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陆沐霜吓得面容苍白,甚至都无法将车开进去,下了车让保安帮忙停车,带着我就朝着碧水庄园的别墅里边跑。
碧水庄园面积不大不小,别墅的高度并不高,几乎每栋别墅楼都是三层,但这里的三层要比寻常的住宅楼高一些,顶部离地距离差不多十米开外。
当我和陆沐霜到了她奶奶张天香的三连排别墅的时候,此时楼前已经站满了人,所有人都是一个动作,抬着头往上看。
我也抬起头,把手放在眉心上方,便发现韩凌烟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头发蓬乱,宛如丢了魂似的,站在天台的边缘处,一动不动。
但是,只要她向前迈一步,那她这一生基本上就到这里画上句号。
“妈妈!妈!妈!”
陆沐霜大声地叫喊着,但是韩凌烟却看都没有往下看一眼,目光则是看向远方,不知道脑子里边在想什么。
当意识到喊叫是徒劳无功的时候,陆沐霜急躁地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问:“大千道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说实话,此时我也有些六神无主,这要是直接摔下来,肯定是头朝下,到时候肯定连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
只是,现在上去是不可能了,我脑子里边快速的运转着,立即从口袋里边掏出两道黄符,对准天台上的韩凌烟,念了一段咒语,捏碎里边的白磷,瞬间黄符燃烧殆尽。
我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啊!”
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我一看韩凌烟摇摇欲坠,身体的重心已经有往下倾斜的趋势,立即什么都没有想,朝着楼下冲刺。
但是,还没有等我到楼下的时候,韩凌烟便是一头栽了下来,看着她下坠的速度,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身体还是下意识伸开了双臂,常识性想要把她接住。
噗通!
韩凌烟重重落下,我感觉自己的双臂剧烈的撕痛,但好在自己把她接住,勉强将她放在地上,自己开始扭动着胳膊,感觉运气是真的好,竟然没有脱臼,但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躺在地上的韩凌烟,眼睛已经开始翻白,看起来就像是没了眼黑似的,模样非常的恐怖,片刻之后竟然坐了起来,喉咙里边发出人类根本不可能的吼叫声,像是一头野兽一般。
“大千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陆沐霜甚至都忘了向我道谢,看到自己母亲的怪模样,想要上前又不敢,便向我投来 询问的目光。
“被邪术操控了。”
我盯着韩凌烟的三才火,全都忽明忽暗,便明白其中的缘由,她明显就是中了邪术。
“那怎么办啊?”
陆沐霜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毕竟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连自己的母亲都差点摔死,精神方面自然有些奔溃,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我有办法。”
确定情况之后,我已经从身上摸出了天官印,要了一瓶水,喝了口就喷到“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八个字平面,对准韩凌烟的脑门就轻轻盖了上去。
那一瞬间,韩凌烟的身体一僵,整个人僵硬地坐了几秒钟,之后便是朝后倒了下去,陆沐霜一直在旁边,一把将她母亲抱在坏里,还是很聪明地开始掐人中。
等到韩凌烟吸了口气之后,我便是暗暗松了口气,对陆沐霜说:“把她送回房间。”
陆沐霜点了点头,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韩凌烟搀扶回去,过程她整个人还时不时地搐动着,仿佛得了羊跌风似的,显然还是没有回复意识。
跟着进去之后,看到陆沐霜眉头紧锁着,朝着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有人操控她的行为。”
我看了一眼窗外,继续说:“我听我师父说过,血衣教有一种短时间让人失去意识,从而操控身体的邪术,名为‘木偶术’,应该就是这个。”
“木偶术?还有这样的邪术?”
陆沐霜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她对我的话确信无疑。
“没错。”
我点了点头道:“木偶术最早起源我国,但一直被认为是旁门左道,后来被西方当做大神通,可以使用药物或者其他东西麻醉,让活人形同木偶一般被指挥操控,而施术者大多也是在同一时间做着同样的行为。”
其实,真正想不留痕迹的杀人灭口,邪术可以排进前三,道法也同样有类似的术,所谓正与邪的区别,那便是看你利用那个术做了什么,而术的本身是不存在正邪之分的,用途邪恶的自然被称之为邪术。
忽然,韩凌烟再度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双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的舌头都伸出来了。
天官印都破解不了吗?
我心中一动,不由地脸色沉了下来,这都被我发现了,竟然还如此的明目张胆想要害人,真的不把我这个搬山派的未来传人放在眼里。
招呼着陆沐霜,把韩凌烟的手掰开,然后随便找了布条将双手绑在两侧,我便开始研朱砂磨画符,一道定魂符外加蘸了朱砂的天官印画成,便是用打火机将其点燃。
黄符燃烧殆尽,肉眼可见一股淡红色气体,一溜烟进入了韩凌烟的身体内。
木偶术虽然能够控制人,但需要施法者用自己的精气来注入,到受害人的身体里边,这股朱砂正气便是为了将它逼出来。
果不其然,在朱砂正气进去片刻之后,立即就看到一道虚影出现,急速朝着门外而去,显然是想要回归本源。
想在我面前逃走,那你想多了,自己早有准备,在用朱砂正气之前,便将精钢伞打开立于门口,并以下面对着里边,那些黄符是可以让绝大多数恶灵绕道而行的,更不要只是一缕精气。
随着精气调头的时候,我口中念着道法口诀,一掌就拍了过去。
嘭!
在一声闷响之下,那精气立即被拍的溃散,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一阵的骚乱,还有人平地倒下的声音 。
我当下冲了出去,便看到有一个年龄四十五六岁的女人,倒在地上,口鼻都是血,其他人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吓得连连后退,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