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一脸无奈, 不多时,只伸着手放到了卫臻的小细腰上,随即轻轻挠了挠,这一挠,只见原本还睡得无比香甜的卫臻顿时一个鲤鱼打滚,瞬间从床榻上弹了起来,一抬眼,只见阮氏冲她盈盈笑道:“小懒猪,该起了,一会儿该赶路了,你瞧瞧,连老夫人都起了,你还好意思懒床赖到现在?”
边说着,边将早就备好的衣裳拿了来,亲自抓着卫臻的一只胳膊,帮她穿了起来。
卫臻还隐隐有些没有睡醒,不过一睁眼就瞧到阮氏温声细语哄她起床,只有些贪恋这种感觉,只懒洋洋的往阮氏怀里一扑,抓着阮氏的袖子,将脸埋在她的怀里,撒着娇软软道:“安安还困,不想起。”
阮氏最是听不得女儿撒娇了,女儿一撒起娇来,她是半个不字也说不出口了,当即,万般无奈的摇着头,道:“那趴在姨娘身上再眯会子,姨娘帮你穿好衣服,洗好脸后,再起可好?”
说着,忽而低头看了怀里的宝贝女儿一样,只柔柔笑道:“咱们家安安可真懒,简直就跟回到了三岁时一样,安安可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啊就跟现如今一模一样,日日缠着姨娘索抱,不抱就噘着小嘴抽抽搭搭的直哭鼻子,都三岁了却连路都还走不稳,如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个恍神间,咱们家安安就长这么大了,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阮氏边说着,边温柔的抬手给卫臻捋了捋发,只一脸温柔的将卫臻打量着,卫臻生得随她父亲,从前小还不觉得,如今年纪越长越像,相貌气韵间,已经随了五六分,往那人群中一站,任凭哪个都能够指得出来,她就是卫家五老爷的亲闺女。
阮氏曾经本就爱慕五老爷,每每对着女儿这张脸,更是心软得不成样子,如今,看着这张脸,想着不日便要抵达京城,心里一时有些惶恐及复杂,不过,好在她素来知道女儿对她爹爹有些成见,素来不喜她在她跟前提及半个有关老爷的字,连想都不成,于是神色很快便隐了去。
卫臻听了阮氏这话,却是鼻尖微微一酸。
三岁的时候。
原来,上辈子,她也曾那般的依赖过阮氏,可却因着她的任性执念,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生母越推越远,让她成为了一个彻底孤苦无依、满目悲凉的女人,好在,这辈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这般想着,卫臻只紧紧搂着阮氏,一字一句道:“姨娘,以后你老了,走不动路了,换安安来伺候您,就像姨娘当年伺候安安那样。”
卫臻一字一句,语气认真而坚决。
阮氏闻言,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只见双眼微红,一个劲儿的冲着卫臻猛点头,不多时,只将卫臻紧紧搂在了怀里。
这一大早上,母女两个就上演了一番腻歪的场景,屋子里的丫鬟们见了各个掩帕直偷笑来着。
过了好半晌,卫臻才由阮氏伺候着起了,又忙拿了巾子要给卫臻擦脸,眼瞅着自己在姨娘跟前成了个废材似的,连洗把脸都要假手于人,卫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巾子夺了过来,道:“姨娘,我自个来。”
待完完全全洗漱好后,只见老夫人的早膳都快要用完了,卫臻装模作样的过去给老夫人行了个大大的礼,道:“孙女不孝,赖到现如今才起,叫祖母笑话了。”
卫臻面上规规矩矩,然而那双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着,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
老夫人眼睛都未曾往她身上扫过半眼,好半晌,嘴里只漫不经心的冷哼了一声,道:“一个姨娘伺候够不够,要不要老婆子我也过来搭把手啊?”
卫臻闻言,忙吐了吐舌头,见老夫人落了筷子,身后丫头在沏茶,卫臻立马眼明手快的过去将伺候茶水的活儿接了过来,亲自倒了杯茶,一脸殷勤的给老夫人递了过,又亲自打了盆水,洗净了帕子,屁颠屁颠的给老夫人送去,嘴里只悻悻笑道:“哪里哪里,孙儿哪敢,祖母吃茶,祖母洗漱。”
顿了顿,只忙将话题引开了,道:“祖母昨儿个夜里睡得好不好,那什么,臻儿睡得可好了,约莫是睡在祖母跟前,安心,这不,一个不留神,就睡到了这个时辰了,昨晚可是这两个月来臻儿睡得最踏实的一晚,臻儿今儿个夜里也要跟祖母睡,明儿个也要跟祖母睡,往后日日都要跟祖母睡,祖母可不许嫌弃臻儿。”
卫臻说着说着,只挽着老夫人的手臂,一脸撒娇道。
老夫人原本懒得搭理她的,听到最后几句,顿时双眼一瞪,冲卫臻一脸嫌弃道:“你可别,昨儿个夜里你那几根细胳膊细腿差点儿将老婆子我这身老骨头都要踢得快要散架了,老婆子我还想要多蹦跶几年了,你个小祖宗可省省心,甭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老夫人话音一落,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们都笑了,周妈妈上前给卫臻沏了一杯茶,笑眯眯道:“怪道昨儿个虹丫头夜里起了七八回,原来尽给小主子牵被子去了。”
映虹笑着道:“主子夜里好动,约莫是在长身子了。”
老夫人听到这里,不多时,细细将卫臻瞧了又瞧,忽而问道:“你们小主子的身子还没动静吧?”
映虹笑眯眯道:“回老夫人,还未见动静了。”动了动,又道:“应该也快了,要不多了多久,该就是这一两年了。”
两人在打哑谜似的,说来说去,就跟猜谜语似的,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好半晌,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是了,还早着了,才十一,还早还早。”
说着,说着,自己缓缓笑了起来。
屋子里除了卫臻、冬儿两个,其余所有人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卫臻愣了一阵,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当着众人的面探讨卫臻葵水的问题,顿时她的耳朵红了,只觉得脸快要掉进地缝里去了,可明明听懂了,却又偏偏要装作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忒有些……无奈。
早膳用完后,卫家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复又启程了,刚下楼时,孟小娘子孟知秋身边那个小丫头匆匆追了上来,先是朝着卫臻行了一礼,随即冲卫臻道:“卫小娘子,咱们家娘子得知小娘子今儿个要走,特打发奴婢过来送送。”
卫臻忙停下了步子,问道:“你们家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丫头道:“多亏小娘子昨儿个夜里给咱们主子送的吃食,承蒙小娘子惦记,咱们家主子好了不少,不过主子身子虚,今儿个许是还得在驿站再歇上一日,原是想要亲自送送小娘子的,可这会儿身上还带着病气,怕过给了小娘子,便让奴婢代为送送。”
说着,忽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冲卫臻缓缓道:“主子身上无甚金贵之物,唯有这块帕子,是主子生母留下的,主子吩咐奴婢给小娘子送来,说小娘子若不嫌弃,日后便将小娘子以妹妹相待,待往后入京若是有机会,再来寻小娘子致谢。”
说着,双手将帕子递到了卫臻跟前。
卫臻看着眼前这块帕子,一脸受宠若惊,过了好半晌,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微微抖着手将帕子接了过来,天哪,未来的贵妃娘娘要认她做妹妹,她这是……捡了个什么大馅饼?
第110章
卫臻前世虽深居太子府, 却时常跟着后宫走动,见惯了各类居心叵测及阴谋诡计,正因她身份低下, 既无靠山助力,又无宠爱, 不过空有一个太子妃的虚名, 曾不知遭受了多少冷落白眼, 她深知背后助力的重要性。
于是, 这辈子傍上了老夫人、大老爷, 果然衣食无忧。
虽今生一直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今生这个世界的轨迹虽与前世大体相似,可单她个人的命运轨迹却跟前世截然不同,从而影响了她身边大部分人的命运,例如姨娘阮氏,卫臻虽算不得聪慧通透, 却也深知未雨绸缪的必要性。
她前世如同砧板上垂死的鱼儿, 压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世, 她想要清净, 想要平淡,却也想要即便是遭遇大祸,也有避难及反抗的余地。
坐以待毙之人,从来只能听天由命,她一早便该有防患于未然的准备, 不然,五年之前的事儿,若是再次出现,该如何招架。
而孟知秋孟贵妃前世贵为宠冠六宫的宠妃,虽与皇后、太子府对立,却从未曾刁难过卫臻,相反,反倒是皇后一直看她不顺眼,故而,说句心里话,卫臻对其印象不差,至少不是那等故意刁难人的主,这辈子倘若与未来贵妃娘娘交好,焉知不是一桩幸事儿?最要紧的便是,这辈子,她只想要离太子、离太子府越远越好,前世大老爷信奉中庸之道,从不站队,若无必要,卫臻亦是不会胡乱战队的,可若非要选择,这一世,卫臻绝对不会站在太子这边,尽管,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这般想着,卫臻只紧紧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不多时,一脸和善的冲那个丫头道了谢,又耐心宽慰了一番,这才缓缓离去。
到了驿站外,远远地只见卫家马车旁立着两道身影,一个是十四五岁、一身青布衣裳的小郎君,正是昨日的方小郎君,方小郎君身边静静地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正是昨日在马车里见到的那个,两人规规矩矩的立在卫家马车旁,似乎正在等人,不多时,卫禇走了过去,正在朝着那个方小郎君询问着什么,说着说着,卫禇忽而抬眼朝着老夫人及卫臻一行看了过来,那二人也跟着齐齐看来。
方小郎君朝着身边的小娘子低语了一阵,少顷,方小郎君领着小娘子一道朝着老夫人缓缓而来,走到老夫人跟前,二人驻足,只忽而朝着老夫人深深行了一礼,道:“晚生见过卫老夫人,卫老夫人万安。”
顿了顿,又朝着卫臻微微颔首,微垂了垂眼,道:“卫七娘子安好。”
话音一落,他身旁的那个小娘子亦是朝着老夫人、卫臻一一行礼问好。
这时,那方小郎君又缓缓开口道:“晚生曾多次听闻家父提及过卫家大老爷的贤名,昨日得知老夫人路经此地,原本该携幼妹前去拜访的,只昨夜夜已深,唯恐惊扰了老夫人,便拖至今日,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老夫人海涵。”
顿了顿,又忽而道:“今日晚生兄妹二人,一是前来拜会老夫人,二则是特来向七娘子致谢的,多谢七娘子昨夜倾囊相助,施人之恩,日后待回京后,定当携礼致谢。”
说完,又朝着卫臻施了一礼。
这位方小郎君说话不急不缓,一字一句缓缓而来,脸上并无任何阿谀奉承之意,相反,还依然有些清冷疏离,可过却丝毫不缺诚意及尊敬,只文质彬彬,礼数有加。
他语气淡漠,许是性子缘故,然而他身边的幼妹却一脸温婉乖巧,一直文文静静、笑语嫣然的立在一旁。
老夫人见眼前这对兄妹谦逊有礼,礼遇有加,虽穿戴清减,但是举止间颇有些芳华礼教,尤其是,小郎君年纪轻轻却一派高洁之气,如松如竹,小娘子白璧无瑕、文静秀美,任谁瞧了都忍不住徒生好感,老夫人顿时笑了笑,一脸和善的问道:“出门在外,相互照应是理所应当的。”顿了顿,又道:“昨儿个便听七丫头提及了,说你们的父亲跟七丫头她大伯乃同科进士,你们父亲是?”
老夫人倒是未曾听闻大老爷提及过哪个方姓的交好故友。
不过,要知道大老爷卫霆渊当年参加会试那年可谓是群英荟萃、高手如云的,卫霆渊县试、府试、院试均为案首,是为小三元,原本苦读多年,一心想要问鼎前三甲,却未料那年科举的高手太多了,饶是满腹诗书的卫霆渊也不过得了个二甲第二名,他们那届会试可出了不少国之栋梁,能够与卫霆渊同榜为进士者,必定不是等闲之人。
故而老夫人一脸和善。
方小郎君只恭敬道:“家父姓方,名为梁之,日前不久正好调遣回京,现任职京兆尹府尹,晚生同妹妹原是跟随父亲一道入京的,不料出发前家妹忽然生了一场小病,便耽搁了一阵,故而父且先去了京城,妹妹上个月病情方初愈,此番晚生便领着妹妹一同赴京与父亲团聚。”
方小郎君如实道来。
老夫人听了却一阵诧异,方梁之?此人老夫人如何不知,那哪里是寻常进士,那可是那年的进士及第,可是考取了一甲第三的探花郎啊,是排在大老爷卫霆渊前头的,当年卫霆渊考试时,便有两个对手无甚把握,其中一个便是这位寒门出身的方梁之,结果未料一语中的,果然排在其后,不过,当年科举考试中多为寒门子弟,像卫霆渊这般出自簪缨世家的富家公子却是少之甚少,故而纵使当年卫霆渊未进一甲,可他当年却是所有考生中最耀眼的,可谓是为不少世家大族的富家子弟争了光。
这些细则,老夫人自然记得,她当年为了大老爷考科举一事儿,可没少操心,没想到这兄妹二人竟然是出自方家?
先是诧异,可没多久,又忽而一惊,只看了看方家兄妹二人,又四下张望了一番,只见卫家马车后停放着一辆简陋的青篷马车,马车说不上寒酸,却十足清减的,关键上整个马车上就一名赶车的马夫,旁边还候着一位老掉牙的老管家及一位**岁的小丫头,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了。
老夫人不由问道:“你们就兄妹二人上路了?一路如何连个长辈随从都未见着?你们……你们这是从何处赶来?”
老夫人有些惊讶。
方小郎君却淡淡道:“回卫老夫人,咱们兄妹二人从河南而来,家母……家母已病故多年,家中已无长辈。”顿了顿,说到这里,脸上的疏离终于淡淡消散,只淡淡笑着安抚道:“老夫人无须担忧,家中老管家曾多次追随父亲在各个任上行走,跑遍了大半个大俞,是个外出的行家。”
老夫人却稍稍捂了捂心口道:“虽说如此,可如今外头这世道乱得很,尤其是河南甘苦之地,听闻流寇众多,你们兄妹俩这一路能够平安走到此处,当真是万幸之极。”
说到这里,老夫人嘴里立马念叨了两句“阿弥陀佛”,说完,只忽而冲兄妹二人道:“你们年纪还太小了,一行人是老的老,小的小,这万一路上若是遇到了些变故,该如何是好,这样吧,正好咱们一行也是要奔赴京城的,你们兄妹二人便跟着卫家一道上路罢,好歹咱们卫家人多,便是当真遇到了什么变故,终归人多势众,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老夫人向来心善。
方家兄妹闻言,对视了一眼,也并未曾虚假推辞,不多时,只纷纷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道:“如此,晚生便不推辞了,多谢老夫人关切。”
老夫人笑了笑,不多时,将方家方小娘子拉到身边,细细瞧了又瞧,一脸耐心的问了一遭,只见方小娘一脸嫣然一笑,恭恭敬敬的回道:“回老夫人,小女姓方,名为静姝,今年十二了……不过粗略认识几个字……家中未曾请过先生,都是爹爹教的,让老夫人见笑了。”
方小娘子说话落落大方,又温婉有致,十二岁的年纪,比卫臻大上一岁,跟卫绾一般大小,且行径做派与卫绾极为相似,却比卫绾多了一分纯粹及大气,少了一丝心眼及故作姿态,令人心生欢喜。
果然,只见老夫人拉着方小娘子的手,不住赞叹道:“静姝,静女其姝,果然好名字。”说着,忽而朝着卫臻瞥了一眼,道:“小小年纪便出落得如此伶俐,不像咱们家这个小皮猴,镇日只知吃吃玩玩,什么时候能够有你一半伶俐知趣,让我这个老婆子少操几分心,我这个糟老婆子兴许还能多蹦跶几年。”
老夫人拿卫臻打趣着。
卫臻顿时朝着老夫人吐了吐舌头,作一脸委屈状,道:“哼,祖母喜新厌旧,有了方家姐姐这块璞玉,便瞧不上孙女这块破石头了。”
方小娘子方静姝忙笑着道:“七娘子说笑了,七娘子这样娇俏伶俐,便是块石子,亦是块稀世珍宝般的红宝石。”
卫臻听了顿时一喜,忙伸手拉了拉方静姝的手,一脸高兴道:“还是方家姐姐会说话,哪里像祖母,唯有贬低孙女的份,孙女不搭理祖母了,孙女要跟方家姐姐玩。”
说着,拉着方静姝的手一脸欢喜的上了卫家的马车。
方静姝有些诧异,一抬眼,见卫臻兴高采烈的,上去了主动将手朝她递了过来,要主动拉她上马车,看着卫臻神采奕奕的模样,方静姝笑了笑,只将手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稍晚哦
第111章
一路上,因为有方静姝的陪伴, 卫臻开心了不少。
方静姝温婉文静, 却又不失娇憨风趣, 而卫臻虽嬉闹可人, 却又不失内敛安静的一面, 二人相辅相成, 竟然意外合拍, 不过一起共处了六七日, 便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至于其兄方修远, 虽比卫禇小上几岁, 却打小饱读诗书,且并非死读书的那种, 他跟卫禇的经历一样, 打小随着父亲前往各个地方任职, 小小年纪便早已经踏遍了大半个大俞了, 二人性情相投,志趣相投, 一路上竟也相谈甚欢。
连老夫人对兄妹二人亦是十分喜欢。
相熟了后,才知二人乃扬州人士,生母早亡, 其父终身未娶,这大半生兢兢业业,爱民如子, 清正廉明,为官十数年来,赴京任职时甚至连好点儿的马车都雇佣不起,所有的家当就是那几骡子的书籍,无论走哪,搬到哪里,那几骡子的书籍跟着他们一家三口走遍了大江南北。
当然,后面这些美誉皆是后面几年的事情了,未来的大理寺卿方大人廉洁公正,克勤克俭、无畏权贵,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伸张正义,被现世百姓称之为“方青天”再世,至于膝下一子一女,各个皆是人中龙凤。
其独子方修远,日后考试中县试、府试、院试均为第一,此为小三元,一时震惊整个京城,乃是继当年户部尚书卫大人后的第一人,非但如此,后竟然又一举夺得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集合成了□□,一跃成为整个大俞科举历史上唯一六种科举考试均为第一的人,时人称赞:“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此段摘自百度资料)
方修远是整个京城帝都最耀眼的郎君。
而其女方静姝亦是满腹诗书,她写得一手令皇后都称赞不已的簪花小楷,描得一副令国画大师宋老先生都握须颔首的丹青图,除此以外,她会弹琴,会作诗,也下得一手好棋,所谓琴棋书画四个字像是单独为她量身定做的似的,她是大俞京都城里有名的才女,与卫家六娘子卫绾二人被称为京城双姝,一时可谓名声大噪。
方家这父子三人,可谓是京城达官贵人中最特立独行的存在。
前世卫绾与方静姝交好,卫臻在入太子府时有幸见过几回,却从未曾深交过,后来她入太子府后,因对方太过低调,卫臻倒是一直未曾关注过对方,只知好似与卫绾渐行渐远。
没想到这辈子,她倒是先卫绾一步结交到了方静姝。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毋庸置疑,方家兄妹皆是可结交之人,卫臻并不聪慧,并不优秀,或许,跟苏静姝这样美好的姑娘娘子一起,她也能够渐渐修炼得更好吧。
七日后,卫家及方家一行抵达京城城外。
方家派人来接,方修远过来给老夫人辞行,只见卫臻与方静姝二人手拉着手一脸依依不舍,大约是皆是头一回来到京城,对于这座城池同样的陌生及惶恐,二人同病相怜,徒生出唯有她们二人才能够体会到的感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