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确定要退下来了吗？”顾城问完，心中难免悲伤。
将军迟暮，春秋轮转，人总是要走下曾经的舞台。
“确定内退了。这次他为了救人太心急，没有与核心层进行沟通，擅自调兵，放在那个时期都不被准许。”
“当时动作慢一点，蔡钟俊就死定了。当年北冥的事情上就是如此，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人情味都不要了。”
顾城越说越生气。
黄老劝道：“政治本来就没人情好讲，错了就是错了，而且蔡大炮在哪个位置上太久了，该换人了。”
“我不会插手，但是一个小矿区不够，我要北非沿海的私营港口使用权，还有经济援助当地政府的授权，还有当地特产的进口特许权。”
“天刀，过分了。”
黄老大声反对。不管北非那边多穷，一旦放开以资源采集为目的的贸易，为原材料进口国带来的利润都是巨大的，作为中间商的人将富可敌国。
顾城所要的三项权利，等于授权控制北非的一个小国。
顾城也绝对干得出来。
“黄老，你这就不对了，中央一直在布局工业原材料多元化，当年澳洲铁矿石的亏，我们不能在吃了，我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我替你问问，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您老。”顾城得到黄老的许诺，再差也不会低于预想中的下限。
说完想要的报酬，顾城问起蔡钟俊的情况，得知蔡钟俊情况良好后，就挂断电话。
正月十四，顾城一行人返回本市，当天拜访了凌家老爷子。
在本家见到凌城远、凌程业、凌程峰、宁邱和乔明，好像是专门来见顾城一家的。
乔明态度温和了许多，不像年前最后见面时那些愤怒。
凌程峰神态木讷，看上去是彻底傻了。
老爷子要顾城一家留下来用餐，晚上不要急着回家。
凌城思跟老爷子去书房说话，顾城和凌镜微在大客厅与众人聊天，说些在三亚的趣事，当然没提遇到的凶杀案。
凌城远知道一些，也没有主动提及。
聊了会众人各自散开休息，顾城和凌镜微一起前往客房时，宁邱出现在走廊里，凌镜微先进了客房，留给顾城和宁邱一些时间。
“宁律师，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你不在这段时间本市发生了很多事，刘队长、杨队长、孙队长他们日子可不好过，年后又发生了一起案件，还是主妇杀人。”
“还没有抓住凶手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顾城把本市这件案子都忘了。
“没抓到，警察天天扫街，生意越来越难做，天桥下面流浪汉都少了许多。”
“什么道理？”顾城问。
“非法的生意没法做，吸粉都要去临市找货，色狼偷条丝袜都要提心吊胆，人能不少吗？”
顾城摸摸下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不过这样也不错，本市的治安会好很长一段时间。
“生意难做啊！”宁邱唉声叹气。
“大势所趋，机会会有的。”顾城等于答应与宁邱做生意。
宁邱得到许诺，心情舒畅许多告辞离去。
进入客房，凌镜微问：“宁律师找你做什么？不会是要跳槽吧！”
“除了凌家，本市的豪门谁敢用他，我看他是想自立门户。”
顾城看穿了宁邱的想法，还有乔明，他也要自立门户。
凌家的人心散了。
两口子没有多聊本家的事情，而是小憩了一会儿，下午十五点才起来，重新洗漱后回到大客厅，此时只有凌程业在这里品茶看电视新闻。
新闻播报中，白头鹰国又发生了种族冲突，一名黑人被警察打死，各地抗议活动越演越烈。
记得白头鹰国每年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群众抗议游行，但是激烈程度可控，这一次闹得好像有点大。
新闻播报的记者说是因为失业率上升引发的社会矛盾。
底层逻辑上好像有道理，因为失业率高人群心理压力大，稍微出点事，在人群心理中就会被放大数倍。
顾城与凌程业打过招呼落座，凌镜微招呼阿姨拿来干泡台，亲手泡茶。
“喝什么茶？”凌镜微含笑问。
凌程业识趣的不接话，这个问题不是问他的，顾城想想说：“有茶样吗？抽一袋泡来喝，盲泡一户。”
凌镜微闭着眼睛，从混在一起的茶盒里拿出一袋金骏眉，很快屋内就漂出金骏眉的醇香。
电视新闻里，又出现了国外学校的画面，某位老教师在呼吁孩子们回学校上课。
“学习是改变命运的最好途径。”凌程业说出一句普世真理。
顾城也说：“道理是这样的，可是那些白头鹰的官员就是不肯给底层百姓机会，在白头鹰国高等教育可是很奢侈的，国内有些人总说大学录取线低到了脚后跟，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学习不再是有钱人的专利。”
凌程业点头称善，然后又苦笑说：“就是凤凰男女多了些，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就能飞上枝头。”
“二哥又换秘书了？”顾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梗。
凌程峰的每一任秘书都有飞上枝头的梦想，但最终都是拿着钱离开 凌程峰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不是程峰，是乔雨那边。”
顾城哈了一声，表示觉得很意外。
凌程业说：“小雨从中海回来，作为飞燕子的代言人与家里洽谈合作，老爷子的意思 是让程峰娶小雨，加深凌乔两家的联姻关系，才说完，小雨就带回来一个叫顾飞白的小男朋友。”
凌程业是想让顾城劝劝乔雨，顾城与乔雨的老板萧燕很熟，也许能让乔雨回心转意，答应与凌程峰的婚事。
顾城转移话题说起国外的快乐教育。
凌程业只要暗自摇头，顾城不肯做这个恶人，仔细想想，他家的二弟也真是不成器，风流烂账一大堆，难怪好人家的姑娘都看不上他，但乔家算是好人家吗？
凌程峰的话题说不下去，凌程业又说起新工厂的事情，他想要在东南亚建一个加工厂试试水，想要拉顾城投资。
顾城品着口中茶香说：“天域公司有很多军工订单。”
言下之意不可能将工厂搬到国外。
凌程业连续碰了两次软钉子，找借口离开，凌镜微低声说：“老公，这个地方，我们以后还是少来。”
人情味太淡，开口闭口说的都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