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毛大师吩咐了她要想见面的事情,推开的这扇门必然和见面有关的,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看来,对艾玛来说,年轻时候打黑市拳的经历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回忆之一。不过,擂台上的那个艾玛真的是我认识的艾玛么?
那个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只穿着一件背心,肩膀和胳膊上露出的肌肉,饱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和她对阵的是一个足足高过她一头的黑人壮汉,然而壮汉在艾玛的攻击下就连半分钟都没撑过去就被艾玛用腿弯夹住颈部,扭断了脖子。
不得不说,擂台上那个年轻的艾玛看上去真是很有魅力,这也是为什么她跟我说她这样的女保镖从来都不缺生意吧。不过我认识的艾玛却从来没有过擂台上这般凶悍的表现,到底她是在故意藏拙,还是年纪大了再没有做拳手时候的血性了呢?
关上那扇门,在走廊里走了几步,随手推开几扇门,看到的,有一些是她在杀人,有一些是生活中的点滴,甚至还有不少儿童不宜的画面,却偏偏没有我需要的那些。
毛大师似乎说过,要我想着我想看的东西吧,这么说起来,我进来以后多半的感觉是好奇,倒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微微闭上眼睛,把精神集中了起来,脑子里就只想着艾玛和林小姐会面这件事。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走廊还是那条走廊,所不同的是前面不远处的一扇门居然泛出了淡淡的白光,似乎,那就是我想要找的东西吧。
推开门,眼前所见的似乎是一家饭店的包间,桌子是那种长方形的小桌,桌子的一边坐着教授和艾玛,另一边,则坐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女孩儿——静儿!
没错,那张脸分明就是静儿,不过在灯光下,我也能看出来静儿的妆有些反常,比平时要浓的多。
静儿这丫头一向是极少化妆的,除非出席某些正式场合才会画一点淡妆,毕竟她是学考古的,化妆品里的很多成分都可能对古物造成腐蚀性的伤害。可是为什么跟这个教授接触的时候偏偏要化妆呢?
心里面这样想着,我就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进入了那个房间,没想到,在我进入房间以后,看到的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有影像,就连他们说的话,我也能听到了。
“林小姐,任务就这么简单?把这一瓶黑狗血,浇到骸骨上就可以么?”问这问题的人是教授,那老头子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非常的欠扁。
“恩,你按照我给你说的方法下墓,至少墓外面的那些守卫是没办法把你们怎么样的,而至于真正的墓穴里面,我就不管了,你们都是专业人士,相信这么简陋的一座墓是难不倒你们的。墓里边的东西随便你们拿,就算没有什么金银珠宝,近两千年前的兵起盔甲弄出来也够你们大大的赚一笔了。”说话的是静儿,这个声音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只是少了平时的活泼俏皮。
“林小姐,你确定就靠这把匕首,外面的守墓兽就会给我们放行?”教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东西托在手上看了看,正是那把刻着“青”字的匕首。
“没错,你们按照我告诉你们的那个门口进去,会遇到一只蜘蛛一样的守墓兽,只要把这个交给它,它就会放你们进去,不会伤害你们几个,放心吧,我让你们去干活,不会让你们送死的。”静儿优雅的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得不说,她现在的样子反而是有些林逸、容雪儿那样的女强人风范。
接下来,就是一些没营养的对话,说的竟是些合作愉快啊之类的事情。可是我就是觉得静儿脸上的妆很怪,反正我现在看他们就跟看电影一样,他们是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的,我决定凑近了去看一看她是因为易容还是什么而要化浓妆。
我的脸,几乎凑到了她的脸上,而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凑到足够近以后我才发现,静儿脸上的妆并不是单纯用化妆品画出来的,仔细看去,能看出来那是用什么东西在她脸上写下的一个个符咒一样的文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静儿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整个包间都暗了下来。
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静儿”的一只手却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表哥,既然来了,干嘛那么着急走啊,陪表妹我在这里待一会儿难道不好么?”静儿的面容变得妖娆而扭曲,双眼上翻,露出了大片的眼白,而她本人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继续冲我用极其难看的嘴脸嬉笑着,说着一些“表哥我好喜欢你之类的话。”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是中招了!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静儿究竟应该算是个什么,情急之下,最先念出来的就是我最熟悉的杀鬼咒,可是在我饱含咒力的剑指捅到“静儿”身上之后,却没有一星半点的反应。
“表哥,你干嘛用手指捅我肋骨啊,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想捅我的痒痒肉么?”声音充满了娇俏的味道,面孔却已经扭曲到不似人形。周围的空间开始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我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发晕,而那个“静儿”却依旧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着话,让我有一种视觉和听觉分裂了的奇怪感觉。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微闭上眼睛,快速的念动起净心神咒来,现在我所处的地方是艾玛的精神世界,而这里的东西也全都是精神的产物,理论上说,只要我能够集中精神固守本心,这里的妖魔邪祟是没办法对我造成伤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空间好像变得越来越热了。
“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净心神咒之后,我又使用了破魔净地咒,可是身子周围的那种灼热感丝毫都没有减退!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一下,我惊愕的发现此时身处的地方既不是那个包间,更不是那条走廊,而是悬浮于一片烈烈的火海之上,而我脚下则是一根已经要融化殆尽的冰柱。
“呵呵呵……表哥,表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火海中的火焰来回涌动、组合,竟然浮现出了一张静儿的脸,而我站立的这根冰柱恰恰是那张火脸嘴巴的位置!
“咔嚓!”一声响雷似的声音凭空响起,头顶上那片迷蒙的天空竟然都开始了崩塌,一块块不知道是石头还是什么的东西开始从天而降,落在火焰组成的巨脸上,而那张脸却笑得更加张狂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其中一块东西砸在我手上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深入灵魂层次的疼痛。再这样下去,我会支持不住的,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我现在的情况类似于灵魂出窍,所感受到的一切感觉都是灵魂层面上的。
一旦我的灵魂接受到了死亡的信号,那么即便我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痛,也会跟着灵魂一起死亡!
就在我拼命想要摆脱这种困境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原本站立着的那根冰柱终于被下面的火焰给彻底的融化了,立足冰柱上的我再没有借力的地方,和碎裂的冰块以及那些空中坠落的东西一起落向了下方的火海。
完了,这一下是真的完了,摔下去就算不被烧坏,粉身碎骨什么的也免不了吧,我现在能够做的居然只有努力的集中精神进行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我不会摔坏,更不会因此而死。可是这样的自我催眠到底有没有效果,那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翻腾着烈焰的大地,离我越来越近,仰头看天,一块足有轿车大小的黑色物质从上面落了下来,能做的,似乎只有祈祷了。
都是假的!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第六百八十一章 接踵而至的谜团
“唉”就在我要落到火海中时,虚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叹,紧接着,我的身体周围竟然亮起了一圈淡淡的白色光华。天上地下的情形都好像静止了一般,火焰不再燃烧,黑色的物质也不再落下,继而,我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起来……
短暂的朦胧之后,便是一片略带淡红的黑暗,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人的叫喊声,好像,是静儿。
那个火脸没把我吃掉,这是觉得不够,准备重新来一次了么?不,不对,除了在喊我,还有人在摇晃我的身子!
睁开眼一看,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回到了那间客厅大小的屋子里,静儿真的在一脸焦急的摇晃着我的身子,而坐在我对面的艾玛则似乎是把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那些酬金全都给我免了。
艾玛依旧在原本的位置,脑袋高高的扬起,眼皮张开,眼睛上翻,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两个白眼珠,而她的七窍之中都有血液在流出,鼻孔里更是有一些黄白色彷如脑浆一般的东西从里面淌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之前毛大师说过,这种叫做串魂术的方法如果不是使用一些强制手段的话,是不会对受术者造成伤害了,可是现在看艾玛的样子,这何止是精神伤害啊,分明是从精神和肉体双方面进行了摧毁啊。
“表哥,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静儿听我终于说话了,一把抱住我扑到我的身上,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这,到底咋回事啊?”一头雾水啊。“毛大师,艾玛她……”
毛大师此时精神萎顿的靠在旁边的墙上,他的脚边满是焚烧符纸后留下的纸灰。听到我问他,毛大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死了,没得救了,你小子能活过来,我们都要念阿弥陀佛了。真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毛大师从房间的角落里拽过一把椅子坐下,这才给我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来,在他使用串魂术让我的元神进入艾玛的识海之后,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艾玛的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就好像抽羊角风一样。两只眼睛不停的朝上翻。
我算了算时间,如果在里面的时间流和外面一样的话,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大概就是我在那个饭店包间里凑近了看静儿脸上的妆的时候。也就是说,那根本就是一个针对我的陷阱!
据毛大师说,串魂术是特别行动组强行审问犯人时候最常用的一种手法,安全高效,而在使用串魂术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我给毛大师说了一下我在里面遇到的事情,尤其是静儿脸上诡异的符文,问他会不会是因为有那些符文的存在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毛大师沉默了,过了良久才说:“要单纯的使用咒文之类的东西达到你说的这种在识海中看到就会引发毁灭性的后果的情况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这需要施展的人拥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
毛大师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但没有背着静儿,还有点特意说给她听的意思,“依我看,你的表妹并不具备那么强大的精神力,能够弄出这种专门针对串魂术的精神炸弹一样的东西来。”
“也就是说……那个和艾玛他们见面,雇佣他们去墓里搞事儿的静儿是假的了,是么?”听到毛大师这话,我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口气就是死活松不下来。毕竟,我是在艾玛的记忆里亲眼看到静儿了,不管是相貌还是声音都和静儿一模一样,也就只有脸上那些作为陷阱的浓妆和眼前还在喜极而泣的女孩儿不太一样了。
“恩,是这么回事儿,至少在我看来,你表妹并没有这个本事。”不知道毛大师到底想到了什么,我分明听到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你表妹”这三个字。莫非毛大师的意思只是弄出这个精神炸弹的人不是静儿,但是静儿依旧有嫌疑么?
不过还没等我想明白毛大师的意思,他就说出了另外一句让我发呆的话:“对了,沈浩,你是怎么从这个西洋女人的识海里出来的?”
“我怎么出来的?不是毛大师你救我出来的么?”看到刚刚毛大师站立的地方那些依旧铺在地上的纸灰,我第一反应就是救我出来的人是毛大师。
“当然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我干嘛还问你……”毛大师挠了挠头,“在发现这个西洋女人的情况不对之后,我就开始做法想让你的魂魄归位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做法,都没有用,就好像有人把你的魂魄强行拘禁在里面一样。你看那一地的纸灰,当我看到那个女人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弱的时候,我这老东西都快绝望了。”
“是啊,表哥,刚才好惊险,当时你的脸越来越白,头也开始往下面垂,毛大师说你可能是中招了,会跟那个女的一起死,我当时就吓哭了,表哥,你没事儿就好……”静儿依旧把我抱的紧紧的,眼泪把我肩膀上的衣服都打湿了。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内疚。
静儿是个懂事儿的丫头,她知道最近我身上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这两天做的事情想必她也能够理解,但是从小到大她都喜欢粘着我,现在却被我怀疑是内鬼,想必静儿心里一定不好过吧。
不过……不是毛大师把我救出来的,那到底是谁呢?对了,在我下落的过程中,听到了一声叹气声,叹气声明显不是毛大师的,那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女人……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呢?难道,是那个半截黑鬼背后的人?
当初那个半截脑袋都被打爆了的黑鬼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大概能听得出来,半截黑鬼背后那人和教授的雇主的目的显然是不同的,但是他们之前又似乎有什么联系,所以半截黑鬼在破坏教授的事情时,还要灭口,防止他说太多的东西出来。
那么,这次救我的,会不会也是那个半截黑鬼身后的人呢?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有能力破坏掉这个几乎把我干掉的陷阱吧。
事情已经这样了,静儿那里我也不打算再进行什么串魂术了,如果她是清白的,那么我必然什么有用的都看不到,相反的,还会侵犯到静儿的隐私,而她要不是清白的,估计下场也就是和艾玛差不多。说实话,小种子我都不忍心杀,何况是静儿。只要以后少让她参与我们的事情也就是了。
离开养鸡场的时候,我跟毛大师请了个假,短时间内,我不打算再参与特别行动组的任何行动,用句老话说,自己的那啥还拿瓦盖呢,哪管得过来别人。毛大师对于我的请假要求有些无奈,不过我的情况他也了解,只能咬了咬牙批准了。并且承诺会调人过去江东市暂时代理我的职务,希望我能早点把自己身边的事情理清了。
回了别墅,我跟老妈大概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告诉她事情基本查清楚了,静儿没什么嫌疑,老妈把我好一顿数落啊,一个劲儿的用手指头戳我脑袋说你个臭小子怎么能连自己的表妹都不相信云云。当然,在这过程中遇到的危险我和静儿都有意的隐瞒了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让老妈知道的好。
在家里陪了老妈三天,期间也给白冰和林逸打电话报了下平安,说自己打算在老妈这里多呆几天养养身子,两个女人都跟我说让我好好休养,江东市那边的事情有她们来处理就好了,跟我一起受伤的高亭大哥他们伤势也在恢复,让我不用担心。
然而,我并没有像电话里说的那样在老妈这里安心休养,而是直奔机场,坐飞机赶往了终南山。
那一夜多的纠结,我算是想明白了,身边的那一个个都扑朔迷离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但是唯有瞎子是我永远的兄弟,我是想要了,见了瞎子我就直接问丫的到底是不是卧底,如果丫说是,我啥也不说了问他想干嘛,兄弟一起干,丫要说不是,那他就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身边人。
可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命运真好玩,他一天到晚的老玩我。当我下了飞机火急火燎的赶到瞎子修行的太乙宫寻找他的时候,太乙宫的道士却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无量天尊,张秦道友自从新年时节下山省亲后,就再没回过终南山太乙宫,施主如果想要找张道友,不妨到他的原郡家乡去走一遭。”
这一下,我真的是迷茫了。兄弟,我这辈子最信赖的兄弟,你妹的你这是要跟我闹哪样啊?还嫌哥们儿这里不够乱是不是!?没回来,没回终南山,那这死瞎子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说……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糟了那些人的毒手了么?
瞎子,不管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第六百八十二章 官匪一家
“无量天尊,施主请留步。”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太乙宫的时候,另外一名道士喊住了我。
“哦,道长,有什么事儿么?您知道张秦去了什么地方?”喊住我的道士大约四十多岁,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哦,张道友的去向,贫道不知,但是张道友临走之前交给贫道一封信,说是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让贫道把这封信交给来人。想必就是给施主准备的吧。”道士说完,让我稍等片刻,反身回去,没多久,就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我。
信封是用浆糊封好的,上面并没有收信人的名字,我向那道长道过谢,当着他的面打开,可打开之后我却发现这封信并不是留给我的——
见字如面。我兄弟身陷机关之中,举步维艰,我必须回去帮他,但是此去凶险,不知何时才能回山继续修炼,你在山中要勤修道法,不要懈怠,万务珍重。
很简单的一封信,没头没尾,似乎是留给某位和他相熟的道友的,很平常的共勉而已。看来瞎子是预料到他不会太早回到终南山上,于是给自己的朋友留了这么一封信,等朋友来找他的时候,就让太乙宫的这位道友转交吧。说实话,我还是挺好奇的,瞎子在这里能结识一个怎么样的朋友,说不定,以后能成代替烟屁成为我们过命的兄弟呢。
说了声抱歉,把信封交还给那位道长,告诉他里面这封信并不是留给我的,麻烦道长继续收着,转交给以后来寻找瞎子的人。道长却是哈哈一笑,说既然我看了,就是缘分,至于到底是不是给我的,不必太在意,信封他会重新封好,让我放心。
辞别了道长,我信步离开了太乙宫,瞎子没有回来,我在这里再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早点回去利用警方的力量开始搜寻瞎子吧,这死孩子,电话也打不通,但愿不要遭遇到什么不测才好。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到是不是太乙宫的道士们说瞎子并没回来这事不对,而是……四周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
要说人的视线吧,是没有实质的,但是某些时候我们就是能感觉到自己在被人看着,这玩意儿也挺神奇的。左顾右盼了一番,想要找出来盯着我的到底是谁,可是除了游客中几个有点发花痴的小姑娘,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家伙存在。也许,是我多心了?还是盯上我的是小偷之类的呢?
耸耸肩,继续下山,这玩意儿毫无办法,如果真的是指向性的盯着我,那我只能把盯着我的家伙引到人少的地方等他自己现身了。
“有小偷!抓小偷啊!”亦步亦趋,已经快要到山下了,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喊叫声,紧接着,后面就骚动了起来,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穿着牛仔裤皮夹克的男人正在人群之中夺路而逃,后面一个三十出头的女白领,一边追,一边大声的喊叫着。
不得不说一句,也许是因为某些法官断案不公吧,现在的中国人啊,变得越来越不爱管闲事,只喜欢围观拍照。其实这也怪不得老百姓们,扶起到底的老人要被讹诈,正当防卫打伤了坏人要进行赔偿,谁还乐意做好人呢?
往那小偷的必经之路上凑了两步,一抬脚,脚尖勾在了飞奔而至的小偷脚腕上,这小偷似乎也是惯偷了,见惯了围观者的冷漠,根本没想到我会横插一脚,被我绊得整个人“啪叽”一声拍在了地上,血腥味顿时在空气中散逸开来,估计是直接撞破了鼻子吧。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贼,真给你爹妈丢人。”顺势走了两步,抬起脚来踩在想要爬起来的小偷背上,用力的把他踩回到地上,然后弯下腰对着他依旧捏着钱包的那只手狠狠砸了一拳,把钱包拿到了手里。
“你,你放开老子!老子警告你少管闲事,否则,有你好看的!”小偷被我踩在地上却不老实,气喘吁吁的冲我叫嚣着,我却没理他,回过头来冲着追过来的女白领一扬手,把钱包丢还给了她。
“谢谢,谢……”女白领接住钱包后,第二声谢谢还没有说出来,脸色就开始变了,我隐约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向周围扫了一眼,只见五六个一看就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从附近的人流中走了出来,有那么两个手里还摆弄着折刀之类的东西,显然和被我放倒的这个小子是一伙的。
如今的警察都不知道干涉么吃的,终南山这样的道教圣地,山道上有这样的偷盗团伙,我就不信没人报过案,可是这几个货明显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连凶器都毫不避讳的掏了出来。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今天这事儿啊,哥是管定了。”虽然现在我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但是这么几个小混混,真的不放在眼里,那几把小折刀,用来修脚还差不多,用来吓唬哥?开什么玩笑!
别说妙法千五村正还在我腰上挂着,就算村正不在,论动手,这几个就知道欺负老实人的绣花枕头和哥以前招呼过的那些田二村之类的家伙怎么比?
“我说,美女,刚刚是有人偷了你东西么?”一个满脸痞气的家伙从人权利钻了出来,一把搂住了那个女白领的肩膀,用满是威胁的语气说着话。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丢……”女白领显然是被吓住了,拼命挣脱了混混的手,扭头就朝山下跑去。而看到事主跑了之后,那几个逐渐向我围过来的小混混脸上纷纷露出了狞笑,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个小偷更是一边大骂,一边叫嚣。
“给老子闭嘴!”抬起脚来在小偷背上狠狠的跺了一脚,最讨厌这种满嘴喷粪的玩意儿,真有本事就动手啊,就知道叫唤,有个屁用?只是污染别人耳朵罢了。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的没有悬念,一场单挑,我一个人,挑他们一群。
连那个刚刚搂着女白领肩膀威胁的混混头子算上,一共八个混混组成的小偷团伙被我毫不费力的放倒在了地上,对这种人,我是懒得控制力气什么的,打不死就行,至于头破血流断腿骨折什么的,那纯属活该,他们多在医院躺个三五个月的,还能少出来祸害点老百姓。
然而,就在我把这一干混混打到之后,一阵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居然沿着山路开了上来。我说你们要不要这样,吧尺说好了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么?为什么这些现实里的普通警员就好像电影里的一样,非要等一切事情结束了才来啊?
“别动,都别动!你们这里是在干什么?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都是谁,就你们几个么?”警车上,走下来五六个警察,不过,这五六个警察给我的感觉却很糟糕,他们的气质看起来很像之前启东县的那个彭局长,一副黑警模样,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警官,他们几个,是盗窃团伙,刚刚在盗窃的过程中被我抓到了,然后就想对我进行报复,然后就这样了。警官,把他们都抓起来吧。我跟你回去录口供。”我嘴角带着几分冷笑,看着那个为首的中年警察,自从他下了车,就没少和那个打头的混混进行眼神交流,这其中明显有事儿。
“哦?小龙,你们几个偷别人东西?是真的么?”果然,那个中间警察作秀一般的抬高了声调,询问那个领头的混混。
“赵警官,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几个就是来山上玩的,结果这小子就莫名其妙的跑出来说我们偷别人东西,还把我们兄弟几个都给打伤了,你看你看,他还带着那么长一把刀呢,赵警官,这就是你来的快,你要是来的晚一点,也许他就把我们几个小兄弟给砍了。赵警官,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混混头子明显是在演戏,可是那个警官却并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或者说,这场戏本来就是那个警察开的头。
“哦,你们一个说是抓小偷,一个说是这个带到的青年寻衅滋事,各执一词,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我说围观的诸位,谁看到这个年轻人抓小偷了?”中年警官阴鹜的眼神向四下里扫了一下,而那个混混头子则更是嚣张,“都给我识相点,哪个敢乱说话,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