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浅予点了点头,“所以,赶在你们签这些合同之前,我不是回来了么?”
“我哥那边确实联系不上,他估计也不稀罕这点股份,我的那份还是要给我的?”
“现在还怎么分你的我的?”薛玉梅提高音量,讽刺的看着她。
“现在公司活下去都很难,急着用钱,这个关头,你还想瓜分股份?然后呢?逍遥快活去,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我们母女俩?”
官浅予失笑,“我也没有逼着薛阿姨你劳心劳力的经营公司?你大可以去申请破产,手续不复杂。”
“这是你爸的心血!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狼心狗肺的吗?”
官浅予柔唇冷淡的扯了一下。
“所以,就该你拿走我跟我哥该继承的股份去卖?你容我想想……”
她一双漂亮的黛眉轻轻挑着。
“也就是说,我爸爸辛苦一辈子的心血,竟然拱手便宜了外人?”
薛玉梅火了,“说谁是外人?要是外人,如今也是你!而不是我们母女!”
官浅予无声的盯了薛玉梅几秒。
最终没了表情,“那是我爸和我妈的心血,如今我爸一走,我跟我哥成了外人?”
“你怀着官明珠进的我们家,我爸没了,无法鉴定,但凡我说官明珠是野种,你们母女俩才是彻底的外人!”
薛玉梅听完顿时脸一白,“官浅予!”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她声音无比尖利,作势就要开撕。
王律师起了身,劝到:“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公司好,都不要说这些气话,重要的是解决事情。”
然后看了官浅予。
几分无奈的语重心长,“大小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司已经走到这一步……”
官浅予目露讽刺,“所以,让出这些股份,公司就能蒸蒸日上了?”
“当然也不是,但总要先渡过难关,日后才有发展的余地不是么?”
她确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但是面前的合同,她拿了起来,没打算还给薛玉梅。
“先把手头的项目做了。”她径直往门口走。
王律师皱着眉,也拿她没办法,她既然都回来了,就不能按她失踪来处理,强制签合同卖股份。
薛玉梅气得不轻,“扫把星!没好过一件事,捣乱你是一件没少!”
说着就冲了过去,“不准走!合同给我!”
官浅予就淡淡的瞧着她,“我爸所有遗产匀四份,你要卖,就卖你和官明珠那一份。”
“你没听懂我刚刚说的话吗?”薛玉梅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公司现在是要活下去,存活你懂不懂?”
她点了点头。
然后道:“新别墅区的项目如果我拿下了,你跟官明珠的股份全归我,怎么样?”
父亲名下其他遗产均分该归她们的,官浅予也不抢。
薛玉梅瞪着她,“就凭你?”
“你答不答应。”官浅予盯着她,问。
薛玉梅冷哼,“我凭什么要答应?”
官浅予也不急,“那就趁早断了卖我爸股份的念头,该怎么分割遗产,尽快分割好。”
说着,她看向那边的王律师,“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王律师也只能说:“当然。”
她这才开门离开。
城南的开发区,有一片是几年前就批下来的地,要做新别墅区,就官浅予知道的,父亲就为了拿到这个新别墅区的合作投资方没少应酬。
现在老爷子走了,投资项目也还没拿下来,不夸张的说,只要目前能把这个项目拿下来,“聚力投资”至少能稳三年。
她能做的可能不多,但至少必须撑到哥哥回来主家。
……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有空,官浅予做的就是寻找合适的投资人给公司注资,这也是她拿下新别墅项目的必要条件。
所以,对方的资质必然不能差。
她前前后后了解了很多家公司,很多人,这一点,迟御给她的心理馆列出来的大老板是最好的资源。
不过,她先做的是把“聚力投资”寻找投资人的信息散布出去了。
竟然是杨文刚先找上了她。
她笑了一下。
阻止了薛玉梅把股份卖给杨文刚,他就坐不住了?
“官小姐。”杨文刚颇为语重心长的姿态,“你也看到了,当初你爸想坚持的项目如今投入要多大?这根本不是“聚力投资”能承受的。”
就差直接说“他是在帮你爸,所以当初从中作梗离间了所有投资人”?
官浅予淡笑,很直接,“杨总,我只想谈投不投我们公司,其余事不关心。”
“聚力投资”如今也隶属于杨文刚的“文钢集团”,但对杨文刚来说,属于鸡肋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他个人往里投钱的几率很小。
杨文刚也直言:“你这种方式,恐怕没人敢投的。”
她的行事风格真是大胆和另类,只找投资人不找公司或者集团来投资合作,也就差不多是给投资人做理财,聚集投资人的资金,她再去投项目。
“这就不劳杨总操心了!”她淡淡一笑,“这顿算我请,我还有事,您随意!”
她就那么走了。
杨文刚皱着眉。
确实他知道,如果她成功了,那收益率是极高的,只要这个项目成了,随后这一批投资的大老板都会是她的长期饭票,对她放宽心的持续做理财投资。
……
有一点杨文刚说对了,官浅予前后联系了两个老板,都是很委婉的说再考虑考虑。
其实意思很明白的。
她也连续几天中午在心理馆,晚上在御宵宫,回了家还要琢磨挑选投资人,累得够呛。
周五晚,去了肖绘锦的小酒馆。
看她闷头喝了整两杯,肖绘锦终于看了她,“你就没想过找宴西聿吗?”
官浅予下意识的拧眉,“找他来看我笑话?”
肖绘锦,“……他不是那种人。”
她笑了一下,“不要高看人心,他至今也只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乔姑娘的下落,而已。”
这话也是宴西聿自己说的。
可她不知道乔爱的下落,所以,如今,没什么筹码跟宴西聿做交易让他白砸钱。
“那可不一定!”肖绘锦撅撅嘴,又道:“或者,我帮你问问白郁行做不做理财?”
官浅予轻哼,“你想找借口跟白医生联系?还是想拿我当工具?”
【作者有话说】
谁是外人,谁是野种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