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苍城天门宗的主力败走之后,阻挠增援部队的人也陆续败走,主要的就是清扫城中余孽,钟路远靠墙而坐,增援部队的人都来找到钟路远,他们没有找到城主等高级官员,据说首脑死在钟路远和他宠物手上,就都来找他商量以后的事。
钟路远被几个人围着,陵城义军将领蒋义卿,须鼎城右巡军将领葛争鸣,天镇城镇边军第五分军将领罗国平,钟隐他们身负重伤,被抬去治疗了。
本来那些将领来时还在商议,到时后在这个高手面前如何表现,他们心中,钟路远的形象应当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注重礼节的老仙人,但是,当他们见到钟路远时不免有些失望,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城府,阅历定是不多,看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高手的样子。
钟路远问道:“你们没找到城主?苍狼卫和城邦卫队呢?还有那些大家族的人?院长和他们都不见了?”
罗国平面无表情地拱手道:“还在搜索中,但是并没有任何发现的消息,很多人断定他们是死在了大战中。”
钟路远道:“不可能,一次死了这么多,而且连尸体都没见着。”
葛争鸣不做行礼,直接发言道:“尸体在现在处理起来很轻松,有时动不动就灰飞烟灭,所以,尸体不存在不是继续寻找的理由,而且现在北苍城群龙无首,苍狼卫销声匿迹,城邦卫队全军覆没城主府已经毁于一旦,连地窖都没放过,各大名门的家眷无暇估计,急需一个领导人来主持,请你来裁定。”
蒋义卿拱手道:“我等是响应苏科先生的征召而来,其目的一是驰援,二便是帮助姑爷,我建议姑爷您来主持北苍城事务。”
罗国平不满道:“哼,你们莫不是想让苏家的势力延伸过来罢了,真当我们习武之人是傻子吗?”
葛争鸣道:“姓蒋的,我们走个形式,你还当真以为我们会听个毛头小子的意见,我看还不如让罗大哥来当任比较好!”
钟路远被他们无视了,当然,钟路远心里十分不爽,什么叫走个形式,毛头小子,摆明了瞧不起人,这次战斗收尾的时候你们来了,剿灭几个败军就沾沾自喜,还不如人家没有训练过的义军来的厉害,说白了就是想邀功升职。
钟路远没有发言,他们倒是越争越起劲,一个被随军治疗修士搀扶着的人看到钟路远,便挣开搀扶着他的修士,一瘸一拐的跑向钟路远,大喊道:“终于找到你了!扫地的学弟,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我知道你有能力!”
这个人的左腿上乌黑成了鳞片,脸上也有,手臂和身上各种伤,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纷乱,他走得太快,居然将左腿跑断了,那两个将领立刻转过头去,捂着鼻子,因为有股很大的腥味,钟路远道:“你慢点!”蒋义卿立刻跑过去将他背了过来,钟路远看清他面庞时才认出这是那个扫地的学长。
钟路远道:“你说救他们是谁?”学长咳出两口血,他疼得双眼大睁,泪水与鼻涕混在了一起,眼睛布满血丝,嘴一直在张合着颤抖,他嘴里只念叨着:“救救他们!必须救救他们!求求你!快!求求你……快……”说完后他的动作停止在了说出话的最后一秒,手向前伸,眼睛没有闭上,钟路远想让他闭上眼,手摸过去后眼皮没有落下,真正的死不瞑目摆在了钟路远的面前,钟路远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阴沉着脸轻轻推开蒋义卿扶着墙走向街道,罗国平道:“这主持之位,你还没决断!”钟路远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将学长那条腿捡了起来,蒋义卿将学长放在地上,钟路远拿着腿对罗国平和葛争鸣先平静地说道:“看,看到这条腿了吗?一个比你们小至少十岁的人断了的,为什么他要跑,难道他不知道腿会断吗?答案是他知道,可为什么他又要忍受剧痛过来呢?答案是他为了传出消息,还有人活着,还有人需要被救援,他做不到了,但他知道有人会做得到,这是为别人断的腿!”钟路远的情绪愈来愈激烈,他帮学长拼好了腿指着罗国平和葛争鸣怒吼道:“再看看你们呢?为了权利地位不管不顾,还不再寻找直接举荐主持的人!为此还在争吵!他不找士兵说,不找军官说,看到咱们偏偏找了我这个学弟!你们居然捂鼻嫌弃!所以他自是知道你们没有一个人靠谱!所以我!被你们看不起的人!成了他唯一能够靠得住的人!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孬种!对得起军服吗!”
罗国平对此不为所动,嘲笑道:“毛头小子都敢在我面前狂吠,真是厉害啊,指责我们,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秀气的样子,自以为是的小东西!”
葛争鸣丑恶地嘴脸和罗国平一样,他说道:“切,你以为这个职位好当吗,到处买官,送礼交易,生活支出都不够,还哪来出兵经费!”
钟路远不想和他们理论,转身对蒋义卿说道:“让你的弟兄们将他厚葬了吧!我们走让无能的残渣混在一起,让他们当他们引以为豪的猪饲料!”
蒋义卿拱手道:“是!”
邓浪背着枪跑了过来,蒋义卿问道:“姑爷,这个着衣奇特的人是谁?”钟路远道:“他是我的一个得力助手,可以用一种暗器在七百步外取敌人性命,还不暴露位置。”蒋义卿拱手道:“蒋某敢问高人贵姓?”邓浪道:“我姓邓名浪,高人不敢当,一些雕虫小技而已。”蒋义卿道:“说笑了,七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暗器我是闻所未闻。”
钟路远插话道:“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先别论暗器,此事有时间讨论,我着急的是该怎么找到学长说的'他们',我觉得应该就是院长那些人了。”
钟路远看向街道的一边的一个门槛上,那里坐着一个女生,她的头发很乱,和和那个学长的头发差不多,身上有很多伤痕,倚在门边望着天空,钟路远看着眼熟,她转过头来,钟路远看清了,于是喊道:
“武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