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宜修想了想,有些不甘的轻哼了一声,“看来是大哥了。”
姜云朵眼眸看向别处,不说话,见状,他忽然气狠狠的道,“是大哥,也就罢了,可若是云朵再答应其他人喊什么老公老婆的,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某只酸溜溜的放着狠话,姜云朵还是沉默,她能说什么呢?
某只又暗暗磨牙,道了一句威胁,“云朵,不止是大哥可以骁勇善战到天亮!”
噗!看来那一晚的光辉事迹也人尽皆知了。
姜云朵羞恼又无语,瞪着他正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说他才好,眼前那座寻常的房子忽然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人来,五十多岁的年龄,头发整齐的挽着,穿一身简单的休闲裙子,那张脸……她扭头一看,便知道是谁了,和齐宜修足有七分相似。不过最吸引她的并不是那美丽的容貌,因为容貌会老,脸上也会有皱纹痕迹,可是那通身的气质却是不会随着时间消失的,相反会在岁月的历练中,越加有味道,他的母亲显然如此,清雅如菊,哪怕此刻穿着普通,没有精致的妆容,站的地方也是如此的寻常,可是只一眼,便会让人生出一股欣赏的赞叹来。
不愧是当年的四美之一,她早已从许攸的口中得知,当年的四美章家双姝,章韵诗和章秋霜,一个美的如诗如画如莲,一个高贵冷艳似红梅,而卫伯庸过世的母亲则雍容华贵如花中牡丹,眼前的这一位则如菊般淡雅清丽,或许沾染了这里的僻静,更显得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了。
“小修!”谢云如惊喜的喊了一声,那惊喜隐藏的很含蓄,可是还是让人可以感受的到!
齐宜修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声音也平淡,“母亲,我带个人来看看您。”
“喔!”谢云如讶异的应了一声,穿过院子,走近两人,视线落在姜云朵身上,淡淡的打量了片刻笑着道,“这位哪家的小姐,生的好标致,小修的眼光真好!”
闻言,齐宜修的眸光柔和了几分,而姜云朵有些不自在的道,“伯母,您好,我是姜云朵,来的突然,所以没准备礼物,这花您要是不嫌弃就放在房间里添分香味吧!”
谢云如欢喜的接过来,盯着她有些失神,“姜云朵?难道你是……家主的女儿?”
姜云朵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过去的那些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她被下药毒害之后,所以,她或者不清楚。
齐宜修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母亲,我们进去说吧!”
“好,看我又忘了。”谢云如回神,拿着花紧走两步,赶在他们前面,“进来坐吧。屋里简陋,姜小姐可不要嫌弃才好。”
淡淡的说着客气之词,不过神情却是落落大方,不见丝毫因为房间简陋就该露出尴尬的神情来。
姜云朵暗暗称赞,不愧是当年的世家大族名门闺秀,这份气度不会因为如今这般境况而有所改变,她打量了一下房间,虽然不奢华,可是却收拾的温馨干净,窗台上摆着几盆野花,不名贵,却都开的迎风招展,甚是灿烂。
“伯母客气了。”
谢云如浅笑着把手里的花插到一个瓶子里,简单的摆弄几下,便是一个雅致的布景,齐宜修拉着她找了椅子坐下,便拿起茶杯为她倒水,一切动作都做的行云流水,自然至极。
谢云如见了,眸子里的笑意更暖,也坐在她身边,慈爱的看着她,姜云朵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齐宜修却是有几分懂,神情暗了暗,谢云如平静的解释,“小修第一次带女孩子来给我看,我要多看几眼,不然下次会把你忘掉。”
闻言,姜云朵心里一缩,握住了她的手,“伯母不会的,以后我会经常和修来看您,见得次数多了,就不会忘了。”
“真的?”谢云如眸底一亮,只是又迅速的平静下去,笑着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小修很忙的……”
齐宜修忽然开口打断,“母亲,现在我有那个能力保护您了,所以即使常来被发现也没关系。”而且早晚都要让他们知道,他还要向那一家人讨回公道,他的母亲岂会被这样藏一辈子?
“小修,你!”谢云如吃了一惊,脸上淡然的神情终于变了变,“妈妈在这里也习惯了,不想让人来打扰,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闻言,齐宜修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您想这样安静的过一辈子,可是那些人会放过您么?”
“什么意思?难道……”谢云如惊异的盯着他,声音有些发颤。
齐宜修撇开脸,轻哼了一声,“吕家的人当年一直找您找不到,估计也死心了,不过那个人却……死心不改,最近齐勇察觉到周围有陌生的气息存在,我猜大概是他找到这里来了,”
谢云如闭了闭眼,半响,疲惫的叹息,“小修,他是你的父亲,你不要……”
齐宜修像是被针扎到一样,腾的站起来,冷声打断,“我没有那样的父亲,明明知道身边睡得女人毒如蛇蝎,害了自己的妻子儿子,却还能同床共枕,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真是让我看一次恶心一次。”
“小修!”谢云如的神情也有些激动,更多的却是哀伤,看着儿子满是怨恨的俊脸,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似一言难尽。
姜云朵也站起来,对外面喊了一声,“姜一。”
姜一快速的走进来,“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姜云朵看了齐宜修一眼,“你陪着二少去四周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么?让齐勇也跟着。”
姜一一愣,“那您?”
“我没事,让其他人离近些保护就是。”
“是,大小姐!”姜一恭敬的应道,又对齐宜修做了个请的动作。
齐宜修身子微微僵硬,他知道她的好意,可是……“云朵,我……”
姜云朵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说,她都明白,“你出去看看吧,排除了某些潜在的危险,伯母也住在这里也放心些,我留在这里陪着伯母说会儿话。”
对上她坚定的眼神,齐宜修只好点头,离开时,没有看谢云如一眼,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消除的,十几年的距离无形中筑起了一道陌生的心房,当他一遍遍的哭喊着妈妈,这个本该对他最亲的人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那时候开始,他便已经对所谓的亲情绝望了。
只是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她清醒后,又一直想要亲近他,他才开始慢慢的试着接受,可是每一次提起过去的事,他就控制不住那股戾气,尤其是他的母亲居然对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还保留着一份情意,这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房间里安静下来,花静静地开着,空气里是淡淡的清香,阳光穿过窗户,暖暖的,仿佛刚刚那一场争吵不曾发生过一样!
姜云朵不说话,只静静地喝着茶,半响,谢云如脸色平静下来,无奈的一笑,“让姜小姐见笑了。”
姜云朵笑着摇摇头,“伯母不必客气,叫我云朵就好了,修的脾气……偶尔就是冲动一些,大多时候都是非常温和的。”说出这话来,她自己都有点不信,不过为了调和人家的母子关系,也只好昧良心了。
谢云如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只是看人家这般护着儿子,心底自然是欢喜欣慰的,“云朵真是个好姑娘,我们家小修有福气了。”
姜云朵不自在的红了红脸,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就听她话语一转,带了些哀伤,“只是小修有那样的一段过去,还有我这样的母亲和那样的父亲,云朵会不会看低他?”
“当然不会,伯母不要多想,修现在做的非常好!”
闻言,谢云如就送了一口气,“云朵,你是不是也埋怨我……不该指责小修对他父亲那样的态度?”
姜云朵沉吟了一下,摇摇头,“不会,我想伯母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云朵真是善解人意,难怪小修那孩子喜欢你,伯母也是越看你越喜欢了。”谢云如握住她的手,顿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之所以那样说小修,是因为……当年的事,不都是他父亲的错。”
“这话怎么说?”姜云朵不解又似乎猜到点什么,难不成也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为了保护她们才不得已而委曲求全演的一场戏?
谢云如看着她,能让自己儿子带来的女子自然就是最亲近的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而且她直觉的这个美艳的女子会改变儿子,也会改变他们一家,“云朵,伯母也不瞒你什么,当年吕凤莲迷恋小修的父亲到了着魔的地步,为了能得到他的心,无所不用其极,当时连老爷子都看不下去了,就是我都心软了,老爷子提出让她为妾娶进齐家,我也没有反对,你知道的,在岛上,十大家族的长老都可以三妻四妾的,就是不娶她,也会有别人进门,只是小修的父亲……当时拒绝了,他不喜欢吕家,也不喜欢吕凤莲那样强势的性子,可是吕凤莲把这一切都怨在了我的身上,以为是我善妒,容不下她,于是怀恨在心,买通了我身边的人,给我下了毒,那毒是慢性的,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谢家当时的长老亲自为我看过,甚至动用了谢家的不传秘药,可是还是差一味药引,而那药引子只有吕家才有,怀信……”
说到这里,谢云如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回忆起那些过去,美丽的脸上满是哀伤,姜云朵倒了一杯茶给她,她喝了几口,才压下那股情绪,酸酸的笑了笑,“情节很老套狗血是不是?接下来的事情你也能猜到了吧,怀信挣扎了好几天,还是去求了吕家,而吕家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怀信休了我,而娶吕凤莲,为了保住我的命,怀信无奈只能答应,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的命捡回来了,神智却也不太清楚了,呵呵,所有的人都以为是那毒中的太深,又救的有些晚,其实……是我自己故意的,故意神志不清。”
听到这里,就是猜到几分的姜云朵都忍不住吃了一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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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你不要,我要
“为什么?”谢云如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唇边溢出一抹苦笑,“还能有为什么,若是我好的彻底,吕家岂会放过我?就算救回我的命,可是只要我活着一天,吕凤莲就不会放心,以后一定还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来对付我,对付我自己也就罢了,可是我还有小修……我不能连累小修,吕家心狠手辣,下一次一定会去害小修的,还有……若是我好了,那么怀信娶吕凤莲就不会顺利,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推拒,可是吕家怎么会允许?到时候势必会引起更大的腥风血雨,所以我只好装的神志不清,这样一来,就是齐家老爷子也对怀信施加了压力,毕竟齐家不能有这样的一个主母,吕家也就暂时放了心,不会再想着继续迫害,我如何都无所谓,只要他们不再打小修的主意就好。”
半响,姜云朵声音沉重的道,“所以说……其实是您一手将齐长老推给吕凤莲的?”为了自己的儿子,作为母亲,那份爱……确实让人心酸动容。
“算是吧,当初我神志不清后,怀信也尽心尽力了,而且他后来也感觉到了吕家的危险,所以……也就不再坚持,并且对外办了一场丧礼,最初是把我和小修送到疗养院的,那里的环境很好,可是吕家又再次买通了人进去,最后幸好遇到家主,也就是你的父亲,暗地里把我们母子转移到这里,又把小修带走了。”
“既然来了这里安全了,伯母您为何还……”还继续装神志不清呢?
“那时候小修还小,我若是不装神志不清,不狠心装对他不认识,他又怎么会跟着家主离开?他若是跟着我在这里,一辈子就会毁了,而且……早晚吕家会查到,到时候若是小修没有能力自保,结果还不是一样被害?家主虽然派了人保护我们,可是……能护的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一生平安无忧!”
姜云朵明白了,心头沉甸甸的有些压的难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心不容易,当年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装的神志不清,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的女人,又狠心推开自己的儿子,逼着他去强大,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默默的忍受孤独,“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么?”
“谢家当时的长老是知道的,他医术高绝,我是真的神志不清还是假的,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去,不过他替我遮掩下来了。”
姜云朵怔了一下,还真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掺和上那个据说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爷子,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眼前的女人是当初谢家的子女,还是四美之一,他作为谢家当时的长老,维护她也是应该的,看来他当年也是察觉到了吕家的恶意,也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所以选择了成全吧。
“那您这些年为什么不告诉修呢?”以前瞒着她能理解,可是后来齐宜修坐上黄金椅,足有了自保的能力,还有修对他父亲的恶劣态度,这其中的误会重重,都可以解开的不是么?
谢云如脸上的笑意越发的苦涩,“我和小修……中间搁了太多,他这些年来的次数不多,一年半载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不想提起那些坏他的心情,刚刚你也看到了,只要说起他父亲,他就会变脸,他心底不止是怨恨他的父亲,也怨恨我。”
姜云朵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会的,就算他有些怨气,可是在心底他一定是心疼您的,不然怎么会带我来看您,来之前,他可是说……”语气一顿,那些话有些说不出口。
谢云如却是急切的想要听,“小修说什么?”
姜云朵忍着脸红,不自在的道,“修说,带我来让您看一下未来的儿媳妇。”为了安慰人家,她也只能拼了,好在那只货不在,不然听到了,指不定会傲娇得意成什么样。
谁知,天不助她啊,好巧不巧的人家正走到了门外,一个不漏的听了个清清楚楚,本来那张俊美的脸上因为查到了什么还带着寒霜的,这下子立刻暖如春日融融了,然身后跟着的姜一佩服至极,二少这变脸的功夫太强大了,刚刚还是寒冬腊月,瞬间就火热了,不得不说大小姐的一句话就是治愈寒冷最好的良药啊!
房间里,谢云如激动不已,“真的,小修真的这么说?”
姜云朵羞赧的点头,“自然是的,他还说以后我们一起孝敬您。”
谢云如的眼底一下子泛出湿意,声音哽咽,“好,好孩子……”
齐宜修这个时候踏进来,像是没有发现异常的气氛一样,只看着姜云朵道,“云朵,刚刚我听到……”
“咳咳……”姜云朵咳嗽起来,打断他的话,因为她知道这货一定不会放过调戏她的机会的,指不定会说出多么让她脸红的话来,私下两人怎么闹都可以,可是当着长辈的面,她的面皮子还是很薄的,“伯母,我帮您去煮饭吧?”
都中午了,这个借口合适吧?
谢云如也看出自己儿子的心思来,擦了擦眼角,笑着道,“好,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做好吃的给你们。”
“谢谢伯母。”姜云朵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她站起来,想着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谁知……人家是某只的母亲,那心当然更多的是向着自己的儿子的,“怎么还叫伯母呢,改叫妈了,呵呵……”
闻言,姜云朵羞的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忙忙的出了房间,奔厨房去了。
身后是某只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那几个字给她烙在身上一样!
午饭准备了四菜一汤,虽然很简单,味道却是极好的,谢云如的心情显然很好,一个劲的给她夹菜,笑意盈盈,那种看儿媳妇的满意目光让她脸上的红晕就没有消退过。
齐宜修倒是淡定,不过那眼神……也着实让她羞恼,就不能低调一点么?唯恐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那点事是不是?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离开时,谢云如忽然交给她一样东西,是一个手镯,莹白的暖玉,通体透明,美得如梦似幻,一看便知是无价之宝。
姜云朵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谢云如却不由分说的给她戴在了手腕上,说是给她的见面礼,这玉可报平安,是她们家世代祖传的。
齐宜修拉着她离开坐上车时,她还在盯着手腕上的东西发呆,一边是骥送的手表,危险的时候用来警示的,也算是定情之物,她几乎不离身的戴着,如今右手上又多了一个玉镯,还是人家祖传的,美是美矣,可……若是那几只看到了,只怕又是一番酸水泛滥。
“云朵,放心,他们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他们只会……”齐宜修见她那般纠结,忍不住酸溜溜的道。
“只会什么?”姜云朵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酸酸的道,“只会再挖空心思的送你更印象深刻的礼物,让你惦记着戴在身上,忘不了放不下。”他其实最想送的礼物是……他凝视着一根根修长的手指,十根倒是正好,可是若是戴满了戒指,估计那画面也不会很美吧?
姜云朵无语的嘴角抽了抽,看向窗外,那些荒凉而陌生的风景在快速的后退,像是那些逝去的无奈孤寂岁月,“你出去巡查,可是查到了什么?”
转移了话题,齐宜修的神情就阴郁了几分,把她搂过来,心底才好受了些,“应该是那人找来了,他还真是沉的住气,一年也就来过两次,居然还都没有显身。”
姜云朵想起他母亲对自己讲的那些,本意就是想让自己帮着缓和他们之间的母子和父子关系吧?“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是齐长老为了你母亲的安全才忍着不显身的?”
她意味深长的提醒,齐宜修眉头一深,“那他来做什么?”
姜云朵叹息一声,“一个男人费尽心机的跑这么远,还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来看一个女人,还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原因只有一个,思念。”
“云朵!”闻言,齐宜修的身子细微的一颤,紧紧的盯着她,“母亲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姜云朵点头,把之前听到的那些告诉了他,看着他的俊颜慢慢的变的复杂难测,她最后道,“修,你母亲真的很不容易,当年为了你,甘愿舍下丈夫,舍下一切,甚至舍下不与你相认,不过是求你一个平安,而你父亲……最初我也是对他不喜的,觉得他太过圆滑世故,背叛了你母亲不说,还和仇家结为夫妻,甚至有了孩子,可是后来我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一下,他当年定然也是痛苦挣扎的,是逼不得已,他没有能力和吕家抗衡,为此连累了你和你母亲,他护不住你们,想必一定很自责愧疚,后来为了你母亲的病,更是放下尊严去求了吕家,不惜答应了吕凤莲,一生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一起,也算是痛苦的折磨了,据我所知,你父亲身边这么多年也未有其他女人进门,而且又如此锲而不舍的找寻你母亲,可见心底对你母亲是有感情的。”
闻言,半响,齐宜修都不说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搂着她的手却在一寸寸的收紧,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眸子悲凉的道,“就算是这样,可他到底还是背叛了母亲,还和仇家生下了孩子,就冲这一点,我也无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