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柏一把将她扯进房间里,门被上锁。
咯噔一声落在顾七七心上,她彻底爆发,拿起床头的酒瓶向他狠狠砸过去。
靳东柏侧身闪躲,酒瓶摔在门上碎片撒了一地。
她仍不甘心,将手边能扔的东西都扔出去,她从未有一刻会像现在这样充满恨意。
有的东西砸到了靳东柏身上,顾七七迅速地蹲下身子捡起一个玻璃碎片,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朝靳东柏的脖子刺去。
就差一点,她握着玻璃的手用力到颤抖,完全不在乎刺进皮肉的疼痛感。
靳东柏狠狠地控制住她的手腕,已经是第二次刀刃相对了,他乌云密布的眼底闪过阴狠。
玻璃被他扯出去,顾七七能听到手心的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
靳东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极大地按在落地窗上,愤怒席卷全身,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想死是吗?好,我成全你。”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修罗,顾七七觉得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她脸涨得通红,已经无法呼吸了。
靖渊……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没用了。说好要相互陪伴走完这一生,我可能要违背这个诺言了。
顾七七觉得自己已经撑到极限了,眼前出现的是慕靖渊隔着海与她相望的温柔神情,如果能这样一直看着他的脸,恐惧都能够减少一些。
“靳东柏!”一声巨响传来,门被人一脚踹开。但顾七七却觉得那道声音离自己很远,她就快要失去意识了。
靳冬叶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靳东柏狠狠地掐住顾七七的脖子。
“不,你不能这样做,她会死的。”靳冬叶急切地想要将靳东柏推开,但他如同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靳冬叶狠下心来,对着他的手臂用力一咬。刺痛感传来,仿佛才让靳东柏的理智回笼一些。
“哥!”
脖子上的力气突然消失,顾七七重新获得空气,她慢慢滑落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她从鬼门关被重新拉回来,脑子里已经做不出任何思考。
只是感觉自己的嗓子一阵生疼,用力地呼吸着,眼睛生理性地泛出泪水。
靳冬叶扯着靳东柏退出房间,他现在还在愤怒的情绪里,再让他待下去,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当她听到顾七七胆大包天想要逃跑的时候,她就料到会出事了。
靳东柏一向对于不服从自己的人很没耐心,顾七七公然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想要逃跑,显然对他是一种挑衅。
靳东柏紧握着拳,脸上的表情僵硬,眼里杀气还没有褪去。
他内心在反复提问,为什么自己对她那么好,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白费功夫?
他从未对谁有这样的宽容,不但不强迫,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让步。
他只是想要问个清楚,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慕靖渊?
靳冬叶见到他呼吸吸加重,明显是情绪不稳定,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抱住他,带着哭腔开口,“哥,我害怕。”
短短的一句话让靳东柏像是中了魔一样定住了,他的大脑还没有做出思考,手就先一步下意识地抱住靳冬叶。
开口的声音是低沉温柔,“小叶不怕,哥哥在。”
泪水模糊眼眶,童年时每一次被仇家追捕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被靳东柏抱着安慰。
两个弱小的孩子躲在衣柜里面,狭小的空间动弹不得,靳冬叶想哭但又不能大声哭。
她小时候很娇气,胆子也小,遇到了什么事情都是靳东柏挡在她的身前,她就这样依靠着他度过那些难熬的时光。
几乎是任何一次她说了害怕,靳东柏就会下意识地把她护起来,这个习惯哪怕是至今都没有改变。
“哥,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了。”她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就算得不到回应,她也不放弃。
慕氏集团。
已经是深夜,俞轩疲惫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那一通电话。
滴滴——才响了第一声,俞轩就立马接起来。
“怎么样了?”他急切地问。
“情况不太好,照这样的速度让人通通上岛,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慕靖渊正在海岛上某一个简易的小屋里。
在这里无法了解那栋别墅的情况,因为别墅周围的房子住的几乎都是靳东柏的人。
他来到这个岛上的身份已经是引人注目的外地人,跟着运送货物的邮轮来到这里。
海岛对于来往的船只看管得都很严,每次能溜上岛或者找借口留下来的顶多只有几个人。
而且还要经过严格的搜查。
照这样的速度,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把慕氏的保镖和俞家的人送到这个岛上。
这中间会发生多少危险,谁也猜不到。
“一个月太久了。”俞轩也赞同,“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先派人守在周围的岛屿上面,一旦有机会,我会带七七出来,必须保证周围有人保护。”慕靖渊沉着冷静地安排。
“把他们最近要来的一艘货轮换了,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好,我明白了。”俞轩清楚自己没办法能在他身边帮他,能做的就是为他准备好所有的物资和人。
“满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狡猾的跟狐狸似的。”俞轩想起这个就来气,“原本一开始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后来察觉到有人远远地在老宅周围活动。”
“都是很普通的样子,干的也是看看报纸,遛遛狗那种最普通的事儿,我保证他扔在人堆里,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结果我们每一次派人去抓的时候都第一时间闪得不见踪影。”
三番两次的在周围晃荡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气的还是根本抓不着。
“守紧一些,别让他们在这些地方出现。”慕靖渊也想得到,满家人向来都是这样心思缜密,想抓到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慕靖渊将电话挂的独自坐在这个小屋里,这里和一般的民宿没什么差别。
他抬眼望向别墅的方向,没有想到顾七七正在经历那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