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个时辰里,罗四郎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没人清楚。反正罗四郎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了一点元气。自此后见到青竹紫竹两个丫头都要躲着走。
而沈静秋并没有告诉罗隐,关于罗四郎调戏她的事情。此事她打算亲自处理,用女人的办法来处置罗四郎。
罗四郎贪花好色,人尽皆知。二房稍有姿色的丫头,都没能逃过罗四郎的毒手。罗四郎还曾将主意打到在罗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些容貌秀丽的丫头身上,不过被罗老夫人斥责了一番,罗四郎也不敢继续放肆。
后来,罗四郎就将目光放在了国公府外面。正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在外面尝到了甜头后,对家里面的女人也不怎么上心。
最近倚翠楼新推出一个头牌,罗四郎一眼就看上了。那头牌见罗四郎是国公府的公子,又年轻有英俊,简直就是高富帅的典型代表,攀上豪门的不二选择。头牌姑娘一晚上都在朝罗四郎抛媚眼,罗四郎骨头都酥了。郎有情妾有意,又有国公府公子这个身份做保,夜半三更的时候,两人自然水到渠成,勾搭在了一起,顺利的滚了床单。
罗四郎乐不思蜀,为了头牌姑娘,整整在倚翠楼里逗留了大半个月。
罗四郎整整大半个月没有回家,而且罗四郎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差事,他的去处可想而知。身为罗四郎的妻子罗文氏的感受隔简直是难以言表。每每对上妯娌们又是同情,又是看好戏的目光,罗文氏都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找到罗张氏诉苦,罗张氏反而怪她没有看好罗四郎,做妻子的拴不住男人的心,让男人整日里往外面跑,就该好好反省自己哪里没做好。既然罗四郎喜欢女人,那就多给罗四郎安排几个面容姣好的小妾,如此也就能将罗四郎拴在房里。
罗文氏哭哭啼啼的,“婆母,相公的小妾加上通房丫头足有十多个,房舍都快住不下了。儿媳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婆母替儿媳想个办法。”
罗张氏嫌弃的看了眼罗文氏,“瞧你那点出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做别的吗?既然房舍不够住,那就将不得宠的,没有孩子的,全都发卖了。用发卖的钱重新买一些年轻鲜艳的姑娘回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做婆婆的来教。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难道什么都没学到吗?”
罗文氏低着头,显得很羞愧。她很想说,公爹洁身自好,身边统共才两个姨娘。她就是想跟着学学如何处置十几个姨娘小妾,也没观摩对象给她学啊。婆母说这话,分明是在嘲笑她,看她的笑话吧。想到这里,罗文氏更伤心了。
罗张氏正烦着,“哭什么哭?有这功夫,还不赶紧派人去将四郎找回来。难道非要等到半年一载见不到面的时候,才知道采取行动吗?”
罗文氏不敢反驳,急忙起身,擦掉眼泪,“那儿媳这就去派人寻相公。”
“去吧。记得将你们后院的那些占地方的小妾通房处理了,早点给四郎买几个艳丽的女子回来。如此,也能将四郎的心收住。”
“儿媳听婆母的。”
罗文氏派了二房的小厮护卫去寻罗四郎,最后找到倚翠楼,总算将人给找到了。等到国公府的人找来,罗四郎才恍然醒过神来,他竟然已经在倚翠楼逗留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沉浸在温柔乡里,在罗四郎看来,这是最美好的记忆。不过家人都找了过来,他还是得回去一趟露个脸。
头牌姑娘一直缠着罗四郎,不肯让这个高富帅拍拍屁股就走。两人又是一番纠缠,罗四郎许下诺言,一定会将头牌姑娘赎身,然后娶她回国公府做二房。
头牌姑娘高兴不已,“四郎,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娶我?”
罗四郎将头牌压在身下,笑道:“这是当然。只要你一直用心的伺候本公子,本公子肯定会娶你回去。”
头牌咯咯的笑了起来,“四郎放心,奴家肯定会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再舒服,今日也是无福消受,我得回府一趟,否则会有麻烦。”
“奴家伺候四郎更衣。”
罗四郎穿戴整齐,启程回府。刚下楼,就被倚翠楼的老鸨给拦了下来。老鸨客客气气的同罗四郎打了声招呼,然后拿出账单,请罗四郎付清银两后,方能离开倚翠楼。
罗四郎一开始也不在意,只让小厮处理。小厮不客气的抢过账单,正想说两句嚣张的话,却被账单上的数目给惊住了。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公子,小的身上没这么多钱。这,这些钱……”
罗四郎不满,“怎么回事。”
小厮干脆将账单往罗四郎的手里一塞,然后退后两步,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账单上的数字深深的刺激了罗四郎。只见罗四郎脸色发白,手脚发麻,虚汗直冒。
老鸨笑呵呵的,“罗公子,请先付账。”
“你们这是讹诈。这才几天,怎么会有五千两的账单。当我是三岁小儿可欺吗?”罗四郎怒吼,其实根本就是色厉内荏,心虚紧张。
老鸨顿时收了笑容,“罗公子睡了我们倚翠楼的头牌姑娘,外加这些日子里吃的用的,难道不值五千两?罗公子没这财力就别冲大款啊。告诉你,老娘做这行这么多年,南来北往那么多人,还没人敢赖我们倚翠楼的账。来人,先给老娘卸下他的胳膊。要是再不给钱,就将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砍下来。等砍完了手指头,就轮到命根子。”
倚翠楼的打手们如狼似虎的将罗四郎包围。罗四郎吓得冷汗直冒,一脸心虚害怕,“有话好说,我绝对不会赖账。”
老鸨呵呵一笑,“那罗公子现在还认为我们倚翠楼讹诈吗?”
罗四郎连连点头,吓得双腿发软。
老鸨上前,挑起罗四郎的下颌,嘲讽一笑,“听人说你想将我家的头牌赎出去,三千两,不二价。”
“不,不赎。”罗四郎小心的说道。
“四郎,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头牌姑娘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鸨笑了笑,“还真是情深意切啊。罗公子,咱们就来先商量商量这账单的问题,至于要不要赎身,稍后在议。”
“好,好,全听你的。”
国公府,婆子慌张的来到罗张氏跟前,“夫人不好了,外面有人来要账,说是四公子欠了倚翠楼五千两银子。要是不给的话,他们就会剁了四公子的手。”
“什么?”罗张氏一听,慌得将手中的茶杯都打掉了。“快,快去将四少奶奶请来,我倒是要问问她,她是怎么照顾四郎的。另外派管事去拖住那些要账的,还有让管事派人去打听清楚四少爷是不是真的欠了人家钱。可别是上门讹诈的。”
“奴婢这就去。”
来要账的人自然准备充分,带来了罗四郎签字画押的欠条。只要罗家奉上银两,倚翠楼就将欠条并罗四郎一起交给国公府。要是不给,或者是晚给,那么后果自负。
罗文氏急匆匆的来到二房正院,罗张氏劈头盖脸的骂过去,“不是让你派人去找四郎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罗文氏哭哭啼啼的,“儿媳派人去了。儿媳也是刚才才知道相公睡了倚翠楼的头牌姑娘,所以……”
“狗屁头牌。”罗张氏气的口不择言,“那就是漫天要价的理由。行了,整日里就知道哭,丧气。既然对方要五千两才肯放人,那就赶紧去拿钱将人赎回来。”
罗文氏不确定的问道,“婆母,是去账房要钱吗?”
罗张氏拿起旁边的茶杯就朝罗文氏扔去,“你能从账房拿到额外的五千两吗?”
罗文氏一脸惧怕,裙摆沾染上茶渍,晕染开来,黄黄白白的,显得分外可笑。
罗张氏怒气冲冲的说道:“那是你的相公,是因为你拴不住男人的心,所以四郎才会出去胡混。将你的嫁妆银子拿出来,凑足五千两赎人。”
罗文氏不敢置信,“我的嫁妆?儿媳没有五千两。”罗文氏说的又快又清脆,生怕迟了就会被罗张氏扒下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