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思和浅落被找回来后没多久,四人的打杀也近了尾声,苏玦和墨书险胜,南泽脸色黑沉,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们护送言一色回了皇宫。
南泽和慕子今相继离开,言治醒来后,周遭的一片狼藉都已被尚书府的下人清理过,洁净如初,好似他和南泽之间的对饮厮杀根本没生过!只是一场梦!
暗卫首领的禀报,让他打消了怀疑,也知道后来局面演变成了什么样子,而他又错过了什么!
“言妃已经回到宫中了?”
言治皱眉一问,纵然知道言一色没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抱着千分之一的希冀。
“是,将军。”
言治哼笑一声,挫败懊悔的感觉,这半年里他尝了太多,已然麻木,这次的失利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府。”
……
进了皇宫后,苏玦和墨书目送言一色去了钟灵宫,两人换了方向,去千御宫复命。
半道上,正巧遇见了从千御宫出来没多久的百里念。
“百里将军。”
“苏大人。”
两人不熟,又都不是能说话的人,寒暄几句便错身而过。
墨书将自己按在了‘苏玦婢女’的身份上,一直垂头不言,见百里念走远,这才加快脚步,跟上苏玦,与他并肩而行。
“也不知他和陛下谈了什么。”
苏玦漫不经心道,“既然好奇,见了陛下你问一问。”
墨书闻言,心中一虚,她拿不准这事到底能不能问陛下,若是不能,最轻也要遭受陛下一记冷眼,她还是慎重比较好!
“你不是也想知道?怎么不是你问?”
“猜拳如何?谁输谁问!”
墨书脸色变了变,她和苏玦猜拳上百次,就没有一次赢过!这是她人生中经历的最邪门的事!
“猜不猜?”
苏玦语气平淡无奇,就和说今夜月色如何美一样,但听在墨书耳中就是绝对的诱哄!
墨书硬气地一转脸,“不猜!”
……
千御宫内,迟聿听完了苏玦和墨府生的事,手撑着脸侧,眼帘半阖,一动不动,乍一看还以为他睡着了。
苏玦忍不住轻声唤道,“陛下?”
迟聿缓缓掀开了眼帘,暗红如砂的眼眸漂亮妖异,沉寂孤冷地若千年寒川,“明日早朝!”
苏玦神色一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着迟聿下一句话的安排。
墨书惊异地瞪大眼。
早……早朝!?
不过是见了骠骑将军一面,陛下怎么突然下这样的命令!要开始勤勉治国?励精图治?怎么想……都不是陛下的作风啊!
“苏玦,派人去通知各府还喘气儿的大小官员,明日早朝谁如果不到,不论缘由,一律斩首示众!”
苏玦精神一振,沉声应道,“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话落,便请辞告退,领命办事去了,墨书还沉浸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迟聿从高位下来,拿她当空气,目不斜视地走出了殿门。
……
钟灵宫的灯火已灭,迟聿视若无睹,身形几个闪动,眨眼间便拉进了和寝殿的距离,再一个瞬移,已经站到了言一色的床边。
附近光线昏暗,不会太暗,以致眼前漆黑一片,也不会明亮,以致打扰了安睡。
言一色完成每夜必做的打坐调息后,倒头就睡,睡意从来不需要酝酿,身上盖着丝滑轻薄的锦被,一头及腰长浓黑如墨,隐有光泽闪动,青丝柔软,如水蜿蜒,落在自己雪白皓腕上的一缕尾,弧度弯弯尖尖,不止勾到了谁的心。
迟聿冷凉锋锐的唇角扬了下,合衣躺在了她身边,温暖清香的气息霎时萦绕在他耳畔鼻尖,钻进四肢百骸。
迟聿眼帘阖上,浑身轻盈地什么也不想思虑。
……
苏玦从皇宫出来后,天色已晚,距离明日早朝的时间点还有不到四个时辰。
他回府后,审核整理了所有活着的在京官员名单,没有好心好意到,派人挨家挨户去通知,而是将官员住宅区街上的更夫换成了自己的人,不仅敲锣报时,还一遍遍宣扬明日上早朝的消息!
有一个官员注意到了,派人去查探了,得到消息了,府邸炸开锅了!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翌日,天刚蒙蒙亮,不管是重权大臣,还是普通官员,信也好不信也罢,因惧怕着迟聿的嗜杀之名,谁也不敢冒险不来。
剃须净面,穿戴整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准时准点候在了勤政殿外!
有太监扯开嗓子通传,众人分文武两列,按品阶高低依序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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