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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道里的粮食最多只能供所有人吃半个月,所以梁熙又派人回寨子陆续运回一些食物,不知不觉之间,梁熙已经开始管理起这些马匪了。
  “啊啊……爹……”虎头的口齿越发的清晰了,尤其是那一个“爹”字,简直就是字正腔圆,每次都喊得梁熙没脾气。
  梁熙自然是不能收养虎头,可是虎头又不肯跟别人,每天缠着梁熙一刻也不肯离开,原本还和乔二姐亲近一些的,最近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连抱都不给她抱了。
  “不要喊爹。”梁熙无奈的拍了拍虎头的小屁股,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
  “啊咿!”虎头以为梁熙和他玩,在他怀里踢了几脚,笑得不亦乐乎,圆鼓鼓的脸蛋上现出两个小酒窝,又吚吚哑哑的喊了一会儿,突然说:“秋……娘……”
  梁熙一愣,惊讶的扳过他的小脸,说:“虎头,谁告诉你秋儿是娘的?”他早忘了那天喝了酒之后和虎头说的话了。
  虎头更兴奋了,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梁熙的脸,继续说:“秋……娘……”
  梁熙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说:“好吧,如果秋儿也喜欢你,那我就想办法收养你,反正……反正我和秋儿也……”反正我和秋儿也生不出孩子。
  其实,梁熙很清楚,他迟早要娶侧妃,诞下子嗣、繁衍后代,这些是他作为大梁国的太子必须做的,可是……只要想到他和蔺秋的周围会多出几个吵闹的女人,曾经的安宁不再,他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只能说,马匪寨子里彪悍的的女人们,已经给梁熙照成了心理阴影。
  就说现在,做木活的不仅有汉子,还有几个粗壮的女子,挽起袖子、手拿斧子和刨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比起汉子绝对不差分毫。
  不过,也幸亏有这些女人,照顾伤员、搬运木料、烧水做饭……雪橇车在众人的努力下,几天时间就做了四十几辆出来。
  梁熙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一千多人的寨子,现在只余下四百多人,而且其中有三百多人都是妇孺和伤员,一辆车上要坐差不多八个人,另外还需要带一些食物和衣物,那至少也要两匹马一起拉才行,再加上还能骑马的,他们需要两百匹马才够。
  寨子里到是有不少马匹,原本就有三百多匹马,还有胡子的马匹,可是因为过冬,所有的马匹都被赶到寨子后面的一处峡谷里,那地方有一处不冻河,冬天也有新鲜的草料。可是那个峡谷只有一个出口直通寨子,而且没有密道可以到达,要把马匹弄出来必须从寨子里经过,而现在胡子就住在寨子里。
  “要不,我们等胡子走了再离开?”副头领张戍提议。
  炭头摇头说:“不行,胡子很可能会住到明年春天,我们没那么多粮食,而且,他们如果走,肯定会把马一起带走。”
  另一个副头领郑晃一拍大腿,说:“娘的,干脆冲出去和胡子拼个你死我活,在这地道里呆着,太他奶奶的憋屈了,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
  大家看了他一眼,谁也没理他,这位的脑子一向不太好使,不过为人仗义,又勇猛过人,才让他当了副头领。
  乔二姐在旁边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我记得火房后面还有十几匹马,只要带十几个兄弟在火房放一把火,做出要出逃的样子,把胡子们引出来,然后骑着马从谷口出去绕上一圈,剩下的人就能去养马谷里赶马了。”
  火房后面的那十几匹马是大头领、副头领和一些小头领的坐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如果真的骑出去,胡子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而且,只要把马赶出养马谷,就能进入密道里,不需要再从谷口离开。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条不错的计策。
  只是,谁去引开胡子呢?就算胡子一时间追不上,可是如果胡子咬住不放,那十几个兄弟几乎是必死的。
  “我去吧,剩下的问问众位兄弟,看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炭头站起来,用他剩下的那只手拍了拍衣袍,说:“我只剩下一只手了,以后也没办法再骑马砍胡子了,所以两位就别和我争了。”
  张戍和郑晃同时站起来,一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没有说话。
  梁熙一直在旁边坐着,他对寨子并不熟悉,也出不了什么主意,这时看着炭头要去慷慨赴死,忍不住站起来,他想劝阻,可是他也知道,必须有人去把寨子里的胡子引开,否则四百多人全都得死。他涨红了眼眶,望着炭头那黝黑的面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梁熙。”炭头却是走过来,一把按住梁熙的肩膀,说:“记得答应大头领的话,安置好寨子的兄弟,照顾好……二姐。”
  梁熙狠狠的点着头。
  乔二姐眼神微闪,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炭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他生在这个寨子里,母亲生他的时候死了,父亲在他刚会骑马的时候也死在胡子手里,是大头领把他领回家,待他如同子侄。他看着乔二姐出生,看着她慢慢长大,成了寨子里最美丽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光就再也离不开她了。可是他知道自己长得丑,就算他每次去草原的时候,杀的胡子最多,抢回来的东西也最多,依旧配不上乔二姐。
  把梁熙带回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预见了乔二姐会看上这个有些本事的小白脸,姐儿爱俏不是吗?反正自己是没希望了,那么就给乔二姐找个好的吧,只要她快乐,他也能快乐。
  直到大头领临死让梁熙照顾乔二姐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就在前几天,他看见乔二姐抱着虎头,教虎头叫自己“娘”,虎头不肯叫她,她竟然生气的用力捏虎头的肚子。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看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是那么的陌生。
  罢了,反正自己连骑马砍胡子的能力都没了,更没资格留在她身边了,就做这最后一件事吧,为了她,也为了寨子里的兄弟们。
  跟炭头去吸引胡子的,几乎全是断了手脚的,与其后半生做一个残废,不如拼了这条命,对马匪来说,宁愿死在草原也不想死在病床上。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炭头他们四处放火之后,骑着马从谷口跑了出去,胡子们在盛怒之下一窝蜂的追了出去,梁熙他们乘机跑到养马谷,赶了两百多匹马进密道,幸好密道足够宽敞,一次能进两匹马,否则两百多匹马光是赶进密道就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从离寨子最远的一个密道口出来,安装好雪橇车,两匹马拉一辆车,妇孺全部坐上了雪橇车,汉子骑着马,他们离开了马匪寨子,向着草原的方向前行。
  ☆、第73章
  雪橇车并不算大,坐在上面的人无法躺下,只能缩成一团坐着,幸亏那密道有一个出口在物资仓库附近,他们搬了大量的毛皮、棉袄、被褥等物品,所以现在虽然缩在雪橇车上,不过围上毛皮,还是可以抵抗这越来越大的风雪的。
  每辆车的后面都挂着树枝,扫去雪橇车留下的深痕,这样的大雪,只要半天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梁熙去取回了果子、怪鱼和装有潭水的皮囊,原本是想骑马的,可是虎头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他,梁熙试着把他强行从怀里拉出来,从来都乐呵呵的虎头竟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梁熙只好无奈的坐上了雪橇车。
  虽说有了雪橇车,但实际上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主要是积雪太厚了,马匹跑起来十分的不方便,而且,他们必须放弃原本进戈壁滩的路线,因为那条路胡子已经知道了,很有可能就在路上等着他们呢。
  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很早以前用过的路线,不仅扈九他们这些新加入的马匪不知道,就是张戍、郑晃也只听闻过,只有几个逃出来的老人才知道怎么走。
  梁熙旁边就坐着一个老人,说他老,其实也不过六十来岁。马匪能活到六十多岁算是十分难得的,尤其是他没有残疾、手脚俱全。一个老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想当年……”,即使风大的一张嘴就能灌一嘴巴雪,也挡不住他诉说的兴致,于是坐在他旁边的梁熙只能成为倾听的对象。
  “这条路废弃了十几年了,自从乔头领当上大头领就再没走过了。也难怪的,当年这条路上堆满了胡子的脑袋,冬天看不出来,夏天你就能看到满地的骷髅,就算是我们也心里慎的慌啊。”
  梁熙听得打了个寒战,忍不住问:“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胡子尸体?”
  老人见梁熙接话,立刻精神大震,腰板都挺直了许多,说:“那些全都是我们杀的胡子,每次从草原回来,我们都会把自己杀的胡子脑袋给带回来丢在这条路上,这两边的石山上的狼和熊都等在路边,就等我们把脑袋丢下去,有时候我们还会带几个完整的尸体给它们。”
  梁熙想到一群的狼和熊站在路边啃人头的样子,顿时感觉更冷了,连忙把身上的皮子裹紧了一些,用力搂着虎头,说:“为什么要把头带回来,是你们的习惯?”
  老人摇了摇头,眼里带着几分怀念的说:“那到不是习惯,是以前的大头领说,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地的胡子骷髅心情好……别看她是个女人,可是身手和心肠是我们这些男人都比不过的。”
  梁熙暗暗咋舌,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地的骷髅,居然会心情好?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乔二姐,小心的挪动身体,离远了一些。
  就在不经意间,“女人”这个词已经在梁熙的心里变得越来越恐怖了。
  这一路上可说是困难重重,风雪到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食物和休息。他们带出来的吃食只够十日左右,这大雪季节,几乎所有的野兽都找地方过冬去了,根本找不到任何猎物,许多老人和女人开始减少食量,把食物省下来给男人和孩子们。
  一开始梁熙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在他看来,应该是男人把食物省下来给老人和女人,而不是反过来。可是他身旁的老人告诉他,在草原上随时随地可能出现各种危险,只有男人吃饱了,有了强壮的身体,才能保护老人、女人和孩子。否则,当遇到危险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送命。
  默默的接过食物,梁熙只觉得口里一阵阵的发苦。
  胡子冬天会因为缺少粮食而抛弃老人和孩子,其实大梁国的粮食也并不乐观,山多土地也不肥沃,除了南方的一些郡县,别的地方很多都是沙土,还有很多地方的土地根本就不适合种植,比如北陌县,同样的耕种面积,可是收成还不如南方郡县的四分之一。
  “粮食……”梁熙喃喃的说着,望着茫茫的雪地,想起蔺秋曾说过的一句话“民以食为天”。
  四天的路走了整整七天才离开戈壁滩的范围,原本计划要进草原去找几个小部落打劫,得到足够的食物再向大梁国走,谁知道他们刚刚进入草原,就遇到了接应的人。
  三个黑瘦的汉子,张戍认出其中一个是专门为马匪、盗匪销赃的贩子,人称肖瞎子。
  “张头领好久不见啊。”肖瞎子虽然叫瞎子,其实一双眼睛极为犀利,一边在马上冲张戍抱拳问好,已经飞快的把雪橇车上的众人扫了一遍。
  “肖掌柜生意兴隆。”张戍也冲他抱了一下拳,心里却在思索肖瞎子的来意。
  “呵呵,也就勉强混口饭吃罢了。”肖瞎子乐呵呵的笑了一下,下马对这梁熙也是一抱拳,说:“这位可是梁熙,梁公子?”
  梁熙一愣,抱着虎头从车上下来,对肖瞎子点点头,说:“正是。”
  肖瞎子这才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说:“在下受一位刘老板所托,四处寻找梁公子。”
  “刘老板?”梁熙到是听乔山豹说起过,有人到处在寻找自己,只是这刘老板是谁?
  肖瞎子也不解释,只说:“刘老板吩咐在下将梁公子安全的送到大梁国境内,这一路都已经安排好了,梁公子请放心。”
  梁熙见他不似作伪,想了想,指着身后的队伍说:“这些人要跟我一起去大梁国。”
  肖瞎子有些为难,他接受的委托只有梁熙一个人,要送一个人和送一个四百多人的队伍,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完全不同,不过想到委托人的身份,还是说:“梁公子请放心,在下会尽力安排好诸位的行程。”
  梁熙这才回到车上,让队伍跟着肖瞎子向第一个接应点走去。
  “梁熙,”乔二姐在旁边喊了他一声,说:“那个刘老板是你家人?”这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梁熙身边。
  梁熙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刘老板是谁,大概是我家里人派来找我的吧。”
  乔二姐眨了眨眼睛,说:“会不会是你妻子派来的?”
  梁熙想了想,说:“大约不是我妻子派来的,他可不认识这些人。”
  乔二姐语带好奇的说:“你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蔺秋,梁熙不由的露出一个笑容,说:“他不太喜欢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不过他很聪明,任何难事到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只是他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吹风还特别怕冷,每天都要喝药。”说着摸了摸身边的布包,说:“不过我这次给他带了药,希望他吃了身体能好起来。”
  乔二姐看了看那个布包,说:“你这么想着你的妻子,她对你一定很好吧?”
  “嗯,他对我特别好。”梁熙说着笑了。这时候雪已经停了,厚厚的云层散开,几缕久违的阳光从云层里透了出来,正好照在梁熙的脸上,他原本就俊秀的面庞更显得丰神如玉。
  乔二姐痴痴的看了许久,直到虎头醒过来,一边和梁熙笑闹着,一边嚷嚷着“秋……娘……”,才猛然醒过来。她低下头,眼角扫过旁边的布包,咬了咬嘴唇。
  一连走了二十几天,期间不断的有人送来食物和物品。
  因为肖瞎子派了人在前面探路,虽然绕了一些远路,却没有遇到任何胡子,几乎是无惊无险的就到了胡国的边境。
  这天,梁熙终于看到了远方的山峦,开心的差点从车上跳下来,只要见到山,就说明已经接近大梁国了,让他如何不兴奋。
  就在这时,远远跑来几匹快马,梁熙以为又是来送食物的,却见肖瞎子策马上前迎接,不多时带着那几匹马来到梁熙面前,指着梁熙对其中一个人说:“刘老板,我可是把梁公子完好的交给你了。”
  那人瞥了梁熙一眼,对肖瞎子冷然道:“好,十天后我派人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梁熙张大了嘴,一声“刘嬷嬷”还没喊出来,就见旁边的老者从车上连滚带爬的下去,跑到那人面前,大喊道:“大头领,你是大头领吗?”
  是的,这个“刘老板”正是一直伺候蔺秋的刘嬷嬷,也是马匪的前任大头领。十几年前她乘胡国和大梁国大战,带了数百马匪兄弟横扫草原大小部落。胡国和大梁国在前方打得死伤无数,她就杀得胡国后方血流成河。
  后来胡国大败回撤,自然不能放过这群乘火打劫的马匪,几千人的军队追得他们四下逃窜,当时苏红衣因为动了胎气正要回京修养,路上遇到已经逃进大梁国地界的刘嬷嬷,苏红衣不顾自己性命,和护送她的数百兵卒硬是打跑了千余胡子兵,救下了刘嬷嬷和她的马匪队伍。刘嬷嬷因为年纪大了,不想再当马匪,又感念苏红衣的救命之恩,这才自罚了三刀六洞离开马匪,进大将军府做了一个嬷嬷。
  这时见到以前的老兄弟,刘嬷嬷也很激动,不过她只是对那老者点了点头,就一瞪梁熙,说:“公子可算是回来了,下次出门的时候还请公子打个招呼,家中也就不必挂念了。”
  梁熙:“……”不是错觉,在这几位嬷嬷眼里,自己的地位一定极低、极低、极低……不过……大头领?难道这就是回家看到骷髅会心情好的那位大头领?天啊!
  不过,见到刘嬷嬷,梁熙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风雪已经停了,他干脆抱着虎头骑马跟在刘嬷嬷旁边,开口询问蔺秋的近况。
  刘嬷嬷冷冷的扫了他怀里的虎头,还有也下车骑马跟在旁边的乔二姐,说:“不劳公子挂念,小公子现在鹰嘴崖隘口,跟在蔺岳少将军身边呢。”
  “啊?”梁熙听得心里一惊,连忙说:“秋儿去边关做什么?我听说胡国攻打边关,那地方如此凶险,秋儿怎么跑那里去了?”
  刘嬷嬷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说:“有小公子在,胡子来多少也没用。”
  梁熙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自从蔺秋到了鹰嘴崖隘口,胡子就再没了之前的运气。先是燃烧弹,然后是水龙,烧死冻僵了无数的胡子兵。冰火两重天之后,蔺秋又和苏烨一同改造了长弩,做出了弩炮。前几天又把连弩改造成了多发连弩,一个大匣子里面装数百支箭,架在城头,一次可以发射九枝,射完了自动填装,连续不断的射出去,几乎堪比现代社会的机关枪。
  所有的守军都对蔺秋和苏烨崇拜万分,有了这种神兵利器,以后还怕什么胡子啊?那真是来多少死多少。只有伤好之后却无法杀胡子的蔺岳感到有点郁闷,不过他的郁闷被所有人无视了。
  本着资源共享的原则,另外几个隘口很快也装备了燃烧弹、水龙、弩炮、多发连弩等武器,短短十几天击杀胡子兵超过七万余人,杀得胡子龟缩在十几里外的大营里不敢再来,如果不是因为大梁国骑兵太少,而这些兵器又都是防守型武器,蔺敛都想打开城门出去攻击了。
  “秋儿真厉害!”梁熙听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因为蔺秋太厉害而自尊受损,只有自豪,那可是他的秋儿,他的太子妃。
  刘嬷嬷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来,说:“那是自然,小公子就算身子不好,也是蔺家的儿郎,大将军和夫人的儿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上的。”说完横了脸色苍白的乔二姐一眼。
  乔二姐捏紧了手里的缰绳,她作为大头领的女儿,消息自然是比较灵通的,前任大头领、蔺大将军的儿子、秋儿……梁熙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虽然乔二姐从梁熙的气质就能看出,他的出身一定不凡,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大梁国的太子。