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不屑道:“什么东西?一个妾也敢用左家堡的秘药!”
左芸萱勾唇一笑,美眸含讥:“人家可不把自己当妾,只当自己是左家堡的女主人呢!”
“姑爷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小小姐都说成这样了,还能开得出这口来!”柳姑姑说起司马风来更是透着鄙夷,不过想到昨天左芸萱交待的事,又笑道:“说来还是小小姐聪明,让人在花姨娘那里透口风,说二姨娘要让姑爷找小小姐要去腐生肌膏,那花姨娘才会眼巴巴的白日宣淫。”
“嘿嘿,别看花姨娘外表柔软顺,其实也是个心大的主,以前爹爹疼爱二姨娘,她不敢做什么,这两天的事爹爹对二姨娘是有些不喜的,她怎么可能不跳出来落井下石?何况她只是拉着爹爹欢好,这种事就算爹爹怀疑也找不到证据,谁规矩自己的小妾跟夫君亲热,还得把所有的事都考虑了?她要是不出面,倒让我低看她了。”
“还是小小姐把人心算得精准,这下二姨娘是破了相了,额头上那两个口子就算是宫里的玉液生肌膏也不可能全遮住了。指不定要怎么跟姑爷闹呢。”
“闹呗,还能闹到哪去?爹爹虽然有些忌惮她,但她到底是个女人,还能反过天去?而且她要不闹才不好呢,她越闹只会让爹爹跟她越离心,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么?”
“只怕前面拒狼后面迎虎,这么看花姨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要知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柳姑姑忧心忡忡道。
“这只要渣爹不死,女人就会如水般送上堡中,这防是防不了的,不过花姨娘再心大也没用,她的身份就是她的硬伤,没有娘家的人再厉害也是枉然!”
柳姑姑这才释然:“小小姐说得极是。”
“咣啷!”二姨娘狠狠的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美目狰狞:“花南,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阴我!我跟人誓不两立!”
青凤见了讨好道:“夫人,老爷怎么能这么对您?这些年来您给堡里作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是要个小小的去腐生肌膏,老爷居然被花姨娘那狐媚子勾得忘了,夫人,您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要去老爷那里讨个公道!”
“啪!”二姨娘一个耳光甩向了青凤,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小贱蹄子,你这是想害我么?明知道老爷对花南那狐媚子心疼着紧,你让我跟老爷去闹,这不是送上门让老爷不待见我么?跟你那没用的妹妹一样,没帮上主子却害了主子!”
青凤疼得直抽抽,却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待见二姨娘气稍顺了点后,才抽噎道:“奴婢不敢害夫人,只是想着老爷这事没能给夫人办成,心里总是会对夫人有些歉意,夫人如果给花姨娘上些眼药,老爷怎么也会对花姨娘心里有些膈应。”
二姨娘听了眼微闪了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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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步步筹谋
正在思量间,一个丫匆匆进来,行了个礼后就道:“二姨娘,找到青荷了。”
“在什么地方?”二姨娘狠狠的剜了眼青凤,怒气冲冲地问。
“现在在大小姐的凤鸣轩。”
“走,去凤鸣轩。”二姨娘豁得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临到门口瞪了眼青凤:“你好好在这里跪着!”
“是。”本想去看看自己妹妹的青凤不得已又跪了下去。
待二姨娘走后,青凤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冲了出去。
二姨娘才走入凤鸣轩内屋外,就听到左千鸾气急败败的吼叫声:“你这个贱丫头,你说,是不是你,是你让你表哥放蛇咬我的?”
“没有,没有,大小姐……奴婢怎么可能让表哥放蛇咬您呢?”青荷哭泣着死活不认!
“放屁,你这贱丫头到现在你还撒谎骗我?要不是你放错了蛇,你说那蛇怎么会到我的屋里?”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是亲眼看着奴婢的表哥把蛇放入四小姐的屋里的,怎么转眼就到了大小姐的屋里了呢?”
青荷哭着拼命磕着头。
左千鸾看着她哭的样子,越想越生气,抬起了脚就对着她踢了过去,哪知道青荷见就地一滚,竟然避开了她那一脚。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左千鸾在外面是温柔可人的,但在堡里可是作威作福的,这青荷竟然敢躲她,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她不罢休的要往青荷的肚子上踩,嘴里骂道:“我让你不知道!你还敢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青荷死命的护着肚子,任左千鸾一脚一脚的踩在了她的背上,悲呜不已:“大小姐……呜呜……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奴婢的表哥真的把蛇放在了琳琅阁了,这是奴婢跟着表哥一起放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呜呜……大小姐,现在奴婢的表哥被老爷杀了,奴婢可怎么向姑姑交待啊?”
“你还交待?那蛇咬得我全身是伤,我还要找你那挨千刀的表哥要交待呢!你那该死的表哥一条贱命怎么抵得上我身上的一个疤?!你说,你这贱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啊?……呜呜……你让我全身是疤我可怎么活啊?……呜呜……”
左千鸾又急又气又怕,心里所有的愤懑都化为悲怆,一脚一脚的死命往青荷身上去。
“不要……呜呜……大小姐饶命啊,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奴婢吧……呜呜……”青荷疼得卷在地上,死命护着自己的肚子。
二姨娘进来就看到快被左千鸾踢得奄奄一息的青荷,看到她倒地的样子,心头划过一道疑云,不过稍纵就逝。
“鸾儿……好了,别为了这下贱的人生气了,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可不是耍的。”二姨娘阻止了左千鸾继续虐打青荷,这青荷是该死,可是不该这时候死,要是传出去死因,别人就会怀疑那蛇是左千鸾自己放的。
“哼,便宜了这贱人!”左千鸾收回了脚,愤愤的瞪了眼青荷后,却哭着扑到了二姨娘的怀里:“呜呜……娘,您那神医什么时候能找到啊,马上是赏荷节了,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二姨娘心疼的抚摸着左千鸾,眼余光狠狠的射向了几近死去的青荷。
突然,她眼微眯了眯,她看到一股子鲜血从青荷的裙下流了出来。
正在狐疑音,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数句,顿时二姨娘的脸充斥着杀意。
她疯了似得冲向了青荷,揪起了青荷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贱婢!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勾引老爷!我打死你!”
“呜呜,没有……奴婢没有……”
“还说没有?你再说?你再说!我打死你这爬床的不安份的东西!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身为大小姐的丫环居然爬到了老爷的爬上!你这下贱的胚子!”
说完势如疯虎地煽打着青荷的脸,煽了一会又觉得过瘾,尽然使劲将青荷往地上一推,又是对着青荷的肚子往死了踢。
“不……啊……不要啊!”青荷发出凄厉的惨叫,拼命护着肚子躲闪着二姨娘凶残的踢打,只是她越是这样,却越是激起了二姨娘的血性,变本加厉地踢了起来。
直到二姨娘气喘吁吁,再也踢不动了,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恨道:“小贱蹄子,我让你不要脸!让你勾引老爷!我把你给踢残了让你再怀!”
“娘……”左千鸾看了地上血肉模糊的青荷,却没有一点的同情心理,只是迟疑道:“会不会是您弄错了?她这模样怎么可能勾引爹爹呢?再说她哪有这时间?”
她倒不是为青荷说话,实在是自己身边的大丫环跟自己的亲爹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还怀上了孽种,这种事传出去是会坏了她的名声的。
二姨娘的眼微闪了闪,她刚才一时气愤考虑不周,倒未想到后继的事,现在清醒过来,神智也回来了。
“青荷,我来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二姨娘冷冷地看着青荷,只要青荷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怎么说才能保住性命。
“肚子里的孩子……”被打得气息奄奄的青荷听到二姨娘的话,慢慢地抬起了头,失神的看向了二姨娘,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她尖叫一声:“啊,奴婢的肚子……呜呜……奴婢的孩子……二姨娘救救奴婢……奴婢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啊……”
到现在还不忘那个小孽种!哼,贱人,还想母凭子贵么?呸!
二姨娘眼中瞬间射出戾色,抬起脚踩在了青荷的指上,用力的辗了辗后,目色狰狞地喝道:“贱人!快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奴婢……奴婢……”青荷的眼慢慢的看向了自己的裙子,看着裙下越流越多的血,渐渐神智有些模糊。
“是不是老爷的?你说了我就放过你!”二姨娘突然倾下身子,唇凑到了青荷的身边,声音轻而柔和,那温热的气息吹在了青荷的耳边,泛起一阵阵的寒意。
青荷打了个寒战,脑中猛然清醒,不,不能承认,承认了二姨娘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藏了这么久的肚子还是被发现了?她只是想生一个儿子,让自己当半个主子这又怎么错了?
为什么老天不可怜她,让她有机会生下老爷的儿子呢?
下腹传来一阵阵的痛,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渐渐的离去,青荷的心也慢慢的死。
孩子……孩子没有了……
“不是的,不是的……”青荷失神地摇着头,目光涣散。既然孩子没了,更加不能承认了。
“贱人,还敢骗我!”二姨娘温柔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戾色,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不是的,真是不是老爷的……”青荷绝望的跌在地上,只觉肚子越来越疼,血越来越多,甚至看到了死亡的颜色。
她这是要死了么?
孩子死了,她也要死了么?她还没当成姨娘就要死了么?
她不甘啊!
这一份不甘让她陡然生起了生的希望,也许……也许这孩子还有救……只要……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匍匐地爬到了二姨娘的脚边,抓住了二姨娘的裙摆哭道:“二姨娘……二姨娘……您听奴婢说……真的不是老爷的,他是……他是……是我表哥的,求求二姨娘,看到奴婢表哥已死的份上,救救这个孩子,求求奴婢,给奴婢姑姑家留一条根吧……”
话音刚落,门帘被用力的扯断,一地的珠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劈啪的脆响,司马风面色铁青的冲了进来,对准了青荷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把青荷踹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而裙下更是血如泉涌直射向了雪白的墙上。
“贱人!竟然敢骗我!”司马风气得几近疯狂,这该死了的贱婢告诉他怀了他的种,还是个男婴,他还为此高兴了不少时间,要知道他虽然孩子不少,但就二姨娘生了一个儿子,要是再有一个儿子,真是老天给的恩赐。
所以他听到青凤说二姨娘找到了青荷时,就急冲冲地冲了进来想救青荷,哪知道青荷却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妈的,竟然给他带绿帽子,他差点就帮别人养儿子了!这怎么不让司马风羞怒交加。
二姨娘与左千鸾对望了一眼,唇间勾起了会意地笑,如果她下手弄掉了青荷肚子里的孽种,那么司马风一定会对她不喜,所以她灵机一动,让人去通报了司马风,有意引导青荷说出那番话来,这样不用她动手,司马风也饶不了青荷。
“不!”青荷顾不上浑身的痛,她匍匐的爬向了司马风,一路上血迹斑斑,婉延出一条凄婉的血痕
痛,冷,怕,死亡的气息环绕着她,可是生的欲望更驱使着她。
即使才几米之远,可是对于她来说仿佛有千里之遥……
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司马风的脚边,痛苦不堪的拉着司马风的衣袍,哭喊:“老爷,这孩子是您的,真是您的啊,奴婢只是怕二姨娘对奴婢不利才撒的谎啊,老爷您信奴婢啊,奴婢自始至终只有您一个啊……”
“滚!”司马风愤怒的一脚踹开了青荷,怒斥道:“贱婢,你到现在还敢满口谎言欺骗于我么?你真以为我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么?啊呸!”
“不……呜呜……真的……真是是老爷的啊……”青荷被踢出了几米远,求生的欲望却让她忍着全身的巨痛又爬向了司马风。
司马风怒不可遏,眼下的青荷已然是落了胎,别说是落了胎了,就算是还怀着,对于这个父不祥的野种,司马风也不会有一点的怜惜的,更别说现在青荷一身血污,让他看之恶心!
他抬起脚狠狠的踢飞了青荷,对二姨娘道:“二姨娘,这贱婢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完,怒气冲冲而去。
二姨娘抿了抿唇,笑道:“老爷慢走。”
“不……老爷……孩子真是你的!”青荷绝望的伸出了手,却只抓到了属于司马风疾走时一阵风,她苍白着脸,看着空无的手,痴痴地……
“青荷。”二姨娘阴恻恻地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仿佛催命的梵音摧毁了她的心灵。
她慢慢地转过没有焦距的眼,怔怔地看着二姨娘,木讷道:“二姨娘……”
脸,一张妖艳而恶毒的脸嗖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对极美的眼全是讥嘲的得意,朱唇,不点而朱的唇,红而嗜血,吐出一个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字:“说,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是……”她闭上了眼,突然,浑身一软,趴在了地上,轻啜:“是奴婢表哥的……”
“哈哈哈……”二姨娘嚣张地笑了,冷蔑的看着如蝼蚁般的青荷,讥道:“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也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青荷默不作声,趴在地上,任血泪横流。
“娘,如此不要脸的小贱人,丢了出去便是,您又何苦与她多说?”左千鸾厌恶的撇了撇唇,顾自生着气。
二姨娘笑了笑道“终归是一条命,这般死了可是罪过的。”
本来如抽干生命的青荷突然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豁得抬起头求道:“二姨娘饶命,二姨娘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