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裴墨眉目清冷,笑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为什么?”我嘲讽的笑笑,“堂堂裴少爷居然会害怕了?你们裴家千里迢迢的来到平城,费尽心思的先后搭进来两个女儿,最后还把你给派了过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
说着,我弯起嘴角,目光闪了闪,“别告诉我,你们裴家是欣赏平城的大好景致,所以流连忘返,举家搬迁啊。”
“你可真是幽默。”裴墨笑容放大了,“真可惜,如果你不是莫征的女人,或许我还会心软放你一马。”
他顿了顿,“要不,你改个主意,只要你帮我反咬莫征一口,我就让你成为裴家的女主人,怎么样?”
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裴墨。
你说,你挺帅的一个小伙子,偏偏在关键问题上是个智障。
这叫人怎么破?
我说:“不了,我觉得我现在莫太太的位置挺稳固的。况且,你们裴家还不如莫征一个人,从利益长远的角度来看,我犯不着做亏本的买卖。”
一句话,成功让企图策反的裴墨同志黑了脸。
“你还敢瞧不起裴家?就算裴家不比莫征,那也比你原先的苏家强百倍!”裴墨恨恨道。
我想了想,低下头玩指甲:“哦。”
裴墨被我的态度弄得一阵气闷,不过这里好歹是派出所,有警察叔叔在外面守着,难不成裴墨还能对我使用暴力?
彼此沉默了几分钟,裴墨说:“你既然对莫征这么有信心,那就好好的继续在这里面待着吧!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把你捞出去!”
裴墨这两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我没来由的心底一跳。
“裴墨。”我张口问,“你在平城找到了新的外援?”
裴墨脚下的步子一顿,冷笑:“你猜呢?”
“没想到你口里了不起的裴家也愿意成为别人的棋子,这个人是谁啊,居然能这么厉害,让裴先生这么甘于被利用。”我的话锋利起来,这是一次猜测,更是一次豪赌。
裴墨轻轻说:“能被人利用,也说明我有价值。在你眼里是利用,在我看来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那扇门又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裴墨从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奇怪,按理说他早就应该认出我,却偏偏还是花了重金买下那段视频,为的就是降低我对他的戒备。
我现在也不知道,裴墨买下那段视频后是怎么跟韩盛交涉的,只少从让我被抓这件事可以看出来,想要对韩家老夫妇瞒天过海,没有韩盛的帮助是不可能办到的。
所以,韩盛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人之一。
韩盛是听从裴墨,但是我知道裴墨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这个人是谁?
问题卡在这里就毫无进展了,我蜷缩着双脚觉得越发的有点冷。古乐竹送东西来的时候明显匆忙的很,我的袜子被忘记了。
我光着一双脚裹在毯子里,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开始一点点的流逝。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大手正在朝我袭来。
我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要做些什么,只能任由自己仅凭本能的躲避。
裴墨来似乎只是为了打击我的自信心,毕竟被关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任何事,甚至连莫征的一点信息都打听不到。
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将脸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我听着呼吸声被放大了不少,开始用从前学到的缓解方法给自己减压。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里沉沦着,渐渐的快要失去所有的希望。
这天晚上,窗外又是一片满天繁星的夜空。
此时此刻的我却只能看着眼前的深蓝如墨的夜色发呆,是的,发呆。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阵匆匆忙忙的节奏此起彼伏。
我被吓了一跳,刚转脸看过去时,只见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外面,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我是在做梦吗?
在这里待久了,居然还出现了梦游的毛病吗?
那个身影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回家。”
是莫征!
一瞬间,眼泪汹涌而出,我还没忘记自己这会还是个数日没有洗澡的邋遢样。
我赶忙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回答我的却是一片沉默,莫征用行动向我表明了态度——他没有放手的意思。就这样抱着径直坐进了车里,我嗅着自己身上的气息,这些天来一直在刻意压制的情绪终于决堤。
莫征竟然一点都不嫌弃,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边哭边说:“你别抱了,我自己都嫌自己臭。”
莫征眼睛闪了闪:“没关系,你只是不怎么香。”
要命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难过了……
就这样哭着回到家,看着家里久违的灯光还有熟悉的气息,更不要说我妈满是期待欣慰的表情,我立马又哭了一场。
情绪太过激动,根本无法控制,我哭着哭着居然开始打嗝了。
坐在家里的浴缸里,好好的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我这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趴在莫征的身边,我伸手捏了捏他,然后又捏了捏。
莫征抱紧了我:“是我来的太晚,你想打就打吧,不用捏来捏去的试探我,这样我不疼。”
我:……
你看看,男女思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我说:“我只是想确定我现在是真的被救出来了,还是只是自己在做梦。”
这下轮到莫征无语了,他沉默了好一会:“那你也应该捏自己啊……自己疼了,才有真实感。”
我摇摇头:“不,我就要捏你。”
莫征轻叹:“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想了想,又说,“我现在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吧。”
“好。”莫征吻了吻我的额头,开始跟我讲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