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徐语弦乖乖坐在后车座上,双眼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似乎将身心沉浸在外面的喧嚣世界中,但是那双认真倾听的耳朵,却是将前座两人的谈话都听在了耳里。
按照约定,徐语弦和徐心妍本来是要来买一些零食,之前买的差不多都吃完了。但是现在多了个项亦凡,这苦力的人选倒是有了着落。
自然地拿过一旁的推车,项亦凡跟在两人的身后,认真负责地做着护花使者的工作。徐语弦拿着手中的两瓶红酒不断对比着,小嘴不断念着,隔得太远,项亦凡倒是听不清。
此时,徐心妍正停留在饮料货架前,项亦凡见状,径直走到了徐语弦的身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哪瓶比较好……”左右手各拿着一瓶红酒,徐语弦眉头微微轻皱,咬唇的动作,反应了现在的主人,是真的很苦恼。
从徐语弦的手中接过两瓶红酒,比起徐语弦而言,项亦凡明显更是行家。毕竟,项家旗下的酒庄,是整个a市最大的。
“我还以为,你跟你姐一样,是个什么都知道的女强人呢。”含笑说着,项亦凡在仔细看过两瓶红酒的细微差别后,将其中一瓶放到了徐语弦的手中,“女孩子的话,喝这种就差不多了,但是别喝多。”
微微撇嘴,将项亦凡递给自己的红酒放到了项亦凡身前的推车里,“我又没说是我喝的……大姐不许我喝酒。”
“哦?你大姐还不准你喝酒?”项亦凡倒是有些意外了,徐语弦的家世,注定了她以后肯定是要加入自家的公司,那样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应酬呢。就像是他们,别说成年了,从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开始参与了家族中的应酬,喝酒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倒是一点也不陌生的。
看了眼一副好奇的项亦凡,徐语弦淡淡扫了他一眼,“很奇怪吗?”
微微摇头,项亦凡笑道:“只是有些意外,那你买这瓶酒做什么?”
“大姐说了,今天要做红酒鸡,自然是要买一瓶红酒了。”徐语弦笑说着,而在她的话音落下,项亦凡将之前放进推车里的红酒拿了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用这瓶了。”
看着项亦凡换了一瓶红酒,徐语弦也不在意,反正她当真是什么也不懂。而她也没有看到,就在她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奶茶上,正打算走过去时,突然而来的力道,将她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鼻间充斥着陌生的男性气息,徐语弦脸上蓦地一红,也顾不得此时隐隐有些被撞疼的肩膀,“你干什……”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项亦凡微沉的声线响起,“小心点,差点就被撞到了。”
而徐语弦的耳旁,也传来一个女人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孩子不小心了,差点撞到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担心些就好……”微微摇头,徐语弦看向眼前的项亦凡,这下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项亦凡的怀里。明明人都走了,他还是没有放开自己……
推了推抱着自己不撒手的项亦凡,徐语弦微微咬唇,“你放开我……大姐还在呢……”
只是下意识的话语,却不想项亦凡听着,却是故意地曲解了,“如果你大姐不在的话,是不是我就能抱你了?”
徐心妍正在不远处接电话,这边的声音她也听到了,自然看到了项亦凡救徐语弦的那一幕。对于徐语弦的保护,并不是要把她永远地绑在身边,只是相较于自己,徐心妍想给她更多的自由。这种自由,不是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什么,而是不需要因为家族的束缚,失去什么,或者付出什么。
项亦凡的出现,让徐语弦知道了徐语弦懂得了什么叫做喜欢,虽然可能她自己还没有察觉。但是徐心妍看着徐语弦长大,什么样的徐语弦是喜欢的,什么样的她是不喜欢的,她看得出来。甚至,比徐语弦自己还看得清楚。
只是现在,她们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我知道了。”徐心妍挂上电话,径直走到了徐语弦和项亦凡的身前,“抱歉项少,今天不能邀请你一起用餐了,语弦,准备下跟我回丰台。”
丰台?丰台对于徐语弦来说并不算陌生,算是一个乡下的小地方吧……小时候,徐语弦曾经跟着父母每年都回去,因为她的外公外婆一直住在那里。
突然间说要回到丰台,徐语弦有了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如今徐心妍的神情有些严肃,“大姐,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外公情况不太好,爸妈希望我们尽快赶回去,他们已经坐飞机回去了。”徐心妍说着,一向坚强的她,也不由眼眶微红。比起徐心妍,徐语弦更不懂得去掩饰自己的悲伤,眼中水雾晕染,微微咬紧了下唇,“那我们快点回去……”
眼见两人这样,项亦凡说道:“我送你们去机场吧,现在时间最宝贵。”
“嗯,那我们走吧……”徐心妍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到了货架上,三人径直向着超市的出口离开。看着眼眶红红的徐语弦,项亦凡的心蓦地有些微堵,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
闷闷地应了一声,但是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徐语弦一路上,心情都是沉重的,直到和徐心妍上了飞机,靠着徐心妍的肩膀,明明什么消息都没有,徐语弦还是留下了眼泪。
三天后,项亦凡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微沉的声音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徐语弦和徐心妍的外公去世了……
站在略显陌生的街道上,项亦凡指腹轻轻滑过屏幕,落在徐语弦的号码上。嘴角带着一抹轻笑,却是因为能见到徐语弦。只是想到此时的徐语弦,怕是很伤心吧。
罢了!项亦凡指腹轻触,径直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徐语弦沙哑中带着困意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