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提议,得到众人的同意。
“奇怪,你们不觉得,这破庙之中,有人住过?”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发现了端倪,将地上铺好的稻草指给众人看:
“一点都不凌乱。”说罢又伸手去摸,更加确信:
“还是温热的,刚才有人睡过!”
这话一出,众人都目瞪口呆,难道天一教众藏身于此?
“大家小心,不要忘了,这次武林诸多祸事矛头都直指凌九重,除了天一教之外,他更是武林公敌,若在这里遇见他的人,也不乐观。”
众人都起身搜寻,修缘倚在平安怀里,却被他点了穴,浑身发麻,动弹不得。
有人已经走到佛像附近,修缘紧张至极,额头全是冷汗。
平安倒是镇定,小心翼翼用手背将他脸上的汗擦净了,来人只是例行检查,没料到佛像后竟真的藏了两个人,当即吓了一跳,往后退一大步,大吼一声:
“谁!”
众人皆匆匆赶过来,平安已将修缘抱起,将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外人根本看不见修缘的样貌,只有人道:
“原来是两个男人,在此处苟且!”
其他人都大笑起来,指着平安道:
“好丑的男人,你看他怀里那白嫩的兔儿爷一动不动,不会被他灌了迷药,一奸再奸罢?”
“原来倒是咱们搅了别人的好事!”
又有人问:
“小子,看你的样子,像是丐帮的,哪个长老手下弟子,我好给你求求情,哈哈!”
众人大笑不止,唯有那吴聿,只细细打量平安修缘二人,并不说一句话,虽然修缘被捂得死死的,看不到脸,他也上下看了好几遍。
平安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单手齐发,眨眼工夫,说话的几人喉咙均被砸中,一时半刻死不了,但话不能说,且疼得在地上摸爬滚打,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有人忙抱住吴聿求救。
吴聿能有甚么办法,再一抬头,先前那脸上溃烂的少年深深看他一眼,脚下运功,顷刻间便带着人离开了。
平安带着修缘一路行了十多里,走到靠近水源的一处树林,附近静谧,是个适合过夜的地方。
他将修缘放下,扶他坐着,倚在自己肩上,缓缓解了他的穴道。
修缘依旧不能适应,手脚酸麻不已,他今天遭遇这样离奇的事,一言不发,只撑着身子慢慢移到古树另一头,跟平安背对着背,不愿理他。
平安也不强求,只悄悄将手绕过树干,与修缘两手交握,似在默默安慰他。
“为甚么点我的穴道?”
平安使了些力,将他拽到身边,修缘望着他的眸子,忽然便生不起气来。
“你不想我露面,给那些江湖人看到?”
平安点头,当时情况紧急,又无法跟修缘沟通,点他穴道突出重围是最快最保险的办法。
就算他们先前甚么也没有做过,与几个江湖上的陌生人共度一晚终归是不安全的,对方来历不明,而在对方眼里,他们更是身份奇特,产生冲突在所难免。
修缘将手伸到他面前:
“又酸又麻。”
平安心领神会,当即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缓缓揉捏起来。
修缘在他面前总是不需要任何掩饰,想睡觉时,打个哈欠,便收回手,头枕在平安腿上,侧过身脸靠着他睡过去了。
平安自己倚在树边,一会儿捏捏他的脸,一会儿摸摸他的手,笑意盎然。
二人次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修缘拉着平安在河边匆忙洗漱一番之后,才懊恼道:
“咱们把干粮也落在庙里了!”
平安却不慌不忙,要去逮些野味来。
修缘记得自己第一次也是在荒郊野外,逮了一只野兔,这少年不仅不肯吃,还要修缘把它放了。
他总觉得平安一日日跟先前不一样了,但是究竟哪里不同,却说不上来,人还是那个人,温柔内敛,果敢沉稳,大部分时间不爱笑,但是一笑起来,又让他移不开眼睛。
大概全天下只有修缘一个人觉得平安很好看。
二人走至树林深处,阳光和煦,微风轻拂,修缘眯眼往树边一看,顿时惊得走不动路。
平安过来拽他,修缘却不为所动,他只得沿着修缘的视线看过去。
原来一棵矮树枝丫上,蹲了一只火红色的毛团子,迎着风,毛还在抖。
这小家伙撅着屁股,尾巴一摇一晃的,耳朵竖得又尖又直。
修缘悄悄走过去,一把抱住毛团子,看了又看,禁不住自言自语:
“呆狐狸?竟真是你!”
赤狐甩了甩尾巴,更奋力地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在修缘怀里。
平安显然吃味了,他将狐狸的脚提起来,要把它扔到一边。
修缘适时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