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舅舅和哥哥一起攻击,晔哥儿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小脚使劲踢着,小脸儿也没有刚才那么明媚了。
沈沅舒就再和他商量:“姨母就抱抱一下小舅舅和哥哥,然后再再抱晔哥儿,好好不好?”
晔哥儿被连番逼迫,这下彻底不干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十分响亮,沈沅舒下了一跳,不过看见小外甥干打雷不下雨,还从手指缝里偷偷看她的表情的时候,她就放心了。
这时候洲哥儿和昊哥儿也生气了。
洲哥儿:“爱哭鬼!”
昊哥儿:“小舅舅有铃铛!不和他一起玩儿!”
两小子都是智商奇高的孩子,两三句话就商量好了,拉着小手一起蹒跚着向远处跑去。
晔哥儿见小舅舅和哥哥都走了,扔下他不管了,立刻又着急了。扎煞着小手叫道:“哥哥!小舅舅!”
洲哥和昊哥儿气他霸道,吃独食,谁也不理他,拉着小手往回走。这个时候晔哥儿着急了,顾不上霸着小姨母,急急道:“放下!放下!”
沈沅舒就把他放了下来。
晔哥儿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过来,他跑得比洲哥儿昊哥都快,很快追上了两个人。
“小舅舅!哥哥!铃铛!我要!”
两个小娃一左一右地把头歪向一边,谁都不理会他。
晔哥儿急了,平时和小舅舅一起玩儿,但关键时刻还是和哥哥更亲,一把抓住哥哥的胳膊:“哥哥!”大眼睛里涌起委屈的泪水,看着都要掉下来了。
沈沅舒在一旁看着,简直心疼死了。“你们不不许欺欺负晔哥儿!”
洲哥儿道:“是晔哥儿先不许姐姐抱我的。”
昊哥儿也说:“弟弟不乖!”
沈沅舒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小大人似的一起讨伐晔哥儿,差点笑出声来。就道:“晔哥儿还还小,不不懂事,你们一个是是舅舅,一个是是哥哥,要让让着外甥和弟弟,懂吗?”说着摸了摸洲哥儿的小脑袋,又摸了摸昊哥儿的小脑袋。
本以为这么复杂的逻辑关系,俩小子不一定能懂,谁知两个孩子一□□了点头。异口同声奶声奶气地道:“知道了!”
沈沅舒高兴地道:“真乖!”
就把晔哥儿的两只小手放在洲哥儿手里一只,放在昊哥儿手里一只。“你们三个是是世上最最亲的亲人,以后一定要要相互扶持,不能窝里反,知知道吗?”
这下不管听没听懂,三个孩子全都点了点头。
晔哥儿见小舅舅和哥哥都接纳了他,脸上露出灿烂明亮的微笑。
洲哥儿和昊哥儿听了沈沅舒的教诲,也都不再和晔哥儿一般见识。
洲哥儿拉了拉晔哥儿的手,“走!咱们玩儿铃铛去!”
三个小伙伴拉着手高高兴兴地向远处跑去,沈沅舒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异常温馨。
正在这时,她的大丫鬟跑了过来,焦急地道:“小姐不好了,你的风筝,风筝……”
沈沅舒一愣:“风筝怎怎么了?”那个老虎风筝是沈沅钰亲自做了送给她的,所以她格外珍视。
丫鬟都快哭了:“风筝挂到树上了。”
沈沅舒顿时就急了,“你是怎怎么放的风筝,怎么会会叫它挂到树树上去?”
“小姐!都是我的错!”丫鬟十分委屈,刚刚明明说了自己不会放风筝的。
沈沅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真的想要责怪她,只是太着急了。“快,快带我去去看看!”
丫鬟就带着她一路小跑,跑到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旁,果然看见那个老虎风筝挂在树上了。
沈沅舒十分心疼,跺着脚吩咐婆子道:“快去拿拿梯子来。”
婆子们应声去拿梯子。
“舒姐姐,出了什么事?”正在此时,远处走来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袍子,长得眉清目秀,只是小身板看上去有些孱弱,但是皮肤显得格外白皙。这个少年正是宁德长公主府唯一的一点血脉,宁德长公主的孙儿彭安。
287|全新光景
作为沈沅钰的外祖母,一年来宁德长公主和成王府走动得十分频繁,安哥儿年纪不大,人又孱弱就显得年龄更小,完完全全是个孩子,沈沅钰便没有让他和妹妹避嫌,因此安哥儿和沈沅舒经常见面,慢慢也就熟悉起来。
沈沅舒焦急地指着树上道:“风风筝,我的风筝在在树上。”一着急她的话说得更加不利索了。
安哥儿却没有丝毫嘲笑她的意思,一抬头他便看到挂在树顶上的风筝,立刻就明白了,他从小跟着祖母长大,无父无母,所以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早熟,宽慰沈沅舒道:“舒姐姐你别急。”
沈沅舒道:“那是姐姐给给我的,我一定要要把它拿下来。”
安哥儿看见少女那瓷白的面孔因为焦急而染上了一层红晕,愈发显得美丽动人,他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勇气:“舒姐姐,我会爬树,我去帮你把风筝拿下来。”
沈沅舒看了安哥儿一眼,见这小子的个头还没有自己高呢,立刻拒绝道:“不不用了,我我已经叫人去拿梯梯子了。”
沈沅舒其实是担心安哥儿,可是在他听来却像是小姑娘不相信他的能力,只觉得一股血涌上头顶:“舒姐姐,你别不信我,我这就把风筝拿下来给你看看。”言罢不由分说地走到香樟树旁开始向上爬去。他的小厮想要代劳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安哥儿生得体弱,动作却颇为灵巧,沈沅舒只见他像猿猴一样地攀爬,不过片刻已爬到树顶,伸手摘下挂在树枝上的风筝,然后转过身一手抓着树干,向沈沅舒扬了扬手里的风筝。
香樟树足有两丈高,安哥儿攀爬的时候,沈沅舒就在心中为他捏了一把汗。现在见安哥儿作出这样吓人的动作,沈沅舒小脸都急得红了:“安哥儿,小心点,快下来!”这回一着急竟然不结巴了。
安哥儿冲着她粲然一笑:“舒姐姐你不用怕,再高我也没事的。”
沈沅舒急道:“别说话,先下来再再说!”
安哥儿见她着急,心里反而十分受用,慢慢地往下爬,爬到一半的时候不想袍子被树枝刮到了,嗤的一声划破了一个口子,沈沅舒紧张得捂住了嘴,安哥儿有几分尴尬,快速地从树上下来,将风筝递给沈沅舒:“舒姐姐,你的风筝我拿到了!”一面说一面用手捂着自己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