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小九屈尊又惦念的人,就算是个男儿身,也应该是英俊不凡,相貌堂堂吧。
怎地这个冉少棠长得这么普通?而且,还有点丑。
小九是什么眼光?
冉少棠一时忘记自己易了容,点了点头:“正是。前辈认识少棠?”
“哼!”他真后悔救这家伙。
他甩袖就走,走了两步不忘回头指着终九畴:“你啊你,说你什么好?”
冉少棠甚觉莫名其妙。
终九畴扶少棠坐好:“别理他。继续吃。”
门外传来老头指桑骂槐的声音:“你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在人眼乱转了,想吓死老夫。”
“苏仑,苏仑,老夫让你去把适龄女子的八字都找来,你找哪去了?还不给老夫去办?”
冉少棠眼眸一沉,推开终九畴喂来的粥:“你要定亲了?”
终九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没有。”
“你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为何不娶妻?”
“不想。”
“不想还是不愿?”
终九畴想了想,道:“都有。”
冉少棠没有再问下去,略一思索恳求道:“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派人帮我打听一下淮南沈家求娶我小妹之事,到什么程度了?”
终九畴面色微凛。
“你小妹要定亲?”
少棠与她小妹是龙凤胎她小妹到了议亲的年纪也就是说少棠也要议亲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垂眸没有看她低声问道:“你可定亲?”
冉少棠听得奇怪,看他一眼反问道:“小师叔为何这样问?”
终九畴咳了一声转过身侧身对着她,找了个理由:“你是兄长,你小妹都要定亲了,故而猜你的婚事也应该有眉目了。”
冉少棠淡然一笑:“我此生只做孤家寡人。”
终九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
终九畴的视线不自觉的扫向冉少棠的前胸目光刚触碰到立即弹了回来。
说出的话同他的心一般慌乱:“你为何不成亲?为什么会有这种打算?”
冉少棠诧异地看着终九畴,神色凝重:“没有为什么。就像你不想成亲一样。你有为什么吗?”
终九畴被她问住,静了片刻,转化了话题劝她道:“你的伤势过几天便可下床走动。若想家,可以送你回去只要你每日抽时间回来疗伤即可。到时候,你想知道的事岂不是都能知晓。”
“不行。我不能等。小妹不能……”冉少棠说到这儿突然打住。
“总之,你帮我现在就去打听。”她推了终九畴一把终九畴退后两步,只得应了她的要求。
不出两个时辰消息传来沈家虽已经提亲但冉府还没有答应。
少棠听到消息,略微松了口气。
她问终九畴:“我觉得好多了,明日想回家。”
终九畴知她想念亲人,也并未阻拦,点头道:“明日我送你回去,顺遍去府上拜访。”
冉少棠直接拒绝:“不用。我明天自己回去即可。有事也不要去冉府找我,我会来找你。”
终九畴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但是既然她这样说了,他也不强求,点点头,问道:“如若我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冉少棠不解地看着他:“会有什么急事?我隔一天会来闲居一趟,有事在这儿说。冉府那儿你不要出面。”
终九畴这人太显眼,突然出现在冉府,很容易引起长公主府那边的怀疑。
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终九畴沉思一刻,压下心中疑问,慢慢点了点头。
毕竟年轻,冉少棠的内伤虽重,小臂上的伤却愈合的很快。
等她能下地走路时,伤口已经开始要结痂了。
冉少棠提了剑告辞,特意去刘一手的院子里辞行致谢,谁知那老头却不在。
“那我后天来,到时给前辈带些礼物来。”
终九畴淡淡一笑:“随你。”
冉少棠上马离开后,送到门口的苏仑把憋了半天的话问出了口。
“少主,您怎么没把那把龙渊剑送给冉公子?”
终九畴咳了几声,瞪苏仑一眼:“以后不许提龙渊剑的事。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苏仑静默一瞬,小心翼翼问道:“少主是说哪件事?是南允太子之事还是冉家的事?”
“两件事都有。先说冉家的事。”
苏仑跟在终九畴后面一边回忆,一边揣测,少主这是怎么了?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龙渊剑,怎么突然以又不送人了?难道要送给别人?
终九畴停下肚皮,回头瞪他:“想什么呢?快说。”
苏仑不敢再开小差,连忙把打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冉问大将军为了让自己的妻子能与长公主平起平坐,曾经与先皇定过一个堵约……”
第217章 回家
终九畴听故事般把苏仑打听来的冉家旧事认真听了一遍,联想到冉少棠的日常种种,有些事渐渐在心中有了答案。
难怪她说此生要孤独一生,她这样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娶妻生子。
“派暗卫去冉府盯着,若有人对冉公子不利,立即处置了。随时来报。”
苏仑得了命令,下去布置。
终九畴却拿起桌上京都里的适龄女子名单,琢磨起来。
且说冉少棠骑马向冉府方向走去,身上包袱里装了好多刘一手配制的丹药,坐在马背上,瓶瓶罐罐在颠簸下发出丁零当啷的撞击声。
她回手按了按包袱,突然一辆马车从另一条街上横冲直撞朝她的马撞上来。
冉少棠急忙揽住缰绳,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一场危险的碰撞。
她正要发脾气,那马车车厢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少女娇俏的面容来。
“瞎了吗?走道不看路。真是找死。”声音无理又豪横。
冉少棠看清那张容颜后,身子立即挺直,她的马头调了个圈,直冲少女马车离开的方向。
“是冉韶萱的婢女如霜。”前世没少打交道。
在如霜掀开帘子的那一瞬,她看到一张与自己有五分像的面孔。
她笃定马车里坐的是冉韶萱。
她的性子一点没有变。
仍旧这么嚣张跋扈。
冉少棠想了想没有回家,反而跟着冉韶萱的马车出了城。
她不敢跟的太近,远远地,若即若离。
她不明白天气渐晚,她一个郡主急惶惶的要去哪里?
马车来到效外的一处庄子前,车夫下去敲门,四处看了看。
冉少棠早就把马藏起来,躲到一棵大树后。
不大一会儿,庄子里有人来开门,那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
看身形却是个男子。
他走到马车跟着说了句什么,冉绍萱的婢女先撩开帘子踩着马踏走了出来。又回手去扶冉绍萱。
冉绍萱此时已经穿着厚厚的斗篷,兜帽盖住了脸,在若霜的搀扶下,走进了庄子。
马车也赶离了此地。
过了一会儿,冉少棠才从大树后面出来,盯着庄子看了半天才上马离开。
若不是她内力有损,势必要进去探一探究竟。
然而此时此刻,她只能记下庄子的位置和车夫的长相,日后再做打算。
她回到城里时,天气已经暗下来。
她暗使内力想要翻墙进去,直奔阿母的院子,体内却传来阵阵刺痛。
无奈,她只好去了角门处。
平日那个角门都是下人出入,她偶尔调皮在外面回来的晚了,不想被阿父撞到也会走这个角门。
她回来的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只想劝过阿父阿母阻止了两家结亲后便回境山。
角门那儿虽无人把手,却从里面上了锁。平日里下人们有钥匙可以进出。
此时夜黑从这里进正院,也是需要有腰牌的。
她一时糊涂竟然忘记了。
没办法她又转回靠近母亲院子的那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