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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监护人[重生] > 第54节
  “外公你别气,都是我们不对,您别气了。”余疏林忙跟着安抚。
  舟老爷子拍下去的手顿了顿,扭头,恨恨收回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后座的余疏林,尽量温和说道:“疏林,你哥哥是个禽兽,咱不跟他过了,你搬来老宅,我养你!放心,你爸留下的东西全是你的,一分都不让你哥碰!”
  “我确实禽兽,我承认。”梁舟侧头看一眼两人,继续作死,“但我和疏林是两情相悦的,外公,现在提倡恋爱自由。”
  “自由个屁!”做了一辈子文化人的舟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怒气值爆表,“自由不代表你可以去祸害人家小孩子!疏林才多大!啊?说!你是怎么哄骗他的!你还是不是人!这么小的孩子,世界观人生观婚姻观都还在成形期,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个,外公,哥哥没哄骗我,我自愿的……”见老爷子误会,余疏林忙为梁舟辩解道:“哥哥对我很好,性向是天生的,当时哥哥也很困扰,还避开了我,是我自己去找哥哥,然后同意和哥哥在一起的,外公,其实我们……”
  “难道你也是天生的?”
  “这……”余疏林看一眼梁舟,纠结了,“我不知道……”
  “你果然是被骗了,疏林别怕,他不会对你怎……”舟老爷子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看向余疏林,急急问道,“疏林,他有没有,有没有……碰你?”
  “碰我?”
  “就是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脱你衣服……”
  “外公!”梁舟黑脸了,“我还不至于禽兽成那样。”
  余疏林反应过来,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哥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们有分寸的,平时最多亲……”
  “亲?”舟老爷子声音高了个八度,转头继续打梁舟,更怒了,“混小子!你让我怎么跟地底下的梁驰交代!你让我怎么跟你外婆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余疏林果断闭嘴,他发现了,他每次说话,舟老爷子的怒气就会升一层,他还是别说话为妙。
  “我会自己去交代。”梁舟回头安抚的看一眼余疏林,回道。
  “你别交代了。”舟老爷子终于打够了,收回手,脸色漆黑:“我今天没空收拾你,等你外婆出院了……你给我等着。”
  梁舟不说话,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医院快到了。
  “过会你别进医院,省得你外婆看见你,气得血压更高。”舟老爷子用眼神抽了梁舟一顿,气不过,又加了一句:“忘恩负义的坏玩意!”
  梁舟依然淡定,将车开进医院,找停车位:“您十多年没这么骂我了,真怀念。”
  “你!”舟老爷子被他这态度气得怒气重燃,等他将车停稳后,又开始拍他:“你爸白养你了,忘恩负义!白眼狼!我舟家没你这样的外孙!”
  “我只是喜欢疏林而已。”他侧头,对上舟老爷子的视线,眼神认真,表情严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和他的感情里并没有什么哄骗欺瞒存在,外公,我想和他过一辈子,就像你跟外婆那样。”
  舟老爷子被他目光中的认真和隐隐的恳求惊得心中一跳,拍打的动作停下。
  这个外孙在家人面前一直都是沉默乖巧稳重的,一直都是,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他这幅模样了……这是清雅留下的孩子啊,唯一的孩子……良久,他收回目光,看一眼后座的余疏林,握紧拳,开车门出去了。
  “梁舟,没我的允许,你再不许跨进舟家一步!”
  老爷子走了,脊背挺直,没有回头。
  “哥……”余疏林担忧出声。
  “没事的。”梁舟收回注视着舟老爷子背影的视线,低声说道:“等他们想通了,就能回舟家了。”
  余疏林垂头,情绪低落下来。出柜最难过的,便是亲人这一关,他和哥哥又是这样一种情况,该怎么办……
  到家后,梁舟接到了舟清仁打来的报平安电话,舟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有点血压升高而已,在医院养两天就可以了。
  “小舅舅,这几天要多辛苦你了,外婆外公最近可能不太想见我,我暂时没法去医院。”梁舟听到结果担忧稍减,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舟清仁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了看病房内正在说话的两老,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往外走了几步,犹豫开口:“舟舟,你真的……喜欢男人?”
  “真的。”梁舟给了肯定的答案。
  舟清仁皱眉,焦躁和担忧交杂,情绪一时有些混乱:“你……你怎么就,怎么就喜……”
  “抱歉。”梁舟垂眼。
  “……算了。”舟清仁揉揉额头,叹气:“我会好好照顾爸妈的,你自己……你自己也好好的吧。”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余疏林见他收起手机,凑上前问道。
  “外婆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外公仍然很生气,不愿意让我见外婆。”梁舟转身,将他拢进怀里,低叹一声:“暂时不能去舟家了……对不起,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坦白了。”
  余疏林回抱住他,将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没什么,迟早要说的……哥,外公他们会同意吗?”
  “会的,迟早。”
  “嗯。”
  沉默良久。
  “不开心?”梁舟摸他脑袋,侧头亲亲他的脸,温声问道。
  他摇头,长叹一声:“担心而已。”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梁舟抱紧他,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外面万家灯火合家团圆,警局里气压低沉吵声翻天。
  “我好好一个儿子,就这么被你们养歪了,你舟家怎么陪我!”闫维拍桌子,毫无形象的大吼,眼神阴沉。
  舟清禾也拍桌子,吼回去:“这时候怎么不说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了?舟舟哪里都好,就这点歪了,我看就是你那点坏血做的孽!”
  “哈,你终于承认他是我闫家的血脉了?”闫维冷笑。
  “承认又怎样。”舟清禾笑得比他更冷,语气嘲讽之极:“他照样一辈子都姓梁,你闫维照样要断子绝孙!报应!”
  “你!”闫维起身,怒指他。
  舟清禾也起身,仰头看他,输了身高不输气势:“我怎么?你想打架?”
  可怜的值班小民警捂住耳朵,大吼一声:“家庭纠纷回家解决!什么入室抢劫,我要告你们报假警了啊,吵吵吵,吵完给我回去!我还想回家吃顿团圆饭呢!”
  两人对视,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烧,最后闫维冷哼一声,率先出了警局。
  小民警放下手,看向舟清禾。
  舟清禾眉头跳了跳,也走了。
  回到酒店,闫维越想越不是滋味,脸一黑,换下睡衣,喊来保镖,又出了门。
  另一边,舟清禾赶到医院,却又立刻被舟老爷子赶了出来。
  “爸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我去把疏林接过来?”
  舟清仁看下自家大哥,也有些疑惑,想了想,犹豫回道:“难道是怕小余跟着舟舟学坏?”
  “喜欢男人这事也能学?”舟清禾大惊。
  “……总之,听爸的总没错。”舟清仁拍拍自家大哥,叹气。
  小区门口,刚刚分开不到两个小时的闫维和舟清禾又碰上了。
  “你来这干什么!”舟清禾开门下车,用力拍闫维的车窗:“还有完没完了,舟舟不想见你,快滚!”
  “我找我儿子,关你什么事?”闫维再一次被保安挡下,心情正不爽,见舟清禾又冒了出来,心中只觉得晦气,冷冷回道。
  舟清禾见到闫维,怒气上头,把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讽刺道:“舟舟让你见吗?怎么,一直呆在这不走,是想给这小区当看门狗?”
  “粗俗!”闫维厌恶皱眉。
  “对待禽兽,还管什么高雅不高雅。”舟清禾针锋相对。自从遇到闫维,他吵架的功力可是一天比一天厉害,可喜可贺。
  “你!不可理喻!”
  “总比坏透心肠要好。”
  两位企业的老总,再次毫无形象的对掐起来。
  守门的保安头疼的看着他们,走进保安亭,给梁舟家里打电话。大过年的,这两人堵在小区入口吵架,影响多不好。
  梁舟听完保安的话,皱眉,挂断电话,转身上楼,径直去了余疏林房间。
  “哥你怎么了?”余疏林刚洗完澡,正坐在床上擦头发,见他进来很是疑惑。经过上次胡闹事件之后,哥哥可是很久没在他洗澡的时间进他房间了。
  “收拾东西,咱们出国度假。”
  “……啊?”余疏林愣了:“可现在不是过年吗?”
  梁舟开始帮他收拾东西,解释道:“大舅舅和闫维正在小区门口吵架,保安打电话过来了。”
  “那你还……咱们不该去劝架吗?”余疏林更不明白了,“闫维出入喜欢带保镖,吵起来大舅舅被打了怎么办?”
  “不能去。”梁舟将收拾出来的一背包东西拿在手里,又去衣柜找出一套衣服递给他:“换上。闫维是来找我的,保安说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保镖,至于大舅舅……以我对外公的了解,大舅舅应该是来带你去舟家的。”
  余疏林隐约有些明白了,老老实实的开始换衣服:“难道是为了隔开咱们?”
  梁舟点头,突然勾唇,露出个笑容来:“疏林,咱们私奔吧。”
  然后他们就真的私奔了,虽然私奔时间只有一个新年假期。
  余疏林翻着背包里的身份证、钱包和护照,双眼亮亮的:“哥,咱们去哪里?”
  “去暖和一点的地方吧,x岛怎么样?咱们去冲浪。”梁舟难得冲动一把,心情很好,建议道。
  “好。”余疏林开心点头。
  小区门口,保安挂掉电话,黑着脸走出保安亭,插到仍在争吵的两人中间,高声道:“两位请回吧,你们要找的业主出国旅游去了,在新年过完前是不会回来的。”
  “怎么会?他下午还跟我见过面。”闫维不信。
  保安抱胸:“业主家里的保姆说的,人刚走,从北门离开的。”
  舟清禾黑脸,他们这边是南门。想起老爷子的交代,他揉揉额头,问道:“那保姆有说业主是和谁去度假了吗?是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一个人,说是和弟弟一起。”保安不耐烦的挥挥手,往保安亭走:“好了,你们请回吧,新年快乐,再见。”说完进了保安亭,用力关上保安亭的门,隔着玻璃窗不耐烦的看着他们。
  ……跑得真快,还把小余一起带走了……舟清禾叹气,转身,见闫维还戳在原地,双目一瞪:“舟舟都被你逼得去度假了,你还想怎样,快走!”
  闫维深冷哼一声,回车上,用力带上车门。
  舟清禾也回了车上,然后用比他更大的力气带上车门,利落倒车,走了。
  抛开所有现实困扰私奔度假是美好的,但晕机是痛苦的。
  余疏林被梁舟半抱在怀里,晕晕乎乎的下了飞机,上了车,最后到了酒店。
  新年期间出国旅游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梁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定到酒店的,总之,两人幸运的没有露宿街头。
  迷迷糊糊喝了水吃了点东西,余疏林倒头就睡了。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太阳落山。
  房间里很暗,只开了一盏小灯,他爬起来,揉揉睡得有些胀痛的脑袋,哑声开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