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涂得并不厚,薄涂完抿开,颜色粉里透红。
但她原本的唇色就很好看,以至于那层口红在宴西聿看来显得极其刺眼!
所以,他一手握着她的半个脸颊,拇指却已经重重的压在她唇瓣上,然后一点点的抹掉她的口红。
官浅予意识到他的动作时,两条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干什么?”
她抬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他力道太重了,擦得她都感觉嘴唇快要被擦掉一层皮。
“碍眼。”宴西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擦完的嘴唇,似乎是满意多了。
只不过,因为他力道过重,她的嘴唇越发嫣红,还有一点口红被他拉到了嘴角。
看起来像小丑。
官浅予意识到了不对,直接拿出了随身带的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反倒舒展了眉头。
然后又从包里拿了口红,就当着他的面,照着镜子又涂了一遍,一面轻轻抿开,一边与他四目相对。
那感觉,多少有点挑衅的意味。
宴西聿眯起了眼,看着她把口红和镜子都放了回去,这就准备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
但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今晚是不可能如愿以偿跟栗长安约会的。
“果然,你还是那个官浅予。”他低眉看着她,忽然勾了一下嘴角。
那个会挑衅他,会跟他唱反调的女人回来了不是?
官浅予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眉心轻轻皱了一下,人已经被他一把捞了过去。
“是不是我用手擦觉得不满意?”他再一次将她压到墙壁上,低低的俯下峻脸,薄唇几乎是栖在她额头。
官浅予想侧过脸躲避,但他只会逼得更近。
只得冷着声,“你离我远点!”
宴西聿略略的勾起嘴角,“怎么,太近了怕再动心?”
她抬手推着他,“你身上的烟酒味有多难闻自己不知道么?”
难怪他今晚莫名其妙的找事,原来又是喝酒了。
官浅予觉得他现在真是差不多一个名副其实的酒鬼,经常遇到都是酒后,而且一看就没少喝。
男人正低眉直直的盯着她。
“把口红擦掉。”这一次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语调听起来,却很不友好,带着危险信息。
官浅予没打算听他的,甚至想挣开他,她再这么磨蹭下去,罗总早走了!
但她的意图被宴西聿洞悉的一分不差。
直接扣了她的手腕,固定在她脑袋两侧,突然就覆了薄唇。
“唔!”官浅予两个手动不了,脑袋却不敢太大动作,怕撞破嘴唇。
宴西聿吻着她的唇毫不客气,又仔仔细细的厮磨,像完成任务一般。
末了,放开了她,还不忘低眉检查。
官浅予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这样的行为。
这好歹是在“御宵宫”,她在他这里的身份只是个公主,又不能直接回敬一巴掌把事闹大,最后还得赔罪。
只能盯着他,也不顾语气了,贝齿微咬,“你可以滚了么?”
看她冲他语气冷硬,宴西聿反而再一次愉悦的勾了嘴角。
多像当初,他总是故意带女人回宴公馆时她濒临发脾气的模样?
官浅予不是个妥协的人,这个时候,她原本该再涂一次口红,就跟他杠上了。
可是她了解他,只会不厌其烦的用强吻的方式帮她擦干净。
到头来亏的还是她!
所以,她作罢了,只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宴西聿却似乎没有那个想法,五官略微凑近,低低的嗓音,冷不丁开口:“看到那边的女人了么?”
官浅予侧头瞥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尽头确实站着一个女人,正朝这边张望。
不过走廊昏暗,加上这边就是公主阁更衣室,所以女人迟疑着没有走过来。
只听男人低沉的嗓音继续洒在耳边,“宴夫人精心为我挑的女人。”
他握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一句:“你帮我把她解决了,我放你走,如何?”
官浅予皱着眉,又觉得可笑,“宴夫人挑出来跟你相亲的女人,我捣什么乱?我看身材挺好……”
“没你好。”宴西聿淡淡的接了过去。
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不会?”男人低低的看着她,唇畔微弄,“当初撵走那些我带回去的女人,你不都很有一手?”
她躲过他的气息,微仰脸,“现在不是当初。”
宴西聿似乎也不急,点了点头,“嗯,那就在这里耗一夜?”
终究是她闭了闭目,“是不是我帮你赶走了,你放我去赴约?”
男人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
嘴唇碰了一下,“好。”
然而官浅予刚要转身过去跟那个女人交涉,却又一次被宴西聿拽回了怀里。
“又怎么了?”她的耐心快用完了。
宴西聿眼里那一点点的懊恼收了起来,又一次耐心的暗示她,“当初我带回去的女人都怎么气你的?你忘得挺快?”
哦,官浅予明白了。
现在确实不是当初,现在她,成了他当初带回家的那些狐狸精?
那些女人,无非就是跟他亲热……
她再一次微微蹙眉,盯着他。
像是要看透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可除了要气走走廊尽头的女人,她好像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可能,不是么?
总不能,宴西聿就是想跟她亲密,呵,天塌下来,也不可能。
“看来还是得教!”宴西聿沉沉的嗓音,好像很不满意她的磨磨蹭蹭。
一个手突然一勾她的腰肢,在她贴过来微仰脸的时候落了薄唇。
她原本只当是任务。
却发现他吻得轻柔、认真,酒意微醺下的缱绻很撩人,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神经。
甚至让她恍惚其中满含情意,是曾经她一度幻想的情意。
“你是第一个。”他薄唇若即若离之际,呼吸轻微的不稳定,低哑的嗓音。
吻着她,继续道:“过去所有那些女人,都没有真吻过……”
更别说碰。
官浅予听到了,然后腾出浑浑噩噩的脑袋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当初带回家气她的所有女人,他都没有碰过?
可是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害怕继续下去,想要推开他。
【作者有话说】
债主的权益……真好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