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看到言一色拿自己袖子抹嘴,像只温顺撒娇的猫儿,可爱得不行,没忍住,又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抱个满怀。
言一色没有防备,一头撞上硬实的胸膛,差点撞出鼻血来,她忍着鼻中酸涩,一边轻揉着,一边冲迟聿翻了个白眼,用力推开他,没好气道,“你管好你自己!小心我脾气上来,帮、你、管!”
迟聿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浑身已没了戾气,神思倒有些迟钝,随口一问,“怎么帮?”
言一色默了默,不敢置信地斜他一眼,语气危险地问,“你在挑衅我吗?”
刚才让你白亲了是不是!难道现在不该我说什么你答应什么?竟然还敢问?
迟聿迎视着她饱含深意的目光,恍然懂了什么,回想起方才自己过分的时候,她的确很温顺,虽不回应但也没排斥,这意味着她对自己起码不讨厌!
他之前心底的兵荒马乱,被这个念头平复了几分,性感凉薄的唇牵起一个笑,倾身过去,在言一色顶吻了一下,然后在她身后,单手环住她的腰,活像个大型背部挂件!
“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言一色对他又黏过来的举动,表示一脸懵逼。
她叹口气,决定先不管身边这个奇怪难搞的男人,而是先把账算了!
言一色抬起头来,看向前方深陷山石中扣都扣不下来的裴斩,眉眼压低,掠过尖锐锋芒,神色间层层冷漠阴霾,嘴角勾着笑,却没有温度,仿若绕成弯钩的一线寒风。
裴斩因迟聿凶猛的一击,掉线许久,在言一色的注视下,涣散的神思才渐渐聚拢,至于被他当挡箭牌的兔兔,则被言一色一个响指送了出去。
裴斩眼前清晰起来,看到相依相偎的言一色和迟聿,再看看自己的处境,脑海中同时闪现自己断片前到底生了什么……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十分精彩,心情之复杂,让他甚至忘了从牢牢卡住他的土石中起来。
半晌,裴斩的身影化成一阵风,飘到两人面前又再次凝聚成人样,他悬浮在空中,双手拢在袖里,满头小长辫轻轻晃动,浑身透着一种坚若磐石的沉稳厚重,给人一种他才要认真起来的感觉!
裴斩目光锁住言一色,“护住小怪物的那层金芒是你。”
言一色挑了挑眉,“它有名字,叫兔兔。”
裴斩哼笑,顾自道,“你的‘壳’倒是坚硬,看来言家绝学,掌握了精髓。”
他说着,眼神倏而凛冽,话锋一转,“你是如何破了本尊的幻境!”
迟聿闻言,垂眸看向了言一色,明白她也跟自己一样,中了裴斩的幻术,只是不知她经历了什么……
言一色莞尔一笑,清纯惊艳,犹如昙花盛开,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却若寒芒刺骨,“你是眼神不好觉得本姑娘很天真吗?你问我就要答?谁给你的自信?你那糊弄小孩儿的垃圾幻术吗!”
裴斩眸色愈冷沉,怒气上涌,“大言不惭!狂妄无知!”
他说完,忽然想起自己曾寻查言一色的记忆,中途被一道金芒抽出来的事情!
裴斩眸光变了变,愈觉得言一色神秘古怪,深不可测,再次问,“你将本尊从你记忆海中抽出来的那一手,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