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幻像,而是某种与实体相差无几的奇妙的法术,在某个层面上看,朱红颜确实搬来了一座山,并且与这山合而为一,无分彼此。
看上去对手像是不会累,这事很不合理,显然借助了某种奇异的力量,可能是超级法宝,也可能是来自于神界的器物。
李恪用如意矛刺了几次,在石山表面弄出几个小小的洞,然而却毫无用处,未能给对手造成任何伤害。
用狼牙棒抛出一道虚影,在石山上留下一道长达百米的痕迹,弄掉了许多碎石,这些碎石稍稍下坠之后,立即重新归位。
李恪召唤出那只曾经属于马老四的葫芦,喷洒出两千多具骷髅,让它们爬到石头山上,大肆破坏,把脏污的粘液和腐烂的肉泥涂抹上去。
这一招似乎似乎奏效了,石山的运行速度慢下来,几乎要停止。
骷髅们密布于石山的一侧,奋力破坏,用牙齿咬,用骨头爪子挖,有些往缝隙当中拉便便或者塞入烂肉。
李恪站在距离石山两百米开外的位置,看着骷髅在捣乱。
死灵法术真的很有趣,这些尸骨原本躺在葫芦里毫无用处,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朱红颜的气焰大受打击,石山表面黯淡无光,行动能力渐弱。
体形庞大带来的坏处充分暴露出来,两千多具骷髅捣乱,竟然有些无可奈何。
李恪不明白,对手为何不冲入湖水里,大明湖深度超过百米,一头扎进去,打几个滚,骷髅自然也能够摆脱,可能看着狼狈一些。
稍后,石头山峰突然爆炸,轰然巨响当中,巨大的石块迸飞开。
李恪心想这事很不对劲,得小心应对。
果然如此,碎石和泥灰当中,一抹剑光挟带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迅捷无比。
狼牙棒轻轻一挥,把旁边一块轿车大小的石头砸过去,如意矛伸长,准确地刺向敌袭方向。
石头眼看就要砸中目标,却意外地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朱红颜丝毫不受影响,侧身闪过矛尖,绕到李恪的侧后方,手里的剑刺出,其动作效率奇快,看着挺眼熟,与那天在学校里意图袭击张献忠的刺客完全一致。
如意矛的尾部突然弯曲,往前刺出,尖端虽然不如矛尖那样锋利,把人体扎穿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朱红颜再次施展迅捷无比的身法和超灵敏反应,在刻不容缓间闪过,同时手里的剑刺过来。
如果是从前的李恪,多半要中招,但是在认真接触过《死魂曲》一书之后,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对方能够闪过攻击,如今的李恪也能。
而且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
狼牙棒砸下去,中途变向,滑向左侧,因为对手往这边闪。
朱红颜举起剑,挡住棒子。
一次剧烈的撞击,狼牙棒脱手飞出去,李恪没有使出全力,任由武器脱手飞开,然后召唤出棒棒糖,侧向抡过去,同时让如意矛缩短。
这时碎裂的成千上万石块仍在天空中,不曾坠落。
朱红颜急速后退,石块接近之他的身体之后要么消失,要么自行飞开。
李恪却没有这样的待遇,石块飞过来,只能凭护体罡气扛开,或者用武器砸开,没有的别的办法,总是硬碰硬。
朱红颜悬停在十米开外,大声说:“用矛来刺我啊,笨蛋。”
李恪心想刺不中,当然就不刺了。
就在这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飞散开的石块突然间停止,即刻开始往回倒飞。
李恪发觉情况不妙,想要开溜,却已经无路可走,前后左右上下都是回归的石块,这些岩石拼接起来,就像从未分裂过一样,组成了坚实的屏障。
朱红颜得意洋洋地大笑着冲过来,岩石于他仿佛鱼儿在水里游动一样,没有丝毫不利影响。
李恪行动不便,因为身体周围全是挤拢过来的岩石,全凭着护体罡气撑出一个狭小的空间,以及面前一段发力硬砸出来的洞。
朱红颜剑人合一,发力刺过来。
现在李恪有两种选择,一是躲进翻天盒内,二是竭力反击。
他选择了后者,拿出神奇的弓和一枝箭。
李恪面前是一段用道法能量砸出来的洞,直径约有一米,他自己如果想再往前移动的话,还得再砸开更多岩石。
如果使用土遁术的话,当然也可以在岩石当中穿行,但是动作的速率却会大受影响,非常慢,在些状态下与对手较量的话,那是必死无疑。
朱红颜面露扭曲笑容,穿透岩石,缓缓靠近,一点也不着急,显然自认为胜券在握。
李恪没打算把弓弦拉开很多,因为体内能量不足,至多能够拉开一半估计就要撑不住。
体内的道法能量像狂潮一般涌入弓和弦,蓝光大盛。
这一次,李恪只拉到三分之一左右的位置就松开了弦。
朱红颜显然对自己的闪躲能力有足够的自信,没有提前做出任何反应,而是满脸狰狞的笑容,不断走近。
箭射出之后一闪而过,所到之处制造出剧烈的轰鸣,首当其冲的是朱红颜的胸膛,一朵巨大的血花绽放,内脏往四周迸射出去,胸廓中部出现一个大洞,碎骨头和血肉四下飞溅,元神虽然还没有离开躯壳,但是已经无可挽回地要死了。
箭在穿透了身体之后继续往前飞,在岩石当中划过,钻透了重新聚拢的石山,接着往前去。
这一箭的速度和挟带的能量远远不如当时马老四所发出的那一箭,至多只有四分之一的力道,但是破坏力仍然非同小可。
这枝箭以异乎寻常的速度继续往前飞,从岩石当中飞出来之后越过三千多米的距离,莫名其妙地射进了丞相所在的阵营,不可思议的从正面穿透了丞相洪秀全的头颅,然后又穿透了后方一名贴身侍卫的胸膛,接下来穿透了十几号人的身体,最终能量耗尽,停顿在一名三品侍卫的肚皮上。
丞相的脑袋就像一只从四楼扔到水泥地面的西瓜,完全一团糟,烂得不能再烂,骨头和血肉以及脑浆洒满了周围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