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你有胆子倒是杀我灭口试试看!”张云翼却是无所畏惧,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也不顾两个丫头撕扯,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神色狠厉之余甚至是带了几分疯狂的。
褚灵韵哪里会把他看在眼里,忍无可忍当即就要喊人。
紧跟着却听他话锋一转,冷笑道:“你真当我身边无人可用吗?”
褚灵韵已经逼到嗓子眼的声音猛地刹住。
张云翼的眼底冒着蓝光,面上冷凝的笑容近乎扭曲,死死的卡着她的身子不肯退让,一边急切的去扯她的衣物,恶狠狠道,“今天就算是我死在这里,不出两个时辰,你我合谋谋害老二的事情就会传的尽人皆知。横竖我如今这个样子也不过是要命一条,只是你安乐郡主通奸大伯又谋害亲夫的事情一旦被捅出来,你觉得你还能有命在?”
只是单纯的设计害死张云简,又没有被拿住手腕,谁也不能说她什么。
但是和自己的大伯有了苟且而谋害亲夫,这就非同小可的。
上一回她能逃过一劫全都是凭着运气,如果这事儿再被抖出来一次——
不用想也知道,皇帝势必会要她的命!
这张云翼也是发了狠,完全的不管不顾了,是定要拉着她来陪葬的。
两个丫头在旁边也是听的胆战心惊,一时止住动作不知道是改进还是该退。
褚灵韵心神不定,下一刻就觉得胸前一凉,几层衣物都被人扯了远远的甩开。
她慌忙抬臂抱住只着肚兜的身体,冷的打颤。
张云翼本来也只是为了泄愤,此时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眼底就窜上一抹炽烈的火光,抬手一拉就往旁边的椅子上压去。
褚灵韵下意思的挣扎,可是面对一个疯子,她终究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挣扎的再厉害,也始终是死咬着牙关不肯出声呼救。
两个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最后也只是逃也似的带上门出去守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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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胃口被你养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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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惶惶不安的守在院子里,紫维的脸色铁青,不时的往那屋子的方向张望,紫絮则是紧抿着唇角站在一边的角落里,月光打下大片的暗影,遮住她眼底的神色。
这一刻她的眼睛却是亮的出奇,隐隐闪着幽光。
她原以为自己怎么都该为了当前的处境忧虑惶恐的,可是心里却是莫名的一阵快意。
在褚灵韵的眼里,她这样的婢子形如草芥分文不值,可是结果怎样?她自己自诩天之骄女享无限荣光,如今的这般下场——
总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屋子里的两人一直折腾到黎明时分,动静闹的很大,可是至始至终能够听到的不过间或就是男人畅快的喘息声。
褚灵韵那里,开始还挣扎的厉害,到了后面大约也是认命了,再就没了什么动静。
门吱的一声开了,张云翼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带着餍足的神情蹒跚着从屋子里出来。
院子里的两个丫头俱是精神一紧,屏住呼吸小心的戒备着。
张云翼却是大大咧咧的往院外走,褚灵韵有顾忌,根本就没胆子动他,正是因为确定了这一点,他来的时候满腔怒火,这会儿反倒是一派轻松无所谓的神气。
紫絮瞧见他多少是有点心虚,见他的斜睨过来一眼,赶忙垂下头去。
张云翼看了她一眼,嘴角扯了一下就悠然的出了院子。
两个丫头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一口气,赶忙跑进屋子里,进门便是一片鱼水之欢过后的糜烂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大部分的摆设都移了位置,桌椅倒翻,茶具香炉之类的东西摔了一地。
褚灵韵身上未着寸缕的仰躺在地面上,身上遍布青紫或是红色的淤痕,有些是伤痕,有些是烙印,头发蓬乱,眼睛里布满血丝瞪得老大,眼泪许是流干了,这会儿只是木然的一动不动,牙齿咬着嘴唇已经见血,血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旁边的地砖上。
若不是她眼里愤恨的神色太过生动逼真,这个样子,或是说是个死人也不为过。
“郡主?”紫维低低的唤了一声。
两个丫头谁也没有哭,只是陪着十二分的小心试着换了她一声。
褚灵韵没动也没应声,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房梁。
紫维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反应就和紫絮交换了一下眼神,捡了件外衫给她掩住身体,两人合力将她扶起来。
褚灵韵没有拒绝,木然由两人扶着,脚下步子虚软的被扶进了卧房。
这件事,谁也不敢声张,两个丫头悄无声息的打了水,替她清理。
张云翼根本就是为了报复,发了疯一样,虽然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是被折腾的见了红,身体像是被人撑开撕裂了一样,疼的近乎麻木失去了知觉。
如果说之前经历的种种都可以叫做变故和转折的话,那么这一次——
她才真叫一次体会到了彻底跌入地狱的感觉。
最可怕的是——
事情还没有完!
张云翼现在是连死都不怕了,她还拿什么去和对方拼?
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不可怕,最可怕就是这样完全不要命的。
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褚灵韵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
正在给她擦拭身体的紫维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仓惶道:“是不是奴婢弄疼郡主了?奴婢小心点儿!”
褚灵韵缓过神来,怒声喝道:“滚!滚出去!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此时她疾言厉色的模样看上去狰狞而恐怖,说着就一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声音疲惫嘶哑的刮的人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两个丫头自是巴不得离她远远的,赶忙就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了出去。
房门在身后合上,就听见里面褚灵韵凄厉至极的一声嘶吼,然后霹雳啪啪一片的响动。
隔了两个院子住着的侍卫终于听到动静赶了来,却被紫维含糊着给打发了。
横竖自家郡主自从到了这里脾气就越发的不好了,所有人都已经见惯不怪了,侍卫们也不会深究,见到没事也就散了。
褚灵韵狠狠的发泄了一通,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统统砸了,一片狼藉。
郑嫣不能在这里多留,一早去佛堂正殿烧香还愿之后也只留了这一天,次日一早就准备启程回京。
当晚她来看望的时候紫维便推说褚灵韵身体不适没让她进门,她心里略有疑惑却没深究,也就离开了。
而这一切对褚灵韵而言也不过一场噩梦的开始罢了。
张云翼第一次过来是恼羞成怒找她算账来的,根本就是一时脑热,随口一说自己留了后手褚灵韵就信以为真,他自己走的时候其实还有些提心吊胆,不过倒是长了心眼,回去就真的做了安排。
而来过广莲寺一次之后他也像是发现了这里的好处,当真就乐此不疲的常来常往了起来。
褚灵韵艳名在外,又是那样的身份,以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哪怕当年他还是定北候世子的时候在这个女人面前也唯有恭维谄媚的份儿,如今却轻轻松松把人给睡了,刺激泄愤之余更有种满满的成就感。
之后隔三差五的张云翼就往这里跑,皇帝对张家虽然没有赶尽杀绝,留了部分铺子田产,日子也算过的去,可是与以前的日子相较也是天差地别,更别提现在就算是出门寻乐被以往的同僚遇上都要备受冷眼了奚落了。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张云翼自然就把这笔账完全记在了褚灵韵的头上,越发的没有顾忌,变本加厉的折腾,来广莲寺的次数甚至比去柳林街还要多起来。
起初几次褚灵韵还试图和他抗衡,可是到了后面也就麻木了,只是一声不吭的咬牙守着,外人都不觉得怎样,却是紫维和紫絮两个丫头看的最明白——
自家郡主看人的眼神越发的阴鸷恐怖了。
不过不管背地里怎样,至少表面上万事太平,年后北疆方面甚至一度扭转了被关外蛮夷人常年压制的局面,打了两场胜仗,所以虽然楚州方面的战事依旧吃紧,皇帝的脾气却是好了许多。
*
三月三。
女儿节。
褚易安这一次一改平日里处事低调的做派,用了最盛大的排场为两个女儿举办了及笄礼。
作为褚浔阳名义上的生母,方氏也被请了回来参加仪式。
因为是选在女儿节行礼,很多勋贵人家都得了消息,干脆就将自家同龄女儿的笄礼都改在了生辰当日,是以当天整个东宫之内高朋满座,济济一堂,几乎所有有资格出入东宫的官员都携带家眷道贺。
褚易安和方氏、大夫人坐在主人席上全程观礼。
大夫人的脸上一直带着慈爱而满足的笑容,虽然知道女儿这一次算是沾了褚浔阳的光心里也是满意的。
方氏的表情则是极为平静,自始至终谁也看不到她露出任何特殊的表情来。
虽然挂着个侧妃的名号,可她却是在褚琪枫和褚浔阳才刚满周岁的时候就去了慈修庵,这么多年以来没在京城的勋贵圈子里露过面,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许多人都在暗暗的打量她。
方氏生的只能算是中人之姿,清秀而已,再加上也许是在庵堂里住的时间久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冷硬呆板,着实叫人想不通身为天潢贵胄的皇朝太子当初究竟是看上了她的哪一点,还为她空置了正妃之位这么多年。
女人们的审视和议论方氏自然全部能够感觉到,可她的整个人却像是全无所察一样,只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褚浔阳和褚月宁行礼。
而坐在主位上的太子褚易安看上去却有点魂不守舍的,手里捧着一碗茶,目光定格在场中,像是看着两个女儿在行礼,但那目光又似是穿透到了另一个时空,久久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笄礼的正宾是德妃和庆妃。
替褚浔阳束发的时候德妃取过婢女呈上来的碧玉簪先是一愣,随后又轻声的笑了笑。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都说褚易安宠爱这个女儿果然是做不得假的,只就这根簪子便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整个笄礼的流程做下来十分的顺利,待到礼毕大夫人就张罗着把客人都引到厅中喝茶,顺便等着稍后开宴。
而方氏则是莫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作为这一天仪式的主角,褚浔阳和褚月宁自然是要作陪的。
两个姑娘穿着同色的裙衫,亮眼的枚红色看上去就更显得娇俏可人,其实衣裳的样式也差不太多,但是因为两人眉宇间的气质截然不同,一眼看去还是十分醒目分明的。
褚月宁是典型的淑女闺秀,虽然性子开朗,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温温柔柔的。
褚浔阳却仿佛天然便有一种气势,端庄之外又带几分朗朗的明艳,不是那种流于容貌表面的明媚,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几分高傲几分狂肆,却也不会叫人觉得不舒服。
一众的命妇夫人将两人恭维着好一番的夸赞,因为褚月宁是定了亲的,众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更多的集中在了褚浔阳的身上。
有褚易安的宠爱,方氏的尴尬身份也可以被忽视,着实叫褚浔阳也当众尝试了一回众星拱月的待遇。
这边厅里正在寒暄的时候,外头就见曾管家步履匆匆的走进来,含笑道:“两位郡主,大夫人,陛下的赏赐到了,请二位郡去前头接旨吧!”
两人的笄礼皇帝之前就已经赏赐过了,突如其来怎么会又有赏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