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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最动听的事 > 第50节
  “……”
  “别担心那些不会发生的事情。”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怎么可能让你成为未婚老姑娘?”
  月色如薄纱般轻缓地笼罩路灯下的倒影,那一长一短两道影子慢慢重叠在一起,像是不会再分开一样,成为了夜色中浓浓的一抹。
  贝耳朵酣然入梦,梦里又浮现某人的承诺,让她满满是安心。
  ……
  叶抒微和贝耳朵在地铁公然秀恩爱的一幕被偷拍后迅速流传于网上。
  照片上的叶抒微和贝耳朵穿着蓝色的情侣装,背面印着低调两字,看起来极为高调。
  大家的关注点还是他们的身高差,看一看照片,贝耳朵的头顶在叶抒微肩膀下方的一点位置。
  “叶抒微好像拎了一个热水壶啊。”有人打趣。
  “去,原来这就是真相,一米八五以上的男生都被一米六的妹子带走了,剩下姐姐我一米七却只能和一米七二的相亲男互相嫌弃。”有高个子的女生在抗议。
  也有人建议贝耳朵可以拿叶抒微的手臂当单杠锻炼身体,多练练或许会发生奇迹,再长高一两公分,勉强够到叶抒微的肩膀,不至于被他鄙视到底,但最实际,方便,有效的建议是让叶抒微别再省钱了,当务之急是给贝耳朵买一双高跟鞋穿。
  贝耳朵每一回翻看评论区都会笑喷,网友实在太有才,言论总能戳中她的点。
  若以前看这些言论心里多少会有些没底,但现在和叶抒微的关系坐实了,贝耳朵看着竟然感觉到一种甜蜜。
  那种被祝福,羡慕,或调侃,嫌弃,吐槽的言论,只要是善意的,每一条都很可爱。
  “多发一些你们的日常嘛,想看想看。”这当然是提得最多的一个要求。
  贝耳朵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开始隔三差五地发一些自己和叶抒微的恋爱趣事,也算是记录自己的恋爱历程,包括他们一起去哪里玩,一起吃到什么好吃的,一起看的电影,听的歌,他说的各种冷笑话,做的创意料理,她为了和他一起夜跑网购的情侣球鞋等等。
  写这些,贝耳朵全然没有可以炫耀之意,反而写的简单,朴实,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你们会结婚吗?”有人问。
  贝耳朵回答:“尽全力朝向这个目标前进吧。”
  另一边,叶抒微偶尔会在工作之余思考一个问题,即如何让贝耳朵的母亲接受他。
  这天中午,研究所同事聚在休息室打牌,叶抒微从不玩这个,他独自站在窗前一边看手机一边思索什么,突然间,何杨推门进来,响亮地通知大家:“下周我和志玲去领证,婚礼初定十一月。”
  众人哗然,连叶抒微闻言都慢慢转过身。
  “真的?志玲她妈妈同意你进门了?”同事们丢下扑克牌,开始关心八卦。
  何杨面露成功的喜悦:“不仅是能进门,还被催着进门。周末她妈妈亲自跑来我们家,和我爸妈面谈结婚的事宜。”
  “剧情怎么反转了?不一直都是你拎着保健品和水果上门热脸贴你未来丈母娘的内啥,还被可怜兮兮地晾在一边的吗?”同事们紧追不放。
  何杨面色不减喜悦:“因为我现在有了必胜无疑的筹码。”
  “什么?”一直沉默的叶抒微开口问。
  何杨的肩膀忍不住一抖一抖,几秒钟后霍然狂笑:“我要当爹了,我真是太强了,就那一回没用措施就直接中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又爽快地就能达成目的,我还一直忍辱负重个什么劲,早这么直接办了得了!”
  在众同事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叶抒微扫了何杨一眼,评价他两个字:“龌龊。”
  说完回过身继续思索自己的女人。
  “咳咳,今晚我请客,大家帮忙互相通知啊,谁也不许提前下班。”何杨环顾周围,“尤其是高显音,这段时间老不见人,搞什么神秘?高显音人呢?这午休时间他去哪了?”
  就在何杨在分享完自己好消息的十分钟内,研究所门口的马路上发生了一桩悲剧,高显音被车撞飞五米远,而他的女友霍小桐就在边上,目睹悲剧的她连尖叫声都忘了,直接软倒在地。
  高显音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叶抒微刚好只身走出研究所,准备去便利店买胶纸。
  汽车鸣笛声仓皇传来,叶抒微的目光越过坐在地上的霍小桐,看向交通堵塞的地方。
  下一秒,他用最快的速度朝躺在马路中央的高显音跑过去,直接来到高显音面前。
  叶抒微懂得急救的基本常识,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利落地问围观中的某位老太太要了她手上的小毛巾,按住高显音头顶的出血点,防止他继续失血,并反复出声喊高显音的名字,观察他是否还有半点反馈。
  五分钟后,救护车赶来,高显音被抬上了车,叶抒微没有犹豫地陪同上了车。
  霍小桐却和死人一样坐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四十章
  高显音送往医院后立刻被推进手术室,经过六个小时才出来,清醒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霍小桐她没有跟来吧?”
  可见他这段时间承受了霍小桐那边多大的压力。
  对霍小桐,劫后余生的高显音当真是有苦难言。自从他提出分手后,霍小桐就和疯了一样,对他死缠烂打,不仅在微博和朋友圈公开辱骂他,每天跑来研究所门口堵他的人,还跑去找高显音母亲要说法,高显音他母亲是一所中学退休返聘的老师,为人谦和正派,平生最厌恶这等乌糟糟的事,直接说了句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我儿子的决定再正确不过,顷刻判了霍小桐死刑,失去理智的霍小桐再一次赶向研究所找高显音,等高显音一出来,她不顾他颜面,拿起拎包劈头盖脸地打他,高显音非但打不还手,还冷静和她讨价还价:“霍小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除非你死!”霍小桐刻薄道。
  没想到高显音听了她说的果断转身,朝车来车往的马路猛冲过去,前后不到半分钟,他就被一辆来不及刹住的车撞飞了五米。
  霍小桐没料到他宁愿选择了结不愿意再和她有纠葛,当场吓傻了。
  此刻,高显音的家属都到医院了,轮流进急诊室探望高显音,研究所的同事们也等在走廊上,此外还有一家晚报的两个记者闻风而来,他们想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个研究员会选择当街自尽。
  高显音的亲姐姐对着记者哭诉:“他之前看走眼,交了一个人品低劣的女朋友,分手了都不得安宁,那个女的一直造谣生事,过来骂他打他,搞得他心理崩溃。”
  贝耳朵赶来的时候,叶抒微正弯腰从自动饮料贩卖机的出口取出一瓶咖啡。
  “抒微!”
  叶抒微转过来一看,背着包的贝耳朵站在离他没几步远的地方,他快步走过去。
  贝耳朵也朝他走过去,等到了他面前,一眼看见他衬衣下摆沾着的一团暗色血迹,看起来令人惊心。
  “你没事吧?”她急着问。
  “放心,我没事。”
  贝耳朵不知怎么了,抵不住突如其来的感伤,扑进他怀里。
  “我的衣服很脏。”他低头看埋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心中有一块地方变得很柔软。
  他在电话里分明叮嘱过她别来医院,他一点事也没有,不需要担心,但她还是赶来了。
  平心说,医院不是让人喜欢的地方,走廊上消毒水味和血腥味融合在一起,闻久了会让人焦虑,形形□□的脸应接不暇,悲哀和痛楚在这里鲜明可见,以没有规律可言的节拍重重敲在人的神经上。
  就算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等了六个小时也会觉得不舒服。
  但这一秒,怀里拥有一个芬芳柔软的女人,瞬间消释了他的所有负面情绪。
  贝耳朵抱着他迟迟不松开。
  “怎么了?我根本没有受伤,你在担心什么?”他反问。
  “我也不知道。”她的语气有些低落,“只是想抱抱你不行吗?”
  “行,不过你确定要在这人来人往,时刻上演生死离别的走廊上对你男朋友撒娇?”
  叶抒微的一句提醒成功让贝耳朵汗颜,她明白过来自己有多么幼稚,很快松开他,问正事:“高显音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抢救成功,但还未彻底度过危险期,需要留院观察,再进行下一步治疗。他家人已经到了,正在商量他的事情。”
  “霍小桐呢?”
  “不知道。”他拉过她的手,往门口走,“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你去吃。”
  “我已经吃过了,现在陪你去吃。”
  贝耳朵陪叶抒微在对面的快餐店解决晚餐,出去的时候被一个手里端着汤碗,疾走过来的小孩撞到,一碗山药排骨汤华丽丽地泼洒在叶抒微的衬衣上。
  这下子,叶抒微身上的那件衬衣是彻底毁了,不仅下摆沾着暗色血渍,连整个腰腹都是油花,贝耳朵看着都难受,何况是素来有洁癖的他。
  “找个地方洗一洗吧。”贝耳朵提议。
  “这附近没有公共浴室。”
  “我看见旁边有一家连锁酒店。”
  叶抒微看她的目光有了变化,语气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私人情绪:“连锁酒店?那不错。”
  他迈开长腿,悠然地朝连锁酒店走去,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贝耳朵很快意识到自己出了一个什么主意……
  当跨进标准间,贝耳朵就感觉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听到叶抒微流利的关门声,更局促。
  “我去洗一下,你看一会电视。”叶抒微走进卫浴间。
  贝耳朵坐下沙发,打开电视机,拿遥控器不停地翻频道,心思一直不能集中,隔着那扇不怎么严密的门,叶抒微在里面淋浴的声音十分清晰。
  自己怎么和他来到这里了?贝耳朵放下遥控器,手指蹭了蹭鼻子,真是尴尬,重点是这还是她的提议。
  偷偷瞄一眼卫浴间关着的门,想象在里面完全不着丝缕的某人,她有刹那的眩晕。
  叶抒微冲了澡后随手把自己的衬衣洗了,出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一件酒店的浴袍。
  贝耳朵已经从沙发转移到左边的床上,一手枕着后脑勺,舒舒服服地浏览新闻。
  “我洗好了。”叶抒微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贝耳朵坐起来,点了点他手里的衣服:“我用吹风机帮你的衣服吹干。”
  叶抒微没说多余的话,把衣服递给她。
  在诡异的沉默中,贝耳朵拿着吹风机细心地吹叶抒微的衣服,叶抒微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看她。
  在他的看来眼前的女人温柔又贤惠。
  她低着头,额前有一缕头发完全地挂下来,都已经遮住眼睛了,她没有去整理,只是专心对付他的衣服,一手摇着吹风机,一手慢慢拂过他的衣服,像是准备把上面的每一条褶皱都捋平。
  那只手不仅在碰他的衣服,也好像碰到了他的身体,他看了几分钟,起身走过去。
  贝耳朵专心之际,左手手腕被扣住,她的注意力落向已坐在床沿的叶抒微。
  “还没好呢。”
  “没事。”他擅作主张,拿过她手里的衣服,还关了吹风机。
  “干嘛?”她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纯善。
  他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忽略了气氛的微妙,依偎过去柔声道:“怎么?你今天很累?”
  “有点。”
  “需要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