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挑眉,瞥了一眼她那边已经熄灭的屏幕,“饿了。”
“……”
略瞠了他一眼,她在视频会议群里发了回复:【我同意,制定好相关行程发给我。】
然后合上屏幕,径直往外走。
这男人竟然真的没有吃,一口都没有动。
没办法,她只能用微波炉热一下凉掉的菜。
虽说,看上去是他需要她手里的东西,实际上,她才长期的需要从他这里知道更多消息,只能适当妥协。
幸好,这回宴西聿挺配合的。
毕竟他也饿了。
而且他刚刚也并非矫情的不吃,是因为他也处理了一点事,时间刚刚好。
她特地坐得远一点,喂饭也不显得多别扭。
终于安安分分吃完一顿饭,她收拾了食盒。
然后听到宴西聿低低的嗓音,道:“明天,我有点事,病房中午让青洋退,晚上回宴公馆住。”
官浅予点了点头,看了他的手,“恢复得也挺快的,确实没必要住院了。”
正好,她也终于不用被迫陪在病房里,可以回维也纳的大床上睡觉。
宴西聿目光幽暗的瞧了她一会儿,最终是没多说什么。
她洗完食盒,道:“刚刚看薛玉梅气色不太好,官明珠伤得重吗?”
薛玉梅这个人她也没办法评价好坏,不过她对官明珠这个女儿的疼爱是没得讲。
官明珠突然受了个无妄之灾,看起来对薛玉梅打击挺大。
没想到宴西聿淡淡的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回答让她很意外。
同在一个现场,官明珠就是他去救的人,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他竟然回答她说不知道?
男人反而莫名的看着她,“我应该知道?”
他唇畔碰了碰,“我去救的是你,别人的死活,你以为我在乎?”
“……”
虽然听起来依旧是他的风格,凉薄又冷漠,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官浅予听着这话,觉得有一点点的触动。
“哦”了一声,道:“好像也在这个医院,我一会儿去看看吧。”
万一绑架她的人说了些什么,也许有哥哥的线索什么的。
宴西聿倒也点了一下头,而且没说要跟着她。
果然是挺给她空间的。
官浅予去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跟官明珠其实没得聊的,只不过,经过上次杨潇的事,官明珠现在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还是称她为姐姐。
“姐……”官明珠讪讪的看她,“你叫宴西聿给我个地方住吧,我不想再被抓走了!”
真的太恐怖了。
官浅予看了她,“不会,他们要找的是我哥,想抓我,抓错了。”
“真的?”官明珠还是比较好糊弄。
她点了点头,吧水果递过去。
两人聊了几句,坐了会儿,官浅予就回了宴西聿那儿。
那时候,宴西聿在洗澡,她就在沙发上坐着,随便播放了一个电视剧。
然后看邮件。
聚力投资跟文钢集团的分割案已经有结果了,好结果。
不过,杨文刚和王建吐出来的股份,以及爸爸的股份怎么配置,暂时还没结论。
等新别墅区项目到中期稳定下来,她靠人心和功劳,博取半数以上没什么问题。
“官浅予。”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里面的男人喊了她一声。
她关小电视声音,“又怎么了宴少爷?”
“进来。”男人低低的嗓音。
明明是有求于人,偏偏带着一股子命令的意味。
官浅予无奈的起身,推门进去。
“啊!”
她刚进去一步,一下子又退了出来。
因为她以为,他洗完了穿着睡袍,叫她帮吹头发的。
谁知道他竟然只是随便搭了个浴巾?
“宴西聿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她站在门口,不满的蹙着眉心。
男人声线沉沉,“你问的哪方面?”
然后再一次命令她,“帮我穿衣服,吹个头发。”
今天,他确实没有别的想法,有点累,而且明天有事。
官浅予再不情愿,也还是帮他穿了,眼睛没有正视过,但脸颊依旧发烫。
毕竟,她知道他的身材,宽肩窄腰的,肌肉刚刚好。
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他低着脑袋的。
官浅予发觉两人这个姿势哪里不对的时候,她已经被男人抵在了镜子前背靠着。
因为他低着脑袋,下巴正好在她胸口,这会儿气息清扫,酥酥痒痒的在她胸口皮肤上掠过。
“一个手,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她继续将身体往后退了退,想拉开一点距离,神态还算从容。
宴西聿似是低笑了一声,“只要腿没坏,对男人没什么影响。”
官浅予听完微微蹙了眉。
他这两天是真的有点转性了。
“宴少,你是不是去救官明珠受伤这事受什么刺激了?”
男人低眉看了她一会儿。
这么明显么?
他左手伸过去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
倒也没搭腔,只是在想,他确实受了刺激。
在知道那是官明珠而不是她的时候,那种陡然安心,可以完全无后顾之忧的挥拳的时候,他才清楚意识到,有些东西变了。
她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宴西聿想过,以后都不准她离开。
宴西聿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勾了勾唇,只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洗,我出去了。”
官浅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又要……
下一秒,又蓦地蹙眉,她都在想什么?
……
等宴西聿出去之后,她冲了个澡,有点晚了没洗头,所以很快也就结束了。
宴西聿在沙发上看她放的那个电视剧。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犯困,但又睡不着的状态。
她走了过去,“需要治疗么?收费。”
男人侧首看来,她刚坐下,不等她继续要价,便直接躺在了她腿上。
官浅予一下子被他的这个动作给愣住了。
而宴西聿竟然还捏了捏她的腿,调整她的坐姿,好给自己找舒服的位置。
“双倍服务费。”他阖眸,算是给了她回答。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官浅予只能让他靠着。
但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敢动。
他们之间有过最亲密的事,有过最深的距离,可是却没有过什么温馨的过往。
这让她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