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嵇沉着脸步伐十分之快,哪里会听沈苏姀的,可就在他刚走出这廊桥一步之时一竖清幽的月光忽然从天际洒下,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原来是被乌云遮蔽的月亮这会子露出来了!只一瞬,云嵇的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正在他步履维艰之时,一只手猛地拽住他的手肘将他拉回了廊桥之内!
沈苏姀凭着惯性将他转过身子一看,赫然看到此时的云嵇被那月光伤了半张脸!
云嵇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沈苏姀震惊的面色冷笑一声挥开了她的手,“如何?是否觉得看到怪物了?!”
话说完,云嵇满眼绿光的狠扫了沈苏姀一眼便要回去屋子里,可这廊桥距离正厅的距离颇远,他要这么走回去岂非是自寻死路?!
沈苏姀二话不说抬手拍上他的肩膀,又一腿扫向他的膝弯,云嵇面上的伤在扩大,半张侧脸上的红肿溃烂很快就到了锁骨之上,他身体本就疼痛难忍又没有防备,哪里受得住沈苏姀这般快准狠的偷袭,腿膝一弯便单膝跪倒在地,他早对沈苏姀起了怒气,这会子更是盛怒滔天,他腰身一拧,几乎是发动全力回神朝沈苏姀袭来,然而他不出拳不出掌,却是一把抓住了沈苏姀的脖颈,将她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拉,侧头便要咬上去——
要取血,哪里能比从脖颈处下手来的更快更猛!
云嵇不仅怒气滔天,他根本是已经疯魔,然而就在他发狠般要咬下去的那一刹他的动作竟然猛地僵了住,他距离沈苏姀的纤细的他一只手就可以折断的脖颈只有三寸之距,可他竟然停了住,不是他不需要沈苏姀的血和内力了,而是他发现沈苏姀早已比他更快的盘腿坐倒,而她的手此刻正抵在他背脊之上,源源不断的精纯的天玄宗内力正注入他体内!
云嵇狠狠地吸了口气,见沈苏姀面色依旧平静之时竟然再下不去口,他紧皱着眉头放开了沈苏姀,转过身来盘坐在地接受沈苏姀的内力,奇异的,云嵇的伤口开始复合,他本生的俊美,此刻面上被灼伤怎么看怎么都丑陋且骇人,或许这是他的噩梦是阴影,所以才被激起了嗜血魔性,可看到沈苏姀盘坐的姿势他便明白了,沈苏姀从一开始就是想为他疗伤!
疗伤的过程漫长,沈苏姀是尽了力的,就凭着涌入云嵇体内的内力精纯而绵长他就明白,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才停手,月光还未散去,云嵇低着头沉默,那张俊脸上的伤势虽然已被稳住,看着却还是骇人,早前云嵇的手腕上受伤颇为严重,可不过一夜之后便只留下了一点痕迹,沈苏姀倒是不担心云嵇就此毁了容貌,且看他那样子也明白他这般不是第一遭了,撤了掌沈苏姀利落的割了自己掌心,递上去,云嵇抬起那张受伤的脸盯了她许久方才将沈苏姀的血吮了,这一次,他似是估计沈苏姀的身体并未贪多。
待将掌心的伤口包扎好,一抬头便见墨檀已经站在廊桥五步之外了,沈苏姀叹了口气,“今夜也是因我而起,你的伤势有墨檀照看……我就先回去了。”
沈苏姀说完便走出了廊桥,和墨檀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墨檀看沈苏姀走远才快步上前为云嵇递上药,定睛一看却见云嵇盯着沈苏姀离开的方向出神,他眼底闪过两分愤懑,恨恨的道,“主子就不该和她亲近起来,两次受伤都是因为她!”
云嵇听到那“亲近”二字皱了皱眉,看了墨檀一眼忽然问,“我这模样,可怕吗?”
墨檀神色一变连忙低头,“不,不可怕!”
云嵇狭眸,光看墨檀这样子他就知道了,随即他又看向沈苏姀离开的方向,眼神格外的深幽起来,墨檀不知自家主子怎么了,只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云嵇出神许久,只等月光又被遮去了才又重新开口,却是语声幽幽的道,“若她知道我是……她会后悔吗?”
墨檀答不出,也不敢答出。
却说云嵇经历了这一回的受伤却是三日都未在出现,沈苏姀也不着急,只叫墨檀取了书来与她看,她静静地看了三日书,这边厢云嵇和墨檀却是半分都不平静,看起来这里头没人出现,可每日里到云嵇手中的消息还是有许多,到了第四日,墨檀来报沈苏姀带来的人都已经过了岷江往浮屠的方向去了,云嵇闻言便沉默了下来。
“主子,郡主的人已经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咱们出来的时日已久,望京里头只怕也有些不好,皇上越发说不了话了,要新选个什么样的人还未有个定夺,再加上眼下藩王混战,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安排呢!”
墨檀犹犹豫豫的说了这一句谏言,生怕一个不对惹恼了云嵇,三日已过,云嵇面上伤势果然已经复原,却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神药,他听到墨檀的话也不恼,只是有些迟疑的道,“她太安静了,我总觉得她在等什么。”
墨檀闻言眸光微亮,“是不是在等秦王?”
云嵇眉头一皱,“秦王?”
墨檀点点头,忽然回身从一沓信笺之中抽出了一封递给了云嵇,“掌门请看。”
云嵇抬手接过,眼底幽绿瞬间一浓,唇角更是弯起生出了几分笑意来,“大秦的这位煜王……有点意思,看样子他是为了她来的。”
墨檀点头,“正是呢,掌门好心放走了郡主的人,恐怕那些人半路上就会给秦王送消息,秦王知道之后必定会来江左,那位秦王,似乎十分不好惹!”
云嵇冷笑了一声,“去安排吧,总不能一直在此处耗着。”
墨檀眼底一亮,云嵇又道,“去请她过来。”
墨檀眼底的亮色微暗,还是应了一声“是”出门了,不多时,沈苏姀便神色平静的进了云嵇的屋子,云嵇看着一身蓝色衣裙朝他走过来的人目光前所未有的幽深。
“我决定带你去望京。”
直接了当的话让沈苏姀面上生出了几分意外,她眼底闪过几分失望又极快掩下,上下打量了云嵇一瞬感叹道,“阴阳术果然博大精深,在这复容之术上别家真是望尘莫及!”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自己落座,而后才有些可惜的道,“原来你想了几日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也罢,你如何决定是你的事,只是到了望京,便再没内力可予你了。”
沈苏姀语声微凉,云嵇却是不怪她的,顿了顿他只道,“微生瑕不会杀你。”
沈苏姀冷笑一下,“要做人质,我早就说过了!”
云嵇看定沈苏姀,“我会让他不要将你作为人质。”
沈苏姀皱眉,“原来如此,看来你和微生瑕的关系竟然并非附庸从属,不过我却是不需要了,少欠点人情,兵戈相见之时才会更果决。”
沈苏姀的直接让云嵇皱眉,他仍是那一身白衣并无饰物,手中却下意识握着那月白的笛子,沈苏姀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手上,“是一双吹曲子的手,却偏要造孽,当真可叹!”
云嵇淡淡垂眸,玉笛在他指尖漂亮的转了几下,“它叫归墟。”
沈苏姀对那笛子的名字并不感兴趣,正色问道,“我的侍女在何处?”
云嵇凝眸,“离开那日你自然会见着。”
沈苏姀便肃容道,“最好让她一直在我视线之内,你若是不放心,可给我下药!”
云嵇对此不置可否,只低头磨挲了一阵归墟忽然出声道,“秦王……”
他只道出两个字沈苏姀的精神就立即提了上来,那双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云嵇,语声中的急切掩饰不住,“他出了何事?!”
云嵇眯眸,“为何如此紧张?”
沈苏姀也发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定了定神才淡淡冷笑一下,“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我夫君,眼下他人应当还在君临,你手上到底得了什么消息?”
沈苏姀凝眸看着云嵇,似乎在确定他接下来所言话语的真假,眼底正闪过两分忧色,云嵇却意味深长的道,“既然是夫君,你却因何弃秦王妃位而去来西楚做个小小郡主呢?”
几国之间来往并不密切,可当初事情闹得太大,有权有势又有心的人去查自然能查个明白清楚,沈苏姀曼声道,“这些事就与你无关了,事关他,你到底得了什么消息?”
云嵇没所谓的应道,“没什么,大秦的夺嫡之争好生精彩,几位王爷都很有手段,且不知最后坐上那位子的会是谁呢——”
沈苏姀皱眉,听着云嵇的话不知怎地就生出几分不安来,然而她却不想和云嵇谈嬴纵和大秦的话题,只接转了话头问道,“我们何日出发去望京?”
云嵇眼露兴味,“你当真想去望京?”
沈苏姀皱眉,“我的确是很想去望京,因我确信有朝一日我的兄弟会坐上微生瑕现在坐着的位子,早晚都要去的,我现在去又何妨?”
“你是说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吗?当真是狂妄自大!”
云嵇冷言一句,沈苏姀朗笑,“时间自会证明!微生瑕到底是姓微生不是姓夜的,微生家为何百年来都是控制皇帝却不曾取而代之,这个原因我清楚,掌门你就更清楚了,我前次多番试着说服掌门,却不想掌门你如此固执已见,既然掌门不信,那我们就看着吧,对了我听说那位大司命身患隐疾,却不知道还有几日好活?”
云嵇看着似乎已经露出刺来的沈苏姀面无表情,绿幽幽的眸子半狭委实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再住四日吧,往后,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沈苏姀欣然同意,“此处山明水秀风景秀美,自然是极好。”
说完沈苏姀又看向云嵇,“唔,忘了你看不到了。”
云嵇旁的可以容忍,这话却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沈苏姀因此面生笑意来,语气疑问道,“其实我有些好奇,你既然得了这么个怪病是如何应对这千里路途的?路上一旦出了岔子,你又当如何应对?那些想要刺杀你谋夺掌门之位的人岂不是很轻易就能成功?”
沈苏姀话语不断,就没有一句好听的,云嵇冷笑了下,“问这么多做什么?旁的刺杀我不管,只要你安分些便好了,至于如何上路,四日之后你就知道。”
沈苏姀挑挑眉头再不多言,心底却盘算了起来,她已在江左逗留超时,光是在这山上就住了这十一二日,再过四日才离开,便是近大半月了,那个时候嬴纵若是能如约脱身应该也是能离开君临了,等她回去浮屠恰好能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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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将计就计,反擒大司命!
时近三月,别处春花齐发,唯有漠北还可见积雪残星,嬴纵一行不分昼夜赶路,未去苍穹,甚至连天狼军大营也未入直接到了浮屠,浮屠城头兵马齐备,城外是一片尸骨累累,两日之前,西楚旭王刚刚发兵五万攻打了浮屠,一场苦战,浮屠大胜。
“主子,确切消息,旭王兵败与三才太乙阵。”
容冽跟上来如此一言,嬴纵眼底当即微亮,三才太乙阵出自苏氏,乃是前世苏彧的杀手锏之一,他点了点头,加快了马速朝浮屠城门口而去,自得了消息他心底就万分不安,眼下得知那旭王败在了这个阵法之上他心底才稍安。
北魏不知为何并未发兵浮屠,反倒是一副观望的架势,而这西楚四王本就是各怀鬼胎,本来兵力三倍于浮屠之上的,可就是因为心不齐,却是攻了浮屠小十日都未破城,不仅如此,两日之前旭王兵败之后四王联盟已破,眼下四王各自退兵百里,竟是再不敢轻举妄动!
嬴纵离开之时已交代了天狼军护卫浮屠,沈苏姀身上亦有天狼军令牌,可她此番却不曾调用天狼军之力,虽然浮屠最终仍然大胜,可一想到那兵力差距还是叫人心中惴惴,不能不承认,沈苏姀不愿用天狼军这个认知让嬴纵心底有些沉郁。
一行十多人驰马至浮屠城下,城楼之上的守城兵们早就看到了他们的出现,因是处于战时,虽然只是一行十多人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戒备,嬴纵等人刚驻马,城楼之上的冷箭已对准了他们,城楼之上有人高喝,“城下何人?!”
“秦王驾至,唤你们沐将军来!”
城楼之上的大多都只是小兵,这秦王的名头他们隐有耳闻却不曾见过,却又不敢将这十多人真正射杀,当即便有人去喊沐沉去了,没多时城楼之上就是一阵骚动,来的却不是沐沉还是沐萧,城楼上的士兵有些疑惑道,“小沐将军,底下有个人说他是秦王,您看……”
沐萧探身往下一看,眸光微亮,大手一挥,“开城门!”
士兵见沐萧郑重的态度再不敢多言,当即打开了城门,嬴纵一行人策马而入,甫一入城便见沐萧从城楼上跑下来道,“王爷怎地来了?!这几日外头的传言纷纷,王爷……”
沐萧欲言又止,嬴纵却直截了当问,“她在何处?”
沐萧闻言一愣,欲言又止起来。
嬴纵当即皱眉,“怎么回事?出事了?”
沐萧唇角微沉,轻咳一声,“主子她……她现在不在城中。”
嬴纵眉头紧皱,周身气势冷了下来!
沐萧见状不敢耽误,随便扯过一匹马翻身而上,而后便对嬴纵道,“王爷先入上阳宫吧,具体的路上说,主子怕王爷担心才吩咐此事暂且不告诉王爷。”
嬴纵的面色黑沉,却还是扬鞭握缰朝上阳宫而去。
沐萧松了口气,跟在嬴纵左后方道,“自王爷走后主子身子一直不曾好,那微生瑕似乎知道主子身上有咒术便派了个外司命来说要为主子诊病,那外司命是个厉害的,能催动主子身上的咒术,主子觉得不妥,便让小王爷帮她在西楚寻阴阳术高手,恰好军中有个叫钟子期的是西楚第一阴阳术大派广陵派之徒,便由他引荐去江左拜见广陵掌门,那位掌门很有些声名,恰好逢那掌门出关一月,而后主子便去江左了。”
沐萧说完,看了看嬴纵的面色,想了想又道,“主子心知王爷回君临十分危险,这才交代容飒莫要将此事告知王爷,主子此行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昨日才有消息送回来给小王爷,小王爷也没说具体的,王爷稍后入宫可问小王爷。”
“她身边带了多少人?”
嬴纵语声冷冷问一句,沐萧赶忙道,“容飒和香词是跟着的,还有那个谢无咎也去了,然后还有钟子期和十多个护卫,眼下西楚内乱,主子的意思是不要引人耳目。”
嬴纵听了这话周身气势更寒,再不多说一言的策马入了上阳宫,一行人径直到了紫宸殿,嬴纵翻身下马来,先交代容冽几人去休整,当先问,“孟先生在何处?”
沐萧闻言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孟先生也不在城中。”
嬴纵周身的气势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此刻也没有更多表情,还要再问,沐萧索性道,“孟先生不在,二公主也不在,早前北魏要发兵浮屠,二公主自请去北魏军中做说客去了,然后孟先生不放心公主,后面悄悄跟了去,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眼下城中便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和小王爷在,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小人。”
沐萧早前因为和天狼军的相争对立其实对嬴纵心存芥蒂,更知道苏阀当年之事的幕后黑手便是皇帝,今日对嬴纵如此敬服全因为看到了嬴纵对自家主子一腔深情,他徐徐解释完毕,嬴纵看他一眼朝紫宸殿去,“两日前的三才太乙阵是谁布的?”
沐萧闻言嘿嘿一笑,“正是我兄弟二人布的,主子此番离开之前感觉微生瑕会向浮屠发难,别的未多言,只在这阵法排布上早和我兄弟二人做了安排。”
嬴纵点点头不再多言,径直入了紫宸殿大门!
却说嬴纵在大秦虽然是九章亲王,可在西楚却没几个人认得他,他一进门便被几个侍卫拦下了,嬴纵脚步一停,冷冷扫向拦着他的侍卫,开口问,“沈君心在何处?”
沈君心是个半路世子,谁都知道他早年间是流落在外的,虽然极少有人知道他流落何处,可这沈君心三字还是能辨别出嬴纵问的是谁,那拦下嬴纵的四个侍卫本来应该是问明白嬴纵身份将他拦在门外的,可不知怎地被嬴纵的目光一扫四人竟然不自觉的气弱了下来,其中一人弱弱道,“在,在书房和钱将军议事……”
嬴纵点点头,收回目光径直朝前走去,他往前走,眼看着衣襟就要触到那四个侍卫的佩剑了当先收剑的却是那个四个侍卫,生怕自己碰到嬴纵要遭罚似得,这举动乃是下意识的,待看到嬴纵大而化之的走进了殿中四人有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将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物放进去了,正心怀忐忑之时便见沐萧一脸古怪的走了过来,四个侍卫立刻见到救星似得跪倒在地,“小沐将军,这这这,这位是……”
沐萧抚了抚额,叹气道,“是这位便罢了,要是别个被你们这么放进去你们就领罚去吧。”
沐萧说着挥了挥手叫四人起身,自己唉声叹气的走进了殿中。
心中想着,不管到哪里,秦王还是秦王啊!
嬴纵对紫宸殿并不熟稔,可仅凭着对王室建筑的了解和下人们的眼神方向他就一路寻到了紫宸殿书房,“哐当”一声推门而入,并没有一点进入别家的自觉!
书房之内沈君心果然正和钱万贯说着什么话,一听这动静两人都是皱眉,钱万贯正要发火,一转头却见是一身墨袍的嬴纵走了进来,他惊愕万分,嘴巴张大能塞进去个拳头,这边厢沈君心在看到嬴纵的那一刹那也愣了住,随即眉头紧皱面生防备。
嬴纵却不管这二人何种表情,直走到沈君心面前去,居高临下的问他,“昨日你姐姐送来的消息都说了什么?她人现在何处何时归来?”
沈君心狭眸一瞬,淡声道,“她人在江左广陵派中接受那掌门诊治,两月之后归来。”
听到这“两月”二字嬴纵登时眉头一皱,而后便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钱万贯见状赶忙起身欲要追上前,嘴巴动了几动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想了想还是走到门口朝外看去,看了一会儿才走回来对着沈君心感叹道,“秦王啊!小王爷,大秦那边不是再说秦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