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扬了下唇,“你觉得呢?顾清城,你是不是向来就是这么一个随便的人?”
“只是,我这人也有个习惯,不喜欢跟ex做朋友,点头之交都不可以,很有可能连交易都要取消。你自己想好。”
我沉默了一会,又低了头,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这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思忖了一下,便说:“是你先不理我的,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来找我,我赶你走了吗?”
“那我主动找你说话,你不也冷冰冰的么,谁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我依旧小声的说。
他却哼了一声,“顾清城,我不会因为喜欢你,而失了做人的准则,你错了就是错了,不将我说的话放在心里,我生气,不想跟你说话,很正常。人家廉颇还给蔺相如负荆请罪,你做什么了?就冲着我笑一笑,就以为没事了?碰了两次钉子,就甩脸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还要我裸着上半身,背着荆棘上门给他请罪么?不过,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忍不住抬眸去看他,他似乎并没有察觉道什么,我就不由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什么说什么?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我点点头,“刚刚第一句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他停顿了一下,侧目斜了我一眼,“注意重点。”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你再全部重新说一遍,我都没听清楚。”
结果梁景就是不说,我追问,他就把整盘子小菜都塞进了我的嘴里。
☆、第一百二十章:早就挖好的陷阱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和好了,他倒是没有说原谅的话,我也没再说对不起,只觉得这三个字说多了,显得苍白。吃完东西,他就与我一道下楼去看外婆,他走前头,我走后头。
外婆见我们两个一道过来,脸上也真是笑开了花,我也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梁景要坐下的时候,被外婆赶到旁边去了,然后冲我挥了一下手,让我过去坐。梁景倒也没说什么,很识趣了让了位置,我看了他两眼,他正好侧过头去咳嗽,然后拿了纸巾去了卫生间,大概是处理鼻子去了。
外婆往卫生间看了一眼,便瞪着一双眼睛问我:“和好了吗?”
我想了一下,点头又摇头,我这心里也没个底。她看了我两眼,就扯了扯我的手臂,示意让我靠过去,我便侧耳,老太太就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传授经验了,“这种时候,你也别硬着了,适当闹闹就好,别太过,要知道拿捏分寸,知道吗?我可是留着这老命,等我的曾外孙呢。”
这最后一句,让我手心凉了凉,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梁景却出来了,算是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梁景没有靠的太近,只远远的站在边上,与特护耳语了两句,又跟外婆说了会话,问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弱,我想他可能是怕自己感冒会传染给外婆,所以草草看了两眼就走了。
梁景走了,外婆也不让我多呆着,坐了不到两分钟就直接把我赶了出去。
我跟着梁景去了楼下,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饱,他去了厨房,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弯身站在冰箱前好一会才站直了身子,似乎十分遗憾的关上了冰箱的门,我笑嘻嘻的过去,“你是不是没吃饱?”
谁让他刚才为了堵住我的嘴,差不多将大半碗清粥都灌进了我的肚子里,饿肚子也正常。他斜了我一眼,一言不发,感觉还是在生气的样子。我笑着拿过了挂在一旁的围裙,往身上一套,道:“你去外面等会,我再给你熬粥。其实刚刚那粥也是我炖的,我啊,是怕你不吃我煮的东西,才骗你的。”
随后,我便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梁景则当个甩手掌柜,我炖好了粥,他就开始点菜,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我也一一照做,除了他现在不适宜吃的,其他想吃什么,我能做,都给他做了。
吃的时候,他还鸡蛋里挑骨头,我也不反驳,全应承了下来,也算是将我折腾了一顿。
晚上,我便自动留在了他家里,洗澡的时候,我真的是下定了决定,给自己做了一个强大的心理建设,才将卫生间的帘子拉开,没错!我就是色诱!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么,我想情侣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再大的矛盾,床上一滚,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知道梁景喜欢我了,这是最重要的!
洗澡的时候,我无数次往外瞥,梁景原本是面对着这边坐的,可没一会,他就背对着这边了,然后再也没有转过头来。最后玻璃上充满了水雾,我也看不太清楚外面的情景了。
我特么还期待他兽性大发呢,虽然他现在是一只病猫,但区区感冒而已,那方面又不会有什么障碍。
洗完澡,我也没有好好穿衣服,就裹了块浴巾出去了。当时,梁景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搁置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在看,我过去的时候,他就斜了一下眼睛,“没衣服穿?”
“没有。”我细声细语的说,然后就走到他的身边,整个人先挨在他的身上坐了下来。
他倒也不假正经,收起了手上的报纸,侧过身子,一只手抵着沙发背,笑道:“你想干嘛?”
我挺着背脊,说实话,我有点儿紧张,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身上的浴巾,笑了有些尴尬,极力的想着该说点啥呢,‘嗯’了大半天,梁景又笑了,转过身子,又拿起了报纸,道:“不用想了,我不做。”
我才刚刚张嘴,在脑内措辞措了半天,他却仅用那么几个字,当头就来了一盆冰凉的水,本来身上就只裹着一条毛巾,就那么一下子整个身子都凉了一大截。我瞪了他半响,终究是斗不过他的淡定,身子一软,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真的太没面子了,哦特么就差没脱衣服了好么!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其实一直在忍住不笑。
后来,他去洗澡的时候,丢了一套衣服给我,直接就砸在我的身上,说:“好好穿衣服。”
最后,我还是正正经经的换上了衣服,晚上睡觉,他竟然还让我睡在沙发上,都这样了,竟然还让我睡在沙发上!当然,我也算不上什么特别老实的人,躺下没多久,我就直接爬上了他的床,并且一下子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又要干嘛?”他推了我一下,但没用力,根本就像是欲拒还迎的架势,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听着真想要吃人的大灰狼。
“你为什么不做?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真的要我背荆棘吗!”我整个压在他的身上,与他双手双脚对齐。反正现在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见我的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管不上害羞不害羞的。
“感冒。”
“就感个冒,你就不行了?又不是来大姨妈!”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又给我明知故问,我一时气结,便也不跟他多费唇舌,低头就去吻他的唇。想来他的感冒也确实有些严重,吻下去的时候,竟然能够感觉到他嘴巴里的苦味。他并没有给我太多的回应,亲了一会就把我推开了,口气还真是软了下来,将我从他身上抱了下来,说:“别闹,会传染给你的。”
我往他身上靠了靠,双手牢牢抱住了他的身子,微微抬着头,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等对上了,就笑道:“放心,我年纪轻,从小抵抗力就强,不会传染给我的。”说完,又十分主动的去堵他的嘴巴。
这么纠纠缠缠的,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扯掉了谁的衣服,反正也就那么亲密的纠缠在一起了。感冒确实有点影响发挥,梁景也没有太多的经历与我纠缠,咳嗽有些严重,所以只来了一次也就结束了。
原本,他还想将我推开,但我却化身狗皮膏药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怎么推也推不走,光线暗,我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我感觉到他好像在笑。如此一来,我也就不用背着荆棘上门请罪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有点头疼,还流鼻水。我们又告假半天,一直到下午才去的公司。两人一个咳嗽,一个流鼻水,也真是昭告天下了。估摸着这两天,我与梁景之间的八卦在公司也是停不下来了,反正从过去到现在也都没有停过。
有时候吵架只要不吵崩,通常吵完和好之后,是会曾经彼此感情的,我自以为我与梁景就是这样,自那次冷战和好之后,我与他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只不过他似乎对我请的李子木十分不看好,时不时就要建议我换个人。
当然,我并没有理会,继续接着用,李子木也已经开始查朱子秀的背景。
夏季到来的第一场雷雨,下的十分忽然,当时我正开车去餐厅,于嘉禾忽然约我吃饭,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讲,正好梁景也有约,我就应下了。
结果,开到一半,下了那么大的雨,雨刮器根本来不及刮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这样开,太危险,保险起见,我就先靠边停了车。等雨小了再继续,顺便给于嘉禾打了电话通知了一声。
不过,我还没有等到雨停,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x县的工程出事了,地面塌陷,造起来的楼层倒了一半,不知道有没有人伤亡,现下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已经出事了。
顾晖已经第一时间赶过去了,高媛与我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我坐在车子里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喜忧参半,我知道这下子顾晖完蛋了,他一定会失去所有股东的信任。
但这场事故,会让正源损失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于嘉禾取消了约饭,理由不明,我估计他应该也是想找我说关于x县的事情,前些日子的时候,他便旁敲侧击的问过我关于那块地皮的事情,我没怎么说,只应付了两句。想来这度假酒店的工程应该在老早之前就开始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了,想想前阵子顾晖不停的往x县跑,也是有原因的。
等雨小了,我便开车回了家了,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梁景回来,与他讨论一下关于x县的事情。这件事他应该是最清楚的,难怪当初顾晖将这个项目抢走的时候,他放手放的那么轻松。
原来,他是一早挖了陷阱给顾晖跳的,让他在这个项目上重重的摔上一跤,很有可能摔到一蹶不振!
☆、第一百二十一章:窝囊的男人
梁景回来的时候,手里还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口吻倒是颇为官方,大抵与他打电话的人来头也不算小吧,并且他说的还是英文,果然是在英国呆了许多年,那英文与当地的老外差不多。像我这种打小就说惯的中国式英语没法比,他要是再说快一点,我还有可能听不懂了!
我两为了方便起见,周一到周五都是住在郡城的,等双休日了就去别墅看看外婆,可能是顾唯一被我整走的缘故,最近的生活过的,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已婚人士,与梁景的小日子过的十分靠谱。
更好笑的是,我最近开始跑医院了,看的是不孕不育。我想我也是疯了,有时候想想外婆说的话,我就忍不住要摸摸自己的肚子,从来都是平平的,每个月的例假也来的很准时,几乎也没什么偏差。这事儿,我也不敢告诉梁景,毕竟不会下蛋的母鸡就不是好母鸡。
就算外婆现在看着喜欢我,若是我坦白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生,那我想外婆也是不会喜欢我了。老人家通常最终是的就是孩子了,而如今外婆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抱曾外孙。
医生说,治愈有难度,但也不是没有希望。那会大概是因着有梁景在我身边,我总觉得我对生活逐渐开始变得抱有希望,有所期待。所以只要医生说有希望,我也觉得蛮开心了。
我那时候也是天真,不知不觉的也是存了真心,想要跟梁景一块过下去的,其实我觉得势头正好,加之现在顾晖出事,我想很快,我就能将这些曾经欺负过我,伤害过我,害过我妈的人,都收拾干净了。等这些人得到报应了,我想我的好日子也就要来了。
如此想想,有时候我便忍不住想要微微笑,我甚至还想了很久以后的生活,比如我与梁景结婚,我把不孕不育治好,生个孩子什么的。太多了,我想啊,我这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改掉得意忘形的坏毛病了,开心了,就会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应该面对什么。
我抱着可乐的脖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过来,他又说了两句之后,就结束了电话,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拿起我的水杯喝了一口,倒是很能够洞悉我的心思,道:“想说什么?”
最近粘人的功夫渐涨,每次他坐到身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靠过去,潜意识里想着,身体也算是诚实,很自觉就靠了过去,“还能说什么,肯定是想问顾晖的事情,这事儿不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么?”
“老实告诉你,当初我发现你骗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想害我,所以曾经有一度,我都怀疑你,这几年这么帮我,是不是另有多图的。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了,这事儿,你是准备用来对付顾晖的,只是这样的话,正源会不会有损失?”
我将双腿盘起来,侧着身子,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他,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对梁景心里一直是有一种崇拜感的。当然小时候不算,小时候对我来说他就是个恶魔。
他脸上的表情静止了片刻,随后才微微抿了一下唇,笑道:“不会,放心,就算是损失,这所有的责任也由顾晖一个人负责,要么就是他自己拿钱,要么就将手里的股份拿出来,公司会帮他承担所有。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慌不择路了。”
“是啊,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能有多大的本事。”我撇过了头,目光落在了别处。“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若是被闹大了,正源也会受到影响,股票肯定会跌,想想媒体的力量也是很大,这路子走的,有些险。”
我是有所担心的,而梁景却意外的淡定,只摸了摸可乐的头,默了好一会之后,才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梁景,以前也许还会怀疑,但现在是真的相信了。其实我现在除了能够相信他,倒也没什么人能够相信的了。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压了一天,s市的新闻就报了出来,意思是正源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云云,x县工程事故两死一人重伤,十人轻伤。由着这件事并不是人为,建筑工程队的负责人大概也是怕自己要担责任,有媒体去采访的时候,就给自己开脱,说什么他们在工程开启的时候就发现这块地有点问题了,并与正源的负责人也商量过,但正源方面说没问题,一定没问题,执意要动工才会这样。
随即两方人也算是闹得脸红脖子粗了,更有匿名的渔村村民说顾晖贿赂过村长和当地的干部。当然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听说顾晖还被当地的警察局带回去问过话。
总之事情闹的还比较大,梁景似乎也是没想到会把新闻闹的这样大,连着正压了两三天,这事情依旧闹得满城风雨的。
正源的股价在新的一周创了个历史新低,我心里其实也着急,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得相信梁景,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正源的各大股东也算是急急召开了股东会议,我也是在会议上见着了顾晖,整个人都很颓然,全然没了之前那种意气风发,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这人,也就只适合在外面争争面子,真要做起事情来,兴许还没有我有能力,当然,这人也是被我妈给惯坏了的,惯的只会用一张嘴而没什么真本事。现在出事了,他也慌了。
微微低着头,坐在那里,听股东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正源有所亏损,也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损失,是大家的损失,这么一个好的项目到他手里毁了,股东们会生气也是正常之举。
有几个人讲话比较刻薄,但听在我耳朵里却很中听,“都知道老顾你现在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是当初王月玲虚设的,我们这些老人,都知道你没有王月玲的能力,所以一直屈于她的位置之下。做个女人背后的男人没什么,最怕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行还非得上,我们现在不是过家家玩游戏,项目不是用来玩票的!”
“也真是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还是真心建议老顾你退下去算了,在家里想想清福。”
这话有人起头,其他人就纷纷迎合了起来。
可很显然,顾晖是不服的,他忍了又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们这些个老东西知道什么!这个项目在我接手之前就有问题了!我就是个冤大头,清城犯下的错,让我来担着!从最开始到工程要启动之前,都是清城在负责,就算要追究起责任来,这事儿也不该赖上我!”
“当初他们就是隐瞒了我地质问题,故意让我踩下去,要说儿戏,将项目当游戏玩的,应该是顾清城!这公司现在她管着,怎么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我当然不能平白吃了亏,笑了一下,道:“爸爸,您千万不要弄错了,我很早就说过这块地有问题,并一度搁置过这个项目,当初投资合伙人闹着要撤资退出的时候,我也同你说过,是您自己说没问题的,还说完全是靠你,这项目才能够那么顺利的进行。说只要是地就能造,我劝说了你好几次,你就是不听,还跟你的那些老朋友合着伙的让我把这个项目交给你。”
“爸爸,当初您抢走这个项目,乐呵呵的从我身边走过,您都忘记了嘛?我可没有忘记呢。当初前景极好的时候,您要抢,没问题。但出事了,您可不能这样,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有好处的时候要拿,现在碰上钉子了,就要拖着我去坐那钉子,这样可不人道。更何况,您还是我爸爸。”
顾晖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又反驳,“你说谎,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那地有问题,你从来都没有!”
这回,我便不说话了,耸了耸肩,梁景在一旁则拿出了好几份资料,移到了顾晖的面前,道:“伯父,您可能是忘记了,顾清城确实说过,我也知道。而且工程停滞延后,这件事公司上下都知道,工程为什么会停滞,那必定是有问题,这无可厚非。”
“伯父,这次的事情,导致正源股市低迷,股价跌停,损失少说也有上千万,我想,这件事您得承担一定的责任了。正源的损失,就是股东们的损失,我这也好说,顾清城是您的女儿,肯定也好说,但其他股东这里,您总要有个交代,是不是?”梁景斜倚在座椅上,一边将手里的资料移到他面前,一边说着。
这时候,在座所有的股东都将目光落在了顾晖的身上,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我看到顾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特别解气,恨不得拿个镜子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有那么窝囊!
窝囊的男人,就该窝囊的过着,装什么强者,挣什么面子!甚至还瞧不起我妈,简直可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我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顾晖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变化无常。我就等着看,这男儿气概在这种时候要怎么尽显,那么有能力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解决困境!
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那口口声声说我妈贱的男人,如何在没有人给他出头的时候,怎么面对这一切!我紧紧抿着唇,手指紧紧扣着扶手,一直忍着心里的一口气,强忍着站起来骂他,替我妈教训他。
顾晖就那么傻愣愣的站了许久,等在座的董事都开始不耐烦,窃窃私语起来,他才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煞白,看起来好像是心脏病发的样子,但我知道顾晖应该是没有心脏病的。
这种装病的手段,我已经用过了,以他现在的年纪,再用这么一招,也太过儿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