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晨也有些被惊吓到了,躲在慕容晏的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
莫凌风没有在乎慕容晏的吼叫,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那右臂上熟悉的疤痕让他确定了面前的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慕久。可是看她看自己的那副样子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而且瘦弱的样子,让他刚开始都有一种错觉。错以为自己只是出现幻觉,把她当做了自己思念的那个人。
想到此,莫凌风的心像是被搅在一起一样痛,看着她如此依赖慕容晏的样子,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狠狠拉扯着。
“久儿,是你吗?”
莫凌风眼中含泪一步步的靠近,慕容晏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明明不是在叫她,可是当听到“久儿”时,梦晨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看到莫凌风满眼受伤的样子,鼻子发酸,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抱抱他。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她感觉自己的情绪随着莫凌风的情绪变动,他哭她也想哭。
察觉到身后的梦晨不对劲,慕容晏身子一动将莫凌风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
冷着脸狠狠地揪着莫凌风的衣领,咬着牙说道:“莫凌风,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莫凌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拽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看着慕容晏:“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慕容晏愣了愣神,心中突然有些心慌,思考之下说了谎:“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怎么了?莫凌风,我还没有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却问我问题。”
没有回答他,莫凌风只是盯着他背后的梦晨,他可以肯定她就是慕久,那个疤痕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会知道,而且如果只是长得相似,那个疤痕又怎么可能和慕久身上的一模一样。慕容晏顾左言他的样子让他心里也有了结论,他在骗他。
可是为什么慕久会不认识自己,又为什么会和慕容晏纠缠在一起,而且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瘦弱。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莫凌风的大脑。
梦晨在慕容晏的身后听到他的话,想站出来反驳,可是看到莫凌风的眼神,心中又有些害怕,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口去解释。
莫凌风整理了整理衣服坐回位置上说道:“只是看着她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罢了,感到有些惊讶。”
慕容晏的心随着他的话落提了起来,他和莫凌风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也并没有多少了解,如果只是普通的故人,他又怎么会表现出刚刚那副失态的模样。
想到找到梦晨的地方,慕容晏看向莫凌风的眼神变了变。背后握着梦晨的手紧了紧。梦晨感到胳膊痛,挣扎了几下,却没有逃脱开。
深呼一口气,从慕容晏背后走了出来,声音淡淡地说道:“这位先生,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什么故人,我叫梦晨。”
即使她看起来瘦了那么多,面色有些许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如此的美丽。莫凌风的心里已经想到了她会与自己划清界限的话,可当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狠狠一痛。只是这一次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抱歉梦晨小姐,我只是太过思念故人,刚刚吓到你了。”
原本梦晨还准备和他说一番,突然听到这么诚恳的道歉,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想一想他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思念故人罢了。想到有这样一个人能够被他这样挂念着,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皱了皱眉,梦晨摇头说道:“我没事。”
看着梦晨和他交谈,慕容晏心中警惕了起来,尽管莫凌风的眼神之中没有其他的意味,但是他的内心开始不安,也许是刚刚自己撒过谎的缘故。
三个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倒是始作俑者莫凌风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重新拿起那只重生,看着梦晨,问道:“你为什么叫它重生?难道你有什么想要忘记的东西吗?”
梦晨摇了摇头:“我没有,我连自己应该痛苦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想要去忘记。重生,只是符合我内心的一个感觉,重新接受这个世界不也是一种重生吗?”
她没有将自己失忆的事情讲了出来,反而用了一种隐晦的办法。
然而莫凌风听懂了,表面上越自然,心里越痛苦。他的内心叫嚣着想要狠狠地将她抱入怀中,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且不说现在慕容晏挡在中间,如果他这样做了,怕是会将她吓跑。现在的慕久没有了之前那样的强硬冷漠,反而带着几分温软,这样的慕久也是他极少见到的。
莫凌风点了点头,站起身朝着慕容晏说道:“这批样品我都选择通过,明天你可以派人送到我公司和经理谈后续事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梦晨一眼,便离开了聚香阁。
站在柜台之后的员工目睹了一切,等到慕容晏拉着梦晨进入办公室之后,才开始小声的讨论着刚刚的事情。
二人处在一个空间,让梦晨感到有些不适。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那么现在她连和慕容晏独处都感到膈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排斥感是为什么。
“梦晨,你刚刚有没有事?”慕容晏伸手握住了梦晨的肩膀。
梦晨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躲开了慕容晏的动作。
摇了摇头,看着他:“我没事,那个人不是说了他认错人了吗?”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梦晨躲他了,而且自从莫凌风出现之后,她的躲避更加的强烈。慕容晏心中沉了沉,转而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没事就好,今天就不要在忙了,回去休息吧。”
梦晨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慕容晏脸上的微笑慢慢的消失,冷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椅上。
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过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他的心中开始隐约有了些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