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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吃完饭回去骆子铭还有大半的文件要处理,为了晚上能够按时接童昔冉下班,估计是连喝口水的空档都没有了。
  断然是这样也从骆子铭脸上看不出一丝焦躁,他悠闲的将手插在口袋里,往车子走的小小距离硬是让他闲散的走了几分钟,期间接受到不少人的注目礼,那眼神多的虽然童昔冉毫不在意,但今天和骆子铭的关系总归是变了样,她总觉得人家瞧她的眼神怪异,手不时的都会去摸脖子上系着的丝巾,害怕丝巾掉下来把脖子上的红痕也给暴露出来。
  骆子铭偷瞄了眼童昔冉,看她脸颊泛着浅粉的色泽,水眸中时而划过一抹不安时而划过一抹笑意,又不时的抬起手去摸丝巾,他勾起唇角笑的狡猾,打开车门等到童昔冉坐进去的时候,手指巧妙的一勾将那丝巾给去掉了,好看的细长手指捏着丝巾在童昔冉睁大的眼睛中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那边坐了进去。
  童昔冉惊慌的伸手去关车门,车旁过去两名公司的同事,看到车中的童昔冉笑着与她打招呼,童昔冉红着脸应了,迅速的伸手将车门关上,她觉得脸上燥热燥热的,总觉得那两名看着她笑的同事笑容古怪。
  难道是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印记?童昔冉举手从骆子铭手中将丝巾给抢下来,就要往脖子上系。
  骆子铭却在童昔冉刚将丝巾披上的时候从后头给她抽走,脸凑到了童昔冉跟前。
  童昔冉吓得往椅背上靠身子,一面拉开与骆子铭之间的距离一面用惊慌的目光四处扫着车外来往的人,嘴里说道:“骆子铭你给我悠着点,这里可是我们公司院内!”
  骆子铭正好将安全带给童昔冉扣上,“啪”一声脆响与他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们公司院内有规定我不能给老婆系安全带吗?”
  呃,童昔冉看着骆子铭无辜又迷茫的脸,瞬时咬碎了满嘴的银牙:“骆子铭!你,你……”你了几下眼看着骆子铭的脸上浮现趣味之色,她恶狠狠的将丝巾拽回手里:“把丝巾还我!”
  “唔,你想要就给你呗,我是看你系的手法不太好看,想要帮帮你。”骆子铭直起身子笑的很得意,眸光闪烁着一抹趣味发动了车子。
  没有想到童昔冉这么好玩,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觉身边有个这么好玩的玩具哩?
  童昔冉只顾生气了,胸腹起伏着喘着粗气,如果不是她修养好一定会给骆子铭的侧颜一记直拳的。
  “到了,在这里吃吧。”骆子铭将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就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外。
  童昔冉一看乐了,这男人竟然带她来童氏财团旗下韩式料理店,那天还说要一起来吃呢没有想到骆子铭就给记下了。
  两个人推开店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店面明亮干净,服务员基本都是女子,还都是妙龄女子,穿着类似韩服缩小版的制服裙子,来回的走动着,胖嘟嘟的裙子知道膝盖,与传统的韩服不同,少了累赘多了俏皮。
  客人也坐了好几桌,不过最里面那处靠窗的位置却空缺出来没有人坐,童昔冉进来后下意识就朝着哪里走去。
  经理显然认出了两人,笑着过来为二人指引:“铭少,童董事,你们的座位已经预留好了,餐点也已经准备好,现在上桌吗?”
  骆子铭点点头,绅士的为童昔冉拉开椅子,等她坐下的时候稍微往里推了推,这才走到天童昔冉的对面也跟着坐下来。
  童昔冉看着经理已经迅速的走回去吩咐服务员上餐她才看向骆子铭:“你在这里订了餐?”
  这话等于废话,她都已经看到了,只不过不敢相信罢了,不明白为什么骆子铭在这里订了餐却不告诉她,刚刚她还推着骆子铭去买盒饭呢。
  “嗯,都是按你的喜好点的。”骆子铭的笑容更加的得意,漆黑的眸子里难得柔和了不少,他的眼睛里现在只余下她的身影,从来不知道将她吃到嘴里后是这么美好的感觉,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她的味道。
  童昔冉娇嗔的看着骆子铭:“你这人还真不是浪漫高手,你若说一句想给我个惊喜,顺便再准备了花束送过来,女人的心还不都被你给俘获了啊。”
  骆子铭扬扬眉毛,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深,转头往童昔冉的身后看去。
  童昔冉回头立刻睁圆了眼睛抬起手捂住了嘴巴,眼前是一名身穿着淡紫色韩服的少女,手中捧着一束蔷薇花缓缓的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身手还跟着三名女子,同样的装扮,只不过手中端着的是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食物。
  心里的惊喜与感动瞬间就涌了出来,难怪骆子铭会突然到餐厅找她,要带她去吃饭,原来是在这里准备了惊喜与礼物。
  童昔冉期盼的看着那渐渐接近她的花,她将含情脉脉的水眸移到了骆子铭的脸上,看到他站起身来,心瞬间揪紧了。
  骆子铭邪气肆意的笑没有变化,从女子手中将蔷薇花给拿了起来,单手插在口袋里单手举着花往童昔冉怀里一塞:“喏,你喜欢的花。”
  说完人已经潇洒的坐回了椅子上,对着另外三个人道:“快点上餐吧,我老婆饿了。”
  童昔冉脑子有点发蒙,觉得心房传来了刚刚筑起的什么东西咔擦咔擦碎裂的声音。
  那几名服务员显然训练有素,很快将端着的餐品摆到了桌子上,只不过那脸上职业化的笑容总觉得有点怪异,可以说,很僵硬。
  笑容古怪僵硬的不止这几名服务员,还有坐在骆子铭对面的童昔冉。
  童昔冉嘴角狠抽,她还保持着一只手在嘴巴上捂着一只手臂蜷曲着托着花束的动作,当她将手从嘴上放下来的时候,那抽动嘴角的动作也退去了,只不过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透着一丝古怪。
  骆子铭等着对面的女人感动的稀里哗啦流眼泪,可是等到的是对方与自己的大眼瞪小眼。
  好吧,这是惊喜的忘乎所以了吗?那就提醒提醒她吧。
  “怎么了?是花买错了还是这些吃的有问题?不都是你最爱吃的么。”骆子铭努力让自己笑的像个白痴,学着痴情男子对女子表白腆着脸的模样,声音轻柔的让他自个儿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亲爱的,都是我喜欢的,没有错。”童昔冉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竟让没有当场拂袖就走。
  太气人了,本来是惊喜,多好的氛围,刚才的画面多美好,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骆子铭真的将花送给她,再说两句感动人心的花,她就当场攀着他的脖子献吻。
  可惜现实太残酷了,大白天的做梦真的不太好。
  童昔冉淡定的将花束从手臂上拿起来,放到鼻尖嗅了下,然后放到了左手边空着的桌面上,美眸扫过桌子上的食物,勾着樱唇笑的甜美:“吃饭吧亲爱的。”
  说着她已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炒年糕放到了嘴里,美美的吃起来。
  这会儿换做骆子铭有点不明所以了,他看看童昔冉手旁的花,再看看已经开吃并且吃的津津有味满脸享受的女人,吐气纳气,默默给这个模式画了个叉。
  下次再也不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了,回去要商讨下扣纪茜奖金的事情了。
  骆子铭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辣白菜,满嘴的辛辣味让他才好受了一点,为了给眼前的女人一个惊喜,他接二连三的对策都出现了差错,这对凡事都追求完美的骆子铭来说可谓是一大败笔。
  两个人各有心思的吃着东西,山珍海味的吃到嘴里都变了味道。
  吃完饭骆子铭早就没有了来时的兴致高昂,将童昔冉送回到童氏财团楼下后,脚底一踩油门将车子给飚了出去。
  童昔冉抱着那束让她又爱又恨的花迎着一路的注目礼进入了电梯。
  从电梯里走出来恰好遇到了童欣茹。
  童欣茹美眸中划过一抹诧异:“这是?”
  她听说童昔冉可是和孟楠之一同去吃的饭,难道是孟楠之送的?
  若真是孟楠之送的,那童昔冉就太大胆了,敢在公司里将花接了拿到办公室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但转念一想越是高调越是好,传到骆子铭耳中就有她的好果子吃的了。
  “呵呵,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子铭,他非要带我去吃韩国料理,还准备了花给我。这男人还真是奇怪,都结婚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位了升起了浪漫细胞。”
  童昔冉说着嗔怪的话,那眼眸流转眸中含情的模样可不见有一丝怪罪的意思,嘴角的笑甜蜜的倒了童欣茹的牙。
  童欣茹心里骂了一句矫情!装!脸上却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原来是堂哥,堂嫂可真幸福,这不是新婚妻子么,肯定是要多哄哄的。我要去董事长办公室一趟,就先走了。”
  童昔冉点点头,脸上的娇笑不曾散去,人已经捧着花进了办公室,这会儿再看这束花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招呼lisa准备个花瓶将花插到里面,美滋滋的进行下午的繁重工作。
  董事长办公室,童智杰背着手站在办公桌后方,面对着书架上放着的各个文件。
  “爸,你找我?”童欣茹简单的敲敲门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走到童智杰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你和林晓晓联系了没有?”童智杰转过身看着童欣茹,伸手示意她坐下。
  “没有。”童欣茹心里一紧,不知道童智杰此话何意。
  在宴会上林建强被带走后,这都过了一日一夜了也不曾听到那边传来什么消息,她也没有特意去打听,一来是怕引起骆烨轩的反感,二来她也不敢在林建强接受调查的时候往上赶,谁知道打听了之后会不会因为林家而惹上一身腥臊味。
  童智杰面容有点严肃,他看着童欣茹问道:“你可知道林建强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调查的吗?”
  “因为什么?”童欣茹茫然的看着童智杰,他问一句自己就接一句,不明白童智杰找她来谈论林家的事情做什么。
  虽然林建强是自己婆婆的堂哥,但有个“堂”字在就隔了一层,就算关系贴近有所往来那也是远方的亲戚,与她童欣茹就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了。
  “你呀,你呀,你难道就不曾想过为什么林建强弄那么大手笔的宴会邀请了这么多商界的名流之辈吗?就是受了你婆婆的托付,加上我这边也默许了到时候一同上赶着给童志峰个重创,这样童昔冉和童沥都会名誉受损,这些事情传到你爷爷耳中就能让他对你叔叔一家彻底的失望,将目光放到咱们家身上。”
  童智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出嫁之前童欣茹也是一商界奇才,可怎么才嫁人一年多智商急速下降了呢?
  外界的人都以为童家两房的人内斗激烈,这才自家人戳自家人的心窝子,将那些龌龊事都曝光了出来给外人看笑话,可童智杰的最终目的只是让童老爷子对二房的人失望罢了,童老爷子就算不管童家的事情,可他身体健硕,和妻子来个暮年之旅潇洒过日子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性。
  童智杰很怕童老爷子将童家的家产移交到童沥的手中,那些都是他儿子的。童文钦的去世对童智杰打击很大,他陷入了一种执拗的疯狂中,自己儿子的东西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不可能让外人碰到!
  就算是自己的亲弟弟一家都休想染指。
  “原来爸是因为这些才对小冉他们……”童欣茹眸光一亮,总算是品出了味道,只不过想到林家,还是不太明白:“可是爸,这和林建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唉,”童智杰叹了口气,也不直接回答女儿的话,将林建强犯得事儿给说了说。
  原来林建强犯得事儿说大不大,巧就巧在了他是很多事儿给一块抖了出来,服装厂都会有自己的工人加工做衣服,林建强的金芒服装也算是个牌子,他营销的市场目标就是各个市场都设计:老年,中年,青少年,少年,男女均能找到合适的风格产品。而林建强也是个胆大的商人,眼光之毒辣,自己手下的加工厂可谓就是四五家,自产自销,直销,代理这些都做,渐渐就在服装业有了小鳌头。
  问题就出在了林建强的胆大上面。
  他手下的加工厂可谓是什么层次的都有,比如批发市场的十元成本的服装也是可以迅速出场加工的。市面上的服装很多都是低价成本高价销售,一件十块钱出厂的服装可以销售到七八十甚至于上百元,配合上巧妙的时髦设计,卖上二百元也是有的。
  都是金芒服饰的吊牌和唛,销售肯定不成问题,很多低价出厂的服饰掺合在那些稍微高档的产品中一同营销,利益比之普通要翻个两三倍。
  这还不是全部,林建强暗中倒了很多不地道的买卖。
  比如生产出来与安踏之类高档运动衣一模一样的服饰,将自家的唛去掉换成安踏,然后就挂在自家经营运动衣的店面里高价销售,那利润更是大的惊人了。
  童智杰的目光微沉,看着已经呆掉的童欣茹,厉声问道:“你还说你不知道林家的事情?那些营销路子你敢说你没有上手走路子为他销售了出去?”
  童欣茹脸色发白,她是曾经联系过熟识的厂商给林建强运动服饰的代理商的权限,还让林建强有点特权,服装的出售与经销均自己掌控,若有需要再从人哪里联系调货。
  本来都是大品牌的代理商,寻下线代理是常有之事,遇到林建强这样需要再调货不需要就慢慢营销的代理商可是少见,童欣茹出了力不仅用了童家的人脉又和林穆打了招呼骆家也出了力,人家就不再在意这些细节,毕竟有童家和骆家的少夫人在里面做担保。
  听闻林建强用她的担保来做了这样的暴利又坑人的营销,又被人抖出来查了出来,那下一步就会将她给牵扯出来。
  虽然她在里面并不是亲自出面,又是几年前的事情,她要单的责任不多,但那些被她利用的人脉就毁了,她身为商人可深知人脉的重要性。
  一个连承诺都无法信守的合作伙伴,想必是商人要远离杜绝的。
  “爸,那,那怎么办,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我那时候喜欢烨轩,我知道那是烨轩的舅舅才想着出手帮帮他,当时这事儿哥也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童欣茹与童智杰的脸色均白了。
  童欣茹当时还不曾在公司任重要职位,她的人脉哪里来的?都是童文钦积攒下来移交给她的,现在他们能够在公司畅行,受到拥护,绝大多数原因是因为她有一个优秀完美的大哥,童氏财团在他手中可谓是水涨船高,利润短短两年就答道了另一个高峰。
  可以说他的能力并不比骆子铭差。
  林家的事情曝光了出来,牵扯出童家背后的人脉,就会动摇童文钦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网,商人最怕声誉受损,这样一来,童家大房就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再联想宴席最后童昔冉话里话外引导那些商人去想童志峰酒后肇事的缘由,很多人都已经怀疑到了童智杰的头上,这样双重事件的打击下,童智杰手中的权利会损失大半,精心做好的一系列准备就会无法派上用场。
  到头来得利的,便是童昔冉与童沥二人!
  童欣茹的身子虚脱,脚下一软就瘫在了椅子上,这可怎么办?她在林晓晓的舞会是虽然不曾做那策划之人,可背后提供了不少线索,林晓晓是个不顶事儿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人都没了主意了,被童昔冉找上肯定会一股脑的都将事情给倒了出来。
  若让童昔冉知道了真相岂会放过她?
  童智杰看着闺女在椅子上死寂的容颜,眸子里划过一抹失望,猛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瞧你那出息!给我挺直了腰板!有什么好怕的,啊?童昔冉能不知道是你在后头怂恿的?大清早的你就和你那愚蠢的婆婆跑到人跟前打草惊蛇去了,还有她老爸都出来了,她还能不知道我是故意刺激的她老爸吗?”
  “爸……”童欣茹心中担心不已,软弱浮现在她的脸上。被童智杰一番斥责总算是找回了力气:“我忘记了,她都已经知道了。爸,她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今天见到我比往常的时候还要和气。”
  “那就是这个丫头的可怕之处!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看来,已经留不得了。”
  童欣茹吞咽了一口口水,惊恐的看着眼光犀利的童智杰,那阴狠的容颜使得她的心跟着打起了哆嗦。
  ——
  童昔冉处理完工作看看手机,发现有骆子铭的一个未接电话,她的眼睛不自觉的变得柔和,拿起手机打算回拨的时候又看到了办公桌上插着的花,嘟起嘴巴将手机往包里一塞,拎起来气鼓鼓的朝外走。
  走出电梯的时候办公楼里员工们都在做最后的扫尾工作,童昔冉与他们打过招呼后就走出了办公楼。
  一辆银色的加长劳斯莱斯停到了她的面前,后车窗摇下露出了戚天翰温润的容颜,他的笑容背着夕阳好似拥有着独特的磁场:“上车。”
  “戚天翰?你怎么在这里?”童昔冉站在原地并没有动,问戚天翰话的时候眸子不自觉的四处寻找骆子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