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被她给看到了。
“说完了么?”官浅予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起伏。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意外,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邹悦悦好容易跟他谈了合作,帮他个忙,扮一下女朋友只是举手之劳,而且郎才女貌,说出去也不吃亏。
宴西聿低低的看着她,“宴夫人之所以一直催我,她不过是想逼我厌烦相亲,然后将你追回来。”
官浅予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男人勾唇笑了一下,“当然,我清楚不可能,所以干脆让邹悦悦扮演,也不请你。”
她这才看了他,“知道不可能,你还一直跟我这样?”
宴西聿倒是勾了嘴角,“哪样?”
他甚至恬不知耻,“总归不可能,倒不如敞开了使劲占便宜?总归你也是跳不出掌心的兔子。”
“宴西聿!”她不满。
男人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哪里不对?在你哥出现之前,甚至是他定罪之前,你觉得你敢离开我么?”
“……”
她确实无话可说了。
哥哥的案子是他负责,她想知道哥哥的第一手资料。
哪怕哥哥哪天被抓到了,判了,有能力翻转局面的,也还是他宴西聿。
这么一看,可不是么?她就是一只再怎么跳都逃不开他的兔子。
无力的道:“宴少说什么都对,折腾完了么?我很累,明天还要去实地考察。”
宴西聿总算发了慈悲的点了点头,“一起睡。”
官浅予没理他,捡起掉落的外套放到衣帽架上,直接上床躺下。
情侣房,名副其实的超大床,她躺在了最边边上。
宴西聿躺在另一侧,理直气壮的开口:“我睡不着。”
然后依旧不等她说话,给了一句:“服务费双倍。”
她听而不闻,无动于衷。
“四倍。”
官浅予:“……!!”
终于还是起了身……她只是看在钱的份上。
伸手过去拿了自己的手机,挑了他第一次到心理馆的时候听的那段音乐播放,然后把手机放在一旁。
之前放了音乐她就不用管他了,但这次她看了看他,毕竟是四倍服务费,准备像其他客人一样跟他聊一聊。
结果宴西聿瞧着她,“不用费那么多口舌,躺下。”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官浅予本身也困,最终是妥协了。
……
不出意外,宴西聿又是一晚好眠。
再醒来时,他是被外面湖面上的游客声音吵醒的。
侧首看了一眼身边的位置,当然是没人了,不过她的行李都在,也就放心下来。
从床上下来,悠闲的在窗户边倚着看了会儿湖景。
他几天无事,也不能干等她,最近一直精神紧绷,也可以稍微游览放松一下。
南麓湖风景优美没有错,不过这里还有个特色,就是变天如变脸。
著名的仙女峰,山脚到山顶也是一个春天,一个冬天。
下雨的时候,宴西聿刚好在湖上,颇有几分烟雨江南的味道。
随着雨势加大,湖上的船只被景区管理全部召回。
刚下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骚动。
宴西聿抬眸看了一眼,出门在外,没打算理会,而是转身往住处返回。
那会儿五点多,她差不多也该结束考察了。
一边走,一边给她打了个电话。
手机响了之后是接通了,只不过没什么声音。
“喂?”宴西聿眉峰轻蹙,隐隐觉得不对劲,“官浅予。”
她还是没有回应,随即电话断了。
他脚步停了下来,“她公司就她一个人?”
青洋道:“伙伴公司的也一起,应该是四个或者六个。”
又道:“进山考察,加上现在下雨,可能是信号不好。”
宴西聿听完眉宇间越发的沉了,“知道她们的考察路线么?”
青洋摇头,“不过,问一下投资公司,应该是知道的,您是要……?”
“问!”
宴西聿丢下一句就转了方向转身往另一边走。
果然,青洋这边才问完,路线知道了,还知道了另一个消息。
“官小姐跟另一个同事和团队走散了,他们已经报警了!”
刚刚那边的骚动就是因为这个,景区正在介入,准备派人去找。
毕竟这也算是景区跟北城大公司的合作,建一个山涧别墅,景区的收入就是另一个级别,所以景区也很重视。
更不可能让北城来的考察人员出事。
警方赶来需要时间,但是景区的保安队已经准备出发了。
青洋过去交涉了一下。
然后拿了两套安全服和呼叫器,两人跟着队伍一起进山。
……
官浅予哪里都好,唯独本身就有点路痴,加上南麓湖的山势复杂,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掉队的。
只知道一转眼,只剩她自己了。
那时候已经在下雨,她试着喊人,喊了两声,却被自己的回声弄得打寒颤。
天还没黑,可是林子里很暗,雨势很大,可她不敢用手机电筒。
万一直到天黑她都找不到同事,她必须用电筒才行,否则她跟瞎子无异!
这片林子,其实上次她来过的,可惜那时候天太黑,而且一路被栗长安引领着,她不知道方向。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往高处走,至少有手机信号。
宴西聿的电话,她已经接过一个,没信号,被迫断掉。
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必须给他拨回去。
那一刻,她竟然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宴西聿身上。
天逐渐的黑下来,伞被挂得破破烂烂她也死握着没扔,有个庇护,求个心安。
终于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她手机信号在一格和两格之间跳动。
她试着给宴西聿拨了电话。
好一会儿没反应。
就在她意外拨不通的时候,“嘟……”的拨通音响起。
然后几乎同一时间,听筒里传来男人紧绷的嗓音,“喂?”
官浅予那一刻听到他的声音,心口猛的一酸,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却也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宴西聿。”
“你在哪?”宴西聿冷冷的嗓音,略微急促,但又很镇定,也许是为了不让她慌乱。
“我……不知道!”她看了看周围,很用力的眨了眨眼。
她几乎快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