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句话,随着慕容晟丰沛的真气在宣武门上空盘旋回荡。
唐果儿心中一喜,知道慕容晟打败了刚刚那个缠着他的非常强劲的对手,不知怎的,拄着剑的右肩膀忽然一阵刺痛发软,不由自主往后仰去。
完了!她看着钱大人穷凶极恶的脸,想要躲开那近在咫尺的长枪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时,忽觉神识之处绽出一道白光,猛地从她身体内冲了出去,强劲的力道猛地拍开那长枪。
竟是那小白团子苏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慕容晟已单手拧住那钱大人的脖子,毫不犹豫往后一扭,钱大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抗,身子便软了下去。
慕容晟面上露出一丝嫌恶,随即松开手飞掠至唐果儿身边,将她搂入自己怀中,焦急问道,“怎么了?”
唐果儿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眼前直冒星星,没用地双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看着慕容晟那张焦急的脸逐渐消逝在黑暗之中,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臭狐狸下次回她身体的时候再这么猛,等它冒出来,她一定掐死它!还嫌她在慕容晟面前不够丢人吗!
从昏睡中醒过来时,她只觉得身边一片金碧辉煌。
这是在哪里?
她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四肢却酸软得出奇,没等她弹起又跌回到床上。
“躺好,太医刚刚才来看过,那个钱大人的长枪上淬有剧毒,还好伤口不深。”慕容晟倚在她对面的软榻上,疲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哑声道。
“这是哪里?”她吃力地半支起身体靠在身后的床柱上,打量了周围一圈,伸手揉着太阳穴问道。
头也昏得很。
“这是本王未及冠之前在宫里的行宫,空置了许久。”慕容晟说着,懒懒起身,将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送到床畔的矮几上。
这……这是慕容晟的床!
“宫……里就没有其它的房间了么?”她努力压抑着立刻想要弹起来就跑的***,强自镇定问他。
“你说呢?”慕容晟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深眸忽然眯了起来,朝她凑近了一些,“反正被褥全都是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该死!他为什么要靠这么近!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在帐篷里的那个吻,她一边回答一边慌忙朝后挪了一点位置。
慕容晟却似没听到她的回答,嘴角挑起一抹邪笑,“还是说,你渴慕本王已久,巴不得睡本王睡过的床褥,其实本王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本王乐意之至,随时恭候。”
说着,他已坐上了床头,将她逼得往床角缩去,“之前你说喜欢本王,后来又说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你可真有趣得紧,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她是襄王,而他是神女?他不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么?
唐果儿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昏昏沉沉的脑子更加昏沉,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东西,慌乱之中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不许再靠过来了!我警告你!”
因为抓着他胸膛处的手无力,看着倒更像她拉着他,在邀请他更进一步。
“要是本王偏偏今日就想要了呢?”慕容晟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颚,指腹有意蹭了下她娇嫩的唇瓣。
“你前几次见本王如此火辣热情,本王因当着旁人的面也不好做什么,不如今天就如了你的愿,如何?”
第77章 差点失控
慕容晟笑着,笑容里一改往日的温雅,飞扬的眉间悄然跃上一丝邪肆。!
唐果儿苍白的唇瓣,经慕容晟稍带粗粝的指腹拂过,染上浅薄的桃粉媚色。
有一股情绪在心中密密波动着,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微微痉挛。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知道,这是情欲初动产生的象征!
她不害怕,更不陌生。
这情绪一旦放任它自由发展,就会使人坠尽柔情蜜意的巨网里,被紧紧的束缚住,从此挣脱不得。
只待彻底沉沦,她的心,她的思想从此都不会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唐果儿一下清醒过来,强制自己将情绪生生压了下去。
她抬眼笑着看向慕容晟,苍白面上的夺目樱唇一动,“我尚在病中,大皇子难不成会饥不择食,对这样病恹恹的我也能下手?我的声誉倒无妨,只是你的……难道你就不怕被我拖累吗?”
“有什么好怕,又有什么不可?某只历来利爪相向的小猫抓,将本王伤挠伤的痕印,本王都记得一清二楚呢,如今这只猫儿难得勉强温顺了一次,岂能不把握时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慕容晟目光灼灼,直视唐果儿,他幽邃眸子的深处,一簇火苗在隐隐舞动,似有燎原之势。
唐果儿的心骤然一缩,如坚硬的钢铁被掷进熔浆。浑身每个细胞都处在战栗之中,脊背上的寒毛一根也接一根慢慢爬了起来。
她的面上却仍是稳稳的神色,贝齿一动,轻吐几字,“衣冠禽兽。”
慕容晟一愣,非但未发怒,嘴角的笑反而荡开来,笑得洒脱肆意。
他陡然欺身凑近唐果儿,与她鼻尖相抵,漫不经心道,
“权谋纷争,尔虞我诈,你我皆戴着面具,置身其中拼命往上爬。你说,这些人中又有几个人模人样的?比起禽兽和禽兽不如,这衣冠禽兽实在好听太多了。承蒙三小姐如此尽心赞美,本王该如何来表示答谢之意呢?”
慕容晟再次往前凑了凑,似笑非笑道,“不如,本王吃点亏,奉上香吻一个如何?”
唐果儿身子僵硬得如同雕塑,慕容晟说话间,一股清爽的暖风直直扑洒在她面上,她的脸完全不受控制,霎时染上一层薄媚。
这一刻,慕容晟的眸子里有深不可测的漩涡,吸着她,拽着她沉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