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左右两侧都是倒座房,左边六间,右边三间,每间房都是十五平米左右,三米来长,五米宽,住人是足够了。
只是房子里头被堆满了杂物,门窗都是坏的,所以显得很是破旧。
朱明荣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东西都没收拾,你放心,一旦定下来,我会让人把这里弄干净的。”
关夕望摇头,表示没关系,买之前就说好了是旧房子,这已经比他想象中好多了。
继续往前看。
正对着大门,有五间北房,正中间是个垂花门,直通后院,垂花门上雕刻着各种花卉和云彩的纹样,保存得相当好,堪称艺术品。
后院远没有前院大,地面铺着青砖,四角都种着大树,墙上还有藤蔓攀爬,这里有正房三间,左右各两间厢房,正房两边还有两间小的耳房,可以用来做厨房和卫生间。
只用肉眼丈量,耳房和倒座房差不多,厢房和北房更大,估摸着都是长四米宽五米,而正房比它们都要大,长五米宽六米,挤着点,都能住下一家三口了。
之后,关夕望又去看了水电的布局,当然,你不能要求一个在七十年代都显得破旧的房子有多优越的排线和布局。
他只看了下,能通水,能拉电,就够了,之后的可以自己慢慢改造。
别的不说,光这么一间空房,在后世能升值到什么地步,他都无法预料。
关夕望对房子,主要是对占地面积和房间的数目相当满意。
再说这样的机会难得,四合院多是祖宅,愿意出手的人不多,当即就说可以定下来。
朱明荣笑着说,“那感情好,我啊,连房本都带了,就知道关同志是个痛快人,还是跟之前说的那样,先给四千?”
“不。”关夕望拍了拍腰包,相当有底气道:“我回去又凑了点钱,整一万,都给带过来了。”
朱明荣有些惊讶,很快反应了过来,“关同志好本事,说实话,我以为,你这四千块都是凑的,没想到……”
他这样想也正常,在四十块都算高薪的年代,两个年轻人想要凭自己攒到四千,何其容易?
更何况,他们还要养孩子,不过想到他爱人是副团长,他也能释怀了。
关夕望挑眉道:“你以为我四千都要凑?那你怎么敢把房子卖给我,就不怕我一年内出不去剩下的六千块?”
“嗨!你出不起,舒同志能拿出来啊,有他做担保,我还怕什么?”
舒哲苦笑道:“那我担的风险可不小。”
舒家是有钱,但他手里却没多少的,想要拿出一两千倒还行,一下子拿出六千,也是不容易。
他之所以敢担保,除了记挂着之前的救命恩情外,也是知道姜志军和徐欣兰的情况,觉得他们能替女儿女婿拿出这笔钱来。
钱到位,接下来一切事情都好说,当天下午,他们就去房管所办理了房产转移的手续。
原本是没那么快的,但有舒哲这么个地头蛇在,找了个熟人,很快就办好了。
这个年代的房屋产权证,是国家发的,就是一张很大的纸,上头写着房屋的情况,每间房面积多少,总面积多少云云,没有写使用日期,说明产权是无期限的。
想要转移房产,还要告知街坊四邻知晓签字,找街道办签字盖章。
忙了一圈,最后要关夕望在上头签上面,按下手印,等工作人员登记好,敲上红章之后。
这间二进的四合院,以后就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拿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关夕望心情相当愉悦,说起来,他和姜知睿也有了不少房子,在老家的,在云省军区的,如今还有在京城的,可谓是遍地都是家了。
还记得他成年后的第一套房子,是爷爷送给他的大别墅,之后就再也没挪过地方,谁知道重活一世,经历倒是丰富了起来。
将房子的格局记在纸上,关夕望没在京城停留多久,谢绝舒哲的挽留,坐火车回了家。
等到安顿下来,就开始了复习时刻。
姜安怿两岁了,已经能够自己听收音机里的消息,经常能安安静静待上一个多小时。
就算无聊了,也有乌甜陪她玩,他倒也不用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盯着,在复习的间隙看她两眼就行。
关夕望要是学累了,便拿出画笔来,在设计图上添上两笔,对于新家,他倾向的风格还是偏中式复古。
去年姜知睿生日的时候,他还建议她开启将军府最大的客房,里头全是现成的家具和摆件,且样样都是精雕细琢的珍品。
虽比不上她的主卧房豪奢罕见,用来装饰新家,也是足够了。
如此,家具和摆件的钱便能省下来,之后就是一些基础装修,天花板和地板之类,这个再考虑。
时间一晃来到了七五年底,他们照常是在军区过年,在和家里通信的时候,了解家里人都在认真复习,关夕望相当欣慰。
夜晚,他盯着坐在床上的人,问:“睿睿,打开了吗?”
“开了。”
“还是客房,对不对?”
“嗯。”
姜知睿也不明白,他对家具咋就这般执着,去年打开了大客房,今年又让她开了另外一个用来招待“男眷”的房间。
这间和先前打开的客房装饰迥然不同,多有纱幔和流苏装饰,所有用具,无一不精,连脚凳子腿上都雕着镂空的花。
更别提香炉和烛台一类,不少都是玉质的。
关夕望笑了笑,说:“咱们女儿的房间,不是还空着吗”
说是公主房也不太像,毕竟不是粉嫩嫩的风格,按他的意思,该叫“女王房”,才更恰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