡定地说道:“内宅无所事事的妇人太多。”所以,她将来宁可孤身一人,也好过成为别人的妾,被动卷进后院纷争中。
  春丽听了,安慰道:“你慢慢吃,我明早再想法子送些吃的过来。姑爷正在火头上,小姐也不敢替你说情,你先委屈在柴房呆两天。过两天,姑爷纳妾,心里高兴,也许就放你出来了。“
  姑爷纳妾姑爷心里高兴,小姐心里窝火呀!春喜皱皱眉头,道:“春丽姐,你别替我求情了,小心小姐迁怒你,她现在心里难受。”眼看着自己的夫婿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经过过很多次的女人会心如死灰,年轻的女人则心中痛苦绝望。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春喜道。
  两人一个在柴房外一个在柴房内,等春丽吃了两个菜包子,喝完一壶水,春丽从门缝中接过那扁形的茶壶,道:“春喜,你多多忍耐些,我明天再偷偷过来看你。”姑爷怒气冲冲地走了,去前院书房不回来,小姐迁怒春喜不许人送饭,撷芳院的人不敢送,她只好半夜偷偷来。
  “春丽姐,你要小心些。”春喜关切道,双眸流露真情。春丽是个好人,希望她好人有好运。
  “嗯。”春丽匆匆道,快速离开。
  看着她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春喜为她的命运担忧,因为她刚才突然想到,她的名声坏了,小姐也许不再考虑将她送给姑爷做妾。小姐从娘家带来了两个陪嫁丫鬟,去掉她就只剩下春丽了。
  春丽会成为姑爷的妾吗?还是只能做通房丫鬟?春丽知道陪嫁丫鬟的命运,即没有勇气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因为姑爷是御史大人的嫡长子,还是一名从五品的朝廷命官,容貌气质也算上佳,没有几个年轻姑娘能不为他动心。
  春丽十岁就伺候同龄的小姐,主仆之间颇有些感情。如果春丽怀孕生子,小姐未必会去母留子。如果姑爷不愿意抬春丽为妾室,只让她做个通房丫鬟,不能生育的小姐也许还会收养春丽的儿子,保住她在夫家的地位。正妻名下没有嫡子,其他庶子和庶子的生母就会蠢蠢欲动,小姐与其被夫家强行安排一个儿子,还不如主动收一个放在身边培养母子情。
  如此想着,春喜心中升起的愧疚逐渐消失了。不同人的不同的命运,在噩梦中,小姐一直看她不顺眼,所以容不得她,而在这个现实中,小姐应该会努力把春丽抬为妾室,一起拉拢姑爷的心,压制紫嫣姨娘,以及未来可能增加的妾室。
  ○○○
  距离收紫嫣姑娘为妾的日子还有一天,被关在柴房的春喜度日如年,等待春丽给她传递消息。
  午后,春丽伺候刘玉芝午睡后匆匆过来,将预先藏着的包子和水从门缝中塞给春喜,急切道:“春喜,早上姑爷向小姐提出,要收你做通房,以此证明你的清白。小姐说要考虑。”春喜只要有处-子落红,再有大公子主持公道,没有人再敢非议春喜。
  春喜脸色陡变。虽然和她有关的事情发生了一些小变化,可她还是无法逃脱噩梦中的命运吗?
  “春喜,小姐晚些时候可能会把你放出来,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呀。”春丽认真叮嘱道。自古以来,陪嫁丫鬟只要是漂亮点的,无不成为姑爷的通房,运气最好的可以成为姑爷的妾,运气差点的也可以一直伺候小姐,最后成为小姐身边的管事大丫鬟,运气再差的,姑爷不要了转配给小厮或者发卖掉。
  “春丽,我……”春喜面露苦涩。春丽没有她复杂的心思,没有她的自命清高,春丽知足常乐。
  “别想得太多,你我都是丫鬟的命,如果你能得姑爷和小姐的欢心,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妾,成为府中的半个主子,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春丽苦口婆心道,这也是她对未来的期待。
  唉……
  春喜默然低头,慢慢吃着已经凉透的包子。她不想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是春丽要的从来就不是她要的。她肖文卿是长林肖氏之女,家族即使落魄了,女儿做人妾室也是有辱祖宗门楣的事情。
  喝完扁形茶壶里的水,春喜将茶壶还给春丽,咬咬唇道,“春丽,谢谢你一直热情照顾我。”
  “哪里的话,你我侍奉小姐两年多,从来没有红脸过,姐妹情深。”春丽笑嘻嘻道,接过春喜递过来的茶壶。春喜这人很好说话,从来就不搬弄是非,也不和她抢着伺候小姐争功劳,比她以前共事的那个暗地里会妒忌人的春林丫鬟好多了。
  “你以后若是做了姑爷的妾,我还要称呼你姨娘呢。”春丽促狭道。她贴身伺候小姐,小姐的身子和月事她最清楚不过了。在知府府中的时候她听调理小姐身子的夏大夫说,小姐宫寒,月事不顺,受孕可能艰难,所以万一小姐一直都无法受孕替姑爷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任务就必须有妾室们替她完成。
  春丽有些羡慕春喜了。妇人七去中,无子可以被夫家休掉,小姐如无子必定要收养庶子。紫嫣姑娘虽然怀孕了,但生男生女还是个未知数,小姐现在心中厌恶死了紫嫣姑娘,紫嫣姑娘就算生出庶长子,小姐也不会要。春喜是小姐的人,春喜将来若是能生出儿子,小姐也许会收在自己名下充当嫡子,所以,春喜是走运了。
  姨娘?
  春喜苦笑道:“春喜姐,你想多了。”她如真做了姨娘,也就一年多姨娘的命,然后被葬进乱葬岗。
  看得出比自己聪明的春喜并不想做姑爷的妾,春丽很是疑惑。她想不明白,姑爷除了风-流多情外哪一点不好?这世间,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没个通房丫鬟?说实话,春喜的容貌气质不逊于小姐,只要耍些手段,说不定能哄得小姐请姑爷收她为妾室,和即将过来的紫嫣姨娘平起平坐。
  春喜望见春丽眼中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如果她不是做了个预知噩梦,也许会接受小姐的安排,然后求得一个不可能的离开承诺吧?可是她既然知道未来一定是悲剧,就岂能按照悲剧命运走下去?
  ☆、第10章 十毁容之举
  春丽走后,春喜双手抱膝坐在堆在墙角的木头上,苦思冥想,如果小姐如噩梦中那样下定决心等她产子后灭掉她,她现在该如何改变小姐将她送给姑爷的决定?因为前几天的事态发展变得和噩梦中不一样,于是变成姑爷主动向小姐索要她。原来姑爷早就觊觎她了,真真无耻!
  如何拒绝才不触怒小姐?
  春喜垂眸,在噩梦中,她也曾向小姐恳求,别把她送给姑爷,可是小姐说,要么做妾要么做通房丫鬟,总之她一定要去伺候姑爷,所以梦中的她才会无奈恳求,等她年华逝去姑爷对她没了兴趣,放她返回家乡。现实中,她面临这个问题,该如何拒绝?难道真要在成为姑爷的女人后偷偷吃小姐派人下在紫嫣姨娘食物中的那种绝子药,永不生子?
  “唉……”春喜深深叹口气,起身在堆着树枝木柴的柴房中走来走去。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男人没有兴趣?容貌丑陋的女人!
  容貌丑陋?
  春喜陡然想起了侍卫赵明堂的脸。他的脸型方正,粗眉大眼唇红齿白,却因为额头有胎记脸上有疤痕,被归为丑陋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外冷内热。
  不丑,那就变丑吧。与其身子被姑爷糟蹋,她不如毁掉吸引姑爷的脸,保住清白的身子。
  想到这里,春喜开始沉思。她自然不能在小姐告诉决定之后才毁容,因为那拒绝的意思太明显,反而会触怒小姐和姑爷,她的下场也许会更惨。
  按照噩梦中的时间,昨天晚上小姐就告诉她的决定了,明天就是何老夫人拟定给小姐为姑爷纳妾的日子,小姐说不定等一下就要派人把她放出来领过去告诉她的决定,所以,她必须快!
  如何做得自然而然?
  春喜望着堆了大半屋子的高高柴火堆,心生萌生一个想法,便开始在柴火堆中寻找,奋力搬运柴火。
  ○○○
  春喜抓着一根自己精心挑选的树枝站在柴门后的缝隙了观看外面,耐心地等待着。差不多到申时,撷芳院的赵妈妈和一个中年女仆说着话地走过来。
  春喜立刻转身,深吸一口气,奋力将柴火堆里的一根粗木棍抽掉。
  “哗啦哗啦。”堆得高高的树枝木柴立刻往下倒,站在柴火堆边的春喜马上举起手中一尺长的树枝,将其中尖锐的一端对准自己的右脸颊狠狠划了下去,随即扔掉那树枝抱着头摔倒尖叫:“啊——”她倒在地上,任由高处的树枝木柴砸向自己,将自己大半个身子掩埋住。
  奉刘大夫人之命前来提春喜的赵妈妈听到柴房突然发出柴火堆倒塌的声音,然后听到里面的春喜发出惨叫,马上叫道:“刘二娘,快把门打开。”
  管理柴房钥匙的刘二娘马上取出钥匙把柴门打开,顿时吓了一大跳:堆得高高的树枝木柴倒了,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春喜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