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见浅浅不打算现在离开,也清楚这时候离开不妥,便起身打开衣柜,看了看,一脸嫌弃的样子。
浅浅瞄了眼没有睁开眼的浅歌,小声凑在清澜耳边说:“清哥哥,你翻人家东西翻得这么理所当然就算了,竟然还敢嫌弃?”
清澜微拧着眉说:“你身上的衣服湿了,得赶紧换下来。”
看着这柜子里的衣服,总共就四五件,不用想也就清楚肯定是浅歌平日换洗穿的。
清澜只要想到,别的男人的衣服,那么贴身的穿在浅浅身上,他就一阵不舒服。
盯着柜里的衣服盯了半晌,感觉那衣服都快被清澜的眼神烧着了,他才僵硬的伸手。
浅浅看得出清澜不乐意,本来想捉弄他一下,但想了想,清澜的占有欲那么强,还是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当下,拍了拍清澜的胳膊说:“清哥哥,你傻了吗?你用内力把我的衣服烘干不就行了吗?”
清澜微愣,回神,眼底闪过懊恼,他没有早想到,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该。
清澜伸手,瞬间将浅浅身上的衣服烘干,同时,自个儿身上的衣服也干了,俩人四目相对,浅浅一脸了然的调侃。
清澜抿了抿,眼底有暖流。
反正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意被浅浅笑话。
夫妻俩小声说了会儿话,就听天空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声一声,直敲人心底。
浅浅微微蹙眉,觉得这雷声可真大,震得她心底都不安了,下意识的望向浅歌,就见他眼没有睁开,但眉宇却是微微蹙起。
浅浅抿了抿嘴,想了下安抚说:“你不用担心,肯定没事的!再说,还有我们夫妻陪着你。”
浅歌没有睁眼也没有回话,像是陷入了冥思的状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浅浅看了会,觉得没劲,就懒洋洋的窝在清澜的怀里,两人继续说起了闲话。
浅浅没想到,这雷会接连打上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的午时,天空雷声才小一点,乌云微微散去。
这一天一夜,浅浅累得够呛,软绵无力的趴在清澜的怀里,好不容易天色好了,能回安然居了,浅浅真有些迫不急待了。
“这是不是算没事了?”浅浅微微张望,小声打着呵欠。
清澜怜惜的摸了摸浅浅的小脸,浅浅却是不在意,相反的,她还挺高兴在这种时候陪着浅歌度过了。
毕竟浅歌也是被他们叫来的,最后虽是平安渡过了,但这过程当中,浅歌的心里肯定是煎熬的,有他们的陪伴也好一些。
浅歌微微垂眸,右手轻轻掐指算了算,脸色诡异,不敢置信的猛然睁开眼。
浅浅不解的问:“还没有渡过吗?意思是过两天还会下一场大雨?”
浅浅敛神,尽量让自个儿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淡淡的说:“不是,已经渡过了。”
“噢,那很好啊!那我们夫妻就先回去休息了啊!”浅浅笑眯眯的挥手,没有精神多留,一下趴在清澜的背上,由着他一路背出去。
浅歌眼神负责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微微颤抖,怎么可能?以往都是三十年,为什么下一次渡劫在十三年后。
而且……竟然是女色!
浅歌满眼的震惊,他怎么可能沾女色,不信邪的再次掐指一算,结果竟然还是一样,心里的颤栗久久不能平复。
浅浅和清澜出了清晖园,雨后的空气是该是清晰的,她却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而清澜比浅浅更快看到了周边的惨境,淡然的说:“四周好像都被雷劈过了。”
浅浅诧异的睁了睁眼,拉着清澜四下看了看,发现清晖园四周竟然无一块好地,难怪这一天一晚也没有小丫鬟去给他们送东西吃,敢情是根本就不能靠近。
浅浅原是想给府里都安上避雷针,但动作也没有这么快,清晖园弄完了,自然是弄几个主子的院里,周边倒是没管了。
如此一想,浅浅拉着清澜赶紧去了韶音楼,三个孩子都在韶音楼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这雷声吓到。
夫妻俩人没到韶音楼,就见母妃带着人匆匆往清晖园这边来,看到他们夫妻俩,重重的松了口气说:“还好你们没事!”
浅浅歉意的上前,扶着母妃说:“让母妃担忧了,这一天一夜家里还好吗?被吓坏了吧?”
母妃见浅浅和清澜没事了,高高悬起的一颗心也落下了,只说:“倒没什么事,清晖园周边好在没住人,到时候派人修葺一下就好,三个小的吓得不轻,后来都用棉花把他们的耳朵堵上,这才好一些了。”
浅浅听了这话,越发感激母妃了。
“母妃辛苦了。”
母妃不甚在意的说:“我辛苦什么,你们没事就好!”
母妃出来,本来就是看雨暂住了,想赶紧确定清澜和浅浅没事,如今在路上就遇到了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去清晖园了,一起回了韶音楼。
韶音楼里,浅浅去看了眼三个小家伙,或许是这一天一晚,雷声太吵,他们没有睡好的原因,这会儿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祖父那边可派人去看了,一切都好吗?”确定了小家伙,浅浅也有了多余的心思开始关注家里其他人。
“嗯!父王那边我早派人去了,一切都好,说来奇怪,也就清晖园周边被雷劈了,而且听管事来报,显然还是被劈过好多回的样子。”
母妃一脸迷茫的样子。
浅浅讪笑一声,也没有给她解惑。
倒是母妃自个儿好奇的追问说:“是不是你弄的那个东西的原因,所以雷才只打那边啊?”
浅浅哭笑不得的解释说:“母妃,那个东西是避雷的,若不是有那个东西,雷肯定正好避到清晖园里面了。”
☆、224、手段雷同
如玉的目光落在平津侯的身上,他这会儿怀中正抱着今儿的小寿星,浅浅站在这边,还能听到朵朵清脆的声音背着数字歌。
软软糯糯的特别甜,最后一句拔高了声音背完,回身搂着平津侯的脖子就开始撒娇讨好处。
“舅爷爷,舅爷爷,我背得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特别好!这是舅爷爷特别为你寻来的,你看看喜欢不?”平津侯笑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袋礼物。
朵朵翘着小屁股,蹲在地上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旁边立刻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五色斑斓的各种宝石,被打磨成了一样的大小,朵朵小手捧着,咧着嘴,对着阳光照了照,好像能在宝石中看到水流似的,特别高兴的大声说:“舅爷爷最好了,朵朵最喜欢舅爷爷了。”
她喜欢的东西可多了,除了吃,还有这些漂亮的小玩意。
在所有人都注意着朵朵及她手中这低珍贵的宝石时,只浅浅和刘羽琪看着如玉,特别是她看到平津侯拿出宝石时的眼神,贪婪又丑陋。
浅浅咬着牙,不解的问:“她怎么会把主意打到我舅舅的身上?”
按说都不算清楚,这心思也太大了些吧!俩人才见过一面,也就惦记上了?
刘羽琪微有调侃的说:“平津侯多好啊!家里没有女人,过去就能当家做主母,最重要的,他是你舅舅啊!若是她真嫁过去了,你以后见了面就得叫一声舅母,毕竟当初你可是在她面前抖了王妃的派头,让她下过跪的。”
浅浅脸色狰狞,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竟然是这样肤浅的理由?”
刘羽琪好笑的说:“这理由对如玉而言,可是一点都不肤浅,再说了,镇国公府的家底加上平津侯的家底,你想想吧!这对一个女人而言,该是多大的诱惑啊!”
“可恶!”浅浅低低咒了一声。
只要想到如玉龌龊的心思,她就觉得恶心。
像平津侯这样好的人,该值得一个好女人去陪伴的。
以前或许不熟悉,自上次接了平津侯和镇国公来王府吃烤鸭后,俩人也常来王府搭餐,这半个月下来就见了几面了,而且他们每次来,都变着花样给她或者是三个小家伙带礼物,是十分疼爱他们的长辈。
刘羽琪瞥了眼浅浅,兴灾乐祸的说:“你们不是一直想平津侯再娶吗?这不是挺好的吗?”
浅浅低骂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刘羽琪敛容,目光微凉的瞥了眼如玉,才一本正经的说:“我一直派了丫鬟注意她们的举动,也是丫鬟听了如玉和婶婶的对话,她们待会儿会直接行动,你自己注意一些就好。”
浅浅低敛眉眼,恨不得宰了如玉,当他们肃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就行事。
“好!多谢大嫂!”浅浅抿抿嘴,多亏了刘羽琪的提点。
虽然刘羽琪就算不说,她也会派人盯着如玉他们,但却不会清楚他们的心思这么龌龊。
“你先忙,我有点事!”刘羽琪眉眼一沉,匆忙丢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浅浅正思索着事情,猜想如玉选在这种地方行事,怕也是人多的原因,这样就不怕平津侯抵赖。
毕竟真有什么的话,浅浅就算再不喜欢如玉,也不能说是帮着平津侯不理如玉,到时候侯府的名声肯定会被牵连的。
浅浅招来花儿,一阵耳语。
花儿慎重的说:“主子放心,奴婢晓得该怎么做了。”
浅浅嗯了一声,再次叮嘱说:“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用管,只要盯紧她一个人就行了。”
不管如玉有什么举动,她肯定是要接触平津侯的,所以旁人做什么,不用管,盯紧如玉就行了。
“是!奴婢省得!”花儿应话。
浅浅挥手,让她下去。
花儿刚离开,元珊就来了,神秘兮兮的凑在浅浅的耳边说:“羽琪在那边和古夫人吵架,你赶紧去看看。”
“吵架?”浅浅诧异,以刘羽琪的性格还会和人吵架?
但是一想,对方是古夫人,的确也有逼得人撕破脸皮的本事。
“赶紧带我去看看。”浅浅忙催促,回身把孩子交到慎语的手里,并叮嘱说:“把哥儿抱去让奶嬷照顾。”
“是!”慎语抱着哥儿看了一眼,奶嬷就站在角落里,目光也是一直盯着哥儿这边。
见哥儿到了慎语的手里,大致也猜到了意思,直接朝这边走来了。
浅浅跟着元珊到了一角,就见言家女眷都在,古夫人那个架势可以说是以一抵百,馥儿也站在古夫人的身后,一脸尴尬,拉着古夫人一个劲的在劝说,可惜没有起到作用。
“你自己要回娘家住就回去,我们古府庙小,留不了你!但你凭什么把我儿子也拉去,你还想我儿子给你们家当上门女婿吗?”
浅浅走过去,就见古夫人一脸刻薄的质问真真。
声音微扬,周边已经有不少人目光看了过来,真真低垂着脸,没有说话,始终沉默着。
古夫人又说:“哼,每次说你两句就闷声不吭,像一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你就是这样跟我儿子挑拨的吧?”
浅浅怒极反笑,恶狠狠的盯着古夫人问:“古璇青是三岁的稚儿吗?他的思绪和行为难道不能自己负责吗?古夫人与其在这里怪责我妹妹,怎么不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究竟是什么问题,使你儿子都不愿意回家了呢?”
古夫人看到浅浅,眼瞳一缩,眸中恨意浓郁。
浅浅见此,挑了挑眉,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看古夫人心情不好,她就心情好了!毕竟能让对手不快,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哼,我懒得和你们说,反正我儿子马上就要娶馥儿了。”古夫人在浅浅手里吃过亏,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她也不愿意和浅浅正面冲突。
馥儿被被古夫人抓着手腕拖到前面来,一张脸通红,难堪的说:“姨母,我和表哥都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