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寓并非是租的。
这是宋擎周私人名下的财产。
所以孙斌不需要给门禁卡，宋擎周自然可以上来。
但舒岑很快就发现了宋擎周的不对劲。
这人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一瞬不瞬的。
看的舒岑的头皮发麻。
“宋总你到底来——”舒岑再一次的开口。
而宋擎周已经走到舒岑的面前，直接打断了舒岑的话：“当时你是流产，并非是姨妈。”
宋擎周说的直接。
舒岑一愣，很快回过神来。
再看着宋擎周的眼神，舒岑倒是渐渐的淡定了下来。
她明白，宋擎周知道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宋擎周的声音有些压抑。
眼神也跟着阴沉了下来，就这么落在舒岑的身上。
一瞬不瞬的，好似要在瞬间就把舒岑给吞默了。
舒岑安静了很久，而后忽然舒岑就这么笑了起来：“说什么？”
宋擎周觉得舒岑在明知故问。
舒岑的手没个正经的搭在宋擎周的胸口。
指尖又开始下意识的玩着宋擎周的衬衫扣子。
“你老实点。”宋擎周一点都不客气。
舒岑噢了声：“我说了，然后呢？宋总是打算让我生下来还是亲自押着我去处理掉？”
一句话，反倒是让宋擎周没了声音。
但是宋擎周看着舒岑的眼神却没离开过。
舒岑漫不经心的：“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处理干净了，难道宋总不应该谢谢我吗？”
“现在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出现在我面前。”说着舒岑安静了一下，那表情有带着一丝的戏谑，“宋总，你这样会让我认为，你舍不得，你很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舒岑。”宋擎周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舒岑噢了声，倒是自顾自的：“我以为宋总应该开心的。”
说着，舒岑倒是没回避宋擎周的视线：“毕竟我把孩子处理了，就不会有人来挖宋总的金山银山，也不会有人来给宋总找麻烦了。”
公寓内安静的可怕。
好似全程就只有舒岑一个人在说话。
“够了。”宋擎周忽然低吼一声。
舒岑好似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但是下一瞬，舒岑的手就被宋擎周扣在手腕里。
那种疼痛的感觉传来，让舒岑的眉头拧了起来。
有片刻。舒岑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宋擎周给掰断了。
“舒岑，所以这个孩子是你不想要的？”宋擎周绷着腮帮子，一字一句的问着舒岑。
舒岑安静了下，心口有些疼。
但是在面对宋擎周质问的时候，舒岑倒是淡定：“是，我没想过要这个孩子。”
宋擎周的脸色更加阴鸷：“谁准你擅自做主的？”
这是在质问。
舒岑倒是也没怕，笑了笑：“宋总，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质问太晚了。”
完全无所畏惧的口吻，说着舒岑一摊手：“宋总今晚就是专程来找我说这个的？”
“你——”宋擎周第一次被人怼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偏偏这人还淡定自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宋总，很晚了。”舒岑淡淡提醒宋擎周，“我住的地方一向不太安全，被人围追堵截就不好了。”
这是逐客令。
但是宋擎周一动不动。
好似和舒岑干上了一样。
舒岑倒是叹了口气：“宋总，您到底要做什么？不如您给我指条明路？”
“为什么擅自做主？”宋擎周执意的要一个答案。
舒岑眨眨眼。
倒是笑了笑：“宋总，这个不叫擅自做主，这个叫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这么做。”
宋擎周就这么站着，好似在等着舒岑还能说出什么。
“我才23岁，现在事业红火，眼下当红，这个圈子淘汰率那么高，别说生孩子这种事，消失个三个月就边缘化，半年就被人顶没了。”
“我不会没脑子做未婚生子的事情，也不会天真浪漫的认为可以母凭子贵的。”
“我这样清醒的人，宋总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
舒岑全程都在笑脸盈盈的，说的很是无辜，好似没掉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只随时可以处理掉的蝼蚁。
宋擎周看着舒岑在自己面前淡定解释，那种怒意好似却怎么都压不住了。
“舒岑，为什么在知道的第一时间不告诉我？”很久，宋擎周的声音冷淡的传来。
舒岑叹了口气。
倒是以前没发现宋擎周能这么喜欢刨根问到底。
“我要知道了，我也不敢瞒着呀。”舒岑半真半假的，“那时候和宋总分手了，若是知道怀孕，我的性格可不是要作一作，怎么都要好好护着，要点营养费什么的，对不对？”
舒岑的口气不太负责，听起来漫不经心的。
但唯有舒岑知道，自己的心口一阵阵的疼：“要是知道，我当时也不会这么蠢，一遍遍的跳下去了，毕竟这种方式来流产，也太偏激了。我可不想赔上性命呀。”
那口气委屈又无辜。
说着的时候，倒是坦荡荡的看着宋擎周。
宋擎周的眼神仍旧落在舒岑的身上。
舒岑猜不透宋擎周要做什么，那种紧张不言而喻，手心汗涔涔的。
“舒岑，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要怀我的孩子？”宋擎周压着情绪，一字一句的问着舒岑。
舒岑好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惊一乍的：“当然没有。”
“为什么？”宋擎周问。
“前面说了呀。”舒岑一摊手，很是无辜。
宋擎周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
舒岑倒是笑眯眯的，忽然又有些恶劣的缠住了宋擎周：“宋总，您不会舍不得了吧？”
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的样子。
“舒岑。”宋擎周的声音更沉了几分，“是我小看你了。”
舒岑噢了声，点点头：“不敢当。”
而后舒岑有些困惑的看着宋擎周：“宋总还有别的事了吗？”
“钱是你转来的？”宋擎周冷不丁的问着，照样无视了舒岑的逐客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喜欢欠人钱呢。”舒岑瞬间明白。
结果，宋擎周就这么当着舒岑的面，签下了两千万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