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绘锦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宴……宴少?”她连忙过来跟他打了招呼,“你今晚约房间了吗?”
没什么印象。
“她在哪个房?”宴西聿直接问。
肖绘锦这下立刻就明白了,“你找浅浅啊,我带你过去。”
一点都没有犹豫,毕竟,栗长安是一头狼,多个宴西聿压一压是最好不过了。
“笃笃笃!”肖绘锦敲了两下门,就往里推开了。
然后歉意的看向栗长安。
“不好意思栗二少,宴少说是找人……”她脸上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两边都得罪不起。
栗长安倒是好脾气,笑着摆摆手,“都是老朋友,肖老板去忙吧。”
门再次关上。
宴西聿的视线很直接的落在官浅予身上。
她却只是专心的倒她的酒,然后递给栗长安。
栗长安的视线从宴西聿脸上,回到自己酒杯上,嘴角意味的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宴西聿那张脸常年不友好,但没瞎眼的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眉宇间的阴沉。
“宴少找人?”栗长安抿了一口酒,发问。
宴西聿已经走到官浅予旁边,作势拿走她手里的酒杯。
官浅予下意识的避开了。
男人一张峻脸彻底沉了下来,“喝多少了?”
她抬头朝他看来,绯红的脸颊,眸子里轻醉的浅笑,“宴少怎么也来了?”
“酒给我。”宴西聿再次开口。
看得出来,她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不过这会儿,官浅予说话还很清晰,思路也很明确,“我在跟栗二少谈生意,宴少如果有事,改天再说?”
栗长安看宴西聿作势直接将她带走,终于挡了他。
也起了身。
两个男人的身高不相上下,宴西聿顶多就高了两寸。
栗长安看了他,勾着嘴角,“宴少跟官美人认识?不过,她也说了,我们在谈生意,生意属于机密,宴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官美人?
宴西聿冷眸,嗓音低沉,“跟一个快喝醉了的女人谈生意,这是栗二少一贯的作风?”
栗长安笑起来,“官美人主动找我谈的生意。”
“她现在不需要了。”宴西聿说完越过他,也终于拿走官浅予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
官浅予自然也不是傻的,她也能意识到在今晚这样的地点跟栗长安谈生意,她根本就没把握。
因为她酒量太浅。
偏偏今晚在这里碰见了,只能试一试。
她已经喝到这个程度,栗长安也还没有要点头的意思。
所以,宴西聿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的时候,她只抗拒了几分,然后看了栗长安。
“栗二少,不如我们改天约?”
栗长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我得先问问,你跟宴西聿什么关系。”
她失笑,“能有什么关系,大概,跟我和栗二少的关系差不了多少。区别的话,我跟宴少是旧识。”
也不过是认识的时间长一些。
她的话,至少宴西聿挑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他即便心里不爽,也只是淡淡的抿着薄唇。
宴西聿看出了没那么简单,反而感兴趣了,嘴角一勾:“行!那我等官美人约我咯!”
一边冲她挑起眼尾,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
宴西聿将她带出了酒馆,但是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一直就没有松开。
官浅予试着挣扎了两次,也就作罢了。
“你知道他什么人,什么背景,就敢去要投资?”宴西聿将她带到了跟前,低眉睨着她。
两人站在了马路边,绿化的树影下,晚风偶尔拂过。
她的长发在风里微微摇曳。
因为身高优势,只能微微仰起头,“只要来路干净,是投资当然都要。”
“你知道他来路干净?”宴西聿嗓音沉沉的。
官浅予笑了一下,“人家是苗红根正的富二代,难道你想说栗家来钱不干净么?”
宴西聿冷着脸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最终撂下一句:“你找谁都可以,找他,不用想了。”
她蹙起柔眉,也看着他。
像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好久,才终于质疑,“当初我爸找投资,你让杨文刚插足。现在我接手继续找投资,你又要阻挠?”
她看不明白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宴西聿,我耽误了你一年,该赔的我都赔了,该失去的我一样都没有留得住,你到底也不肯放过我?”
宴西聿直直的看着她,“是!”
他说:“你什么都赔了,可我得到了什么?所以在我满意之前,你只能受着这份纠葛。”
她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低下头挪走了视线。
反正栗长安这里,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功,也不是非要不可,可以继续挑选的,北城不缺老板。
她转身想走。
几步后又被宴西聿追上,长腿轻易超过她,直接握了她的手腕带她上车。
一直等着的十一走了过来,“官小姐。”
官浅予不想他们起冲突,开了口:“你在后面跟着吧。”
她上了宴西聿的车。
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直到车子经过她的母校,她才忽然开口:“进去坐坐?”
可是话说完,她其实就已经后悔了。
当年她就是为了他才选择这个大学,那里面有两年关于他的记忆,点点滴滴几乎充斥校园的每个角落。
她既然选择从此跟他清零,就不该再去碰触。
但是宴西聿已经把车停下了,等着她下去。
图书馆后面是一片草地,紧贴图书馆墙壁每三米一个斜向下的大台阶,坐在上面很舒服。
夜晚的路灯照不到他们,两个人隐在图书馆的影子里。
“让薛玉梅把股份卖给杨文刚,或者杨文刚反过来给我投资,是你想要的结果吧?”许久,她开口。
宴西聿侧首。
眉峰略微拧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干涉你们家的生意?”
官浅予听完好笑,“你不是喜欢这么做么?”
男人薄唇抿在了一起,随即有冷笑一声。
看着她,“我在你眼里,似乎也只有坏、狠,那你为何还爱得非我不可?”
她也转头看了他,“谁的曾经没有错爱过?”
错爱?
宴西聿昏暗中本就冷着的脸越发晦暗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现在说是错爱?气死了气死了,某人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