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宴受不了谭珏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直接起身站到了一边。
谭珏毫不在意,还是嘿嘿笑着问他:“陆总真不来?”
“不了。”
谭珏伸出手臂,行了相当滑稽的礼,然后一蹦一跳地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陆文宴胃里还在不住地翻涌,他转头从旁边的小门出去。
门后是个面积不大的小花园,外头的风一吹,叫他的胃平静了许多。
风里有股新鲜叶子的味道,叫他忽然想起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女人,他顺手从口袋里摸了只烟,没点火,就这么咬在唇边。
薄薄的木门那头还是交响乐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不知道有没有刚才那个女人的……
“砰”
那小门突然被推开,有个黑衣的男人冲进来。
那人一路冲到陆文宴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穿红色礼服,白色面具的!”
这声音……
陆文宴眯着眼睛去看那张和他有点类似的黑色面具,“时醉?”
对面的男人忽然一愣,然后一把扯下了面具,眯着眼看他,“陆文宴!?”
他皱眉甩开时醉的触碰,朝后退了一步。
谁知道时醉眼眶泛红紧紧跟上来,“你踏马的躲什么?!你看见她了吗!?是不是你把她弄走了?啊?”
“谁。”
“别跟我装傻!人呢?!”
眼前的时醉像个随时会发疯的野兽,那癫狂的样子和陆震声简直一个模子,他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低吼着又要甩开,“别碰我。”
“陆文宴,把人交给我。”时醉声音嘶哑,“有什么事,好商量。”
陆文宴原本还想要甩开的动作一滞。
这是这个时醉第一次跟他说软话,虽然是咬牙切齿的,但是听得出,这句“好商量”是真的好商量。
“是么,我要让你现在从这跳下去呢。”
这里是酒店顶层,六十多层的高度,这么摔下去只能成了肉泥。
“陆文宴!你踏马的把人藏哪了?”
“不敢跳了?”
陆文宴还在叼着那根烟,弯着嘴角笑得相当挑衅。
“好,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说条件吧,”时醉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把她完完整整的还给我,你开条件吧。”
高层的风又忽地扑过来一阵,叶子的香气叫陆文宴心脏倏地一紧。
“你带谁来的?”他咬住了烟尾,“你老婆?”
闻清……?
“还在跟我废话?那还能是谁!”
陆文宴牙齿用力,突然咬断了嘴里的那根烟。
他没说话,脑子里全是刚才谭珏那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哎?陆文宴!你!”
时醉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文宴居然长腿迈开,突然冲出了那小花园。
他紧跟着陆文宴钻进小木门,重新回到黑暗妖冶的舞厅里,人影重重的,居然跟丢了。
“陆文宴!”
陆文宴沿着墙角,一路走到了另外一个暗门处,丝毫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叫声。
他来过这个地方,曾经见过谭珏是怎么从这个地方拖人的。
猛地一推,那门居然纹丝不动。
陆文宴眼前闪过许多画面,都在他曾经在阁楼上见过的画面,污秽不堪,让人作呕。
他狠狠骂了句脏话,一脚踹上那扇木门。
“砰”
巨大的声响震得这门旁边的墙都开始落灰。
过了一会,那门被人从里面拽开,走出个骂骂咧咧的肌肉壮汉来。
“谁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