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并没有说什么,走在她身边,一块进了电梯。
其实他来了这两天却没直接跟她说,是听王铮说她最近在实习,每天都很忙。
他也想过季明乐前两天晚上跟他说的事,对于孟西夷临时回京州的事,也释怀了。
看着电梯的数字一个个变化,盛钰说:“王铮说你们社团的人今晚要聚餐,他知道我在这,也让我过去。”
孟西夷莫名其妙,“那你去啊。”
“你答应我过去吗?我是说,之前你好像不喜欢我也在那。”
“那是以前的事了。”
她不喜欢,也是因为当时她和温听许在一块,他频繁出现,她当然不愿意看到。
说起来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换句话说,就算不高兴,也没那个立场。
盛钰一直盯着她看。
他能猜到她的意思,刚刚也有些故意的意思在。
看孟西夷没太大反应,他便说:“那等会一起过去。”
到孟西夷租的房子门口,她把东西从他手中拿过来,开了门说:“你等一下,我把东西放进去。”
盛钰被挡在门外,心里不情愿,表面还是什么都没讲。
很快两个人又一同下楼,盛钰在这没车,叫了车去聚餐的地方。
路上孟西夷瞟了瞟盛钰的手臂,可惜现在天冷了,隔着衣服,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最后只能张嘴问他:“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闻言,盛钰碰了下,转过头,跟她对视,“你要看看吗?”
孟西夷有点不想看,她害怕那些伤口,但犹豫过后,还是点头了。
盛钰挽起衣袖,侧过身,把胳膊举起来到她眼前。
只见他一截结实的小臂上,竖着一条将近十厘米的疤。过了这么多天,伤口都长起来了。只是新长出来的痕迹非常明显,还有些凸起。
孟西夷手心出了点汗,挺不是滋味地说:“这就留疤了吧?”
不是一点点痕迹,而是这么长一道,看样子根本不可能恢复成原样。
盛钰不当回事,“留就留呗,又不会再疼了。”
“可是会不一样啊。”
“怎么,你嫌丑吗?”
孟西夷连忙否认,“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就是过意不去,以后他都得带着这道疤了。
盛钰把袖子拉下来,不给她看了,“我都没感觉,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孟西夷还是闷闷不乐的,眼睫耷下来,一副很愁的模样。
“那天没陪你去医院,真的很抱歉。”
“行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盛钰说完,又稍稍拖着嗓音,道:“不过……等会到了地方,你跟我坐一块,记住没有?”
他提的要求就是这个,孟西夷没忍住多看他两眼,真不知该怎么说。
盛钰变得太多了。
一时想不到该用怎样的态度表现,孟西夷便简单地点点头。
今天来的人有一小半孟西夷都不认识了。
她离开学校一年,社团里又招进新的学弟学妹,有的她回学校的时候见过,有的完完全全陌生。
一一打过招呼后,孟西夷准备在盛钰身旁的位置坐下,忽然一个刚认识的学弟凑过来说:“学姐,我可以坐在你这边吗?可能你不知道,我之前都有在网上关注你,没想到你今天也会来。”
孟西夷怔了下,随后说:“可以啊,你坐吧。”
正好她的另一边还没人过来坐。
学弟坐下后,很热情地继续跟孟西夷聊:“我听王铮学长说你在实习,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今天下班比较早,而且挺久没跟大家聚聚了,有时间肯定会来。”
“我还真是走运。”学弟眼睛亮晶晶的,“学姐你本人比视频里还要好看很多。”
孟西夷在国外习惯了那边人的热络,不然像她之前那样,现在肯定尴尬死了。
她跟学弟聊了聊,对方大有越说越兴奋的架势,很快掏出手机来,礼貌地询问她:“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你放心,没事我不会打扰你。”
“好。”
孟西夷从包里拿出手机,跟他加了好友。
留了名字后,学弟又说:“你人真的好好,看来我过来找你说话真的来对了。”
孟西夷刚准备说话,就听见耳侧,盛钰嗤笑一声。
学弟也听见了,疑惑地看向盛钰。
盛钰没跟他讲话,直接和孟西夷说:“你想喝点什么,我给你拿。”
“我自己,嗯……橙汁吧。”
盛钰倾身拿了两瓶果汁过来,都放在孟西夷面前。
学弟的视线在两人脸色来回看了看,小声问孟西夷:“学姐,刚才忘记问了,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就是朋友。”
“那就好,我怕他误会了。”
孟西夷笑了笑,余光注意到盛钰应该听到她说的话了。
出于保守起见,她假装没看见,没朝上面扯。
之后小学弟大概清楚她身边的人不是她男朋友后,说话都不顾忌了,基本上一直在和她说话。
虽然他讲得话不无聊,但实在是太能说了,孟西夷到后面都快应付不过来。
坐的她着急,于是她找了个借口,说去洗手间,才短暂地得到清净。
孟西夷前脚离开饭桌,盛钰后脚跟着出去了。
关上门隔绝吵闹后,孟西夷听见有人跟着出来,一看是盛钰,就猜到他忍到现在,应该有话要跟她说。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走两步,盛钰追上来。
“你跟那个人聊得很开心。”
“有吗?”
那可能是装出来的,她耳朵都快受不了了,哪还能开心的起来。
盛钰说:“有,我都没跟你说上两句话。”
要是她再不出来,或者再不跟那个男的结束,他就忍不住了。
孟西夷就知道他会这样,道:“我也没想到今晚会认识他,等会回去我跟他说一声。”
“晚点再回去。”
走到洗手间门口了,盛钰停下来,“你先进去,我在这等你。”
孟西夷狐疑地看了看他,没能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有效信息,只好先去洗手间了。
她就是找个借口出来,进去洗了个手就没事了。
盛钰站在窗边,她走过去,好奇地问:“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