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清神色平静，抬头直视着叶律师，“国际医院还有小锋的血样，现在做亲子鉴定就可以。”
叶律师大张着嘴，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
她指指身后，“这事应该是时醉搞的鬼，他气我害他丢了脸，那是个不能讲理的疯子，叶律师……你去找陆文宴，我现在要出去，小锋需要我。”
周围一片寂静，连刚才那人的阴笑声都停住了。
叶律师终于回过神来。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拜托您快一些，”她嘴唇的颜色也已经开始退干净，“飞机上的药物可能坚持不了那么久，临时停下的话很难快速找到合适的药，拜托……您快一些。”
叶律师不再啰嗦，他点点头，转身就朝外跑。
她就靠着栏杆，低头在等，脸色惨白到吓人。
身后那人再也没出声。
大概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叶律师急匆匆地拿着电话进来，直接放在了她耳朵旁边。
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声有些乱，似乎还没有从某种情绪里挣脱出来。
“闻清。”
“我是。”
“你说那个小鬼，”他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是我的儿子？”
她轻轻闭上眼睛，“是。”
“我们原来认识？”
“是。”
“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你？”
“是。”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我家的，闻清？你是闻玉兰的，女儿？”
“是。”
对面的男人呼吸更加紊乱，他的声音都有些难以自抑的痛苦的停顿，“你知道我的过去。”
“是。”
“我现在活在一个谎言里。”他声音异常沙哑，“你……有没有骗我？”
闻清微微愣住。
其实她没想到陆文宴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问题的，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脑子。
“没有，”她稳住心神，“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详细的回答你，但是要在我联系到小锋之后。”
“他……是我儿子？”他又问了一遍，“闻清，我知道你现在迫切的想要出来，但是你应该知道说这种谎话的下场。”
她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上已经破裂的水泥，露出白花花的茬子，像在审视她自己的伤口。
“我太知道了陆总，”她还是盯着那些狰狞的裂痕，“你可能忘了，但是我永远都忘不了。”
“呵，忘不了？”他嗤笑一声，“你这种人，什么时候有过一句真话。”
“我在等你做亲子鉴定。”
“可以，你来国际医院，”他声音冷峻干脆，像在对待生意场上的对手，“我需要确定那血样就是你儿子的。”
“好。”
对面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叶律师收回手机，语速很快地跟她交代：“他们帮你申请了半天的时间，沈总那边……咳，我先跟你去吧，回头再告诉她。”
“她怎么了？”
“没什么事，”叶律师拉着她就朝外走，“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到小锋，国际医院那边已经在准备派人过去了，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耽搁……”
他没说下去，但是闻清明白。
凭白耽搁这么久，等国际医院的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恐怕已经迟了。
她晕晕乎乎的，跟着叶律师的步子。
迟了她也要去，小锋一个人该多害怕吧。
她必须陪在他身边。
国际医院和警局相距有一段距离，等闻清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老秦正等在门口，看见她之后，神色复杂，“闻小姐……”
“不用说了，在哪里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