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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穆涟漪渐渐爱上了白楠抉,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他身上。出于愧疚的心理,她时不时会捧着白易生的照片流泪,以至于白莲生从小就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弟弟产生了天然的排斥——因为他的存在,她和哥哥才会一年半载也见不到妈妈一面,好不容易他不在了,他们的妈妈却宁愿对着照片掉眼泪,也不愿多陪陪她和哥哥。
  当重生的白易生自己找到回家的路时,穆涟漪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欣喜若狂的同时也有些害怕,因为她发现小儿子看她的眼神太过陌生了。原先她以为是因为被拐卖的两年让他吃尽了苦头,从而缺乏安全感,后来她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对于那两年的生活,白易生一直缄默不言或是含糊其辞,可他却能清楚地和民警说明自己的父母是谁。
  白易生走失的时候还不到四岁,如果说过了两年他都能清晰地记得自己和父母的名字,那么他没理由忘了穆涟漪。从小他就很黏她,除非……
  穆涟漪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难道他还记得是自己把他丢在洗手间的?
  不!不可能!她默默告诉自己,那时候的白易生才多大呀?他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她想多了,绝对是的。
  如今的穆涟漪已经放下了年少时那段荒唐的爱恋,她知道白楠抉一直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太忙忽略了她和白易生,以至于后者被人/贩子拐走。如果让他知道当初是因为她试图跟别的男人见面才把白易生弄丢的,她简直不敢想象他会有什么反应……
  因此,她常常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试探白易生。作为拥有记忆的成年人,白易生自然巧妙地避过了她的陷阱。时间久了,穆涟漪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至于白易生为什么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解释——肯定是那两年在人贩子的手中被折磨得性情大变。所以,哪怕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冷冰冰的,她也一直最疼白易生。
  可以想象,当穆涟漪知道白易生和苏幼薇的事时心里有多不悦。在白易生的婚姻大事上,她和白莲生的观点出奇的一致,都觉得只有p市的名媛小姐才配得上他。
  再加上白莲生的添油加醋,穆涟漪完全坐不住了,她优秀的小儿子怎么能被一个妄想攀高枝的女人迷花眼呢?不行,必须给对方一点教训。
  到了穆涟漪这个位置,有些事不需要知会白楠抉照样有人帮她处理得干干净净。可谁知道,她不过才给苏家一点颜色,白易生竟然就报复到了女儿的未来夫家身上,这还了得!
  再想想方才白莲生打电话哭诉说男友阿俊在部队里被记过的事,穆涟漪更加担心了,事情闹成这样,可见白易生对这个女孩子是有几分真感情的,她得让他赶紧悬崖勒马。
  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小儿子,穆涟漪心里涌上了浓浓的骄傲之情,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一脸慈爱地笑着说:“小易,你来啦!快坐下,我们母子俩今天可得好好聊一聊。”
  白易生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手势,径直在她的对面坐下,平静地问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让穆涟漪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年那个男人,虽然白易生的五官像极了她,但他不苟言笑的样子,还真跟阿青越来越像了……
  “怎么?当妈妈/的想跟自己的儿子说两句话,还非得有事才行吗?”她嗔怪道,拂去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
  白易生没有搭腔,只是静静看着她用保养得如同年轻女孩般的双手行云流水般地泡茶。
  他恍惚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张家的条件不好,比不得白家喝的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他们买的只是小超市里面十几块钱一大包的茶叶。但哪怕是这样的便宜货,张家父母也都尽量避着他饮用,如果不是张强张婷婷不喜欢,估计他连茶叶沫子的味道都尝不到。
  那个时候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有茶叶能卖到成千上万块,明明淡的跟白开水似的,喝到嘴里都是渣子。现在想想,他当时真是土得掉渣了……
  白易生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穆涟漪已经泡好茶推到了他的面前,在袅袅升起的清香中说道:
  “阿易,你也知道你姐性子急,有什么小矛盾不能关上门来好好解决,非要闹到大家都知道呢?阿俊的哥哥可是她未来的大伯,弄得这么不好看,以后她嫁过去了多不美呀?听妈的,赶紧停了吧!”
  ☆、第61章 摊牌
  白易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凉凉地说道:“我早提醒过二姐,不要碰薇薇,她怎么就没想过动了我的人会闹得不美呢?”
  穆涟漪被他噎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什么你的人?看来你二姐说得没错,你还真是被外头那些花花肠子的女孩糊弄住了。她们啊,玩玩也就算了,哪里能当真?听见了吗,小易?”
  “看来二姐并没有跟您把话说全,我对薇薇是认真的。不管你们赞不赞同,我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朋友,一个妻子。”
  白易生严肃的表情让穆涟漪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或是赌气,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别胡说八道!随随便便冒出来的女人怎么配做你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穆涟漪觉得小儿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讥讽。想到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喜欢跟家长对着干,她缓了缓语气,换上了几分商量的口吻继续说道:“好啦,你将来和谁结婚现在不急着决定,先把你姐姐的问题了结了。这件事你们俩谁都有错,都是自家亲骨肉,别闹得让人看笑话,嗯?”
  老实说,穆涟漪不是没试过亲自解决自己女儿夫家的问题,但不晓得白易生用了什么手段,她找人疏通收到的答复都是证据充足,相关部门已经启动正式的调查。她刁难苏家不过是人为地搞些小动作,使使绊子;白易生对付白莲生的未来大伯倒像是实打实,不把对方磨掉一层皮不罢休。
  至于未来女婿阿俊,部队的事穆涟漪一向插不上手。白易生跟陆家小儿子关系那么好,要说阿俊遭的罪背后没有白易生的动作,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只是她又不能直接跟陆家联系,那样一来白楠抉和穆老爷子也就瞒不住了。
  穆涟漪可不敢让这两个男人知道她在背后捣了什么鬼,苏幼薇的事他们毫不知情,她顶多找了自己的大儿子白骐生帮忙。如今眼看事情的发展就要超出控制,穆涟漪才把白易生叫了回来,希望能一床大被彻底揭过去。
  白易生依然沉默不语,穆涟漪不得不再次做了让步,“我知道那个女孩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难免会上心一点。这样吧,妈妈跟你做个交换,我们两个都收手,你和她分开,整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见他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穆涟漪叹了口气,对着他语重心长地循循善诱道:“那个女孩真的配不上你,听话,妈不会骗你的,将来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不会骗你?白易生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当年的她也是这么哄不到四岁的自己乖乖待在原地等她,结果呢?他被人拐卖,妻离子散,一辈子躺在床上变成一个活死人……
  在白易生心中,穆涟漪的话一文不值,他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他终于放弃了对茶杯上花纹的研究,盯着穆涟漪,一字一顿地宣布道:“我最后再讲一遍,希望您能记住,也能转告二姐——我和苏幼薇将来一定会结婚,我们会相亲相爱地度过一生。不管你们是支持还是反对,我的主意都不会改变。”
  穆涟漪登时变了脸色,没想到反驳过一次,他居然还敢用如此笃定的语气告知她他荒唐的决定,作为家长的权威让穆涟漪当即呵斥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小易,婚姻大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见他不为所动,她又补充了一句,“别逼妈妈真的动手,到时候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白易生漆黑的眼眸平静地和她对视,接着突然轻笑了一声,“谁都不好看?有多不好看?是像当年你和阿青一样吗?”
  穆涟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惊慌失措地望着白易生,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阿青早就离开了p市,在白家他的名字更是一个禁忌,白易生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除非……
  她想到了某个尘封已久的猜测,整个人都不好了。
  穆涟漪恐惧的样子悉数落到白易生的眼底,他把一个文件夹放到桌上,嘲讽地说:“我知道的可不只是一个名字,您要不要看一看这些资料都写什么?真是想不到,您竟然为了见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儿子丢在洗手间不闻不问……您说,如果我爸他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他话语里的轻蔑和威胁让穆涟漪心底发凉,她伸手想要拿文件夹,指尖快碰到的时候又突然缩回来,仿佛那叠纸是什么可怕的妖怪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这十几年她跟着白楠抉多少也练出来了,不再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少女。初时的震惊过去之后,穆涟漪当即想到了解决办法,沉着脸道:“小易,你是怎么跟妈妈讲话的?这种事是你作为子女的该过问的吗?”
  白易生冷笑了一声,完全没有把她摆出来的家长的谱放在眼里,或者说从头到尾他就不曾把穆涟漪真正当母亲看待过。
  “您也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如果在我的婚姻上我们不能达成共识,那么估计我只能把当年的真相告诉爸了。”
  向来只有穆涟漪威胁别人,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胁迫过?对方甚至还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她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教训道:“我看你是彻底被那个女人迷昏头了,我当初下手就不应该心软。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今天到底都做错了什么!”
  穆涟漪打算提前结束谈话,虽然她表面上装的很淡定,但实际上那份资料和白易生的威胁还是让她忐忑不安起来。这些年她对白楠抉的感情越来越深,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能拥有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好丈夫。如今她连想都不敢想,一旦白楠抉知道当年的真相,会有什么后果……
  “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是不会离开的。”
  “什么满意的答复?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想和苏家那个女孩子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如果说穆涟漪之前对苏幼薇只是不喜的话,眼下已经发展成了彻底的厌恶。
  ——要不是她的兴风作浪,白易生根本不会反抗她,也不会挖出这段陈年旧事。
  “这样啊,看来您并不担心爸知道当初的事了,该怎么办才好呢?”白易生自言自语道,突然拍了拍手,兴奋地建议道:“不如这样,我告诉爸其实我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您和阿青偷/情的产物……您说,白太太的位置您还能继续坐下去吗?”
  穆涟漪苍白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她猛地站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般吼道:“白易生,你疯了吗?你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我是你亲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赶快道歉,听到了没有?”
  白易生置若罔闻,径自打开桌上的文件,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放在穆涟漪面前说道:“这年头,您知道什么东西都可以造假,哪怕是亲子鉴定书也一样。您说,爸是会相信您的话,还是科学证明?”
  看着亲子鉴定书上鉴定人和被鉴定人无亲属关系的字样,穆涟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她震惊地盯着白易生,喃喃自语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这种东西也能造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就这么不想当白家人吗?”
  白易生的表情多了几分厌恶和疯狂,“是不是白家人,我还真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您敢再对薇薇和她的家人下手,再反对我们俩的婚事,那么这些资料我不但会交到您的丈夫手里,p市所谓的上流圈子也将人手一份。诚然,您可以再做一份真实的亲子鉴定书来证明我确实是您和白书记的儿子,但那又怎么样?您能告诉全p市的人吗?你们丢得起这个人吗?白书记的绿帽子是戴定了,到那个时候,您说他会不会要求跟您离婚?而我这个让他丢尽了颜面的便宜儿子,大概会被逐出家门吧?也就是说,我和谁结婚都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他一口一个“您”,穆涟漪却听不出半点尊敬,只觉得无比荒唐可笑,她的亲儿子正在想法设法抹黑她的人品,破坏她的婚姻——早知道会生出这么个孽子,她当年就该一碗药直接把他扼杀在肚子里。
  “你宁可脱离白家,宁可毁了我,也要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是吗?”穆涟漪心力交瘁,瘫坐在沙发上,微不可闻地问道。
  白易生见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非但没有心软,反倒觉得讽刺极了,“您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做什么?当年我那么小,您都可以把我直接丢在酒店里不闻不问,现在又弄得好像您有多心疼我似的,您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很虚伪吗?”
  他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进了穆涟漪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把白易生弄丢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可她后来对他的关心和疼爱也是真的。他是她最爱的儿子,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难道就因为当初一个小小的过错,他到现在都不愿意原谅她吗?
  “我早该猜到,要不是你记得当年的事,这些年你也不会对我如此冷淡……”穆涟漪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乞求,“你就不能原谅妈妈吗?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后来知道你不见了,我每天都以泪洗面,想尽办法要把你找回来……”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的神情简直是伤心欲绝。
  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白易生木然地看着她,很想质问她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鬼迷心窍毁了我的一辈子?
  在他受尽苦难的时候,她正在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和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享受着漂亮子女的孝顺……不过留过几滴眼泪,居然就想要他的原谅?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
  懒得再看一脸打击过度的穆涟漪,白易生下了最后通牒,“您在云端站了这么久,如果摔下来一定会很难受吧?对了,外公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倘若他知道了,您说他会被气成什么样?”他淡淡笑了笑,“您是珍贵的玉器,我只是不值钱的顽石,该怎么选择想必您应该清楚。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他字里行间的狠厉不似作伪,穆涟漪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那张依然俊美的脸,在她眼里竟陌生得可怕。她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讨债鬼来?
  她认命般轻轻点了点头,“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管了,这样可以了吧?”语罢,拿起桌上的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易生目送她上楼,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天知道,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第62章 分开
  从那天跟白易生摊牌说要分手之后,苏幼薇一直单方面进行着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不同意没关系,她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要来找她随便找,要跟着她尽管跟,反正她不会跟他说话,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跟空气一样没有存在感。
  白易生心里有愧,知道是自己失信在前,对她完全无视自己的态度非但不觉得气馁,还愈加小心地哄着她,只盼着一切尘埃落定后她能消气,能原谅他。
  因此,即便同穆涟漪已经达成一致,他也忍了两天才告诉苏幼薇,为的就是保证她收到消息时麻烦是真的远离她的家人了。
  其实哪怕白易生不讲,苏幼薇也第一时间从苏妈妈那里听说了家里如今已然事事顺心。
  对于为什么几家人会突然一起倒霉,苏家夫妇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意外的巧合。
  虽然苏幼薇仍旧不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说明了一切——要是苏家的事还没解决,她绝对不可能如此淡定。
  面对赔着笑脸讨好自己的白易生,说苏幼薇一点没有感动或者徘徊肯定是假的。宿舍里的女生都以为是白易生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明里暗里好心劝过她几次,闹小脾气无伤大雅,作过头就不好了。错过了白易生,再去哪里找像他这么二十四孝的高富帅男友?
  苏幼薇只能苦笑,她跟林洋最要好,私底下忍不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她说了。
  原本以为林洋也会骂她作死,事情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闹分手?想不到对方只是恍然大悟地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结婚果然还是要门当户对……既然将来注定不会有结果,现在分开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感情深了,分开只会更不容易……”
  看她一副感触颇深的伤感样,苏幼薇简直怀疑闹分手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老实说,撇开林洋的顾虑,苏幼薇更担心的是前阵子的刁难会再次重演。在她眼里,白易生所谓的“和家里达成一致”的说辞并不具有可信度。她不想再忍气吞声地求白莲生高抬贵手,也不想再让自己的家人承受无妄之灾。
  分手,是她能想到的最便捷的解决方式。
  有这么件烦心事压着,苏幼薇的期末考试发挥得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回家过年了,她一个人在教室里呆坐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联系了白易生。
  后者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试图多留苏幼薇在学校住几天以改善两人的关系,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欣喜若狂地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
  打扮得玉树临风的白易生整整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两个小时,p市凛冽的寒风完全挡不住他一颗火热的心。
  远远瞧见苏幼薇走来,白易生大步迎了上去,伸手就要将她揽入怀中。
  苏幼薇下意识要避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忍住了,木然地任由他搂住她。
  白易生见她没有拒绝,更加高兴了,细心地帮她把围巾整理好,摸了摸她的手,一片温热才放下心来。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薇薇,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或者先逛一逛?对了,你想不想去滑雪?听说城北刚开了家新的滑雪场,我们去试一试怎么样?”
  苏幼薇静静地看着他,摇摇头,说:“去你的公寓吧。”
  白易生愣了一下,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行,你说去哪就去哪。”他回答得十分干脆,一边带着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问:“要不路上我们顺便买点吃的回去,天这么冷,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苏幼薇没吭声,只是沉默地走路,就是上了车也不像以前那样跟他有说有笑,始终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白易生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女孩子嘛,生气容易消气难,她刚刚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白易生的公寓苏幼薇去过很多次,熟悉得不得了。他一开门,她换了拖鞋就径直接往卧室走去。
  白易生刚关好门,转身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背影从卧室门口一晃而过。他一头雾水,却还是本能地跟过去。
  只见苏幼薇呆呆地站在屋子的中间,盯着床上那套他们共同挑选的被套。白易生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柔声问道:“薇薇,是不是累了?想睡的话先睡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回头的苏幼薇堵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